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眼》最爱女王

62、第 62 章

　　“那。。。”小虾米神色凝重的想了想。“就是说，之后的攻击可能就会带有毁灭性了？”
　　“没错。如果说以前只是以破坏婚礼日期为目的，现在就是以伤害我母亲为目的了。科斯塔，我想他们是无论如何不敢去动的。所以只能从绑架新娘入手了。”从口袋里拿出来我的枪。掏出我的白手绢，仔细擦了擦枪柄上的血迹。
　　小虾米有些惊讶的张了张嘴巴，还是摇摇头。“二少，以后还是我来动手好了。万一脏了你的白色礼服，很不好清理呢。”

　　“二少。”严真走过来，拍拍小虾米的肩膀。对我说。“位置已经排好了。不过，您作为女方的直系亲人。必须坐前排，但是不用担心，我们有人占了后排，如果出什么事情，可以第一时间出手。教堂不大，都在射击范围内。”
　　“好的。”我把手中的枪膛重新上好保险。放入口袋。“我们就走吧。”

　　我坐在礼堂的右方，虽说是订婚但是搞的跟结婚典礼没有什么差别，依旧有主教来主婚，依旧有一排排的蜡烛，一队队的伴郎伴娘。我翘着二郎腿坐在第一排第一个座位，没办法，老妈的父母都不在了，我真的算是她唯一的血亲了。连老哥都是领养的，而且老哥今天要代替姥爷把妈妈交给科斯塔，所以这偌大的一排就只有我一个人。我身后坐着小虾米等人。
　　扭头看了看，最后一排坐了严真，好像还有沉默寡言的大变态。我回头看的时候就看到他冷静的看着我，不晓得那面无表情到死代表了什么意思。
　　扭过头，我真心的祈祷老天，大变态这个瘟疫今天千万别发作，不然所有人都要跟着倒霉。

　　“二少，有什么不对么？”小虾米探头探脑的问。
　　“目前没有。”摇摇头，看了看坐在我旁边激动的老鬼和小鬼们。第一次参加这么大的典礼，而且用他们的话说还是城堡主人的典礼，偌大的荣耀，所以帽子都脱下来老老实实的等待开场。
　　我从口袋里边拿出来一根巧克力棒棒糖，开吃。

　　片刻之后，客人开始入场。我眯着眼睛审视所有的人，尤其是女人。
　　“喂，你色迷迷的看什么呢？”攒尼走过来，一屁股坐在我的旁边，差点压着老鬼。
　　“什么色迷迷？”
　　“不要不承认，我就看见你盯着进场的年轻女客人目不转睛。跟小叔叔我说，看上哪个了，我帮你拉线。”
　　这人神经也算大条的。“哪些是科斯塔的前任女友，或者说未婚妻候选人？”我直接问。
　　“哦，你问这个啊。”他挠挠头，扭头看了看。“科斯塔德女友这里没有，科斯塔不吃窝边草。怕麻烦，也不动这些千金小姐，怕被缠上，他的前女友大都是跳舞女郎。但是科斯塔德未婚妻候选，基本上年龄差不多的，都曾经入选过。”
　　“那有没有对他特别执着的或者说家族事业特别需要融入你们家族的？”换个问法。

　　“那也不少。”攒尼对我耳语，“倒数第三排那个穿白色套装戴帽子的女人，对你未来小后爹比较执着，正数第六排的那个穿桃红色的老女人，一直想要和我们家联姻，到不是说特别看中科斯塔。她以前最中意的是叔叔。不过第八排左边那个穿红色的女人，对你母亲一直不怎么礼貌。我说了你不要介意，因为你母亲是外国人不说还连占了我们家最有影响力的两位家主。科斯塔又是黄金单身汉，这些老姑娘们妒忌着呢。”

　　“哦。那地道的事情查的如何了？”我问。
　　“这些都是科斯塔负责的。”他耸肩。“不过并不是所有的地道都被重新打开了，只有几条而已。而且看情形没有从外通内部的通道。只是内部西侧通往东侧的几条。看泥土的样子似乎是最近这星期的事情。毕竟我两周前还亲自检查过密道，好好的封着呢。”

