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第三十章 他不会来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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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天一过，圣诞的气氛就变得无处不在，十二月初Fiona生下了一个漂亮的女宝宝，顾北看到的时候吓了一大跳，怎么才那么一点，还软得要命，说什么都不敢抱，把个宝蓝色renault先生给乐坏了。
她已经答应了奶奶，今年冬天会跟她一起回北京过年，据说老太太一把这消息传回去，顾家的老爷子就交代了她的几个哥哥，等小北回来了说什么都得顺着她，她想玩什么都要尽量满足，争取不让她再逃回法国来。
顾北这天去看Fiona，还顺带跟她作了个告别，Fiona突然听到她说要回中国，眼圈就有些红了，这个在顾北看来像姐姐像妈妈又泼辣得很有魅力的女人，这一刻有丈夫和女儿陪在身边，却依然舍不得她这个朋友。顾北笑着说，我又不是不回来了，Fiona小声嘀咕了一句，那可不一定。
其实连她自己都说不上来，巴黎，对她来说，还剩下什么，她曾经离开北京时想到巴黎来寻找的东西，好像都已经找到了，对这座城市，她还有什么没放下的吗？
二十二日那天，顾北彻底完成了手上所有的工作，特地去和UTL主管做了一回告别，主管显然舍不得她离开，再三问她是否还会回来。
“怎么，您还嫌骂我骂得不过瘾吗？”顾北笑着说。
“No No No，Bei，Good Luck！”
顾北和他拥抱告别，Good Luck，顾北走出UTL看了一眼巴黎的天空，冬日里难得的暖阳，顾北想，也许这一刻巴黎的天空会就这么顶格在她的记忆里，很多年后这都会是值得她翻看的一页。
二十三日，顾北搭飞机前往苏黎世，她的房子没有退租，房租已经交到了明年的六月，她的行李也不多，除了紧要的一些东西，很多她都还留在她租住的房子里。下飞机的时候，听到空乘播报当地的天气状况，今年冬天瑞士普降大雪，雪山雪线一再下移，请旅客们注意旅行安全。
顾北走出机场的时候，果然感到一阵冷气，今年的苏黎世可真冷。老太太早就派车过来接她了，顾北坐在车里，看着外面这座相别一年的城市，好象那些屋顶上的雪都还是去年来时的模样，人们穿着厚实的衣服，在寒冷的天气里行走，整个城市都是银装素裹的样子。这个城市不管从何时看，一直都能留给她美妙的印象，顾北在心里笑了一下：苏黎世，还记得我吗？
老太太的疗养地在苏黎世郊区的一个温泉区里，随着车子的行进，雪景变得更加开阔，厚的地方可以把车子都给盖进去。司机好象看出了顾北的惊讶，用不太流利的英语说着：“今年的雪可大了，明天，或者后天，听说这几天里还有一场大雪，现在山上都要封起来了，游客都不能去。”
老司机一边跟顾北闲聊，一边车子倒开得很稳当，这个年龄的司机在瑞士应该很习惯在雪地里开车了。顾北到的时候，老太太已经等得有些不耐烦了，直到看到顾北的人了，一颗心才落了定，跟来瑞士的勤务员阿姨是家里的小赵，年纪轻，会说英语，她悄悄告诉顾北，这一天老太太一边听天气预报，让她翻译，一边还不停地让她到门口去等人。顾北偷偷地笑了一下，老太太心疼她，见她进来的时候一身的寒气，赶紧让人带她去了温泉池子里泡着。
吃过晚饭，顾北觉得一身轻松，泡了温泉又吃到了好吃的家乡菜，让她舒服得恨不得死过去。老太太见她小脸红红的，摸着肚子打嗝，就呵呵地笑，拉着她进房间，说趁还没回北京前，有些事情得问问她。
