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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那轻浮的男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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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末秋初,苍阳城内热闹一片;不是今年收成好还是谁家公子中了状元,而是瀛国之主,恒帝。
听爹爹说过几日恒帝就要来苍阳了。
这几日里爹爹忙着招待已先到苍阳的官员;大娘则是帮忙料理花家生意,就连不太过问家事的二娘也被拉了过去;而我一时间没了管束,每日与春喜丫头在园内闲逛,日子过得无趣的很。
苍阳城内最近热闹的紧,到了晚上,坐在庭院里都能听到街上的声音,似乎很是热闹。
我有点熬不住,拉着春喜要她陪我出去,那丫头死活不答应,说花家有门禁晚上女子不能出门;我哪里还管这些,让她去问赵谦易要两套男装来,结果这丫头去路半天不回来,让在房间里等待的我有些不耐烦了。
“你找个衣裳怎么那么久,你再慢点咋们可以出去吃早食了,”那丫头让她做个事慢的不是一点,还不准人嫌弃。
“赵公子说衣裳太大小姐穿不了,这是他跑出去买来的衣服,”她将衣服往我手里一扔,也来脾气了,这个丫头,赤裸裸地帮着他啊。
“那他有没有说什么?”我问道,怕这事被爹爹知晓,挨责骂是小,若以后不让出门可是赔本买卖。
“他说让小姐早点回来,被老爷发现可要吃苦了。”
“还有什么吗?”
“没有。”
“你有帮我向他道谢吗?”
“嗯,有,”春喜噘着嘴,毫不掩饰对我的不满。
“那快去换衣服吧,我们早去早回,”我跑到屏风后,也没心思官那丫头。
这古代衣裳还真是好看,虽说一件件地穿着麻烦,但这男装穿在我身上看起来也像一翩翩公子了。
“春喜,知道叫我什么吗?”
“小姐啊,你怎么问这个?小姐真笨。”
“我笨还是你笨,叫少爷!少爷知道不?我现在是男人,”我很强调的和她说,这丫头太笨,得多说几次她才记得,要不待会给我露了马脚可就完了。
“是,公子。”
话说在苍阳这些年我晚上还真没出过门,晚上的苍阳美的又是另外一番,如果要看一城是否繁华,还是要晚上出来才知啊。
“春喜,我们去那座楼去,”我指了指左侧那座楼。四下打量了下,这街上就那楼最高,来往的人群也大都是朝那去的。
今日既然都出来了,肯定是要去最热闹的地方。
“少爷,万万使不得,这个地方你不能去,”春喜连连摆手,脸色大变。
“哦?为什么?难道那是妓院或者赌场?”
“不是的,”那丫头支支吾吾,想说却又在权衡。
“那是什么?难道那里有吃人的妖怪?”
“也不是.......”
“那是什么?为什么我不能去?”春喜这样子,让我也较真起来,不能去就偏要去。
“这里......是给那些长相出众被卖的姑娘那个的,”那丫头语无伦次,说的脸都红了。
“哪个?”
“就是......就是,反正你不能去,那里坏人太多,公子去了万一被欺负了怎么办?还有……像江湖草莽都喜欢去那地方,他们手上有刀,一不高兴就会拿刀砍人;公子身子娇贵去了那会失了身份,”她不利索地说道,不知是骗我还是被吓的。
“好的吧,既然那么危险,那我们走吧。”
“公子,你不去了?”
