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眼》最爱女王

7、第 7 章

　　“意大利是个美丽的国家，意大利语是种美丽的语言，特别是在教堂，听修女用这美丽的语言祷告，哪怕听不懂也是一种神圣的享受。”
　　“当然，少不了纯正的意大利餐。”娜娜坐在我的桌子上，旅游团的其他叔叔阿姨们今天去比萨斜塔参观，我起来晚了，就在旅店下的室外棚子内喝咖啡，欣赏路人。顺便享受大餐。“意大利通心粉就好比中餐内的炒米饭，不少人把这单一的通心粉当成正餐，在意大利是很奇怪的事情，他们的正餐其实包括多种鱼和肉类。还有非常难咬得动的但是很有味道的面包。”

　　“意大利的皮草。我正在想呢，天气冷了，娜娜，我给你买件皮草大衣吧。”
　　“好！”娜娜跳起来。“等等，你买了我也穿不了呀。”
　　“我是说黑猫套装皮草件。让我想想，一顶皮草帽子，一件皮草上衣，你要不要四个护碗什么的。还有名牌的的猫项圈？”
　　“啊呸！才不要。”娜娜意识到我在逗她。“哼，现在是公猫。不能穿漂亮的衣服，不能化妆。”
　　“我可以给你擦口红，如果你不反对的话。”
　　“我才不是变态。既然不能打扮，我就要大吃特吃。我要吃冰激淋。”
　　“不怕拉肚子的话。”我点了一大份冰激淋。“有钱就是好。”
　　“哪里好了。一百六十多万，你一下子花掉一百五十万。剩下还不到二十万欧元。还不给我天天吃小牛排了，你比爷爷坏。”娜娜抱怨。
　　“已经够多了，娜娜。其实我真的很怀念以前流浪的生活，等我们把意大利玩好了，我们去希腊，埃及，然后乔丹。然后我们再回到法国流浪，好不好？想想，我也十二岁了，我们可以骑着自行车，背着睡袋帐篷什么的，游遍全法国呢，睡教堂学校。省钱得很。”
　　“把我的三万两千四百块钱还给我。我要吃小牛排。我要喝啤酒。”
　　“没听见。”
　　“哼！”

　　花了一年的时间，我带着娜娜逛遍了地中海。顺便把北欧几个国家也玩过来了，包括重游了荷兰，吕森堡，英国等地。不仅仅把名胜景点逛了一遍，连街头小巷也不放过。照完照片就寄回瑞士，估计有上万张了。每到一个地方，我都会特意在超市内买上一大堆衣服和面包，送给当地的睡纸盒子的流民。就算如此，一年多下来，我也没有花到多少钱。看看户头上的足够我宽裕的活到十六岁的余款。我决定从今以后不再住旅馆，或者跟旅行团，我要徒步重新游玩法国。
　　拿定了主意，骑上了自行车，打好背包，装上了我的照相机，帐篷，睡袋，水壶，压缩饼干，手电等等。开始了漫长的法国之旅。

　　“法国的治安越来越不好了。”看了看身上狼狈的样子。“唉。”
　　“自行车被抢了，帐篷睡袋也被抢了，照相机也丢了？我的照片！”娜娜叹口气。
　　“幸好我把内存卡扣下来了。钱包内只有五十块钱，金卡他们倒是没有拿，反正没有密码，而且容易被拍到抓到，看来是惯犯。”
　　“要报警么？”
　　“每年那么多亚洲人在巴黎街头被抢，警察都习以为常了，只当给接济自己的当地贫民了，谁答理我们。虽说法国好，还是个排外的国家。要不是我说了一口流利的法语，早被双规了。”
　　“今天也怪我们，不应该在外边露营过夜的。”
　　“嗯，他们看我是小孩子，不抢才怪。算了，天气晚了，现在也走不到开门的商店了，我们去镇上教堂凑合一晚。明天去买睡袋，我发誓以后再也不一个人自行车自费旅游了。”
　　“呵呵，还是教堂好了。”娜娜跳到我的肩膀上。“怎么不走了。”
　　“我们还是住旅馆吧，连毛毯都没有，会冻坏的。”
　　“好了，好了，别垂头丧气。”娜娜安慰我。“那些流民都是些吸毒的毒贩子，要不是你身上有五十块钱，说不定恼怒之下给你来一道，就不划算了。这也提醒我们，以后身上最好要带五十块现金，那些吸毒贩子找不到现金会发疯的。而且钱包最好不要放在书包内。对了，你的手表看起来挺不错的，他们怎么没要。”

