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王硬上弓》我也没辙

4、第 4 章

　　两人议定之后，项羽就疲惫的倒在了榻上。这几天迎来送往，可是把他累坏了。项羽感觉这些应酬比打一场架还累，如果不是为了堂弟项庄的冠礼，项羽早烦了。

　　熊飞取来一条毯子盖在项羽身上，项羽拉住熊飞的手道:“你也累一天了，歇息一会儿吧，养足精神，好应对晚上的事。”

　　熊飞一笑:“我没事，你好好休息，我出去转转，还有些东西要准备。”

　　项羽点头:“随你，不过，别玩儿疯了误了时辰。”

　　熊飞保证道:“哥，你就放心吧，我熊飞从不轻易承诺，一旦承诺，肯定不会食言。”

　　项羽拍了拍熊飞的背:“我相信兄弟是条汉子，去吧，随手把门带上。”

　　得到项羽的信任，让熊飞感到有些飘飘然:“放心吧，好好休息。”

　　从这一刻起，熊飞改变了当初的打算，因为熊飞感觉，眼前这个项羽，并不像历史中描述的那样不堪，虽然他脾气有些急，偶尔容易冲动，甚至熊飞还听说，他喝醉了好打人，但是，谁又没点毛病呢？熊飞相信，只要自己努力，也许能帮项羽成就一番霸业，虽然这有些难，但事在人为，如今有了他熊飞这个变数，说不准历史的车轮会因他而改变方向呢。

　　带着这份心情，熊飞走出了项羽的小院。熊飞感觉从未有过的畅快，因为，他的目标从未像今天这般明确过。有了明确的目标，人的精神也为之亢奋了起来，熊飞琢磨着，最近得做些什么，好为将来起兵作准备，因为熊飞知道自己的长处就是领先这个时代两千多年的知识，但是，那需要很长时间准备，那么，为什么不从现在开始准备呢？

　　不过不管作什么，现在最要紧的，是完成对项羽的第一个承诺，所以，熊飞回到了后院的厨房，因为这里有熊飞要的东西。

　　王老汉见熊飞回来，自然非常高兴，但是当他知道熊飞打算留在项羽身边时，又有些失落。

　　熊飞一边和着手中的面团，一边哄着王老汉，熊飞知道，在这个世界上，真正在乎他的，恐怕也就这位师父了。

　　其实，王老汉也知道，熊飞不可能永远窝在他身边，因为王老汉早就看出熊飞不简单，如今，熊飞能离开这里，其实是意味着，他将有更广阔的天地让他去驰骋，这样一想，王老汉又为熊飞感到高兴，只是，眼见就要分别了，心里难免有些不舍。

　　王老汉收拾心神，将那份不舍压了下去，他知道，熊飞不愿意看到他伤心。于是王老汉岔开话题问道:“小飞啊，你真打算用糯米面捏那肮脏的东西？”

　　熊飞不满的道:“什么肮脏的东西！那可是生命之源，你见哪个人的出生离的开那东西？我们应该对那东西充满敬意才对。”

　　王老汉笑道:“好好好，我说不过你。”

　　熊飞调皮的一笑:“我这可是艺术，叫做面人儿，在我老家可是专门有人作这一行。”

　　王老汉嗤道:“我看就是浪费粮食！你拿泥捏不也一样吗？”

　　熊飞撇了王老汉一眼:“你见谁长的跟泥猴似的？面人儿就不一样了，至少颜色差不多。”

　　王老汉苦笑摇头，他是永远也逗不过熊飞这张嘴的。

　　不知不觉，天色渐渐昏暗了下来，项羽翻了个身，睁开惺忪的睡眼，望了一眼窗外昏暗的天色，一时间不知是早晨还是黄昏。还好，此时传来更夫报更的声音:“天干物燥，小心火烛。一更咯！”

　　项羽扶额坐起，感觉有些头痛，这种感觉非常熟悉，因为每当他宿醉醒来后，都会疼很长时间。

　　项羽摸出火石点上油灯，却发现桌子上摆着一个碳炉，上面还座这一个小陶锅。炉中碳火虽然已经微弱，但那小锅里还是隐约冒着热气，其中夹杂着淡淡的莫名的香味，让人食指大动。

　　项羽小心的揭开盖子，里面煮的是一种他从未见过的粥，可能煮的时间长了些，如今已经看不出其中原料，但那甜香的味道，却让人难抵诱惑。

　　项羽正愁怎么把这美味吃进口中，却发现，在这碳炉的边上，竟然早已给他准备好了汤匙和碗，项羽急不可耐的乘了一碗，哈着热气，几口喝下，竟发现这粥是如此美味，不但有五谷特有的香味，其中还有些甘甜，但甜的恰到好处。

　　项羽忍不住又乘了一碗，这次他没急着吃，而是小口小口的品。正当他沉浸在美味之中时，眼角的余光竟发现在碳炉的另一边还放着一小碟青青绿绿的小菜，项羽好奇的尝了一口，入口清脆，咸淡可口，好像是一盘凉拌的笋丝，极为开胃。

