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一章 开端（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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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丹高中的校门口，兰正等着他们。
三个小鬼异口同声地打过招呼后，元太抢先说：“小兰姐姐，你找我们是要解决什么案件啊？”
“呃，不……不是案件啦，是我们戏剧社新排的剧本需要小演员，所以我想到你们了啊。”
“真的吗？”步美两眼放光，舞台永远是小女生的梦想……之一。
“那是当然，大家跟我过来吧，剧社借了体育馆来排练。具体问题我们一边走一边说。”
柯南突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这次我们打算在今年的社团活动节上演出那部有名的音乐剧《悲惨世界》哦！”兰说。
果然，重磅炸弹。
“可是，小兰姐姐，我不会唱歌啊，恐怕没办法帮忙呢。”三十六计，走为上。
“大侦探你怎么能临阵脱逃呢？我们可是一个团队，你这么做会影响团结哦。”哀笑得一脸无辜。
喂喂，你这个女人！
“就是啊柯南，你又想丢下我们了！”光彦义正词严。
“柯南……我们大家一起嘛，不用担心的啦。”步美撅起嘴。
“我们少年侦探团就是要一起行动啊！”元太挥起了拳头。
“好好好，我去，我去就是了啦！”柯南一边妥协一边恨恨地瞪着罪魁祸首灰原哀。对方摆出的那张人畜无害的脸，分明在说：我就是故意的。
名侦探柯南恐惧排行榜第二位——博士家的毒舌女。原来是第一名，不过新来的音乐老师后来居上了。
小兰看着打打闹闹的孩子们，笑容里突然有了些忧伤：新一，我们也拥有过这样快乐的过去吧，可是，现在的你在哪里呢，会不会……哎呀打住打住，还有事情要说呢。
“好啦，大家别闹了，听我说。”兰带着他们绕过操场，“这次的剧本里有个合唱的部分老师需要几个女生和小孩子一起来完成，所以我找你们大家来。另外就是剧中会有两个主要的小孩角色，一个男孩和一个女孩。我们的指导老师同意从你们当中选。”
“男孩和女孩啊。”步美露出了向往的表情，看向柯南，“那就是青梅竹马的爱情故事啦，真好呢。我可一定要努力！”不过，就柯南那个音痴，可能被选上当小男主角吗？
“不是这样的哦。”虽然事实对这个天真的小女孩来说有点残酷，但是事实就是事实，兰有点无奈，“《悲惨世界》虽然有爱情故事的部分，但它的主要内容是救赎。因为意义深刻又是古典名著所以校方也很赞成呢。”
“这样啊，”步美有点失望，“但是，应该还是有青梅竹马的吧。”
“也不是这样的。”哀说，“《悲惨世界》的男主人公冉阿让年轻时因为偷了一块面包而被判入狱，后来弃保潜逃，在受到神父的感化后，改名换姓重新生活，成为了一位德高望重的市长。后来他救了为生活所迫而不得不沦为妓女的芳汀，并在芳汀临死前发誓照顾她的女儿珂赛特。但这个时候他的真实身份泄露，他不得不带着珂赛特逃亡。珂赛特长大后与革命青年马洛斯相爱，但是与此同时，终其一生都在追捕冉阿让的沙威警官找到了他们的下落。冉阿让把珂赛特送到了国外，可是马洛斯却为了革命留在了巴黎。其间深爱马洛斯的艾潘妮在战斗中牺牲；沙威被学生军俘虏，冉阿让却救了他。革命失败后，冉阿让又救了马洛斯。沙威虽然再次找到了冉阿让，最后还是放过了他之后跳进了塞纳河。故事的结束，珂赛特与马洛斯成婚，冉阿让在平静中去世。这部音乐剧中，有两个儿童角色，一个是幼年的珂赛特，另一个是珂赛特长大后，在革命军中有一个小男孩叫加夫罗契。所以说，这两个儿童角色完全不在同一个时代。”
失望之余，步美的注意力倒转到了故事情节上：“那个冉阿让好奇怪哦，为什么放过要抓他的人啊？”
“这就是所谓的‘宽恕’啊。再说，沙威也不是坏人，从他的角度看冉阿让是名逃犯，追捕冉阿让不过时沙威的责任而已。在他看来，自己是在履行责任，而冉阿让才是坏人。所以，在冉阿让救了他以后他原本的价值观和道德观都被颠覆了，他最后放过了冉阿让以后才会自戕。”柯南说。
哀轻轻勾起嘴角：“责任吗？可是就连铁面无私的沙威最后也还是放过了冉阿让呢。”
“诶？”柯南不解地看着她。真是的，女人心大概是大侦探唯一无法推理出来的东西。