　　“因为我带的是劳力士。”
　　“这些吸毒贩子还挺有眼力的，假的劳力士才不过三十块钱一块，拿了你的二手货卖也卖不出去几块钱呢。”
　　“不是假的。”
　　“别告诉我十三岁的小孩子带了镶钻的劳力士。”
　　“是我的礼物，背面还有我的名字呢。你要看么？”
　　“要。我要玩。”娜娜爬上来。“哇塞！以前都没主意呢，你平常不怎么带的吧？这块表起码上万呢！啧啧啧，谁想到小屁孩会带这么贵的表。”
　　“很早以前的事情了。”挥挥手。“我也不怎么想带的，也对，不该带的。明天就处理掉。”
　　“怎么处理？别卖了还是，留作纪念吧。难得有你的名字。”
　　“不行，我要处理掉，今天亏大了，我们要买好多东西，睡袋，外套，还有你的项圈都不放过，可恶。”
　　“谁让是个金质的，还是名牌。”娜娜无所谓的耸肩。“天气变凉了，我还要穿毛线衣。你最好再弄个手机，万一什么事情，可以报警。”

　　“还有新的照相机。最好小巧的别人都发现不了。”
　　“针孔镜头？”
　　“还要买把弹簧刀。瑞士军刀虽好，但是关键时候打开就需要挺长时间的，麻烦。还是弹簧刀方便，刷刷刷，然后我划划划。”
　　“喂喂喂。”

　　“我才十三岁，杀人不犯法的，放心，娜娜，我在法庭上一哭，一闹。法官就判定为正当防卫了。谁会相信一个十三岁小孩有险恶用心？不能让这些为非作歹的人继续下去，伤害其他人。”
　　“你才十三岁。”娜娜叹口气。“受刺激大了。疯了？”
　　“嗯。那又如何。打架也许我使不上力气。杀人不分年龄。”
　　“你小子怎么这么血腥？谁家生的小孩。”

　　第二天一早，坐上快车，来到了巴黎最大的商店。买了一包东西，包括重新购置了大背包。还有一个掌中小电脑，方便我查看地图。
　　“我困死了。”娜娜打了个哈欠，“我要在你的背包里边睡觉。到吃午饭的时候别忘记叫醒我。”
　　“好吧。哎？”
　　“怎么了？”娜娜睁开眯着的眼睛。
　　“没有，那两个人的校服看起来有些眼熟。”
　　“是么？巴黎著名的私立学校专制校服，一套都要好几千呢。要不，去看看？参观一下学生的生活，说不定你就想重返校园了。”
　　“学校是不能养黑猫的。”
　　“私立的就可以，只要有权有钱。你虽然有钱，也就一点小钱，那所学校你也进不去的呢。”

　　咀嚼着巧克力棒，来到那所被栅栏围起来的天主教会学校。在外围转了转，没什么特殊的印象。“总觉得好像在那里看过，但是想不起来了，算了。我饿了。娜娜，起来。你想吃什么？”
　　“天气冷，我们找家旅馆住下来再说，我今天想吃扇贝浓汤。还有热可可。”
　　“难得你不要吃牛排和啤酒了。”
　　“太冷了，我都不想动了，寒流来了么？我讨厌十二月份呀！”
　　“今天会下雪吧？所以才这么冷。对了，明天是圣诞，我们晚上去拍圣诞树的光辉吧！”
　　“随便。随便。冻死我了。变成猫真不划算，夏天嫌毛多，冬天又不够暖和。是不是当狗好一点呢？”
　　“你问我，我问谁。”找了家二层楼的的小旅馆，然后给娜娜套上了最厚的一件毛衣，拎着她在楼底下的餐馆窗户旁边坐了下来，点了两杯热可可，一份浓汤，还有红酒烧鸡。