　　项羽看了看手中的香粥，又看了看这盘开胃小菜，不由露出欣慰的笑容，他知道，能作出如此细致饭菜的人，除了熊飞，项府中再找不出第二个人来。不过，让项羽没想到的是，熊飞竟然如此细心。只看这一粥一菜，就知熊飞肯定下了不小的心思。

　　不大会功夫，项羽就将饭菜扫荡一空，神奇的是，此时宿醉的头痛竟然缓解了不少，就连精神也清爽了起来。

　　项羽舒服的伸了个懒腰，稍微整理了一下衣服，走出房门，向堂弟项庄的小院而去。他是想看看，熊飞是如何教导项庄的。

　　当项羽来到项庄的小院门前，正好看到项庄的小厮小六子站在门前四下张望。

　　项羽压低声音呵斥道:“呔！你不在屋中伺候你家少爷，在这里作甚？”

　　小六子一见项羽，吓得差点一屁股坐在地上:“诶呦！公子爷恕罪，是我家公子让小的出来迎熊先生的。”

　　项羽一皱眉，心中老大的不高兴:“这么说，熊飞还没过来？”

　　小六子陪笑道:“可不，小的都在这等半天了，连熊先生的影子都没见着。”

　　项羽的眉头皱的更紧了:“去，进去伺候你家少爷，老子亲自去找熊飞！”

　　“唉唉，公子爷您请。”小六子连忙点头哈腰的答应着。

　　项羽一拂衣袖，就大步流星的向后厨走了过去。

　　结果，到了后厨项羽却没找到熊飞，不过，听王老汉说，熊飞去河边了。项羽不敢耽搁，连忙出了府门，向离大门前不远的河边走去。

　　冠礼在古代是比较重要的礼节之一，仅次于结婚。因为这意味着一个人的成熟。所以，冠礼时，大户人家都会宴请宾客三天。当然，这其中也有告诉亲戚朋友们，小儿已成年，如家中有适龄少女者，可以考虑合作意向了。

　　而荆楚又与中原不同，这里民风彪悍，思想开放，所以，每每举行庆祝宴会时，最热闹的不是大堂客厅，而是河边，草场，或是场院这种开放的地方。

　　而且在这里的多是年轻人，很少有长辈在场，所以，这种场合就成了男男女女沟通交流的平台。即使有私定终身的，只要两家的身份相差不是太过悬殊，长辈一般是不会刻意阻挠的。

　　这些风俗，在中原人看来，是那样的不合理法，再加上这里的人习惯刺青，所以被中原人称作荆蛮。荆，刺也，蛮，当然是野蛮的意思。

　　今天也不例外，此时河边正燃烧这几大堆篝火，形形色色的男女或是围坐在火边谈笑，或是轻吟浅唱，或是三三两两结伴轻声交谈，更有一对对情侣，躲在黑暗中互诉衷肠。

　　在靠西面一处篝火旁，围坐的人明显比其他处多的多，而且还不时传来欢快的哄笑声，显得格外热闹。

　　项羽拧眉向那里走了过去，因为他已看到熊飞就坐在这些人之中，正在眉飞色舞的跟大家谈论着什么。

　　项羽三步并作两步穿过人群，来到熊飞面前，把正口若悬河的熊飞吓了一跳，但很快他就回过神来，拉着项羽的胳膊笑道：“侄少爷来的正好，来，我给您介绍，这位是……”

　　熊飞的话还没说完，项羽就抬手打断了他的话，并拉着熊飞离开人群，压低声音质问道：“熊飞，你可还记得，今天答应过本少爷什么？”

　　熊飞这才发现项羽的脸色有些不对：“什么？”

　　项羽冷哼了一声：“才过半日，你就忘了不成？”

　　熊飞猛地一拍脑门，笑道：“我当是什么事呢，不就是小少爷的事么？您放心，我没忘。”

　　项羽皱眉道：“没忘为何还在此处玩乐？”

　　熊飞抬起手腕，看了看上面戴着的一个亮光闪闪的，类似手镯的东西：“哎呀！公子爷，现在还没到二更呢，吓我一跳。您不是说二更一刻的么？现在还早呢。来，公子爷，我刚认识一姐姐，介绍你认知怎么样？嘿嘿……”说着，熊飞就拉着项羽的袖子，准备向人群走。

　　项羽轻轻挣开熊飞的手，疑惑的抓起熊飞的手腕，好奇的盯着那只闪闪发光的‘手镯’：“你从何得知还不到二更？”

　　熊飞亲密的揽住项羽的脖子，压低声音，在项羽的耳边道：“别人我不告诉他，只告诉哥哥你，嘿嘿……咱有计时的法宝，看……”熊飞说着，把手腕凑到项羽眼前：“这东西叫手表，专门计时用的，发现奥秘了没？”熊飞穿到这个时代，身上除了一条内裤外，也就还有这块全机械动力防水表属于未来世界的产物了。

　　项羽皱眉推开熊飞揽在他脖子上的胳膊：“怎喝这么多酒？晚上哪还有精神做事？”

