《出门，请左转》芊芊婕

11、第十一章 父亲大人来电

　　春节就在这样欺负欺负小雨点，被文老大欺负欺负的日子中临近了。

　　B市的父亲大人来电通知我速速回老巢打扫卫生。

　　说实话，我非常不理解母上大人为什么每年都要自己动手大扫除，钟点工和清扫阿姨哪里请不到啊？

　　但是每年的新年大扫除，母上大人必然亲自动手，妻管严的父亲大人爱妻心切，不忍爱妻一个人受苦受累，自然要伸出援手的。而作为孝顺子女的姐妹二人迫于父亲大人的威严，不得不装□□母心切的承担大部分劳动。

　　而最初的提议者母上大人和最积极的支持者父亲大人最后都是承担了包工头的工作。说的好听点叫指挥全局，其实就是拿个鸡毛掸子动着嘴皮子，嘴里不听念着：“这里这里……那里也要擦一下……”

　　哦，忘记了，这是母上大人的台词。父亲大人的台词是：“说了那么多话，先喝点水润润嗓再指导。”

　　“要不要吃桔子？苹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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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年的大扫除我和小妹杜悦书都觉得我们是捡来的，哪有这么虐待自己小孩的父母。特别是杜悦书小朋友，她的怨念尤其深厚。

　　因为杜悦书同学差一点就不叫杜悦书了。给她取名字的时候，母上大人说要取一个特别一点的，与众不同一点的，所以父亲大人列的长长一列名字都被母上大人否决了。

　　纵然好脾气的父亲大人，终于在想破脑袋也想不出什么能让母上大人满意的名字后，一气之下就随手拿了手边的一样东西，然后说就叫这名了。并且还干脆利落的到派出所登记了。

　　你问世什么东西？那是母上大人昨晚上吃剩下的半碗汤圆。

　　后来经不住杜汤圆小朋友的眼泪攻击，双亲大人终于妥协了，在杜汤圆小朋友8岁的时候取了现在的杜悦书这个普通名字。

　　但是即使改了名字，杜悦书同学的户口本和重要证件上都显眼的在曾用名那处写着杜汤圆三个大字。

　　不过要我说杜汤圆小朋友还是要庆幸的。幸好那个时候母上大人没有啃她最爱的鸡翅膀或是猪蹄什么的，不然的话，杜汤圆小朋友就不叫杜汤圆，而是杜鸡翅，杜猪蹄了。对比看看，杜汤圆还是蛮好听的了。

　　不过，杜悦书同学对于这件事情一直耿耿于怀，所以总是怀疑双亲大人是在医院抱错了，但是由于某些原因不愿要自己的亲生骨肉。

　　为什么不是捡来的？因为我这个比她大两岁的姐姐信誓旦旦的跟她保证过，她是母上大人从医院里抱回来的。

　　所以我相信与现在在A市的我一样，在B市的杜悦书同学也接到了父亲大人的电话。此时的她必定是在腹诽父亲大人的。只可惜迫于父亲大人的淫威，她也只能默默在心底腹诽。

　　为了减轻此时我的不爽情绪。左思右想总算想出了三种解决方案。

　　方案一：打电话给远方的小妹杜悦书同学，抒发一下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感同身受。再你一句，我一句的将积累在心中良久的敢怒不敢言统统发泄出来。

　　正所谓发泄出来了就好了。你也就可以有多余的空间去承受更多的怨起。

　　方案二：把小雨点约出来，狠狠的宰他一顿。花别人的钱，填饱自己的胃，然后占满心的位置，让怨气无处存放。

　　方案三：去找小文子，让他虐一遍。以更大的怨气掩盖已有的怨气。

　　经过深思熟虑之后，我还是觉得把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才是解决问题的王道。

　　然后小雨点的手机就想起了优美的铃声。

　　一通软硬兼施外加威逼利诱之后，小雨点勉强答应了AA制。

　　这种小儿科的问题能难道我杜景灵吗？难道不知道我是喜欢两手空空的出去吃饭的吗？钱包这么重的东西方便带出去吗？

　　当我一身轻松的晃晃悠悠出门的时候，正巧碰到出差回来的小文子。

　　“文老大好啊！现在才回啊。吃没吃饭啊？我出去了啊。”一连串的“啊”我不带停顿的跟小文子打着招呼，脚步也不带停的向前迈着。

　　这个时候是千万不能停下来的。小文子出差刚回来，必然是饥寒交迫的。而我这个免费（请原谅我选择性失忆忘记了自己有收生活费）的厨娘摆在他的面前没道理他不使唤啊？

　　所以大踏步往前走，迷惑他，让他一下子记不起来我除了是他邻居，还有一重身份是厨娘。

　　好在小文子过于疲劳，还真被我这一出给唬住了。僵硬的看着我欢快的蹦蹦跳跳着走远了也没发出声来。当然更没有阻止我。

　　等我冒着风雪来到约定的餐馆的时候，小雨点已经坐在那品茶了。

　　“嗨，小雨点……来这么早啊。”

