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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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瓦萨大人，”面前两人相视同时深吸一口气，“就是天上天下英明神武潇洒不凡玉树临风无与伦比两域三□□岛九城第一大帅哥我们尊敬的宰相：瓦里玛萨斯大人！”叫完这段，盗贼和法师又不约而同地长吐一口气。
老实说，除了最后那个名字，代理主任秘书其实啥都没记住。不过，仅仅是这个名字，也已经让她太震惊了！出于条件反射，她马上在第一时间用手拖住了下颚骨。
“克，克利兹……”由于对自己的下颚骨到底还要经受多少次考验不清楚，坎维尔只好尽量小心地拖着它斟词酌句：“我，我记得……你，好像……好像有说过……”
粉红色女妖双手叉腰，歪斜脑袋盯着自己的前下属，仿佛一听到什么逆违她心思的话，就要发飚的样子。这气势是如此之猛，以至于被遗忘者术士后面的话音颤抖得更厉害了，“你，你不是说，说，说……”
“你说什么了？”视觉系女盗贼后面的话被女妖法师冰箭般的眼神顶了回去。考虑是否要释放地狱烈焰的术士，脑子飞快地转悠，基于对自己前上司的认知，她最后还是决定实话实说。“你说，fan瓦里玛，玛萨斯，大人，是，是，是无知小女生的表现吗？”如果术士也会寒冰屏障的话，估计现在坎维尔已经躲冰块里了。但出乎意料的是……
“噢活活活活……”两眼笑眯，魔法面贴泛着粉红，克利兹·粉影居然一手掩嘴，嚣张气焰顷刻间荡然无存。
二二女贼张大了嘴，“你，你竟然说瓦砾是无知小女生？”
无视同伴的指责，女妖法师妩媚地转身，催促着霜狼前行，“原来你说的是这个啊……
“当年，在瓦萨大人刚刚来到幽暗城的时候，我确实说过饭他的女孩子无知，因为那时候我所有的精力都在档案馆的建设工作当中，早班、中班、晚班，还要加班。工作就是我的生活。但当档案馆的一切都步入正轨，每日的工作成为了例行公事，我突然感到身心俱疲。那一天，我望着监视水晶里辛特兰的树林，突然发现：春天，就这么过去了呀……”
聆听如此文艺向的言论，两名听众的反应有很大的差异：巨魔盗贼的眼中噙着泪水，梦魇上的术士憋绿了面色。不过主讲者因为背后没长眼睛，所以对这两人的反应完全不知，自顾自地继续驾着霜狼往熊头的方向前进。“提瑞斯法林地的阴暗草开了花，洛丹伦废墟的末日草枯萎，被打碎的僵尸、骷髅又从腐烂的土地里钻出来……这时候，雷向我求婚了。我想也许结婚可以改变我的生存状态。但我错了。结婚之后，这日子更加地无聊。清晨的露珠，傍晚的落日，周而复始，豪无意义。我是个女妖啊，我的生命不能就是这样的一片空白啊！”
“没听说过婚姻是爱情的坟墓吗？都躺坟墓里了，你还打算折腾什么事儿出来？”当然这话是不能说出口的，坎维尔继续魂不守舍地任由自己的想法从流漂荡，“而且身为一个不会死的女妖，有什么好伤春悲秋的？本来这样的存在就是对生命的嘲笑，哪里还管得上是漆黑还是空白。”
“我站在飞艇站台上，看到地精守卫们在计算好牛超兽海选的赔率，他们有魔法水晶可以看到现场的直播。我凑过去，忽然镜头一晃，正好转到身为评委的瓦萨大人身上。只见他沉思不语，在吵闹宛若奥城拍卖行的比赛现场，他沉稳如一座不冷的冰山，这时空的一切似乎都与他无关。看他那温柔的双眸，在泪线的衬托下显得格外忧郁；他紧抿的嘴唇，代表着坚韧和不服输的决心；他平时收拢于身后的双翅，慢慢地撑开……那一瞬间，我被震撼了：原来恐怖魔王也可以这么美的。”
被遗忘者术士只感觉自己□□向来平稳的梦魇烈马猛一个踉跄，似乎被绊了一下，只能颇不好意思地摸摸它燃烧的鬃毛，后者温顺地尥了尥蹶子。
“我立马开传送门回到幽暗城，直冲皇家区……当然，卫兵拦住了我。可我只是远远地望着瓦萨大人的英姿：他站在高台上，警惕地向四周张望，与魔法水晶里的样子完全不同。但那是另一种美，是英勇无畏，时时刻刻保持着最高戒备的高度责任感和事业心。”
梦魇又踉跄了一下……看来这艾萨拉的地确实不够平整。也许，确实该租条霜狼？
