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同人之死神》SM星人

2、二 吵架

　　仁王雅治把那天发生的事当作了一个噩梦好了。
　　他优点多的是，唯一一个最好的优点，就是能够把不好的事情当成一场噩梦然后通通忘记。偏偏这一次就不行，因为杜蕾丝就是他班上的同学。每次看到她的脸就会想起那天的悲剧。
　　他痛苦地摀住双眼，尽量不去看杜蕾丝天真无邪的笑脸。
　　事情还有后续，他没有忘记杜蕾丝在屋顶上的叮嘱。
　　「仁王同学，要是你见到魂魄，请尽快通知我。这是我的手机号码，我会尽快赶来的。在这段时间，麻烦你一定要留住魂魄。」
　　他没有扔掉那张小小纸条，反而塞到钱包里。就连他也没有忘记屋顶的事，更何况是她呢？

　　从虚救下他之后，杜蕾丝一反常态，换上一副严肃的表情瞪着他，害他以为自己做错了甚么事。她看起来很生气，平时话不过两句的他实在想不到他甚么时候得罪了这位活泼的女生。
　　当杜蕾丝怒气冲冲朝他大喊，他终于明白了，原来她是在气为甚么遇到魂魄不找她，特别在这种危险的时刻，他会死掉。仁王雅治不明白，为甚么她会这么着紧他的生命，只不过是同学而已。话说回来，死神的工作不就是夺取人类的生命么？怎么死神的身份落在她身上，却是救人？
　　怒火已经发泄了大半，杜蕾丝的脸色总算没这么难看。

　　「要不是我及时赶来，仁王雅治，你会死。」杜蕾丝用着冷酷的声音说出近乎无情的话。
　　仁王雅治觉得她该去冲一身冷水澡降温。看到她仍在生气，他不太明白她生气的原因，以他们之间的关系，他实在没有找不到任何理由。杜蕾丝真是一个奇怪的人。
　　杜蕾丝该说的都吼出来了，激怒的心情稍微平息了些。她转个话题，免得气氛太僵硬。
　　「你自己能站起来吗？」她的语气有些生硬，猜想是因为刚向他发怒。
　　「嗯。」仁王雅治淡淡地点头，自己站起来，拍掉裤子上的灰尘。
　　「在虚眼中，像你这种有灵力的人类，会特别美味可口，所以我会把我的手机号码给你，可是你一次也没有打给我。」杜蕾丝不满地瞪着他，「那张小纸条也被你丢掉了吧。」
　　后半句话完全没有疑惑的意思，是肯定的陈述句。

　　仁王雅治很想说其实那张纸条在钱包好好地待着，他才没有扔掉。可是看到杜蕾丝满是失望、受伤的眼神，他说不出话来。他伸手摸索两边的裤袋，从右边的掏出一个设计简洁的黑色皮包，拿出一张皱巴巴的的纸条，上面写了一行数字。
　　把纸条举到杜蕾丝能够清楚看见的高度，他随意地叫了一声。杜蕾丝不耐烦地转过头问他有何贵干，一睁眼竟是她写的小纸条。黑色的眼睛高兴得发亮，她不可思议地抬起头，发出惊呼。
　　「你竟然还留着！」
　　「虽然我没有打电话给你，但并不代表我会扔掉它。」仁王雅治扬了扬手中的纸条，拿出手机，把号码输入。
　　杜蕾丝的心情似乎好转了。
　　仁王雅治将输入好的手机号码递给她看，然后把手机放回裤袋。

　　「经过今天的事，我想，我以后应该会通知妳。」仁王雅治在这之前，压根没有想过会跟杜蕾丝通电话，他们不熟，而且他亦很少跟相熟的队友通电话。
　　「应该……」杜蕾丝没想象中这么笨，她抓住重点了。
　　「看情况而定，如果只是没有攻击能力的普通魂魄，我就不必麻烦妳。」他可不想每一次见到魂魄都通知她，反正又不会有生命危险。
　　「仁王雅治，你以为虚是怎样形成的？你以为普通魂魄不会危害你的生命，就用不着通知我？你以为我只会保护你一人的生命？」杜蕾丝的怒火重燃。
　　她又没有说过虚的形成，他怎会知道……至于后半部分，他从来都没有这么认为。保护他一人的生命，只要死神大人不要厌倦了拯救人类的游戏，反过来夺去他的生命，他已经很高兴了。
　　他对于死神一无所知，只有基本的认知，死神是来夺取人类的生命。
　　尽量有着这样想法，他却没有说出来，只是默默接受她的怒视。竟然一天之内，惹火她两次……这是新纪录，看来他需要重新反省一下自己对待女生的方式。
　　杜蕾丝的话才讲了一半，突然被一阵奇怪的铃声打断。她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后，拿出手机扫视了几眼，甚么都没说，直接消失了。
　　原来死神也会用手机。

　　在那之后，他们再没有说话，回到比之前更糟糕的状态。
　　同班同学兼队友的丸井文太似乎察觉到一些，他红色的脑袋神秘兮兮地凑过来八卦。
　　「我说，雅治，你跟杜同学吵架吗？」这家伙完全不会婉转，真是开门见山的问法。对了，他怎会知道？
　　「没有。」他别开脸，冷冷地回答。靠近窗口的座位就是好，在这种情况可以看风景，不用去看那张八卦的嘴脸。
　　「少骗人。你们之前见面还会打招呼，现在却完全忽视了大家。还有就是，你挺留意她的。可能你没有发现，但是本天才都发现了。」丸井不满地嘟嚷，幸好声量并不大，没有引起其他人的注意，要知道这家伙是个大嗓门。
　　「文太，我是欺诈委员会会长。」言下之意，他当然是在骗人。
　　丸井文这个笨蛋，常常中计被他骗得团团转，但是这个笨蛋的观察力一点也不弱。仁王雅治很不想承认他一直很留意杜蕾丝。
　　「雅治，你可以安心把实情都说出来，我不会告诉别人。」丸井怕他不相信，补充道：「真的，我发誓。」
　　「你的嘴巴太大了，我还是不敢冒这个险。」话毕，他专心欣赏已经看厌的风景，对于丸井的话无动于衷。
　　他没有把整件事情告诉任何人的打算。

