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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已转移,抱歉 ...

  •   这是一栋太奇怪的房子,尽管这个别墅区的建筑风格各异,可它仍是突兀。
      它种了很多很多的椰树。在华南地区,椰树并不稀罕,可极少人用来装饰庭院,尤其像现在这样,蓝色的房子在椰树林中若隐若现,反倒像是装饰。
      它的地面铺的也不是草皮,更没有花卉,只是细细白白的沙砾或者小石子,如果仔细,还可以看到贝壳。
      这样已经很奇怪了,可是还有更奇怪的,这一户人家占地并不比其他家的少,可是住房实用驻地小,甚至没有设车库,也没有车道,车就停在围栏外面的公共行道。
      穿越沙沙摇曳的椰林,感觉想游弋在深海,及中央,是一栋一百坪米左右的房子,说它是别墅,实在名不副实。
      本来恍惚以为要到海底拜访海的女儿的,此时此刻,那样的童话幻觉已然破灭,海的女儿又怎会住在如此狭小的房宅。
      可,这正是海的女儿的住宅没错,这就是女主人要的效果。
      夏绿蒂闭目坐在房子外面的走廊上,头上压了一顶白色贝雷帽,膝盖上覆了一本书,白皙的手指压在普蓝的书面上。
      书是米兰昆德拉的《生命不能承受之轻》,并不是普蓝色的封面,只是夏母替她压了蓝色的书皮,帽子也是夏母选的。
      刚才说的这是海的女儿的住所也正是夏母说的。
      在夏绿蒂六岁的时候,便听到过母亲对父亲说:“爱上你,我失去了双腿,一步一步都是锥心,爱上你,我失去了声音,一天一天都在哑口。”当时,她以为母亲在给父亲讲晚安故事。
      现在想来,那时母亲的神情,应该便是泫然欲泣。
      可,情妇都应该是这样的,不是么?
      就是这样,夏母是夏父的情妇,夏绿蒂是私生女。
      夏母当年就读名校,却不是出自名门。
      大二暑假在名店兼职时,结识了父亲。父亲说,当时就是那一双替他试系领带的青葱玉指,和那一低头的温柔羞怯把他拉进了她的世界。
      是的,他进了她的世界,不是她进入他的世界。对外界,她从来是隐匿透明的。
      母亲有来自清白之家的亮节,也有她自己的傲骨与道德感,可是,爱得汹涌让她在大三下学期便怀了夏绿蒂。
      父亲得知欣喜若狂,这样的反应弥补了母亲未婚有子的羞耻感,给予了母亲放弃亲情成全爱情的勇气,也让她放下了人人惊羡的名校大学生身份,拾起了晦暗幽涩的情妇证明。
      “我不要你,你还有自己的家;我不要你的钱,你自己坐拥豪宅名车。”只是,只是要爱,是么?谁说这不是最贪婪的索求。
      有了他的爱,她不是一样可以过奢华的生活。即使百般不愿意冠上第三者的名称,也剥夺了原本不应该属于自己的感情与时间,不是么;即使百般不愿意冠上情妇之名,也还是居于豪宅,行于名车,不是么……
      这样的言语,这样的行为,有什么意义?
      从小夏绿蒂就坐在长长的车中,隔着玻璃看其他的学生抱着饭盒坐在他们爸爸的自行车尾,男孩子一脸豪情,女孩子裙裾飞扬。这只是路上的一景,这些不是她的同学,她,在隔壁的贵族学校。
      从小夏绿蒂便出入地价骇人的**山庄别墅区,听一些叔叔阿姨说着寸土寸金,说着崇高身份的象征……
      她见过另外一家人,不过没有人知道。
      那时……还是六岁。
      母亲在室内收拾行旅,一家人准备后天出游。
      夏绿蒂一个人在客厅看电视,电视上是一个很漂亮的小姐姐,打扮得像小公主。她会这样觉得,是因为她自己也是这样差不多的打扮,母亲时常亲她的脸颊轻唤:“我宝贝的小公主。”
      那个像小公主的小姐姐弹完钢琴之后,从琴座上下来,走到前台鞠躬,她表现得很有礼貌也很优雅,可是夏绿蒂觉得她的神情很骄傲。
      然后,她看到了自己的,父亲,上去献了一个好大好大的毛绒公仔给公主姐姐,公主姐姐很灿烂地笑着亲了父亲:“谢谢爸爸。”就像她自己经常做的那样,就像她自己经常说的那样。
      后来,她知道自己的爸爸也是别人的爸爸,而且自己的爸爸是先做了别人的爸爸再做自己的爸爸的,所以,她也叫爸爸,是学人家的,也是抢了人家的。而爸爸,是唯一,最不应该抢的东西。
      于是,她开始叫父亲。那是电视上学的。
      当父亲看她一脸诚挚,老气横秋地叫父亲,声音却仍是属于孩子的奶声奶气时,哈哈大笑地抱起她亲了很多下,很久。
      她以前不爱喝牛奶的,可是听到修剪椰树的员工叔叔说喝牛奶可以快高长大以后,她就开始喝很多牛奶,因为她想去找那个公主姐姐,告诉她,她已经把爸爸还给她了,她不抢人家的东西,因为她收到了老师只奖给好孩子的大红花。
      真的长大了,她已经不记得小时候的承诺了。
      那,根本也是没有用的,不是么?就像母亲的坚持,只是自欺欺人罢了。
      还不懂爱的她,只知道,每一个人都有追求自己幸福的权利,却没有伤害人的权利。父亲错了,母亲也错了,而她自己本身,生来就是一个错误。
      抓下帽子,她睁开迷蒙地眼睛,待视线清晰以后。合上书,站起来,抚平后面的裤子,进屋。
      后天,就要离开这里了,从贵族小学升上贵族中学,进入贵族高中,后天,则该去贵族大学了。
      斜阳西下,树影妖冶。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已转移,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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