　　“哦，开始了。”他拍拍我的肩膀，让我坐正。
　　“忘了问，你怎么坐我这边？”我继续问。
　　“没办法，婶婶家族人丁不旺，初晓又去做事了。反正婶婶也是我的婶婶，我就帮你们壮壮人气。”自大的说。

　　音响开始响起轻快的歌曲，幸好不是婚礼进行曲，不过科斯塔已经准备就绪。我突然觉得这所谓的订婚典礼是诳人的，谁家订婚典礼弄的跟结婚仪式一模一样。看了看嘴角带着狡猾微笑的科斯塔，看了看紧紧攀着我的肩膀跟我哥俩好或者叔侄俩好的但是真正目的不明确的攒尼。看了看从长长的走廊红色地毯上有些忐忑不安走过来的大哥。我撇撇嘴，果然有问题。
　　“喂，你可千万不要乱动。”攒尼搂着我的肩膀说道。“成败就在此一举。”
　　“我母亲知道会很生气的。”我叹口气。“怎么大哥也跟着你们胡闹。没有哪个女人喜欢被骗，尤其是被诈骗婚姻。”
　　“别这么说么。呵呵。”攒尼不好意思的笑笑。“我觉得婶婶和科斯塔挺好的。当初叔叔还在的时候两个人就有暧昧了。只不过婶婶太矜持，如今又为了叔叔守寡太可怜。我们好不容易才串通你大哥的。你拿了科斯塔的红包，可千万别临时出卖我们啊。”
　　“放心，我不在意。”我摇摇头。“女主角笨，怨不得其他人。”
　　“。。。”攒尼突然满头黑线。“女主角可是你老娘。你竟然这么说她。”

　　不晓得老娘是不是察觉到什么，有些扭捏的被大哥抓着手送给了科斯塔。然后两个人悄悄地说了些什么，不过老娘所幸没有当场发飚，两个人面对面然后大主教开始发表感想。用一连串的意大利语听起来有种啰唆感。

　　“有没有人反对？”大主教这么说。科斯塔老鹰般的目光扫视了一下安静的客人群。所有人都不由自主的咽了口吐沫。几个蠢蠢欲动的老姑娘愣是不敢站立起来。但是那个穿白色套装的女子脸色瞬间惨白。
　　老主教笑眯眯的开口问科斯塔，“你愿意。。。？”继续啰唆。

　　科斯塔笑的那叫灿烂，我觉得他就是犯贱。

　　他说“我愿意。”

　　然后老主教笑眯眯的开口问老娘。“你是否愿意。。。？”接着啰唆。

　　“不好。”身旁的老鬼突然大叫一声，只有我听得见。
　　我顺着他所指抬头看去，那偌大的吊顶竟然开始耸动。支撑这圆形的缠绕着玫瑰花的灯台的八根钢线已经被割断了两根所以摇摇晃晃的。这教堂二层那些原本手中拿着大筐玫瑰花瓣的花童，八个人齐心协力拉着剩余的六根钢线，有的人用小刀割着，有的人扯着钢线，试图让那吊顶慢慢移动到我母亲的脑袋正上方。
　　老主教还在啰嗦，人群中已经有人注意到，发出耸动的声音，我回头看了看，那穿白衣的女子露出了奸诈的笑容，其他的女人大都没有发觉。后排的严真已经包抄上了二层。小虾米也冲了上去。
　　“sh*t。”攒尼也看到了耸动，跟着小虾米冲了上去。

　　我母亲依然没有注意到，扭扭捏捏的说着“我愿意。”
　　老主教完成了典礼。科斯塔走过来，拉着我母亲的双臂。他显然已经眼尖的看到了，只不过依然镇定的笑着。

　　老主教以为科斯塔没有听见，又说了一遍，“你现在可以亲你的新娘了。”
　　科斯塔依旧紧紧拽着我老娘，微笑，但是没有动。
　　所有人开始窃窃私语，还以为科斯塔突然悔婚，二层喧嚣成一片。但是被窃窃私语声掩盖住了。

　　小虾米和严真还有科斯塔的人已经制服了四个，但是那最后四个顽强抵抗，整个身体拉着钢线，探出二层，眼看着那摇摇欲坠的吊顶马上就要摔下来。偏偏两根钢线线头严真他们探头够都够不到了。