“当然不是,我说的走是走到那楼里,难道春喜要背我进去?”春喜撒谎被我识破,或许这丫头是为了不让我去才不利索地说了这么多,但好奇之心人皆有之,不知不明不得安心。
“公子……”
“要不你在这?我一人进去?你见我一直不出来就进去帮忙收尸,”说完我扭头就走,也不管那丫头。她估计是怕我真出什么事,犹豫了会,小跑跟上,和我一起进去。
走到门前,我驻足停了下来,远看只觉这楼大,现在走进,这气势还真有的一说。
高楼门前挂着一匾,上面写着望月楼;左右门柱上,金闪闪的几个字“仙池瑶林、醉生梦死”还真大言不惭,我倒要看看是怎样的醉生梦死。
见有人进来,一个穿着金衣的男子急忙走了过来;我打量了下屋内,装潢的很是气派,哪里有春喜说的那么恐怖。
“这位公子,您这是第一次来吧?”男子一副谄媚相,说话声虽客气,但听了却不舒服。
“对,怎的不行?”我原先是想老实地点头,不过想想现在自己是个男人,一个有钱的富二代,这态度上至少要傲慢些。
“当然不是,”金衣男子挡在面前,做着请的姿势,不过却没有让我进去的意思。我瞪着他,他依旧那样子的笑,眼里泛着精光。
“呐,赏你的,”我拿出一锭银子塞在男子手上,他接过钱却依旧没有放人进去的意思。
我奇了怪了,难道这进去还有什么要求?
金衣男继续对我笑,我这钱花了哪里有不进去的理,一咬牙,又塞了两锭银子给他。
“哎,公子您跟我来,我啊!给您找个最好的位置,”金衣男立刻让开了路,领着我们就向里走。
他将我们领到一琉璃桌前,位置好不好不知道,不过这桌子看起来不错,果真咬牙是有用的;回去让爹爹也给我做个一模一样的桌子。
金衣男将我们领到这后,叫人呈上糕点,就将我们扔在了这。
“公子,咱们走吧,”春喜丫头四处张望,紧张而又不安。
“走?你傻了吧,花了我三锭银子呀!”
“可是……这好多男人啊,而且……”她又支支吾吾;说到男人,难不成她是怕男人所以才不让我来这儿?
“我不也是男人,看你胆子小的,给我坐下,别给爷丢脸。”
其实春喜说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这地方其实真的好乌糟;我边上好些个男人就在这与女人亲热起来。
那些女人在这男人堆中躺胸露乳……这人啊,看这里不少的公子哥,锦衣华服,而女人,只能靠自己的身子赚钱,做人不易。
“公子,您别往那看啊,”春喜见我盯着那两人亲热,用双手遮住我眼,急道。
“我是男人,那女人该有的我也有,干嘛不能看?”我小声地说道。
“非礼勿视,”
“我还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你自己心思不正。”
“我……”那丫头说不过我,只能急地跺脚。
“这望月楼谁开的?”
“何宰相。”
“那个当官的?呵,这个好啊,你看多赚钱。”
“这害人的地方,”春喜小声骂道。
“你可别这么说;你看,这楼好几层吧,这经营的人肯定要把银子赚回来,所以他营业;而这过来的人是自己要来的,你情我愿之下,哪里有什么害人;只有说,这人的心欲在作祟。”
“你这又说歪理了。”
“你这笨丫……你不懂的。”
“我看是公子不懂,要不怎么吵着要进来。”
“少顶嘴,这要做什么呢?”才进来时,屋内人还不,这一会功夫,里面挤满了人。
“不知道,你等会,等点了天灯就知道了,”那丫头探头探脑,好奇心不比我少多少。
“看来你还是懂一点的,你来过?”
“当然……没有,我是听别人说的,春喜才不像公子那样。”
“你……”
“别说了,点灯了。”
果不其然,一道锣鼓声响起,一个打扮艳俗的女人走了出来;这脸上不知抹了几斤的白粉,嘴唇红的像才吸了人血,这若是个樱桃小嘴就算了,可这、这是血盆大口,还有那眉毛完全被剃光,再细看。
我的乖乖,额上还有一刀疤,这么厚的粉都遮不住,那疤是有多深;身上的衣服就不用说了,一个大红包。
“春喜,这女人谁啊?那么丑?”银子似乎花的并不冤枉。望月楼的点心竟然比娘做的还上口,不亏是当今宰相,难不成厨子是请的宫里御厨?
“公子,她是这的掌柜,我们现在就等她点灯呢。”
“这不怕吓跑人?”我一边吃着点心一边问道,心里则想着,要不然等回去的时候,再买些糕点带回。
“当然不会,在望月阁做掌柜的,前提就是要丑,有些人为了做掌柜都是自毁容貌的。”
“什么?”
