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民工的“阶级”恋爱》很U的工程师

14、职务之便

　　吴天天在家里又住了一天之后，被李德全叫了回去。李德全可能还有些测量的事情要吩咐下来，加之吴天天觉得在我家逗留太久了，觉得有些不自在了。
　　我和吴天天包了一个亲情语音通话，两个人打电话也就不需计费了，不过这个业务倒也开通得多此一举了，因为我们整天都能见到面。
　　国庆剩下那几日里，我们便每天大大小小起码的三通电话，不一定非要有正正经经的话题聊，但一定是彼此挂念着，问问“吃过了没？”、“吃了什么？”诸如此类的这种问题。
　　刚刚上了一个月的班，明显感觉人也瘦了些。工作到底是不必在学校那会轻松，也没有这样那样的事情每天萦绕在身边。心态也会变的，会有紧迫感，会觉得手头不少事情要做，但是做着做着，却发现事情已经多到了做不完的地步。

　　国庆过后，回到项目部。
　　很久没见到吴天天了。
　　传说中的“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看到吴天天，已经不再是那种友情的感觉了，更多的是浓郁而热烈的爱情。
　　“你来啦。”
　　“嗯。”
　　如果能够拥抱，我肯定抱了上去。但是人，活在这个社会，必然，要带着面具。面具，就是不是你想做什么就能去做什么，往往是你想做什么就不能做什么。我们只是内敛地相互打了声招呼。其实，我更希望让这感情静静绽放。细水方能长流。

　　这几日，一直有一个方案反复的修改，通不过。
　　监理和指挥部已经跑了好几次了，一直被退回来。不知道是“沟通”不够，还是方案本身的问题。这件事也让总工和项目经理烦忧着。我也一直无奈地改动着方案，前前后后可能也已经有四五次了。
　　不过我们这个标段的监理也挺难缠的。已经对一些方案和报审都是极其吹毛求疵。即使是受了不少好处，倒也还是整天板着个脸，殊不知是做给谁看的。私下里我们都很讨厌他。毕竟想着大家都是干活的，又不是什么领导，何必互相为难呢？
　　晚上方案改到十点多还没有完成。图纸也还没改完。
　　吴天天过来问我，“光光，你怎么还没休息？”
　　现在吴天天都和我这么称呼了，倒也不会生疏了。大家也都习惯了。不过这天我倒是烦躁的很。我一向都不喜欢加班，更何况是加班到这么晚的时候，还没结束。
　　“哎，没办法啊。拿着买白菜的钱，操着卖白粉的心，我这方案还没改完呢，还有几张图纸呢。累死我了。”
　　“怎么这么辛苦？是不是监理那边没有沟通好啊？”
　　“天天，你又不是不知道那个严工，那个可是名副其实的‘严’工啊，现在哪有监理把方案退下来四五遍，一遍一遍让改的，听都没听过呢。”我口中的严工就是那个喜欢吹毛求疵的监理，他叫严一行。一言一行是出了名的严格。但是做方案不是写书，不是非要写的滴水不够、辞藻华丽的。倒是他，对格式、用词什么的挑得不得了。要知道，这些方案审批都是有时效性的，如果拖得太久，工程就不能继续展开了，对工程的进度大有影响。
　　“那个严工，我倒是有听说过，倒是没有领教过。呵呵。那你太辛苦了。”
　　晚上办公室没有人，我倒也愈加放肆起来。我把头靠在吴天天肩上。
　　“嗯。累死了。特别是大家都睡觉了。我倒还是精力充沛着呢。”
　　“我陪着你呗。说说话也好啊。”
　　“不要了，你还是回去休息吧，你每天都要起来那么早的。哪像我，偶尔还能睡个懒觉呢。”
　　虽然嘴上是这么说的，但是心里还是非常期盼着吴天天能陪在我身边。心有多矛盾，思维就有多纠结。可是我更担心的是吴天天的身体，他这个测量工作其实严格说起来就是实打实的体力活了。如果哪天往那上没有休息好，很有可能第二天就完全完全没有精神了，可能就会在车里眯一会才能勉强把丢失的睡眠补回来。我以前在学校也学过测量，也做过测量实习，测量一站就是一天，一跑就是一天，基本上也是个极其苦的差事，所以做的人倒也不多。年纪大的，根本就做不了这活。
　　吴天天也没走。
　　我当时心里暖暖的，热热的。
　　怀着这样的心情，还是想加快速度，要不然还要害得周遭的人也陪着我一起遭罪。其实我做事情速度并不慢，实在是手头事多，脱不开身。
　　忙到了十二点，方案总算大改完成。此时我已经是困得不行了。吴天天也在一旁连连打着哈欠。
　　“天天，你快去睡吧。你这样我都心疼死了。”
　　“嗯，那也行，明天还要早起，你快点做完，别太认真了，说不定还要改的，就敷衍一下好了。”
　　“嗯。”我亲了吴天天一下，示意让他快点回去休息。
　　夜幕沉沉的，没有一丝吵闹。
　　几张示意图和结构图改了一下，差不多也弄到两点了。看着时间不早了，就回去了。吴天天的房间灯已经熄了。本来想着还是睡在他那边的，不过打扰了他就不好了。所以还是乖乖地爬回了自己床上。
　　晚安，天天。