“当我迷茫、疑惑、颓废的时候，是瓦萨大人，是他伟岸的身影让我意识到，原来这世界上有如此美好的偶像值得我去爱；他一直安静地存在在那里，近在咫尺。我，却竟然完全都没有注意到。当我回首看到他，真个世界都在发光。他仿佛是一颗星，一盏灯，一团火，他点亮了我的生命！他让我的生活从此有了存在的意义！”
“说得太好了！”巨魔盗贼满面泪痕使劲地鼓着掌，“太好了……”
“扑通。”可怜的梦魇终于因为左前腿绊到了右前腿，一下子跪倒在地。而坐在上面的术士也因此从鞍鞯摔到了地面上。
被巨响从回忆中唤醒的女妖法师回过头来，神色是从未见到过的从容坦然……“啊！”夏日骤雨急转直下，“我可怜的小坎维尔，你没事吧……显，显然，你和你的马都需要补钙。”
欲哭无泪的被遗忘者术士悲愤地用一只手撑住梦魇马背颤抖着站起来，“我，我们，都，没事。”响应主人的话似的，刚才腿还弯曲成奇怪角度的黑马没事人一样立得笔直。
快手快脚跳下霜狼的巨魔盗贼，递过滚到她脚边的半截手臂，“等，等会儿，你就呆在后面采碎片吧……”
“对，对，亲亲坎维尔，我知道你晕飞艇还没全部恢复过来。熊怪你就不用动手了，我们两个绝对没问题的！”
“熊怪？”代理主任秘书的思维回路还没有从外界面兜回来，而错位的咽喉软骨和甲状软骨也把这个问句扼杀在发声之前。
“噢活活活活……亲爱的熊熊乖怪，卡门·塞戈德小姐来爱你们了！”
“冰霜新星、冰锥术and暴风雪！”
艾萨拉昏黄的景致被白色的风雪所遮盖，咆哮的熊怪举起木棍、狼牙棒抵抗前来冒犯的敌人。但他们的对手实在太强大了，鲜血从他们的伤口飞溅出来……
克利兹·粉影快乐的声音从风雪里清晰地传来，“坎迪！快来啊！来采碎片吧！”
终于看清了情况的坎维尔双手抱头，痛苦的声音听上去仿佛哀嚎：“噢，NO！这些可是，木·喉·熊·怪·啊！”
暗红血液滴在白雪之上，触目惊心。随着一声巨吼，愤怒的熊怪祭祀终于支持不住，跪倒在地。
“对，对不起……”代理主任秘书噙着泪水，声音颤抖。
“呸！”一口带血的唾沫吐在了她的额头上。但熊怪马上因为后颈被刀柄砸中，晕厥过去。“看你还拽。”视觉系的女盗贼愤愤地追加了一脚，“坎迪，采碎片。”
抹去额头的血痰，被逼无奈的术士挥手放出吸取灵魂，黑紫色的魔法光线一接触到晕厥的熊怪祭祀，他就清醒了过来，但被控制住的他完全无法动弹，唯能对这个曾经交好，现在的背叛者怒目而视，双眸仿佛要冒出火来。
“别，别怪我。”
“对，坎迪是无辜的，她只是打工的。要怪怪我好了！”在一边兴奋数石头的粉红女妖头回头比出一个爱与正义的手势，笑眯了眼，“再要一块碎片就够了！”
“扑通。”贪婪的魔法光线吮吸完了灵魂，熊怪祭祀变成一具尸体直笔笔地摔在熊怪的尸体堆上。
面对伸过来的蓝色手掌，将最后一块灵魂碎片放入，吸取灵魂的执行者仿佛也被抽走了魂似的跌坐在尸堆旁，眼泪无声地滚落。
“够了够了。”克利兹·粉影欢蹦乱跳地闪现过来，“啊呀，我的小坎维尔，原来你也是这么多愁善感的女孩子啊。来来，不哭，不哭。”
起身躲过伸来的粉红色手帕，浑身上下仿佛被抽光的力气，痛苦煎熬着很久以前便石化了的心脏，坎维尔拉瑞亚失魂落魄地喃喃道：“这是，木·喉·熊·怪……”
“哎，知道了，知道了。大不了我把这些尸体烧了总行了吧……二二，把她拉开，我开门！”
巨大的火球射向熊怪的尸堆，烈烈地焚烧起来。在盗贼面前，术士毫无抗拒之力，被拖进了传输门……“这是，木·喉·熊·怪·啊。”
为了迎接稻草人节的来临，原本就阴暗美丽的幽暗城被海量的南瓜灯、骷髅装饰打扮得喜气洋洋、华丽无比。自从进了传输门，精神状态就有点不太正常的幽暗城王家人事局的代理主任秘书呆呆地站立在商业区的台阶上，即便被飞来飞去的蝙蝠丢中粪弹，也没有动。两个戴着劣质暗精面具的家伙背了大包小包跑过，其中的一个突然在坎维尔的面前停了下来，伸手在她面前晃晃，但没看到反应。他忽然笑了起来，是那种兽人爽朗的笑声，从包裹里掏出些糖块塞进面前仿佛雕像一样的女人怀里，“不给糖果就捣蛋！”当坎维尔反应过来之前，那人已经偷亲了一个吻跑得无影无踪了。