“真是的，为什么偷块面包都要坐牢啊？我经常偷吃饼干呢！爸爸妈妈不过是骂两句而已。”元太说。
“中世纪的欧洲法律是很严苛的哦，所以才会有人要革命啊。”光彦竖起一根食指，“元太你也关心一下食物之外的事情好不好？”
“光彦懂得很多嘛。”兰夸奖说，“柯南和小哀也是呢，连《悲惨世界》也看过吗？”
“恩，我经常看书呢。”光彦被表扬，显得很高兴。灰原同学看过那个名著的话，自己似乎也该去看吧。
哀摆了摆手说：“博士总是喜欢给我和江户川君讲各种各样的事情，说小孩子应该要拓宽视野呢。”
“哎呀，你们到了啊！快来快来！老师都等急了啊。”这么大的嗓门，无疑是园子了。大家不知不觉已经走到体育馆了。
帝丹高中的音乐老师生病了，所以这次剧社的指导老师是就职于帝丹初中的松本小百合。一通彼此介绍寒暄后，松本老师蹲下来摸了摸柯南的脑袋说，“柯南看上去很机灵啊，个子又比较瘦小，看着就像小加夫罗契。我看就定他来演好了。这两个小姑娘看着都不错呢，有点难以取舍，不如各自唱首歌看看吧。恩，我去找白川来一起商量下。”说罢站起身来走开了。
柯南一听“白川”二字，瞬间头皮发麻。
“竟然被挑选当演员了啊。这可是要独唱的哦，不像以前能够混在队伍里滥竽充数的样子。”哀一语道破他的心思，“而且这次演出似乎不止是一个指导老师啊，那另一个应该是来自帝丹小学的吧。”
“哎哎，你别光幸灾乐祸行不行，帮我想想办法呀。”
哀两手一摊：“我又不能做出一种药让你唱歌不跑调。还是祈祷白川老师不同意你来演吧，不过基于我们对她的了解，估计不可能哦。”
“柯南又在和灰原说悄悄话了。”光彦不满地说。
“就是，每次怎么都是他出风头。”元太接上。不过元太你似乎跑题了。
“是啊，总是丢下我们。”步美一脸受伤的样子，“难道你们两个……”
柯南赶紧跑到兰身边，大声问，“小兰姐姐，这次音乐剧里面你演哪个人啊？”所谓转移话题。
“我吗？我演珂赛特哦。”小兰说，“怎么了？”
“看！灰原，我猜对了吧！”柯南做出一副耀武扬威的样子。
“是啊是啊。”哀很配合地说，“可芳汀才是第一女主角呢。”
“原来他们在说这个事情啊。”步美放心了，本来还以为他们在说些什么甜言蜜语呢。
“我也不是总是主角的啦。”兰不好意思的说，“这次芳汀是松本老师来演哦。因为我们大家以前都没演过音乐剧，所以主角的话还是让专业一点的人来演比较好呢。而且社里男生很少有唱得让老师满意的，所以找了不少外援呢。”
“对了，小兰姐姐。”柯南突然想到一件他应该最关心的事情，“那个马洛斯是谁来演啊？”
“他啊！当然是我们英俊潇洒的新出医生啦！”园子突然冒出来，揽住兰的肩膀，“这次可是有暧昧的对手戏哦。反正那个大侦探不来，又是个音痴帮不上什么忙，这次就气死他！说不定他又会像上次一样屁颠屁颠地跑出来了哦！”
“啊呀，园子你别说了嘛。哪有暧昧啊？这部戏不是很保守的嘛！”兰的脸又红了。
看着柯南目瞪口呆的样子，哀凑到他耳边轻声说，“这次我可不会提供解药哦。因为我们必须同时出现，到时候没人帮你假扮江户川柯南了。反正音乐剧主要不过是对唱，没什么关系的吧。”
“是啊。而且临时解药吃多了会产生耐受，说不定到最后真解药有了却没法变回去了。”柯南垂头丧气地喃喃，不免又想到以前做过的那个有关十年后的梦，“这次只能忍忍了，总比让兰发现工藤新一出现而柯南不见了要强。”何况，那个Bourbon似乎已经出现，不知道会不会混在来看演出的人当中，万一让他发现工藤新一还活着，那以前的保密措施就全白费了。
哎，真想问问灰原是不是对那个Bourbon有所了解，可是那样的话就会让她知道她又被盯上的事实，搞不好她又想逃跑甚至像那次挟持公交车事件一样产生轻生的念头。柯南忍不住扁扁嘴，还是瞒着她算了，现在最重要的是灰原能够过上平静的日子。他一想到灰原曾在杯户饭店被掳走还挨了整整6枪，心里就发紧。是的，他不但要让灰原远离危险，而且也决不能再让她过提心吊胆的生活。
哀斜眼瞄着柯南的表情，凭她的经验，几乎能看到他脸上写着大大的“我有秘密但是得瞒着灰原”几个字。是与组织有关吗？肯定的，如果只是他的小女朋友的问题他是没必要瞒着她的。遇到冲矢昴的那天工藤接的那个电话一定有问题。
工藤竟然让一个陌生人住进自己的家，而那个人也总是给她带来不安的感觉，那种来自组织的气息，尽管只有一瞬间，却令她胆战心惊。可工藤虽然不是个很谨慎的人，在对付组织的问题上他也不至于如此神经大条。何况，为了保证她的安全对她隐瞒组织消息的工藤新一是不会为了“监视敌人”这种的原因把他认为有威胁的人安排在博士和她的隔壁的。可是工藤为什么那么信任他？冲矢昴，绝对不止是个博士生而已。
