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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 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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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陈小琳,今年三十岁,目前正处于‘单身贵族’的状态。每到这个时候,我的老铁兼死党艳子就会笑骂我自抬身价,明明是剩女非说成是贵族。其实女人过了三十岁总会担心嫁不出去,成了老姑婆,我也不例外。
艳子和我是同事,其实她也比我好不到哪去?许是惺惺相惜,许是性格互补,比我大七岁的她,如今也是单身一名,两人之间竟没有所谓的代沟,闲暇时,互相取笑,互相调侃,却从不计较。她是一名虔诚的基督教徒,而我则是一名‘半调子’的佛家信徒。有时想想,甚为好笑,信仰不同的两人,竟能好到如此,我们也算有缘之人,同时也是两名异类。
不论是基督教还是信佛之人,都是参差不齐,性格炯异,两派之间不乏抵毁挖角之事。可这种事在我们身上连点影子都找不到,偶尔时,两人也会拿此事来互相调侃对方,但只限于调侃玩笑,却从不针对。她从不试图说服我信仰上帝,同样地,我也不会说服她。其实在没认识她之前,我对基督教有一种莫名的抗拒,不知什么时候开始,我只觉信教的人,心术不正的太多。
这种偏见潜藏在我心里已经数年,直到我遇到她时,才对基督教有所改观。说到这里,是不是想问我为什么对基督教有这么大的偏见?其实答案我从没对人说过。
说起这个,要从我十岁开始说起。我的三姨奶是位很虔诚的教徒,还记得她每来奶奶家时,饭前都要做祷告才能吃饭,至于祷告了些什么,也不难想像,不过是感谢主等等一系列说词。如今我已记不清了。
她住在一个小村子里,一家人都是地地道道的农民,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她成为了教徒,而我们一家,从爷爷奶奶到我爸妈叔叔,都是信奉佛祖的。三姨奶不厌其烦的来家里讲圣经传教意,家里人每见她来,脸上都会闪现一种无奈。却也无能为力,只好无声的听她一遍又一遍的讲着圣经,直到把大家讲困了,她才会让大家睡觉。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三年,而我当时正值青春期,生活对我来说,除了上学就是和同学们在一起玩玩闹闹。对于大人们的事,从不关心。忽有一日中午放学回家,饭间,我发现今日的气氛有点不对劲。抬头观察爷爷奶奶,爸爸的神情,眉头紧锁,时而放筷,时而叹气。我忍不住问道:“奶,你咋地了?”
奶奶放下筷子,长吁一口说:“你三姨爷早上来了,说跟你姨奶过不下去了。”我惊讶的问:“都多大岁数了才说过不下去,早干吗去了。”爸爸怒斥道:“小孩家家的,还懂不懂点礼貌?”老爸一句话立时让我哑口无言,低头吃饭,未敢多言。
爷爷是最疼我的,不悦地对老爸说:“说我孙女干啥?我看你是闲着了。”随后转头看我,笑说:“我孙女多好。”老爸见此,摇头不语。吃完饭我就马不停蹄的去了学校,将此事抛之脑后。从此之后,我总能在家人的嘴中听到三姨奶一家的事情,归根究底都是信教惹的祸。姨爷受不了姨奶越来越疯狂的举动,常常吵架。用我三叔的话说就是‘三天一小年,五天一大年。’如此吵闹了几年,直到发现姨奶得了肝癌后,才停止了争吵。
在她确认肝癌初期时,家里人都劝她别在信什么上帝了,有病就要信医生,祷告根本不解决任何问题。姨奶疯一样的大骂众人,然后跪地祷告求上帝谅解我们这些无知的人吧。坚持不去医院,不打针不吃药,终日请教友来家为其祷告,期盼着上帝把她的病的治好。
那是我第一次见识教徒,说的那叫一个玄,讲的是天花乱坠,俨然一幅救世主之态。姨奶竟也相信他们,拒绝了一切药物治疗,只求上帝宽恕她,将她的苦痛带走。久而久之,病情加重,生命垂危之时,姨奶才幡然醒悟,将圣经等物送给了教友。直至死去之时,未在提及一字。
此后,我乃至家人都对基督教产生了一种下意识的排斥,甚至对信教之人都不过多接触,避之唯恐不及。其实如今想来,不管是什么,都只是一种精神信仰,一种精神的寄托。不能用好坏来评定,只介乎于信仰之人如何看待罢了。
而后,我对鬼神上帝之说,在不上心。不能说不信,只能说半信半疑。直到发生了一件事,改变了我,也改变我的一生。
我是一个偶尔多愁善感,偶尔开朗轻淡之人。爱憎分明,喜怒皆露。其实跟我同龄之人,大多如此。毕业后,等着父母安排工作,然后结婚生子,在平淡的生活中终此一生。我以为这也是我的命运,没想到事事难料,随着年龄的增长,我的感情生活依然平淡如水,开始都是好的,结局却是不了了之。年过三十的我,对爱情不抱有任何希望,看着身边的同学同事朋友一个个的嫁人生子,而我总是孤单一人。我突然觉得嫁人是多么简单的事,怎么到我身上就这么难呢?
直到那日,正当埋守于工作之时,同事的喜帖不期而至,看着这个大红喜帖,绞得我心乱如麻,无法工作。索性放下手头工作,走进商场大肆购物。接着找了几个要好的朋友,大喝一顿,天南地北的胡侃。侃来侃去,最后竟只剩我和艳子两人。
我嘻笑地说:“看来就属你最有良心了。”艳子面色微嗔地说:“我怕把你一人放这,被人卖了。”话间低头看表。不耐烦的说:“走吧,快十二点了。”我不以为意的说:“你也是个重色轻友的主,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家那小谁等你呢吧。”她得意一笑,说:“知道就好,怎么地?羡慕了?”
我冷哼一声,道:“我是没事闲着了,行了,快走吧。”出了酒吧,她这个没良心的,竟自打车走了,留我一人呆愣在原地,傻傻的看着过往车辆。一辆出租车突然停在我面前,司机以为我会打车,我摆摆手示意他我不坐车。他狐疑的看看我,一脚油门急行而去。
小城市有小城市的好,夜里静的出奇。马路上三三两两的行人,行色匆匆,是着急回家吧。而我就像个另类,漫步在无边的黑夜之中,感受着黑夜的侵袭,悠然自得。不知何时开始,我喜欢上了宁静的夜,喜欢独自一人走在无人的马路上,幻想着白天喧嚣不已,夜里却寂静无声的街道。
走到家门对面的花园时,一屁股坐在草地上。点了一根烟,脑中一片零乱,似有千头万绪,却又一片空白。正当我努力理清思绪之时,一个身着黑色西服,长相一般却有一股无形压力的男人走到我面前。笑说:“陈小琳,你准备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