“这地方,人龙混杂的,黑白的都有;做掌柜的当然要镇得住场面,而在这做掌柜的又必须是女的;所以想来这的人都毁了相貌。”
“不是吧?这嫁不出去,把自己弄得不人不鬼的,就为了这个掌柜?”让女人自毁相貌,得是何种诱惑让她们做出这样的决定。
“嗯,你要是进了这一辈子就衣食无忧;你刚才不是给了那打杂的三锭银子嘛,你说这穷苦人家一年个赚多少?而这掌柜更加不用说了,在这苍阳谁不忌惮她,就连老爷见到她也得客客气气的。”
“我爹对谁都很客气,不过,听你这么说这女人还真有几分能耐;果真是……上面有人比什么都好。”
我这和春喜有一句没一句地说着,人家那边好戏已经开演了。
我前方的摆台上有一个框,只是隔了太远,看得不是太清楚。
春喜口中厉害的女人说话了。
前方框里放的是个才一岁多的女娃,今天晚上要卖的东西就是她,谁价高就给谁,当老婆养着还是买回去吃了随意,谁价高就给谁。
听了这个,我真是怒不可遏,这是人做的事吗。
春喜看出我生气,压住我肩在我耳边低声道:“这些纨跨子弟,公子别和他们生气,我们出去吧?”
“不行,要是他们真把这女娃吃了怎么办?”我急道,恨不得将这害人的地方夷为平地。
“可是,公子在这也不能帮到什么呀。”
“谁说的,”不是要银子吗?
行!
锣声再次响起,叫价开始,十两起价,那些公子哥对这女娃兴趣是小,各自间的攀比是大,不一会就叫到八百两。
“一千两,”反正是花钱,叫高些,好早点让那女娃从这里解脱,我想都没想,就喊出高价。
“哦?这位公子出价一千,还有人出更高的吗?”那女人笑着看向我,虽说她相貌被后粉给遮掩,但那双眼睛,绝对不是一个普通人该有。
“两千。”
一男声传来,转头寻着声音,看了一圈未果,向前一看,与一男子眼睛对上,他笑着看着我,难道是他?
这男子,身高大约八尺;一袭墨绿色着身;鬓若刀裁;眉目含情,似笑非笑,让人看得心花荡漾;一双凤眼,使其添了几分娇媚,多少一分都不行;薄唇微翘,突显其风流不羁;就这张脸该勾引多少少女魂牵梦萦,长相思啊。
“这位公子,不知道看够了没?看够了就继续抬价,若不要,这女娃就归我了,”不知男子何时已经走到我面前,薄唇微张,声音犹如玉中之石。
我怨怪春喜丫头不提醒,可转头看向她,唉,这丫头脸早就红的不像个样子。
“三千。”
“公子大手笔啊,四千,”男子声音一扬一抑,像是故意戏耍人。
“你这人怎么这样!”我也不能对他打骂,只能不满地瞪着,心想这人可真坏,怎无缘无故就和我杠上了。
“怎样?才公子不知羞耻地看着在下,是否被我的美貌给迷住了?”