猛地一种强烈的恐惧感油然而生，又是那种目光！使得猎物无法动弹的那种压迫感……又出现了！
是组织的人吗？我被盯上了吗？哀的心抑制不住地慌乱起来。正当她抬头欲寻找那目光的来源时，那种压迫感再次消失了，同时，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在她背后，在她面前的地上投下一个阴影。
“呀，小朋友们都到了啊。”眯缝着眼的男人温和地说。
“昴哥哥好！”步美他们快乐地向对方打招呼。
“唷，我们的主角终于肯现身了啊。”刚被松本老师拖来的白川老师眯起眼睛，“貌似约好的时间是一个小时前吧。”
白川老师是个身材高挑的青年女子，黑色的直发刚过耳，眼睛不大但炯炯有神，苍白的脸上有少许雀斑，本该是个漂亮女人，可偏偏板着张脸，看上去起码比实际年龄老了十岁。
“唉，”冲矢昴搔搔头皮，“在实验室里呆得忘了时间了，真不好意思。不过，白川老师总让人感觉到仿佛又回到了小学时被老师管教的日子呢。”大家都笑了起来。
“看来你从小就是个问题学生。”白川老师抬手往后一指，“浪费了大家一个小时，还不快去找今天和你对戏的同学？”
“是，是。”冲矢好脾气地诺诺，很快就走远了。
哀感到有人揪住了她肩膀上的衣服，转头一看，竟然是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大侦探。
理所应当啊，理所应当。耗子遇上猫了么。
“我说小绫，冲矢君是我们好不容易请来的外援，你就对人家客气点嘛。”松本老师说。
“我只关心能不能把这出戏排好。”白川绫哼了一声，“对了小百合你说要让江户川来演Gavroche？”
“对啊我觉得他的形象蛮符合的。”松本小百合点着头。“不过你是他的音乐老师你应该比我更了解他合不合适吧。”
白川绫扫了柯南一眼，说：“外形和音色都不错，而且音感也很好，就是自己唱歌老跑调，属于那种观察力很强却没有自知之明的人。”
“说得还真对呢，大侦探。”哀用只有他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
还没等柯南摆出什么表情来回应她，白川绫就伸手把他从哀的背后拎了出来，“既然如此，我就勉为其难地当一回私人辅导员，训练他胜任这个角色吧！”
柯南顿觉一个晴天霹雳将他炸得外焦里嫩。难道……难道以后音乐课之外还得继续受她摧残吗？
“柯南真是好运呢！白川老师唱歌那么好，我们大家都很想让她辅导声乐呢！”兰羡慕地说。
“是啊是啊，她难得指导我们一下，却要给柯南单独辅导。待遇还真是不一样。”新出医生不知何时冒了出来，附和着兰。
柯南伤心啊，心上人一点都不帮他的忙，竟然还和情敌一个鼻孔出气。
白川绫掏出一沓纸塞给柯南：“这是剧本，你先拿去熟悉一下这出戏，一会儿我会来找你。你们几个，”她指向侦探团的其他成员，“跟我来。”
柯南只好捧着剧本蹲到角落里去画圈圈了。步美兴高采烈地冲他说：“柯南！要加油哦，我们一起上台啊！”然后就跑步跟上了白川绫。
“这么说，最后中选的是你咯！”柯南看着哀抱着一沓剧本走到自己身边坐下。
“嗯。”哀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不远处落选的步美怨念地望着他们俩说“悄悄话”。
“呵呵，看来总算有人陪我忍受白川老师了。”柯南咧开嘴。
“不是哦，我只要自己学会唱就可以，不需要额外辅导。”哀转过头来看了他一眼，满脸幸灾乐祸，“不像某些人，我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
“切。”没有自知之明的人闷闷不乐地去研究剧本了。
另外一边，白川绫把合唱部分的歌词分派给三个小鬼，“你们先去把这个看一下。”
“是！”光彦和元太齐声说。
“那个……白川老师。”步美怯怯地说，“我能问问为什么你会选小哀吗？”
“哦？”白川绫微微一笑，“那步美你觉得是为什么原因呢？”
“我想……是不是……是不是因为……小哀和柯南……看上去比较般配……”步美的声音越来越小，低下头，偷偷地瞄了瞄老师。
