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二》木*月

12、唯有时光可原谅（2）

　　{Part Four}如愿望，不愿偿

　　那晚我又梦见了慕航，可是他不等我醒来就在油菜地里消失了，我从梦里惊醒，然后就哭了。
　　第二天去上学，我依然看到了你。后来才知道，学校没有开除你，而是给你记了大过，我走到你面前问你恨不恨我，你无奈地摇了摇头。
　　你的摇头让我很意外，可是你却又笑了，你说，你是真的有偷东西的癖好吗？你是怕被处罚才推给我的吧？
　　我又吐出一个傻字，你苦笑说，帮女朋友背一次黑锅不算什么，可是你以后要改正哦，不然我会被开除的。
　　皱诺，你看，我开玩笑说的话你居然都信了，你不是傻是什么呢？
　　可是，我怎么可能不再偷东西？这原本就是我接近你的原因，也是我计划之中的事。
　　所以，我依然趁着你对我毫无防备的时候将别人的物品放在你的包里，一次又一次。当你终于因为数次偷东西被勒令退学时，我想我是真的如愿以偿了。

　　你收拾东西离开的时候我又问了你恨不恨我，你只是疑惑地问我为什么？我这才问你，你记得曾被你偷钱的那个少年吗？你有没有觉得我和那时走在那个少年身边的女生挺像？
　　你埋头，沉默，而我，苦笑。
　　我说，我喜欢他，可他走了。你对他做过什么我就对你做什么。
　　我说，相识的时候，我就在偷东西，所以我是提醒过你的，什么偷东西的癖好，不过是幌子而已，什么帅气和好成绩，我知道你其实根本不是这个样子。
　　我说，当你曾经的劣迹被无声无息掩埋时，你一定没有想过，会有这样一个我，找到你并且报复你吧？

　　{Part Five}真心谎，泪闪光

　　那天你没有离开，而是被我拉出了教室，我说，不管你想不想听，我都想给你讲个故事。
　　从前有个男孩和一个女孩青梅竹马，他们总是一起上学放学，一起嬉戏玩耍。男孩十三岁生日的时候带着女孩去郊外的公园玩，他身上带了很多钱，准备让女孩玩得痛快，然后一起坐车回家，可是很不巧，男孩的钱被另一个差不多大年纪的男生偷了，男孩追了一路跑来好久，可不知怎么的最终还是让小偷给逃脱了。
　　那天男孩和女孩只能徒步回家，路很远，也很偏，倒霉到极点的是女孩走路时不小心撞到了路边打扑克的混混，混混凶神恶煞的目光吓坏了女孩，男孩急忙上前挡住，争执拉扯里不知怎么的就动起了手，最终男孩被推到了路边的墙壁，晕倒了，混混们也顿时一哄而散。
　　男孩头部受伤严重，后来被父母带出国，生死不知，也与女孩再无联络。女孩恨混混，更恨小偷，她记得小偷的长相，记得小偷伸手偷钱时右手臂上不知从何而来的旧伤。再后来，很巧，女孩遇到了小偷。

　　我说，那个男孩名叫慕航，女孩名叫夏子如，而小偷，我后来打听到了他叫皱诺。
　　我说，皱诺，所以，当所有人称赞你长相帅气成绩优异时，只有我，一直在暗地里俯视你，因为你曾经做过那么可耻的事，我们自相识后发生的一切，我对你说过的话做过的事也都是假的，包括替你挡砖块，都是我一手策划的。我知道砖头砸上脑袋会很痛，可为了接近你替慕航报仇，我还是忍了。前脑勺比后脑勺坚强得多，这些我都查过，所以我才会选择面向砖头而不是背对着。你看，我计划得多好。所有一切，都是计划好的，都是假的。
　　你听完后傻傻地盯着我问，都是假的么？
　　我说，是！语气沉稳，目光坚定。
　　你的眼神浮现出乞求，那么，你有没有喜欢过我？
　　我说，没有。
　　一点都没有吗？
　　一点都没有！
　　转身离去前，我看见你眼角有泪光闪过。

　　{Part Six}唯时光，可原谅

　　所有的事情都会尘埃落定，最终你搬走所有行李，消失在我的世界里。
　　他走了，你也走了，我的心瞬间空成一片，报复的事没了勇气，致歉更是不可能，只每日浑浑噩噩地过，等时光填补莫名的空洞。
　　其实我还是会打听你，听说你去了新的学校，也时不时打听我。我们彼此打听，却从未直面过。
　　直到后来的一次学校联谊，刚好是我的学校和你的新学校。
　　我们又碰面了。可是，我只言片语未与你交谈。我甚至跟与你同行的学生讲起了你从前的劣迹，找不到理由，我似乎是强制地让自己表现得决绝并且狠心。
　　可我没想到的是，联谊会散场时，你会给我一封信。
　　在信里，你说对不起。你说其实当日慕航追到了你，但你告诉了他你偷钱是为了给妈妈治病，她的生命危在旦夕，巨额的医药费却使你负担不起，逼不得已下你才选择了用偷的方式。你求他放过你，求他把钱给你，慕航最终选择点头答应。
　　你说你右手臂上的伤是因为给妈妈采老人们口中的土方子摔倒而产生的，你为了妈妈的病费尽心思，慕航放过你那天后才改正了途径，你感觉这世上还是有温暖存在的，便求救邻里，得到了正当的援助，更发奋学习，从奖学金中获得物质支持。时光流转里，你几乎都快原谅自己了，可是你真的没想到后来会发生那样的事。
　　你说，其实从你第一眼看到我时就认出了我，开始你以为我会旧事重提，可我没有；后来你以为我是喜欢你的，可我原来也没有。
　　皱诺，你知道吗？看到最后我忍不住闭上了眼睛，因为我突然不知道我一直以来的报复意义是什么。原来慕航是自愿放你走的，而你也是有苦衷的，可是，偷东西本就不对不是么？这些纠葛，到底是谁的过错呢？

　　很多事情我想了很久都想不明白，直到某一天我便不想了，我在19岁生日愿望里请求原谅，让我原谅你，让你原谅我，让时光原谅我们共同的错。
　　只是，你一定不知道，当你问我有没有喜欢过你，我说没有的时候，右眼皮开始止不住地跳动。
　　从小到大，我只要一撒谎，右眼皮就会跳动，反对我。
　　可是，皱诺，喜欢过又怎么样呢？我已经无法和你在一起了。曾经的虚情假意和面目狰狞，怎么可能换回以后的相伴到老，相敬如宾？
　　正如那句人们口中泛滥的话一样，我们，回不去了。
　　至此，我所期望的，唯有原谅了。
　　以后，各自安好，如此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