“这位公子还真是有趣,我还第一次见男人这般不知羞耻地夸奖自己的相貌,只可惜你相貌虽佳却不及某人;几年前荇山之下我见之人可比公子你好看的千倍万倍,”我想到他,那个四年多前救我的那个人,不想时间过去那么久了,现在的他不知过得可好,可还记得我。
“哦?是吗?那我可要去见识见识,要不,你带我去看看我把这女娃送你如何?”男子以为是在说谎,想要当面拆穿。
“谢谢公子,这女娃谁得还不知呢;只是一副皮囊而已,公子都这般斤斤计较,这可不是男人所为;只有公子你闲得慌,可别人不像你,你若实在闲着无聊,可以走到街上,那男人多的是,你可以与他们比一比。”
“可惜本公子就想与你口中人比较一二,你开个价,不管多少银子只要你带他过来,”男子大手一挥,拿出一叠银票。
“真是不好意思,小爷我什么都缺就是不缺银子,若公子实在嫌钱多,可以去救济那些贫苦中人;这积功颂德的事,可比那空皮囊来的有趣多。”
“怎么?敢说不敢比了?这说谎可不好。”
“只怕公子认真了;我没有必要骗你,我口中所说之人确实有,只不过是四年前我与他有过一面之缘,那时他相貌早在公子之上,我想现在不比公子你差。”
“说到底还是骗人,”男子说话傲慢无礼,横看竖看皆是讨人厌。
“公子真的很无趣,你我只不过是争这女娃,是公子你先说到这相貌的,怎么现在反倒说我骗你?我只是实话实说罢了。现在看来,公子不仅相貌不及他,这内在涵养也是差的远。我劝公子若有时间别在这争讨无趣的话题,还是回去多看看书吧;你这涵养博实还是可以提高。”
“好你个牙尖嘴利,”男子收起吊儿郎当,又向前走了两步,不知是否恼羞成怒,准备动手打人。
“谢谢公子夸奖,与公子的厚颜无耻相比,我这还差的远呢。”
“我有一个弟弟,说到他相貌可是绝佳,要不你将那人带来与他比上一比?”男子继续纠缠道。
“那公子与你弟弟相比,容貌谁佳?”
“当然是我弟弟。怎样?现在可否将那人带来了?”
“你连自己弟弟都比不过,还想与那人比,我劝你还是回家睡觉去吧,”男子完全的就是一自恋加有病,我也不过是多看了他两眼,竟与我说了这么多无意义的废话。
“你……”男子被我说的哑口无言,伸着手指着我,不知又要想什么法子。
“公子话多说无益,你别自讨没趣了,我花谨年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与人讨论这么无趣的问题,若不是看你人模人样的,我早让你滚了。”
“那倒要看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男子转怒为笑,这阴晴不定的性子,也不知是城中哪户人家的纨绔公子哥。
“那我让公子见识见识?”
瞎子都看得出来,身边的那几个人是他手下,听我这么说了,都围了过来;可这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我看你们这些人过来也只有陪他滚的份。
“算了,本公子不与你一般见识,”男子又道。
“那还真要谢谢公子了,既然你这么是抬举,小爷我也勉为其难地放你一马。”
“有趣,那……”男子大笑。
“小爷我今日是来救这个女娃的,不是来和你讨论美貌,您能有点职业道德吗?你不是买家吗,那你出价呀,”我见他要继续说,连忙打住,再说真天亮了。
“好像是我出了四千,公子你没出价吧,我这是在好心等你,”这人还真是无赖。
“我家公子出一万两,”赵谦易怎么过来了?被发现了?
“你怎么来了?”
“老爷回来了,在四处找你,快和我回去,”他脸色不太好,示意春喜先与我回府。
“啊!完了,春喜咱们快走,”这次死定了,都怪那无赖在这和我扯皮,忘了时间,这下回去有好果子吃了。
我拉着春喜就向外冲,后面传来轻浮的笑声,不用想就知道是那无赖。
临走时,我让赵谦易将银子给了,那女孩给我带回花府,本来是想还给她母亲的,可是能将自己亲生女儿送到这来给人家卖,就算是有苦衷,想必其也不是好人,万一下次又有什么事,还拿出来卖呢,再三思量,还是带回去好。
回到花府,看到爹娘还有二娘都坐在那,脸色很是不好,我走上前去,怯怯地叫了声。
“跪下,”看来他老人家生气了,来花家这些年,错事大小都有,他都未像今日这般对我发过脾气。
我乖乖地跪了下来,认错道:“爹爹,谨年知道错了。”
“知道你错在哪里了吗?”我摇头,便是知也得装不知。
“爹和你说过晚上不能出门,你现在一身男装,去那种地方,你可知现在是几时?”
