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第十一章 月黑风高杀人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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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黄鼠狼之战半个月了，这段时间杨家又多了两个常驻人士。一个是凡人小子赵恭，另一个就是金翅大鹏迦楼罗。
此时，堂堂鹏王正在干着拐骗小孩的勾当。
“来，小初蕊，告诉鹏叔叔你娘是谁啊？”迦楼罗拎着一串红地像玛瑙一样的果子，笑得像一只老狐狸。
这个问题自从他直接问过杨戬，被回答一句“你问哪一个”之后，就再也不敢上他那里去找刺激了。
初蕊接过果子，用手一撸，就全塞到嘴里了，看的迦楼罗一阵心疼，千年朱果啊，就这么糟蹋了。
小丫头完全不知道自己吃的是多么珍贵的东西，舔着手上的果浆含糊不清的答道：“爹爹说是女娲。”
迦楼罗顿时石化了。
哈哈哈，那比他好多了，他跟孔宣那就是凤凰得一交（和谐）合之气而生，当时还小的他知道了之后立刻泪流满面了。咦？刚刚他是不是听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
在迦楼罗已经思维混乱，准备逃避现实的时候，初蕊又补了一句救了他的一条小命。
“爹说所有人类都是女娲娘娘的孩子。”
我就知道不该对和杨家人正常交流抱有任何希望。
“鹏王倒是好兴致，都有闲工夫逗弄起小孩子了。”
就在他对姓杨的一家大肆腹诽的时候，他家家长的声音就传来了。
迦楼罗扭过僵硬的颈子，都能听见“咔哒咔哒”关节摩擦的声音。
杨戬领着哮天犬从屋内走了出来，眼底一片冷漠灰暗，就像他们刚刚认识的时候那样。迦楼罗的心立刻提到嗓子眼了，这是要找他算账了吗？咦？但除了又受了一顿惊吓之外，他还什么都没干呢好不好！
哮天犬嘿嘿一笑凑上前来，那张狗脸近看之下更猥琐了：“鹏王要找的那条小龙上岸了，您是打算现在去呢？还是过会去呢？”
“这么快！”
随后迦楼罗鄙夷的哼了两声，“原来他也就这么大的胆子。不用等了，咱们现在就走。”
哮天犬点点头：“那行嘞，您往西行一千里地，那有一条洮河，洮河边上有一座羊驼山，那小龙就躲在山里，挺好找的。”
听这话他似乎打算让他一人去啊，迦楼罗奇道：“难道你们不跟去吗？”
杨戬连连冷笑，脸上又浮起一层寒霜：“哼，怎么鹏王觉得这十几天的试探还不够应付如来吗？恐怕杨戬跟着去了，观世音也要去了吧！”
心中最大秘密就这么毫无预兆的被拆穿，迦楼罗浑身一僵，血液呼的一下子全都冲上头顶，那脸瞬间就红的跟他家七弟的屁股那样了。
看着杨戬那双幽深冰冷的眼睛，迦楼罗就如戳破了的皮球，一下子就瘪了。
“你，你什么时候知道的！”他都不必问杨戬是怎么知道的，因为问了也是自取其辱。
“从你在天上盘旋数日的时候就怀疑了。”
……
一句话还没说就暴露了，他有那么废物吗？
迦楼罗深深地叹了口气：“那也就是说，之后的事你都是在跟我虚与委蛇了？”
杨戬嘴角勾起一个意味不明的笑：“一半一半吧。”
“嗨！真是把脸都丢尽了！”迦楼罗烦躁的抓了抓头皮，把一头潇洒飘逸的长发抓的跟鸡窝一般，“说实在的，让我堂堂金翅大鹏王干这种细作的事，我也是百般不情愿的，奈何兄长还让人扣着当坐骑，我是不得不低头啊！”
说到后来，干脆破罐子破摔了。
“这事是我先对不起你，你要杀呀剐悉听尊便！”
