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6、手札六 ...
-
“虽然我与姑娘只是初见,但也能看出姑娘不是常在江湖行走之人,想必对江湖中人都十分有兴趣吧?”
即是说以为我迷恋上风净了?我看了赵雅许久,轻笑一声,端起面前的汤药一口气喝光,又剥开一颗蜜枣放进嘴里,抿了半天才一边嚼着蜜枣一边道:“确实,我没有在江湖上行走过,但也不是对江湖一无所知。我知道赵姑娘的意思,但你想多了,我和风净只是泛泛之交,将来肯定是会分道扬镳的。只是我现在人生地不熟,才会和他一路。”
赵雅笑着拿起一边的筷子递给我:“木姑娘不必如此,赵雅是个粗人,说话可能直接了一点。”看我拿起筷子开始吃饭后,才又道:“风大哥一向独来独往,这次能带姑娘一起同行,想必也是和姑娘十分投缘,你们是在何处相识的呢?”
我一边味如嚼蜡的吃着白饭一边回道:“南湖镇。”
“南湖镇?”赵雅有些吃惊:“姑娘是一个人从平洲去南湖镇的?”
我干笑了两声没说话。对哈,差点忘了南湖镇在魔教附近,又离那么什么平洲这么远。
赵雅刚想说什么,敲门声就响起了,便只能把没说完的话咽回去,走过去开门。“大哥,风大哥,你们聊完了?”
我也走到门口去,向赵廷点了点头,后者看我的表情有些奇怪,但也没说什么只是对赵雅说:“我们还有要事在身。”又对旁边的风净道:“风兄,我们暂且别过,三日后见。”
风净颔首:“后会有期。”
赵雅看了一眼风净,眼里有明显的情愫:“风大哥,我们走了。”
风净点点头。送走了赵廷赵雅两兄妹后,风净走进屋里来,走到桌边看了一眼桌上一点没动的菜,和被刨去一半的白饭。
赵雅走后我也莫名的松了口气,跑过去对风净道:“原来你们门派在平洲啊。”风净扭头看了我一眼,我抿着笑道:“赵姑娘问我和你一路,是不是因为我也是平洲人,我就想你们门派可能是在平洲。那你是不是要带我去平洲啊?”
“如果你想去平洲,随时都可以去。”风净扔下这句话就走出房间回自己屋里了。
现在我真的是饭也吃不下,觉也睡不着了,躺在床上望着蚊帐出神。
刚才对赵雅说,我迟早会和风净分道扬镳,可实际上我是不愿意和他这么快分开的,毕竟,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为什么我遇到的偏偏风净这样的人呢?如果我遇到的是一个普通人,说不定就不需要四处游荡,也不会对自己的未来这么迷茫,我可以认识一些普通人,过一些普通人的生活。
是夜。
我躺在床上冷汗淋漓,肚子一直隐隐作痛,之前每次来这个的时候我从来不会肚子痛,一定是昨晚睡在荒郊野岭的时候着了凉。
“呃……嗯……”我蜷缩在床上不停呻吟着:有没有热水袋啊……好痛啊……
“喵~喵~”
窗外突然传来两声猫叫,我心里正烦得慌,翻了个身继续在床上呻吟。
“喵~~”
喵你妹儿啊!哎哟,老娘现在正在水生火热之中,你这只猫最好给我滚远一点!你再叫一声试试?
“喵~~”
“……”我闭上眼呼出一口气,翻身爬起来走到窗前“哐”的一下打开窗户,四处都被黑暗笼罩着,只有一轮明月当空,并没有看见什么猫。
左右看了一下,才皱着眉打算关上窗户,却突然看见一个人影闪到面前,还没等到我叫出声,就被人捂住了嘴,把尖叫声活活摁回了嘴里。
“圣女莫惊,属下是左使派来的信差。”这个头脸都蒙的严严实实只露了一双眼睛,全身黑衣的人压低了嗓子在我耳边小声道。
莫惊?!我怎么不惊?!我手脚并用的在这个人怀里挣扎着,发出微弱的呜咽声,来人也有些惊慌,抬手往我脖子和后背一点,我立刻全身都动弹不得,被他抗在肩上从窗户跳了出去。
我在这个人的肩上被摇的差点吐出来,偏偏又说不了话,动也动不了。他快速的跑了有十分钟左右,来到一片荒郊野岭才放开手,把我立在地上,从怀里拿出一枚令牌给我看:“属下是左使的人,请圣女不必担心。”说完解开我的穴道,然后拿出一个信封塞到我手里,然后单膝跪在我面前:“让圣女受惊了。”
我瞠目结舌言语不能的看着面前这个人,拿着信封的手还在颤抖着,愣了好久才反应过来,疑神疑鬼的看了一眼跪在面前的人,还是颤颤巍巍的打开信封。
片刻后。
“那个,我看不清楚……”
“……”那个自称信差的人站起身来,从怀里拿出一个火折子递给我,又跪回去。
我把火折子的火光吹亮了一点,仔细的看着字条上的字。
“已被怀疑,速回。”
“……”这什么意思?谁看得懂啊!