“我又没有去做什么,只是救一个女娃,”我辩解道。
“你还顶嘴,”他拿起手边的茶杯往我这边扔来,却没舍得扔向我。
“把春喜关到柴房,你今晚就跪在这!”
“老爷,谨年年幼不懂事,你就饶了她吧,再者,现在天凉,万一着凉了怎么办?”二娘连跪下替我求情。
“谁替她求情给我一起关到柴房,”爹爹气恼的紧,无论是谁求亲都不允。
“我跪在这你把春喜放了,是我要挟她陪我出去的,“自己遭殃不能害人,但对花允文来说,这是火上浇油。
“你们全部下去,谁敢让她起来家法伺候,”说完他又瞪了我娘一眼,拉着她就向里走去,娘亲示意二娘好好照顾我。
“谨年啊,你这孩子怎么那么不懂事?你爹生气,你说说好话哄他开心,今日也不要受这个罪,”二娘叹气道,对我这脾气无可奈何。
“是爹爹他无理取闹,”我辩解道。
“你爹爹是担心你,若你再有个闪失,只怕你爹爹他………”二娘就定眼地看着我,知我懂她意思。
“可是,春喜是无辜的,”我有点理亏,气焰瞬间去了一半。
“那你和你爹爹说说好话,不就好了,你这倔脾气啊,”二娘很无奈地拍了拍我手,说着道理给我听,有错无错,那人毕竟是父亲,又何必与他怄气。
“二娘,我知道错了,明日一早就给爹爹认错,你先回去休息吧,”确实是我不对,之前对花允文的好受宠若惊,如今却又理所当然,还惹人家嫌弃。
“我陪你。”
“不用了,二娘,你看这天也快要亮了,你回去休息,要是明日爹爹还生气,我还要你帮我求情呢,今天晚上我就一个人乖乖地跪着,也许爹爹看我这么乖,明日就不生气了。”
“恩,好。”
“二娘,”我叫住她,说出心中困惑。
“怎么了?”
“今日我在望月阁遇到一无赖。”
“他没有对你怎样吧?”
“没有,那人只是说话有些轻浮,人还是不错的,我与他说了些话后想起一个人。二娘,我不是和你说过会经常做梦,梦到一个人嘛,就是他,”我轻笑,都这么多年,该忘的总会埋深于记忆,以至该乐难乐。
“想起的那个人?”二娘不解问道。
“嗯,”我点头道:“想了好些年了。”
“男的?”
“嗯......”
“谨年是喜欢他吗?”
“他是我救命恩人,哎!喜欢?谈不上,只是救命之恩罢了,只是……若没有他出手相救,我怕已不在这世上了吧;二娘你快去睡觉吧,这事一直堵在心里,憋着难受,不知说出来会不会舒服些。”
这跪着开始很是难受,可是久了,腿没了知觉,也就好了。
不知多久,屋外传来鸟鸣声,应该天亮了,我睁眼,看到身边有一双脚,抬头看,是爹爹。
“谨年,”爹蹲下来看着我,两手抓着我手踝,他怕是一宿未眠,眼中皆是血丝,“是不是很难受?昨天爹爹不好,不应该和你发脾气,吓坏了吧?天这么冷,一定冻坏了吧?”
他抓起我的手,开始揉搓,我被他这一说,眼泪就流了下来。
“谨年,爹爹不好,爹爹也跪一晚,谨年不要生气了,”他伸手抹掉我的眼泪,诚恳地认错道。
“是谨年不好,惹爹爹生气,谨年晚上再也不出门,再也不和爹爹顶嘴了。”
“是爹爹不好,谨年别跪着,快起来,”我想站,可是觉得腿不是自己的,受不了力,就这么直接坐到地上了。
“来,爹爹给谨年揉揉,揉揉腿就不疼了,”他用手在我腿上轻轻揉捏着,一直念着自己的错,不一会我腿上也就有了知觉。
“爹爹真傻,”我笑道。他看着我笑,手上动作未停止,“谨年也傻,”我又补充。
“我家谨年是最从聪明的。”
“那我家爹爹也是最聪明的。”
自此我在花家的第一个风波也就这么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