“我杀你做什么，对于现阶段来说又没有好处。”杨戬看着闭目等死的迦楼罗脸上讥讽之色更浓了，“如来这是看着新天规出世，王母和我又不在天庭压阵，想来占一占甜头了吧。可是我不在明处，他又要怀疑我是不是在暗处偷偷捣什么鬼，算计这么多，当真为难他了！”
“你也不用套我话，我可不清楚他到底想干什么，在西方我们兄弟向来是被排挤的。”迦楼罗撇撇嘴，有好事找不上他们，像这种沾一身屎的事，他们倒是向来被踢到前头，什么玩意啊！
用下巴指了指一脸茫然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的初蕊，他又道：“不过你让我看了这么多东西，就不怕让如来知道吗？”
“不让他知道更麻烦。”杨戬温柔地摸了摸初蕊的头，轻哼了一声，“他知道了，就会把我下凡的目的像这上面猜想，多半还会他们看成和三妹一样。多了这么一个把柄攥在手上，想必他也安心不少了吧。就算他真的想做什么也不会轻易来试探于我，这样不是很好。”
迦楼罗仰天长叹：“哎！你们这些算计来算计去，我是真的烦得要死。既然你自有计较，我也就不必替你瞎操心了，我走了！”
“哦，对了。”走到门口他突然转身乐了一乐，“憋了这么多天你都不赶我走，今天却突然发难，该不会是我真的无意间听到了什么了吧，关于女娲什么的……”
看着杨戬瞬间阴郁下去的脸，迦楼罗得意洋洋畅快大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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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黑风高，正是杀人好时辰。掩在深山里面的小村子里，就正上演着这幕血腥惨剧。刀入人体的闷响，惨叫与痛呼，在周围如同死一般寂静的诡异背景下，衬托的比清晨寺庙里的钟声还要明显。
萧娘子执一把长剑，半边身子已被鲜血浸透，若是此时有光亮，定当如浴血修罗一般凶戾而明艳。赵恭与她背靠背，身上的上比萧娘子还要重上几分。手中也提了一把滴血的长剑，心中悲凉如水又恨意滔滔。
身上的痛算什么，心中的痛苦才让他真的痛不欲生！他的父亲死了，母亲死了，兄弟姐妹也死了，就连家臣仆人都被杀的干干净净了。他的二伯，他血脉相连的亲人，为何要如此苦苦相逼，即使是他已经毫无危险性了，也要治他于死地！
周围还不知道有多少杀手潜伏着，萧娘子一把长剑舞得密不透风，剑法中已经丝毫不见江湖传闻中的绵软阴柔。
“雷响之后往杨家跑！”
赵恭心中一沉，杨家现在是他们能够得救的唯一希望！
萧娘子翻出仅剩的一枚雷火弹，发力将信捻上挂着的两块火石一磨扔了出去。轰隆一声巨响，夹杂着血浆飞溅，惊叫与哀嚎，逃生的路终于打通了！
赵恭红了双眼拼命往前逃窜，身后忽然传来一阵风响，一具温热的身子撞在他背后。有血溅在他的脖子上，还有一个女子低低的呻（和谐）吟。
萧娘子她受伤了。
“你怎么样！”
“跑你的吧，老娘我还用不着你一个毛孩子护着。”语气中照样是招牌一样的柔媚和轻佻，都要死到临头了她还能谈笑如常，这萧巧巧倒也是奇人一个。
赵恭听她跟了上来，悬着的心也放下了一半。
杨家和萧娘子的家一个村东一个村西，但这个村子本来就不大，那么一转瞬也就到了。就像早就知道今晚会来客人一样，杨家竟然灯火通明，看在赵恭眼里正如那初生的金阳一般充满希望。
赵恭还想拍一拍门，萧娘子却直接撞了进去，扑通一下趴在了地上。
“求先生救命！”
赵恭跟着跪了下去，这才发现，杨家人甚至两个小的都在。
此时已经顾不得尊严不尊严的了，除了父母和两个伯伯再没跪过其他人的赵恭深深的磕了下去。