　　旅馆老板看着我和我的黑猫分享这一份浓汤，那只黑猫还喝得有滋有味。不时的吧嗒吧嗒嘴巴。“小伙子，你的黑毛是不是那只有名的酒鬼猫。”
　　“娜娜拍过广告，啤酒广告。”
　　“真的么？”啤酒肚子的老板立马从吧台后边走出来。“就是这支神奇的黑猫呀。小伙子，这顿饭我请了，能不能帮个忙。”
　　“什么？”
　　“我想让这支黑猫拍张照片，当成海报挂在门口。招揽客户。”
　　“哎？”
　　“本店最有名的是浓汤，就拍一张黑猫喝汤的镜头吧。可以么？”
　　“我没问题。”
　　“谢谢你了，小伙子。我再给你添个菜。”

　　“你又出卖我！”娜娜抱怨。
　　折腾了半个小时，才拍出一张令人满意的照片。老板喜滋滋的拿去冲印了，我们也得以坐下来吃午饭，多出一份海鲜酱淋肉球。味道般般。
　　“免费的午餐可不是那么好吃的。再说了，你不也挺乐意的吗？”给他切了一块肉。
　　“算了，反正我以后只能靠你了。唉呀？”
　　“怎么了？”

　　“街角的那个人是谁？帅！好帅！”
　　“老头子一个，哪里‘衰’了。”瞟了一眼。从最新款的黄色林拨吉尼上走出来一个穿西装打领带的黑发男子，“看起来应该是亚洲人。不过很难说哪一国的。个子很高，应该是韩国的，他们的骨头架子都大。”
　　“走进雪茄店了。哪里老了？你嫉妒人家？”
　　“才没有。厄！”伸出舌头做了个鬼脸。“我才十三岁，那个人起码三四十岁了，当然老掉牙了。可以当我爸。。。”
　　“哎？”
　　“没事，吃饭吧。我再要份脆蛋皮卷奶油鲜果，还有这些东西请打包。”
　　“好的。”侍者走开了。

　　“那个人呢，那个人怎么样？”
　　“哪个？”劳斯莱斯上走出来两个高大的人，“一个应该是意大利人，另外一个看不出来，带着眼镜。应该也是亚洲人，都不低呢。说不定是一对。你没机会的，娜娜。听说长得帅的男人都是Gay，别瞅了。哈喇子流出来了。”
　　“哼。你嫉妒人家，我知道了。你人小个子小那里也小。小不点。妒忌人家真真正正的男人。人家才叫做男子汉。”
　　我把蛋皮拉到我的面前，用手臂遮起来。
　　“别别别，我说错了行吧！我要吃里边的草莓。对，还有奶油。”张开大嘴巴。
　　“挑剔的猫。”
　　“谢谢。好吃。”吃了一嘴奶油的娜娜终于安生下来。“那两个人进当铺了呢，不就是你当掉手表的地方？”
　　“是这里么，我不记得了。”摇摇头。“关我什么事情，说不定两个人债台高筑，嘿嘿。准备把车当掉呢。”
　　“哼。就是这里，没错了，当时我去撒尿了，你就一个人就去当了。我记得清清楚楚，这家店门口有个隐蔽的树，树洞里边应该还有我的一泡尿。”
　　“。。。我发现你越来越像个猫了。女孩子说话文雅点。”
　　“我现在可是头公猫。”娜娜笑了。“喂，手表不是你偷的吧？捡的？”
　　“为什么这么问？”
　　“嘿嘿，说不定是人家的表，人家来找你这个偷表贼了。”
　　“上边有我的名字，怎么可能是别人的表。而且还是用中文刻上去的。除非和我同名同姓。”
　　“不过那种人那种身份才适合佩戴劳力士呢，你，也就小屁孩一个。吃好了吧？走吧。”
　　“去哪里。”
　　“耶诞夜逛大街呀！不是要照圣诞树么，我今天穿得很不错吧？说不定能上明信片封面呢。”
　　“呵呵，走吧。”

　　我把娜娜装在自己的棉衣里边，拉上了拉链，只让这支怕冷怕得要死的猫只露出个脑袋，手揣兜里两个人走出了旅馆。那对劳斯莱斯帅哥似乎在当铺里边有一段时间都没有出来了，倒是林拨吉尼男子从雪茄店出来的时候看见我，愣了一下。眯着的眼睛好似一把凌厉的刀。我赶紧把帽子压低，飞也似的走掉了，看起来不像是个好人呢。说不定是黑手党，莫非真的有人要杀我，为了那份已经花的差不多的遗产？或者是房屋？算了，越想越可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