老太太很直接，进了门就告诉顾北，简家老二已经回北京了。顾北顿了顿，才走过去拉住奶奶说：“怎么，您不想我跟你回去了吗？”
“我怎么会不想你会北京呢！”老太太坐下来，打了一下她的手，“你这个死丫头，走了那么些个日子，你都不知道我和你妈两个人是怎么地念叨你，你个小没良心的，就是说什么都不回来，你当我年纪大了，就不知道你们这些小的在闹些什么了？”
顾北笑了笑，低下头却不说话，当初自以为是地离开，现在看来却更像是年少时的一场赌气，可年轻的自己最后又赌赢了什么呢。
“那么，奶奶。”顾北重新抬起头来看老太太，“你是想我和简默真在一起吗？”
老太太看着自己的孙女儿，好象想从她的这句话里看出点真假来，最后还是拍了拍她的手问：“你想听奶奶的真心话？”
顾北点头。
“不想。”
这个答案倒着实让顾北惊奇了一把，她一脸不明白地看向老太太。
“说实话，之前我和你妈都这么想过，但我还是觉得不合适。你那个二婶太能干了，狠不得把整个简家都搬到咱们顾家来，现在你二哥和简家那小丫头的事你也知道，你三哥也跟简家的姑娘一道，现下到了你还是得跟个姓简的，你说她的算盘是不是打得太精了一点？”
老太太这番话，说得简单，可其中的内涵却没那么容易，看顾北不说话，又说到：“其实，你跟简默那小子也没那么合适，那小子太精了，你爷爷他们几个早就说过，要真打起仗来，简家的小子不适合做将军，倒是最适合做间谍的。你说你愿意整天跟个间谍睡在一起？”
顾北没想到老太太还能说这么一番话，一下子没忍住竟被逗笑了。
“好了，奶奶这是把掏底的话都跟你说了，你也把实话告诉给奶奶，好不好？”老太太笑得慈祥，摸着孙女的头发，这丫头打小就没爹，大了一点，就说走就走，其实是在那个家，没人给她撑个腰，说句话的，这么想来，他们做长辈的还是欠着这丫头啊。
“奶奶，我有什么您还不知道的？我们要是孙猴子，您就是如来佛，您还要什么实话啊！”顾北撒娇着窝到自己奶奶怀里去。
偏顾老太太不给她逃脱的机会：“你三哥回来可都告诉我了，你是不是在巴黎，有男朋友了？”
顾北的身体明显僵了一僵，却依然维持着那个姿势，不说话。
老太太等了一会儿，突然笑了起来：“好了好了，奶奶知道了，看来我的小北这回是真找着人了。”
“奶奶……”顾北坐起来想解释，却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老太太却当她不好意思了，摸着她的脑袋一个劲地笑。
第二天就是平安夜了，这个疗养所里的工作人员大多是欧洲人，从北京跟来的不多，入乡随俗，吃过午饭，顾北坐车出去买圣诞树。
司机把她放在一个卖场门口，说好了等顾北买好了东西就给他打电话。顾北在选购圣诞树的摊位看了半天，才看中一棵中等个的可拆装型圣诞树，手刚伸出去想拿，树却被另一只手拿走了，顾北抬起头来看向来人，两人均是一愣，居然是Gaston。
显然，两个人都很意外，笑着打了招呼。
“您也是来买这个大家伙的吗？”顾北指指圣诞树。
“是啊，你……”Gaston皱了皱眉头上下打量了一下顾北，“你确定你也是要买它，不需要帮忙吗？”
结果，Gaston好心地把他们俩挑中的圣诞树让给了顾北，还坚持要把她送回到家，说实话这个家伙的确有点大，顾北推迟了几次，也就没有再坚持，坐上Gaston的车的时候，给司机打了电话，说不用再来接她了，她遇到了一个朋友。
坐在车上的时候，Gaston认真地开着车，顾北显得有些无聊地看着窗外的景色，Gaston好象忽然意识到了什么，打开了音乐，还将空调暖气开大了一点。
“不好意思，也许比起Kevin来，我会是个无聊的家伙，那么就请女士听一下音乐吧！”