“求先生救命！”
杨先生开口说话了，对象却不是他。
“你知不知道，你的心脉已断，不可能活了。”
淡淡的话语听在赵恭耳里却如惊雷一般，震得他耳聋眼花。
“萧……你！”
萧娘子惨笑一声，想努力直起身子却只能软软地倒在赵恭怀里。她不是贪生怕死，像软骨头一般趴在地上求人救命，而是因为她已经站不起来了。
“求先生救命！”
救谁的命，自然是他赵恭的命！
赵恭看着染满鲜血的萧娘子，心中忽地化为一片空白。眼前这张苍白的脸，一下子变成了他的父亲，七窍流血，死不瞑目。一下子变成他母亲，死气沉沉的一张脸，一条血红血红的舌头垂了下来。最后又变作他的那群手足兄弟，萁张十指，惨呼连连……
“恭儿，我们死得惨啊！”“大哥，我们死得惨啊！”
早就饱受数月仇恨恐惧之苦的赵恭终于崩溃了，泪水决堤一般倾泻而下。
“萧姨我错了……求你别死！我错了我错了啊！我连累了袁大哥，又连累了你，该死的是我才对，是我才对啊！！呜呜呜，先生，求你救救萧姨，救救她吧！该死的是我，拿我的命来换，求求您救救她吧……”
萧娘子笑得掉出了眼泪，再没力气说话，一双眼睛只是直勾勾的盯着此间主人。
杨戬看了她一眼，又转向了那个已经塌陷了整个人生的少年。
“我救了你，你还会去报仇吗？”
这是杨戬第一次和他说话，但是此时他却一点也不在乎了，应该是不管是谁和他说话他都不在乎了，但他还识得两个字“报仇”！
“报仇！我要报仇！害死了我全家，害死了袁大哥，害死了萧姨！我要杀了他，让他跪下和他们道歉！”
“即使杀了他会天下大乱？”
“谁害死了他们，我就杀了他全家！”
声声如刀，字字泣血。
杨戬实在无话可说，扭头问了问初蕊：“你想不想我救他？”
此时初蕊早就不见平日的活泼笑颜，静静点了点头，小声道：“要救的。”
他又转向了破晓：“你呢？想不想救他？”
破晓如往日一般凉薄，对眼前的两个血人丝毫不在意：“要救就就，不救就不救，与我何干！”
“好歹也和你共同对过敌，你竟无一丝触动吗？”
“那又如何！”
“若是我说，要借此人和你打一个赌呢？”杨戬慢慢俯下身去，与破晓双目相对，言语中无形的压迫之力的散发在空气中，“我们打赌，若是以后你会不舍得这人死去就是我赢，没有就是你赢，如何？”
破晓双眼中爆发出一抹奇光：“赌注如何定！”
“你赢了，今后想做什么我再也不管；我赢了，只需要你替我办一件事。”
“好！”破晓咧开嘴，露出两个尖利的小虎牙，“赌了！”
“杨先生，多谢你的救命之恩了……”听到这个结果，萧娘子的眼睛又亮了，脸颊也又有了红晕。但赵恭并不开心，因为他知道这只是回光返照。
“杨先生你听我说……你呀，是我萧巧巧这辈子……见过的最好看的男人了。可是啊……我不喜欢啊……姐儿爱俏，婊子（和谐）爱财……你连一亩地都没有……我怎么会喜欢呢……”
杨戬静静地听着她断断续续的讲述，这个狡猾的女人，非要得了肯定的答复才肯说实话。
“我那个死鬼啊，最爱惜名声了……也不知我这样做，他开不开心呢……黄泉路上等没等我……”
“他会的。”
可惜萧娘子再没听到杨戬的这句承诺，静悄悄的吐出了在这世上最后一口气。这个曾经无比肮脏的女子，陨落了。
早已包围这个院子的杀手终于按捺不住，在他们的头领的一声令下露出了獠牙。
“杀！”
伴随着这句话，赵恭看到了在这个血色的夜晚绽放的那一道最璀璨的无匹银练。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第十一章 月黑风高杀人夜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