　　结束了一天的训练，疲累地回到家，仁王雅治不管身上的汗水和泥沙，直接倒在沙发上，真想一直就这样躺着，没有烦恼地躺着。自懂事以来就知道自己想要甚么的仁王雅治，一刻间竟然冒出这种消极的想法，他在逃避。
　　吃完晚饭，他难得待在客厅看着八点档的肥皂剧。明天是星期六，功课可以留在明天才做。今天忽然觉得生活很累人，他想暂时休息一下。
　　「雅治，你这小子恋爱了？」仁王的姐姐突然问道。
　　闻言，八卦至上的父母立即赶来得知第一手的消息。
　　看到两张兴奋的脸。真是多亏了老姐……
　　不过答案还是那一句。
　　「没有。」

　　完全不感到失望的父母，发挥了狗仔队的精神，死缠难打，不断追问。直到把他弄烦了，他才冷淡地抛下一句「我累了」回房。已经洗好澡的他换上干净的睡衣躺卧在舒服的床上，很认真地思考。
　　难道他终于对女生感兴趣了？对象是转校生、实际身份却是死神的杜蕾丝同学。一想到他竟然会对死神大人萌生爱意，鸡皮疙瘩掉了一地都是。他目前只专注学业和网球，其他一概没有兴趣。
　　还有，他暗中观察杜蕾丝的行为，有这么明显吗？怎么连文太笨蛋也看出来。
　　观察的原因只有一个，自从她向他公开了死神的身份后，他就一直在观察她。他并不相信死神会拯救人类，所以他才会留意她的一举一动。不过从他们吵架了，他就没有再注意她了。
　　那一场单方面的吵架，听到她一番说话，足以证明她是来救人的。
　　真是奇怪的死神……
　　她还没有解释清楚虚的形成还有死神的工作就向他发火了。
　　真是一个脾气火爆的死神……

　　这时候门外传来敲门声，来正是仁王雅美，他的姐姐。她要求进来谈一谈。仁王雅治白了一眼，反正都是来谈一谈少年的恋爱问题。要是可以，他真的不想放任何一个八卦的人进来。
　　不过最后，他还是让姐姐进来了。
　　仁王雅美很快就谈完了。因为从他身上，榨取不到一丝情报，所以觉得很沮丧自行离开。姐姐的话有点令他很在意，他最近很留意手机一个号码，而手机号码的主人便是杜蕾丝。
　　尽管名字很奇怪，但是一看就知道是一个女孩子的名字。
　　自己的弟弟的感情状况，哪有姐姐不知道。仁王雅治一直专注在甚么地方上，仁王雅美都一清二楚并且理解。对于这一点，仁王蛮喜欢这样子的姐姐，不过像刚才揭他底的姐姐，稍微有些讨厌……
　　姐姐也看出来了，仁王雅治正在反思自己是不是做得太明显。

　　一股奇怪的感觉突然涌上来。
　　这种感觉跟早前遇到虚的一模一样，充满死亡和血腥的味道。
　　仁王雅治一惊，立即冲出房门直奔客厅，只见家里已被讨厌的访客粗鲁地闯入。它破坏了客厅的墙壁，庞大的身躯才得已进入。家人被突如其来的冲击给吓倒了，他们没有灵力，看不到虚的存在，只知道家无缘无故被破坏了。
　　他们惊慌失措，见到仁王下楼了，赶紧跑到他的身旁，就连一直在家里附近的男性魂魄也跑进来了。倏地，虚伸出一只爪子抓住他，顺势抛入口中。他被吃掉了，只在虚的嘴边留下一道鲜红的血迹。
　　原来虚是会吃掉普通的魂魄。
　　突然他听到一阵刺耳的尖叫声，连忙张望四周，只见另一个亦在附近徘徊的女性魂魄胸前的锁链冒出一个个的嘴巴，不断啃蚀本来还颇长的锁链。女性魂魄脸上尽是痛苦，现在锁链已经被完全啃掉。她的嘴里、耳朵、鼻孔不断冒出乳白色的液体，它们像是有生命的缠绕着她的身体。
　　她不停尖叫，叫声愈发愈高音、愈叫愈激昂。仁王雅治有点担心她会不会破音。最后女人的尖叫声渐渐地变成怪物般的叫喊声，一瞬间，人类模样的她消失了，取而代之是虚。

　　仁王愕然地看着一切。他不知道虚会吃掉普通魂魄，更不知道普通魂魄会变成虚，他只知道他们要遇到危险了。在这种时候，他真的很佩服自己也能够冷静思索，通知能够保护他们一家的人。
　　他从裤袋摸索，却没有摸到料想中那个方型的机械。几乎不离身的手机，正放在房间里。他不能立即跑回房间拿手机求救，因为虚已经来到他面前了。一如既往的嘴脸，眼睛从面具的小洞贪婪地凝视他。
　　仁王雅治开始后悔了，为甚么当初没有好好听从社蕾丝的话，现在他要死了。他死没关系，要是连累到家人，他死也不会原谅自己。
　　就像那天一样。
　　一道黑影突然出现，轻松砍杀了两个虚。
　　这么瘦小的身影。
　　仁王雅治不用想也知道是杜蕾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