我咽了咽口水对这个信差道:“这、这什么意思啊?”
信差抬头看着我:“圣女不明?”
我摇头:“不明……”我把信展开拿给他看:“就这么一句话,谁知道是什么意思啊?”
信差也没有看,只道:“左使担心圣女安危,还请圣女现就与属下回去。
我表情纠结:“不是啊,你、你要我跟你回哪里啊?我根本不认识你的左使啊。”
“圣女莫在与属下玩笑,左使有令,不管圣女想做何事,一切都待回教之后再做商议。”
“回教?”我不自觉的离开那这全身黑衣的信差好几步:“什么教?”
信差还跪在地上,疑惑的看着我:“自然是我长生不灭的明月教。”
我倒抽一口气:“你你你你你是,你是魔教的人?!”
那信差猛地站起来,我被吓得几步退后,一边查看两边有没有可以逃走的路线,一边道:“你别过来!”
“圣女不必如此,密宗的风净并未发现跟来。”
我急的直跺脚,哀声道:“你也知道我和密宗的人在一起,你还敢来?都说了我不认识你们的左使,更别说什么明月教,什么圣女什么的,我真不是啊!”
信差好像完全没听到我说的话,自顾自的道:“左使说,明白圣女想尽快查到天魔剑的去处,但密宗二弟子风净非一般人能接近,现在圣女虽已成功与风净同行,但风净此人心思缜密,已怀疑圣女身份,请圣女速速与属于回教,以免被其他门派控制节外生枝。”
“哎呀你在说什么啊?!我真的不是你们圣女啊……我年纪轻轻你说什么不好,偏偏要说我是剩女,你是不是想让我嫁不出去啊?”我身后的大树缩过去:“你快点走吧,我真的不是啊!”
“圣女……”
“哎呀你别再过来了~”我抓着树干无奈道:“我看你没有恶意,怎么好说歹说不听呢?都说了不是你就不能听听人话啊?”
那信差站在原地安静了一会儿,然后从怀里拿出一支细小的棍子:“既然圣女之意已决,那属下便先行回教向左使禀明圣女之意,若是圣女途中遇险,可以此响箭为号,附近的教众会尽快赶来支援。”
我犹豫了半天,还是畏畏缩缩的上前两步伸手把他手里的东西接了过来,然后继续跑到大树旁边躲好。
“另外,从刺使旗下之人探回的消息来看,风净弃马不用,很可能是在刺探圣女虚实,还望圣女倍加小心。”说完就做了个准备飞走的动作。
我立马叫住他:“等等!”
那人马上停下动作:“圣女是否改变主意了?”
“不是,呃,你能不能把我送回去?我找不到路……”
“……”
把我从窗户送回房间,那个人立刻就离开了。我也赶紧把窗户关上,有些后怕的拿起茶壶直接对着壶嘴喝了几口水稳定心神。
隔了好一会儿,我才展开手,把张已经揪成一团的纸条展开,看着上面的内容出神。
为什么那个人会一口咬定我就是圣女呢?我一直否认,他也一点没有怀疑是不是找错了人。该不会他们那个圣女长得和我很像?不会这么巧吧……
另外,虽然我很清楚我不是他们所说的圣女,但是他所说的风净弃马不用确是事实,难道,风净真的在怀疑我的身份?
我是在中山遇到风净的,而中山是魔教的势力范围,那他怀疑我的说法就完全有理由了。可是如果他怀疑我是魔教的人,为什么还要把我带在身边呢?
风净的心思很深,一路上我都没有感觉到他在怀疑我,也从来不过问我的事以及我身份。他到底怎么想的?
第二天我睡到小二来敲门才醒来,拖了那个什么魔教信差的福,吓得我肚子也不痛了,后半夜睡得比较好。
梳洗好下楼的时候,风净已经坐在一楼的一张桌子上吃早饭了。
“早上好。”虽然风净没理我,我还是不客气的坐下拿起碗里的一个馒头就着稀饭吃起来。风净的表情和平常一样,板着一张脸,看来真的没发现我昨晚和魔教的人出去过。
“那个,我们今天还是走路吗?”