　　嫌弃的皱了皱眉头，小雨点给我面前的杯子倒满了温开水。

　　“看你这样子，没像带钱包出来了对的。我们说好AA制的。”说话的同时他的眼睛死死的盯着我硕大的两个扁扁的口袋。

　　我特坦然，特理直气壮的说：“怎么可能，说好AA制的，我怎么可能不带钱出来。咯……”说着我就从两个扁扁的口袋里往外掏啊掏。

　　终于，将我事先准备好的两张10元的人民币从左边口袋里掏出一张，然后从右边口袋里掏出一张。

　　伸到小雨点面前，然后说：“你看，我们说好的，我就一定会带钱。不过我一会还要坐车回去，记得给我找一块的零钱。”

　　小雨点死死的盯着我拿着钱的双手，话像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似的说：“你是打算吃一顿38块钱的饭？在这样一家一盘凉拌黄瓜都要20块的店里？”

　　“没办法啊，今天的生活费就剩这么多了。”我无奈的摊了摊手，表示我也没办法。

　　“那请问你今天的生活费是多少？”这话小雨点说的更加的咬牙切齿了。

　　有时候我真搞不懂男人，好好说话不可以吗？动不动就发脾气，伤肝的！

　　“30块啊。中午乘公交回家来回花了2块，去超市买了包零食花了7块，哦，刚来的时候坐公交还花了1块。现在就剩20了。”

　　我掰着手指头给他讲了一下我今天的花费。然后又恢复一脸无奈的看着小雨点。

　　“杜景灵，你早餐也吃我的，晚餐也吃的，算不算是我的养你？”小雨点突然换了一种暧昧的表情看着我。没有咬牙切齿的凶神恶煞，但是阴森森的慎得慌。

　　“我哪有吃你的。早餐是你上次相亲要我帮忙付出的代价。晚餐我们是AA。我们这是各过各的好吧。”我一脸嫌弃的看着小雨点。真是的，这孩子，连账都不会算了。

　　深呼吸一口气。

　　小雨点平静下来后才说：“好。那你说你明知道这是一餐38块钱的饭，为什么还选择鱼庄？”

　　我们现在所在的饭店就叫鱼庄。消费水平自然不是一顿饭38块句能解决的。

　　好吧，我承认，我是怀有私心的，我承认我是想念他们家的鱼了，我承认我是想吃免费的午餐了……

　　我将心虚的眼光看向面前的水杯，让小雨点不能发现我的心虚，然后以一种很坦然的语气说道：“就近嘛，你方便过来，我也方便。”

　　然而就在小雨点欲再次反驳的时候，他的手机唱起了欢快的和弦铃声。他不得不暂时放弃与我争辩，接起电话来。

　　是小雨点的母上大人打来的电话。手机质量太好，坐在小雨点对面的我硬是一句话都没听清楚对方说了些什么。

　　小雨点这边除了最开始的一句妈和最后一句好的，再见，中间就全是嗯嗯啊啊，是的我知道，会的……这种不能判断出任何信息的词汇。

　　静默了良久，久到我都忍不住点菜了的时候，小雨点终于说话了：“小景，上次……”

　　话还没说完，我的手机就唱起了歌，是活泼的英语儿歌。

　　显示屏上赫然四个大字——父亲大人！

　　我就奇了怪了，这不是中午才打过电话吗？什么大事竟然出现了一天让最讨厌啰啰嗦嗦的老爷子再次来电。

　　我好奇的接起了电话，自然就忽视了对面欲言又止的小雨点。

　　“hello，杜大爷！”

　　老爷子很严肃，很无奈的声音从电话那边传了过来：“中午的电话你没有跟一家之主讲话。”

　　哦~~~我瞬间顿悟了。中午只顾着聆听父亲大人的谆谆教导，忘记跟父亲大人的心头肉母上大人通电话就匆匆挂了电话。

　　显然现在是父亲大人禁不住母上大人左一声叹气，右一声感叹后，终于拨通了母上大人不愿但又极想拨的的这个电话。

　　母上大人啊，你想跟您闺女说话就直接打个电话过来嘛，干嘛这样折磨我们家老爷子呢。

　　“收到指令，请杜大爷将电话转接给杜家主母。”

　　0.001秒后，那边就传来了高喊声：“大闺女来电话请求与杜当家的通话。”

　　然后几秒钟之后，电话就易了手。

　　“闺女啊？找妈什么事啊？”那头是母上大人的温柔浅语、

　　我在这头顿觉得咱家的老爷子真是不容易。

　　“就不许您闺女想你给您讲讲话啊？我……”巴拉巴拉我充分发挥了小学写流水账日子的才能，从南扯到北，再从东扯到西。硬是跟母上大人扯了半个小时的废话。这电话费还是不能报销的。哎！

　　最终小雨点想说什么还是没有说成。问他他只是说下次有机会再说。晚饭还是在鱼庄解决的。狠心的小雨点还真的将我那二十块拿去付账了，可恨的是没有找一块钱给我。

　　吃的什么？可丰盛了。有千椒百味鱼，什锦珍珠煲，翡翠小白菜，西湖牛肉羹。

　　鉴于小雨点拿我的车费付了饭钱，小雨点只能做免费劳动力开车送我回家了。我觉得以后可以跟小雨点商量一下，我每天付他1块钱，负责傍晚下班送我回家。

　　我觉得这是个不错的注意，回家再斟酌斟酌下次有机会跟他提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