　　他嘴上这么说，但手却抓着熊飞的手腕仔细的端详：“哈，真的在动？”项羽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不由又盯着看了一会，当确定确实没看错后，不由疑惑的看着熊飞，等他的解释。

　　熊飞嘿嘿一笑：“我这是酒壮怂人胆啊！哥你别怪我。至于这个么，以后兄弟再给你解释。不过，有位姐姐非常想结识哥哥你，我来给你们介绍介绍怎么样？”

　　项羽被熊飞逗乐了：“什么姐姐哥哥的，快跟我回去，时间不早了。”

　　熊飞急忙拉住项羽的袖子：“哥，这事真的很重要啊！求你了，我都答应人家了。”

　　项羽没好气的擂了熊飞一拳：“瞎答应人家什么！好吧，也不好让你失了脸面，头前带路。”

　　熊飞一听就乐了，连忙学着清朝的那种特贱的礼节给项羽打了一个千儿：“嗻！”

　　项羽虽然不明白熊飞施的是什么礼，但是也被熊飞这滑稽的动作给逗笑了。

　　项羽发现，他很难真的对熊飞发火，刚才只是呵斥了熊飞一句，就让项羽感觉有些不忍，究其原因，大概应该是源于两人类似的身世或经历吧！对此，项羽也不敢确定。

　　不多时，熊飞就把项羽带到了一位风姿飒爽的女子面前，熊飞骄傲的介绍道：“姐姐，这位，就是我家侄少爷了，如何？小弟我没吹牛吧？哈哈……”

　　项羽蹙眉上下打量这位女子，只见她身材婀娜，风飒俊逸，气度豪不输于男子，心中不由生出些许好感。

　　在项羽打量这位女子同时，她也在打量项羽，眉宇间生出一丝欣赏：“小女子虞妙戈，见过项公子。”

　　项羽连忙插拳回礼：“在下项籍，见过虞小姐。如果在下没猜错的话，小姐应是吴中器作间虞家的大小姐吧？”

　　虞妙戈掩嘴轻笑：“项公子果然聪慧。”

　　项羽微笑道：“在下与小姐的兄长有数面之缘，贵兄在项某面前，没少夸赞小姐。”

　　虞妙戈笑道：“项公子客气了，项公子力举宝鼎，已是家喻户晓之人，小女子早有心一睹英雄真颜，不想今日竟得尝所愿了。”

　　项羽谦逊的一笑：“那只不过逞一时之勇，不值一提。在下还有些杂事在身，不能相陪了，还望虞小姐见谅。在下告辞。”说着，就拉着熊飞的胳膊向项府而去。

　　熊飞正看得津津有味，不想项羽竟然草草的就结束了谈话，不由有些愣神。再经项羽这一拉，本就心不在焉的熊飞，差点没被项羽拉个跟斗。

　　熊飞踉踉跄跄的跟着项羽走出老远，这才跟上项羽的步伐，找回了平衡。他挣扎着推开项羽拉他的大手，不满的道：“干嘛这么急，时间还早呢！”

　　项羽回身怒瞪熊飞：“原以为你是图好玩儿才来这里，没想到你是为美色而来？”

　　项羽的话让熊飞有些摸不着头脑：“什么美色？你是说她？我靠！老大，我是为你……好不好！操！好心当成驴肝肺了！”

　　熊飞的话让项羽非常疑惑：“为我？何事？”

　　熊飞一脸淫.荡的挑了挑眉：“公子爷，您觉的那姑娘怎么样？”

　　这话让项羽更加迷惑：“什么怎么样？”

　　熊飞一脸坏笑的道：“跟我装傻是吧？当然是……问你，漂不漂亮，美不美了。”

　　项羽脸上有些不高兴：“美又如何？”

　　熊飞哈哈笑道：“跟我装正经是吧？哎，我问你，如果让她当你老婆怎么样？”

　　项羽着实没想到熊飞会问的这么直白，脸色瞬间就红了：“熊飞，胡说些什么！”

　　熊飞才不理项羽脸色上的怒容，自从下午与项羽促膝谈心之后，熊飞就不再怕他了，更何况熊飞还喝了不少酒，胆子自然大了不少：“我说的是真的！这妞条件不错，家里开了作器间，有钱有势，模样也还算不错，勉强能配上您，再说，这妞对您老崇拜了，将来肯定会对您言听计从，跟您不正好是一对么？哈哈……我知道您英雄了得，但是这年头的女人哪有几个顺溜的，我看啊，这妞放在现在，也算的上是少见的美人了，您看怎么样？”熊飞一点也不怕项羽会反对，只看刚才项羽看人家的眼神，就可见一斑。再说了，历史上，这两人原本就是一对的。

　　项羽盯着熊飞看了好半天，直到把熊飞都看毛了，这才沉声道：“成天竟胡思乱想！走！”说着，甩下熊飞就进了项府的大门。

　　熊飞盯着项羽的背影，挠了挠脑袋上的短发，：“这是啥毛病？害羞？对，一定是害羞！哈哈……项羽竟然会害羞！哈哈……哎……公子爷，等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