风净抬眼看着我:“如何?”
“呃呵呵,”我干笑两声:“我只是想说,为什么我们不骑马呢?骑马不是要快很多吗?”
风净一言不发的看着我,狭长的眼眸很是迫人,让我很快就败下阵来不敢直视,只能遮掩式的嚼着馒头僵笑着问:“怎么了?”
风净转开视线埋头喝了一口粥:“我们今日骑马。”
“诶?要骑马么?”
“唔。要在三日后到达中州。”
“这么快?是有什么事吗?”
“武林大会三日后在中州灵剑山庄举行。”风净说到这里顿了顿挑眉看了我一眼:“商讨寻找天魔剑一事。”
“咳!咳!咳咳咳!!”猛地被稀饭呛到,狂咳不止:怎么这么巧?昨晚魔教的人来找我才提到了什么天魔剑,马上风净就跟我说要带我去中州参加寻找天魔剑的会议。
我一边止咳一边用眼角偷看风净的反应,但后者还在悠闲的喝粥,看起来好像不是故意试探我的,而且昨天赵廷也对他说“三日后见”,应该就是说三天后的武林大会了。
我拿起馒头有一下没一下的撕着:“我不是武林中人,也能参加这个大会?”
风净端起碗喝完最后一口粥才冷淡反问:“你很想参加吗?”
“不是!我哪里有很想参加啊?”我赶紧干笑着否认:“我只是想,我跟你一道去会不太方便,所以才这么问。”
风净站起身来俯视着我说了一句:“确实不便。”就走到柜台那边去结账了。
我也赶紧几口把粥喝完,吩咐小二把剩下的几个馒头打包追过去。出门的时候风净看见小二追过来把打好包的馒头递给我,表情有些莫名其妙。
我嘿嘿笑着:“不要浪费嘛,路上还可以吃。”
风净微不可查的摇摇头,率先走出门去。
风净的动作很快,马上就带着我到马市上去挑选了两匹高大的马,我看他在选马的时候挨个抚摸那些马的动作和表情,简直是比对我不知温柔了多少倍。
虽然要骑马上路这件事让我很兴奋,可是接下来在看到这高的我根本攀不上去的马背之后,热情瞬间就像被浇上了一盆冷水一般熄灭了。
我看着风净英姿飒爽的就跃上了马背,无奈道:“那个,你能不能先教我一下……”
风净双眉微皱:“你不会骑马?”那个不屑的表情简直就像是在说:你丫不会骑马刚才还敢问我为什么不骑马?
我厚着脸皮跑到他的马边,摸着马头谄媚笑着仰视他:“我们能不能骑一匹啊?”
“不能。”
“……”用得着这么毫不犹豫么?
风净看了看天,估计是在算时间,然后对一边的马夫道:“教教她。”
那马夫也赶紧过来把我托上了马背,然后开始教我怎样御马,顺便让我在马市的小场地里跑跑,直线倒是没问题,可是一到了要转弯的地方就有问题了,我明明是把缰绳往左边拉,可是马就偏偏往右转,搞得每次到过弯的地方马就一直在原地打转。
“姑娘!姑娘你放轻松!”
我听着在打转的马旁边不停喊我的马夫,心里狠狠道:放轻松?!你以为轻松是你想放轻松就轻松的么?!
被马载着转着头晕目眩,眼角余光还瞟到那边骑在马上优哉游哉看这边热闹的风净,心里更是气得不得了,结果一个没注意,就直接被马摔翻在地。
“姑娘!姑娘你无恙吧?!”马夫紧张的跑过来扶我,不停看着那边风净的表情,但是后者完全没事,也没过来帮忙的意思。
马夫帮我排掉背上和身上的泥土道:“姑娘啊,转弯的时候你只需缰绳用力,腿要放松,不然马只会跟着你腿上的力量转弯啊。”
我一边瞪着风净,一边理好衣服,重新回到马背上,驾着马小跑到风净面前看着他不悦道:“有意思么?你这样还不是在耽误时间?怎么在三天内到达平洲?”
风净横了我一眼:“说得是,现在就出发吧。”说完就调转马头离开了马市。
我在原地气结不已:什么人啊?!我都还没学会转弯啊!