顾北没想到他还有这样的幽默，开心地笑着点头。这音乐的确很不错，舒缓放松，顾北听着听着就舒服得靠到了椅子的后背上，也许是昨天飞机赶过来，今天又出来买圣诞树，让她觉得有些疲累，竟有些朦胧的睡意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顾北感觉车子好象停了下来，可她又觉得好象不是，只是自己在做梦而已，又沉沉地睡了过去。等到她重新睁开眼睛的时候，只感觉到头重得发疼，忍不住呻吟出声。
“你终于醒了，睡得好吗？”
顾北抬起头来，看到了Gaston，哦，对了，她抢了人家的圣诞树，正坐在他的车上。等等，可是，这是哪里？这不是在车上，而是在……
顾北转头看着周边的环境，这是……这是一个木屋？不对，看这个屋子的结构，就像莫川曾经带她去过的那种半山上的放牛屋，她怎么会在这里？
“很好奇这是哪里？”Gaston笑着走到过来，蹲到她面前的位置，“放心，你还在苏黎世，不过在苏黎世的山上这样的屋子有上千间，春天用来给放牧人休息，冬天用来给探险者储备食物和能源，只是，今年冬天，整个苏黎世都要封山，没人会来到这里了。”
顾北有些不明白现在的状况，本能地想要站起来，可却发现自己的整个人都被绑在了这张椅子上，她使劲动了动，却一点用都没用。
“你到底想干吗？”顾北终于开始发彪了，他到底想这么绑着她干什么？整个屋子的窗户都被封死了，她完全看不出现在是什么时候了，想到奶奶要是一直等她不回去，还不知道会怎么样，老太太本来就身体不好，来瑞士疗养才好没多久呢。这个家伙到底是要干吗，她现在跟他有什么关系，要劳他这么费劲地来绑架她。
“想知道我想干吗？哈哈……”Gaston突然笑起来，“我就是想谢谢你，顾北小姐。”
“什么？”顾北皱起眉头来看他。
“谢谢你告诉我，Kevin，就是Kevin.Mok那个家伙，他其实是个半瞎子！还有，为他陪葬，哈哈哈……”
顾北看着眼前这个在她面前大笑的男人，突然有些不寒而栗的感觉。
“哈哈……你说，你说一个半瞎子还谈什么设计，凭什么做M.K的继承人，他就应该乖乖做他的残障人士，跟我争！他连个女人都争不过，要不是命大，他都已经死了八年了！你说，你说他凭什么？M.K就应该是我们Keynes家族的，他就该滚出去！”
Gaston越说越疯狂，有些顾北能听懂，有些她却完全听不明白，现在完全可以肯定的是，这个Gaston完全不是原来她以为的那个温和有礼的男人，而是个疯子，一个有些歇斯底里的危险人物！所以，她不能让自己被这个疯子一直绑在这里，和他呆在一个没人会来的屋子里！
“那你把我绑来干什么？这和我有什么关系！”顾北不想看着他一直发疯，便朝着他吼了一句。
Gaston显然被她的声音拉回了一些神志，像是在思考她的话，随后却又笑了起来，还从胸口拿出了一个酒瓶子，灌了一大口。
“你不知道吗？那个家伙，往往会为了你犯一些可笑的错误。如果不是絮佩里去试探，也许我们现在都不知道，他有这么大一个软肋！”
顾北的脑海里，电光火石般闪过了一个场景，那是絮佩里和莫川见面的时候，谁会想到那是早就准备好的一次试探？莫川曾经告诉过她的，别跟Gaston接触，可她当时却完全不以为然，还和他大吵了一架。看她都做了什么？可是，可是现在她还能做什么呢？
“不会，他不会来的！他不会来的！”顾北朝Gaston大叫了一声。
“亲爱的。”Gaston伸出一根手指在她面前晃了晃，“那家伙接到我电话的时候连声音都变了，你不知道，他在这方面有阴影。如果我没猜错，他已经在来的路上了。”
作者有话说
第30章 第三十章 他不会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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