　　很多人在事业开端的时候，尽做一些苦的累的活。有时候，回头想想，那时候那些苦都熬了过来，如今还有什么困难，其实都是小巫见大巫了，倒是也磨练出了轻松、乐观的心态。
　　工地虽然有时候清闲，但是忙起来的时候也是恨不得手脚并用了。
　　方案后来终于过了。
　　不过这种审批速度，其实倒也可以窥见中国式的“慢性”。

　　某一天，吴天天回来的时候带回来一只野兔。
　　这是他在测量的时候捉到的。
　　浦东机场很多荒地，荒地上却有不少野味。野鸡、野兔什么都不少。曾经就看到他们捉到了带回来吃呢。
　　不过我是属兔子的，看到这只野兔也心生了怜悯之情。小野兔披着的是灰褐色的皮毛。不过四肢都已经被绳子绑住了。
　　“天天，还是把它放了吧，怪可怜的。”
　　“我这好不容易才抓到的啊。”
　　“我是属兔子的，看着它怪可怜的。”
　　虽然觉得自己的要求有点无理，不过这种扑杀野味的行为还是有点不太认同。毕竟他们这么开心地驰骋在野地中，这是多么自由的生活，如果我们将其囚禁，岂不是极不人道？况且世间万物各有命理，如果抓了过来，断了他的命，似乎就是杀生了。
　　吴天天也心疼我的感受，知道我是属兔子。再看看我的脸已经耷拉得有点不高兴了，倒也爽快地答应放了他。
　　“要不养着吧？”我问吴天天。
　　“养着？这估计行不通啊。你没听过狡兔三窟么？这兔子可灵活得很啊。怕是你养着，他也不会知恩图报的，肯定会偷偷趁着你不注意就开溜的。”
　　我想了一下，他说的极有道理。
　　野兔的家在野外，我们不能就这样囚住他。囚住了他的身，却也囚不住他的心。
　　“那也真是可惜了。我还是很喜欢小兔子的 ，从小就没养过。”
　　“你还真喜欢小动物的，前世是不是什么动物转世呢？”
　　“我也这么觉得呀，要不然我怎么属的兔子呢？嘿嘿”我冲他笑了笑。
　　每个人都有前世今生，每个人都有轮回转世，如果我的前世是那只兔子，那吴天天，你是那个守株待兔的猎人么？
　　最后我们还是决定把兔子放了，毕竟兔子不好养，而且兔子味极其重，养在工地可能别人也会有不少意见的，所以我也没有坚持。看着小野兔欢快地回归到田野之中，我心里觉得甚是快乐，但是又担心着他千万不要被另一次的捉住，甚至是遭遇到了杀身之祸。

　　为了能让吴天天经常和我在一起，我也和领导谈起了测量高程的资料的事。我和领导说最近监理催着我们要高程测量的内业资料，让吴天天最好还是少跑一些外业，多把时间花在内业上。领导和李德全沟通了一下，就吩咐下吴天天最近多协助我做一些资料的事情。吴天天倒也不知这缘由，自然也不知道是我的注意，他就吩咐下面几个和他同龄的也是跑测量的人，这段时间该做的，交代了下去。
　　这样他倒也能清闲不少了，也能经常陪着我了。
　　不过也不全是我的私心，我们测量的前期工作已经做了一些，高程测量的资料也要随即跟进上去，监理也是有在催，但是没有我说的那么着急。我也只是顺水推舟了一些罢了。

　　这几天就我们两个呆在办公室，其他几个都去了工地现场看守排水板施工的进度，没有了旁人的干扰，我们两个也是吵吵闹闹的，好不开心。
　　做了几天的资料，吴天天这个区的准备资料已经完成了。他的电脑用的不那么熟，我也在旁边看着他，帮他解决一些问题。他的事就是我的事。我一直都这么义不容辞。因为他的存在，我的生活多了一些色彩。所以一旦他有困难，不管是如今，或是以后，我觉得自己都必须第一个挺身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