“不是这样的。”白川绫认真地说，“而是因为你不合适这个角色。Cosette从小受到收养她的酒店老板一家欺负，因此她对现实充满恐惧，尽管她对美好的生活有所向往，但她依然时时刻刻为她自己的处境感到绝望。而从你展示给我的演唱以及你刚才问出来的问题可以看出，你满脑子只有粉色的小浪漫，完全不能理解这部戏以及这个角色的内涵，加入合唱的话勉强可以，但是要你扮演一个戏份不小的角色表演solo的话，恐怕不行。”
“诶？”步美不解地眨巴着眼睛。
白川绫扶额：“哎，总之，就是比起你来小哀的气质更加符合这个角色而已。没什么般配不般配的。”
“真的吗？太好了。”步美立刻笑逐颜开，“那老师，我去练习了哦。”
望着步美蹦蹦跳跳的背影，白川绫轻笑一声，“还真是简单地令人羡慕，只要关心自己喜欢的男孩子就好。”
“呐，羡慕的话小绫你也找个男朋友嘛！”松本小百合搂着她的肩膀说，“这个剧组里不就有很多不错的年轻人可供选择吗？虽然你总是板着脸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可还是有不少男孩子喜欢哦。”
白川绫扫了一眼那群一边低声说话一边偷瞄她的男生，哼了一声：“我看他们八成是在说我看着像个老太婆吧。而且小百合你不应该在排Fantine和女工吵架的那出戏吗？”
“哎呀真是的，人家也想偷个懒嘛！”
排练结束后，柯南觉得自己快被白川绫整出惊恐发作来了，更可怕的是她还正好和他们同路。
新出智明认为让女性和儿童这么晚单独回家是不安全的，坚持要和冲矢昴一起送他们回家。
“假惺惺的家伙，事实上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掉进醋缸子里的缩水侦探腹诽。
“白川老师在这部戏里也有角色吗？”元太听了兰的话，兴奋地问，“是哪个啊？”
“Javert，就是那个一辈子都在追捕我的家伙。”冉阿让的扮演者冲矢昴回答。
“可是……那个人不是男的吗？”光彦问。
“能唱得好的男生不多，都去演学生了，这么重要的一个角色，我可不放心让外行来演。”白川说，“以前我也不是没演过男性角色。”
“感觉白川老师当小学音乐教师有点埋没人才了呢，如果是在百老汇的话大概会比‘金苹果’莎朗还要出名吧。”新出说。
“承蒙夸奖。不过比起在娱乐圈那种声色犬马的地方昼夜颠倒地混日子，我更喜欢把音乐传授给人们。孩子们应该从小就接触艺术，了解音乐的美。”白川露出一丝笑意，“当他们长大以后，被社会的竞争压得喘不过气来的时候，至少还能有音乐作为他们的避风港。何况，那些不懂音乐的人，他们的生命就像古旧的纸张一样干枯。”
柯南的嘴角在抽搐。
这就是你一定要纠正我唱歌跑调的原因吗？
“呐，听小兰姐姐说老师唱歌很好呢！步美还从来没听过。老师能唱一首吗？”步美双手合十，做出“拜托了”的样子。
“是啊是啊，老师能唱一首吗？我也好想听呢！”兰说。
“在这里吗？”白川四顾了一下，发现大家正经过一个无人的河堤，“可以啊，应该不会吵到别人的吧。”
“那真是太好了。”新出说。
柯南也不免好奇地凑了上去。哀则抱着“免费演出不看白不看”的态度，和众人一起找地方坐了下来。
“我就唱这出戏里的一个片段好了。”白川清了清嗓子，沙威略带沙哑而有浑厚的声音从她唇间流泻而出：
There, out in the darkness, a fugitive running,
Falling from Lord, falling from grace.
God be my witness, I never shall yield,
Till we come face to face, till we come face to face.
He know his way in the dark, but mine is the way of the Lord.
All those who follow the path of righteous, shall have their reward.
And if they fall as Lucifer fell, the flame, the sword.
……
……
……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第一章 开端（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