在城里的时候还好,风净在前面的步速一直不快,可是一出了城就立刻驾马狂奔,我也只能心惊胆战的驾着马一阵快跑,还好马还知道避过障碍物,看见大的弯也知道自己转,让我省心不小,但因为我一直不敢速度过快,和风净的距离是越拉越大。我心里那个慌啊,只能加快御马的节奏,好歹是追上了一截路,所以一整天下来,我都是这样时快时慢的跟在风净屁股后面好长一段距离。
天已经黑尽,风净还是没打算休息,而我的腰已经累得不行了,整个人都要趴在马背上了。
“吁——”
已经到了深夜,风净才终于在一座草亭旁边停下,翻身下马把马系好,从马背上拿出一袋水走进草亭:“休息一下。”
我这才颤巍巍的从马背上翻下来,直接一屁股摔在地上。
好疼……腰和屁股不必说了,下了马才发现两个大腿也火辣辣的疼,我在地上坐了半天才爬起来,腿也合不上了,姿势怪异的走到亭子里的石凳上坐下。
“呼……”我捶着腰无力的问风净:“我们还有多久才到中州啊?”
风净喝了一口水道:“还未出湘洲。”
“唉~”我哀叫一声,直摇头:这简直是折腾啊!
吃完我白天从店里打包拿走的馒头,伏在石桌上刚想睡一下,就听风净风轻云淡道:“今夜要连夜赶路。”
“什么?!”我立刻弹坐起来怒视他:“还赶?!是有多急啊?三更半夜赶路你也不怕被抢?”
风净也没理会我的大呼小叫,直接闭上眼不再理我。
我只能对着好像入定的风净龇牙咧嘴了一番,无能为力的趴回石桌上:早知道就不要问什么我们为什么不骑马的蠢话了,直接说为什么我们不坐马车不就好了吗?真是……
虽然风净跟我说了要连夜赶路,但我还是沉沉睡去,被他摇醒的时候,四周还是黑漆漆一片。
我打着哈欠睡眼迷惺的问风净:“什么时候了?”
“还有两个时辰天亮。”
我揉着鼻子趴回去迷迷糊糊的嘟囔着:“我们明天再赶路吧……”
没得任何回应,还以为风净同意了,刚刚进入梦中,就听到马蹄的声音,我立刻坐起来,果然看见风净已经骑在马上准备离开了。
“啊!!!!”我站在原地咆哮了一声,还是只能愁眉苦脸的忍痛爬上马背追上去。
接下来的时间我和风净也一直是这样急赶慢赶的,刚刚进入中州的边界,风净立马带我到当地的马市换了两匹新马,继续狂奔。
此时我对御马已经熟练了很多,腰部的疼痛已经麻木了,只是屁股和大腿还是一直火辣辣的刺疼。趁着上厕所的时候看了看,果不其然,两腿内部已经全部擦破皮了。虽然我一直没有对风净说,但我知道他已经看出来了,不过他还是冷眼旁观,不停赶路。还好,我们在当天的晚上的深夜到达了目的地——洛阳。
这是两天以内我们第一次入住客栈,我迫不及待的叫被我们吵醒的小二准备热水,然后准备回房躺在床上休息,还没进门就被风净拉住。
“干什么?”
风净拿出一个药品递给我,面无表情的道:“擦了会好很多。”
不用多想就知道是拿来擦哪里的,我一边若获珍宝的接过来,一边嘀咕道:“怎么不早拿出来?”再抬头时风净已经回自己房间了。
洗澡水弄好之后,我舒舒服服的泡在热水里直到水凉之后,才爬出来,擦上风净给我的药,没一会儿就觉得刚才还火辣辣的伤就清爽了很多。
终于能够躺在床上好好睡觉,很快就睡死过去。
一觉醒来,已经是快中午了,我看风净没让小二来叫我,还专门跑去他的房间敲门,可是一直没有人开门。
“小二,”我叫住一个从我旁边经过的小二询问:“这间房的客人呢?”