“啊！好棒啊！”从旅店里蜂拥而出的瓦萨大人粉丝成员捧着按照那张包装纸所设计叠放出来的灵魂石头蛋糕，而站在最后面的自然是这个蛋糕的大功臣：粉红的克利兹·粉影和暗红的卡门·塞戈德。看到下午横扫艾萨拉的第三名成员，两人条件反射地上前一左一右架住，“啊呀，你站这里干吗啊？去给瓦萨大人过生日吧！”
“是啊，是啊，我们算了很久才算出来的，把瓦萨大人在外位面的生日换到艾泽拉斯大陆时间，可真是恐怖的工作啊！”
“就是就是。”
“他一定会开心的。”
“……”
周围是一群冒着桃心的花痴女。
这是什么样的一天啊：被前任上司无端从忙碌工作中掳走，晕飞艇，丢失了心爱的地域犬安格达，被抓壮丁吸了一天的灵魂碎片，更不消说，那是在木喉熊怪的地盘……而回到了幽暗城居然还被莫名其妙地偷了一个吻，还被这群不知所云自称瓦砾的花痴绑架了去见恐惧魔王。有什么比这更八卦而悲情的故事吗？
毫无意外的，她们被尽忠职守的皇家卫兵给拦在了门外，但一个牧师模样的巨魔在卫兵队长耳边说了点什么，他就转身进去了。
“啊！我好激动啊！”
“天呐，是瓦萨大人！啊……”
身边的女人突然开始尖叫起来。
坎维尔抬头，没错，过来的确是那张开双翼的恐惧魔王，有着骇人的犄角和如刀割的面纹。
“镇静，镇静！”克利兹摆着手让兴奋的瓦砾们安静下来，随后仿佛乐队指挥般地挥舞魔杖，“瓦砾们，一、二、三！”
“瓦·里·玛·萨·斯·大人，生·日·快·乐！”
“啊……”
“瓦萨大人！”
“好帅啊……”
异口同声后，皇家区的走廊里再次一片混乱。
“咳咳……”
始终没有吭声的坎维尔，突然发现这低沉的嗓音和自己的空虚行者伙伴戴尔萨克的也挺像。而瓦里萨玛斯的咳嗽让瓦砾们再次安静下来，仿佛翻滚的废水上被强罩了一层冰油，表面沉默，实际充满了不安定的因素。
“嗯，我很感谢你们的好意。”
“啊……”“这是我们应该做的！”“对，对对！”
恐惧魔王的一个手势，走廊再次安静下来。
“今天，也许是我的生日吧，大概。”他再次阻止了要出声的几个瓦砾，“但是，我早已决定，将我生命的纪念日定在夺回洛丹伦的这一天，那是女王陛下对我的洗礼，让我的生命重新有了意义！”
“哈，哈哈，哈哈哈哈……”坎维尔拉瑞亚再也无法忍住狂笑起来，这番话语，和早先克利兹说的那些有什么区别？原来瓦砾们的花痴对象，是亡灵女王风行者希尔瓦娜丝的忠实粉丝。她笑得是如此地开心，以至于完全没有意识到周围瓦砾们燃烧起的怒火……
“主人？主人？”尖锐的叫声混合着洛丹伦沉重的钟声，让坎维尔感觉头痛得简直想撞墙。肿起来的眼皮让睁眼睛的过程变得很困难，但她好容易看到了面前一跳一跳的绿色火焰，那是小鬼盖尔比兹在跳动。
试图翻身，但得到的身体反馈显然是全身的骨头架子都彻底散乱了。
“主人，你别乱动，”盖尔比兹焦急地说，“戴尔萨克去运河里找你的脊椎了……你，你到底怎么了？”小鬼的眼睛里掉出一朵朵绿色的火花来。
“找到了。”那是永远安全可靠的戴尔萨克的声音。
随着锥心刺骨的一阵疼痛，被遗忘者术士终于能够重新翻过身来了，她发现自己正躺在下水道边上，衣冠不整，四肢不全。戴尔萨克和盖尔比兹忙碌地将拾回来的骨头重新接到自己主人的躯干上，最后搀扶着她坐了起来。稀疏的头发不知道是因为掉进了下水道，还是被疼出的冷汗所浸湿，蛇一样的贴在脑门上。她靠在戴尔萨克的肩膀上，牵动一下嘴角都疼到了骨子里。“昏睡药剂。”
“嗯，来了……”
“啊！”听到魅魔充满诱惑力的嗓音，刚才还在坎维尔身边的小鬼和空虚行者都跳了起来，可怜靠在戴尔萨克身上的坎维尔又摔到了地上。“痛……”
“主人！”嘴里虽然叫着，但盖尔比兹和戴尔萨克都不敢去搀扶她，反倒是早上怒火中烧的格林安提亚迈着妖娆的步子走过来，将自己的召唤着轻轻扶起。“主人，我带了昏睡药剂……”一个小小的瓶子凑到了嘴边。
“嗯？”即便头再痛，坎维尔也不会忘记自己这个魅魔的嫉妒心，“你，不恨我？”
“恨。但那个明天再说。”把药水灌下两口，魅魔轻轻地说：“主人，今天生日快乐。”
在昏睡过去之前，坎维尔拉瑞亚小姐迷迷糊糊地想起来，似乎自己就是在稻草人节被唤醒的。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