“这位客官一早就出去了。”
“哦,谢谢啊。”出去了?是去参加那个什么武林大会去了?应该是了,他说过带我去确实不方便,所以就把我留在客栈了。
我回房间转了几圈,觉得百无聊赖,便也出了客栈到街上转转。
洛阳相比较起之前路过的几个城都要繁荣很多,大概是靠近首都,这里也能看到很多明显高贵的人,连坐个轿子还要让人开路。
正转着,突然就看见一个人影撞了我一下,迅速的闪进了一条巷子,我下意识的追了两步,然后停下摸了摸身上的钱都还在,就没管那么多,继续东逛逛西逛逛。
可是没过一会儿,又有一个人从我面前疾步闪过,快步走进另一条巷子。我莫名其妙,这人搞什么啊?遇见两次了,每次都这么行色匆匆的。
我摇摇头,继续逛自己的,但下意识的不停四下里看着,果然,没一会儿那人又出现了,就在我面前不远的小巷子口站着,一直表情古怪的看着我。
我回头看了看周围,确定他是在看我之后,便抬脚走过去问他想干嘛。可刚刚走进那条巷子,那个人就直接一跃从那条死巷子的围墙翻出去了。
我站在原地颇久,没见他回来,我也翻不过去,只好作罢,结果我刚一转身打算离开,那人就跳到我面前,吓得我倒退几步。
“何以不跟来?”那人表情纠结。
我顺了顺气,露出一个比他还纠结的表情:“大哥,你跑那么快,就是跑又是跳,还翻围墙的,谁跟的上啊?”
那人眉角抽搐了一下,然后压低嗓子道:“左使已到达洛阳,请圣女过去一见。”
我瞪大眼睛往后退了无数步:“又是你们?!”果然好奇害死猫啊……“都说了我不是圣女,你们怎么还追到洛阳来了?”
“圣女,”那人上前一步:“左使让属下告知,稍后武林大会他自会前往要回天魔剑,若是圣女执意要寻找天魔剑,可与他同去。”
“哎呀你们,我要怎么跟你们说啊,都说了我不是你们的圣女!怎么听不进人话呢?可能你们那个圣女跟我长得很像,可我不是就不是啊,要不然你说我怎么会不跟你回去啊?你们别来找我了,要是真的被人把我当成魔教的人可怎么办啊?”
那人想了一下:“此事左使自会有定论,请圣女先与属下去见左使。”
“你……”我话还没来得及说,那人就直接冲过来抓住我一条胳膊,“诶你怎么能……”我一看见他抬手立刻吼道:“你又想戳我脖子是不是?!”然后开始各种摇头晃脑:“我就不让你戳不让你戳不让你戳不让你戳……”
“圣女!”那人好像已经快被我搞疯了,声音都呲了。“属下冒犯了。”
话音一落,我正准备看他想做什么,就听见巷子口那边传了一个清朗的声音:“啧啧啧,光天化日之下,这位仁兄未免太失礼了吧?”
抓着我的魔教人准备砍下的收刀一顿,眼神一懔:“何人?”
“呵,”那人轻笑:“路人。”
“是路人就不要多管闲事!”
巷子口的人踱步进来,手里把玩着一把收好的折扇,一边转着扇子一边道:“若是,我偏要多管闲事呢?”
听他这么一说,我身边的人眼睛一眯,把我往旁边一仍,立刻栖身上前与之打了起来,阵势看上去不相上下,我捂着被撞疼的肩膀,开始移动着小碎步准备脱离这个战圈。
刚刚走到巷子口就听见身后一个响亮的击掌声音,紧接着又想起一声衣袍闪过的声音,立马就恢复了安静。
已经走到了巷子口,我抬脚就要跑路,却被人从身后抓住衣领。
“姑娘不预备感谢在下的出手相救吗?”
我缩着脖子回头,看见巷子里已经没了人,相比是魔教的那个人已经逃离了。我这才咽了咽口水咧着嘴看着这个正提拎着我的人:“感谢你!”
那人将我放下来,上下打量了我一番:“姑娘是魔教的人?”
我深吸了一口气:“不是!我怎么会是魔教的人?是他们认错人了!”
那人笑得明朗,露出左脸的酒窝:“魔教的人又怎么会将教内的圣女认错呢?”
他听见了?我以手扶额:“我真的不知道他们会把我认作圣女的。”又抬头马马虎虎的对他抱拳摇了两下:“总之很感谢你救了我,我们就在这里分路了好不好?”
刚转身就又被他扯住衣领,听他带着笑意道:“不好,那人随时会再回来的,我看姑娘不如就暂时跟在我身边好了。”
我强硬的扯开他的手转身:“我说你这人,你救了我救了,我也谢谢你了,干嘛还要抓着我不放?”
那人转着折扇笑道:“姑娘,如果你真是被魔教的人认错了,被带走岂不是会害了你?我既然救了你,自然要救到底。如果你是魔教的人……”他睁开一直笑眯眯的眼睛看着我,嘴角却还挂着笑意的说:“那我就更不能放了你。”
“……”
猛然间,我突然想通了为什么风净怀疑我却还要一直带着我的问题,原来,他真的怀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