　　我拉起来身旁的老鬼。对他说。“你们去托。”现在还不能轻举妄动，毕竟吊顶斜着掉下来最终摔落在哪里还是未知，最好的方法就是等它往下掉的时候尽量避开。

　　老鬼得令，立马飞了上去，十来个人拖着那沉重的吊顶，也勉强让它不那么快速的下降而已。
　　此时此刻，科斯塔拉着我母亲迅速走到了红地毯上，试图躲避危险区。人群中不少人看到了缓慢下降的吊顶，发出了惊呼。教堂的门口警卫队整齐待发。已经举起了枪口。

　　我突然觉得我母亲挺不容易的，婚礼不能被这破吊顶破坏掉。于是抚平跳动急速的心脏，憋足一口气。闭上了眼睛。黑暗中，我看到了藏匿于这古老土地的幽灵。有地缚灵，更古老的水灵。还有冤魂化成的怨灵。黑乎乎的一团徘徊于渠道四周的浓密的玫瑰园和杂草丛生的墓地附近。
　　“帮助我。作为交换，我也会帮助你们。”我默念。
　　突然，平静的教堂刮起来了一道奇怪的阴风，冻的所有人哆嗦了一下，这五月的明媚天空下，人群看不到的地方，从四面八方的通过那美丽的蓝红绿色花玻璃窗户冲进来八股黑色的小旋风。越转越急速，凝成了一条条风绳。八根风绳聚集的地方就是那偌大的花束吊顶，吊顶顿时停止了移动。
　　“天啊。”老主教一口气没有喘上来。一屁股晕倒坐在了台阶上。

　　科斯塔眼疾手快掀起我母亲的面纱，重重的吻了上去。真是少儿不宜。然后他抱着母亲的脑袋，不让她去看上边的凶险。

　　本来最后垂死挣扎的两个贼人几乎身体全然探了出来，他们想要放手最后两根钢线，却被雁阵等人用枪指着脑袋，缩回也不是，放手也不成。就这么将就着。老鬼他们因为怨灵的到来吓的急忙飞了回来，远远的看着，不愿上前。
　　那偌大的吊顶就在黑色旋风聚集的中心，被怨灵所托。稳稳妥妥地卡在半空中，离我母亲的头顶大约两米的距离，纹丝不动。不仔细看，不会发现那支撑吊顶的钢线是垂落在空中，根本不是紧绷。

　　我急急忙忙走上前去。对我母亲说。“恭喜，恭喜。”推着科斯塔和母亲的肩膀，把他们往大门口推过去。

　　然后我看了看二层的小虾米。他很有眼色的拿起来那些玫瑰花瓣，开始大批大批的往下撒去。就着莫名其妙的旋风，礼堂上空顿时鲜花阵阵飞扬，煞是好看，很有喜庆的气氛。本来还在为吊顶担心的人群看见吊顶没事了，发出了善意的笑声，簇拥上来开始祝福新人。不少人还以为这是本次婚礼的娱乐节目，总之那危险过去，老妈小后爹在簇拥下在大量的花瓣中享受着亲吻礼，享受着塞钱礼，徐步走出了教堂。
　　目送着大哥跟着人群走出了教堂。我叹口气。对着空气说，“关门。”
　　“碰！”一声，偌大的门纹丝不动的合上。

　　“可放狗。”我继续对空气说。
　　黑影离开了吊顶。“咣当！”一声巨响，那沉重的吊顶垂直降落砸上了地面，砸破了地面的板砖。溅起尘土飞扬，砖块瓦砾四处飞散。

　　“二少。”二层的小虾米气喘吁吁。“这花童也不是人干的活，不过事情还真巧，我就说夫人富大命大。”
　　“嗯。”
　　“二少，这些人怎么处置？”严真可能猜到事情的真相，但是没有多嘴。
　　“带下来。”
　　八股黑色的怨气依旧在面前盘旋。我看了看那些没有形的怨灵。摸上了其中一个花童的脑袋。他扑通一声倒了下去，那黑色的怨灵似乎十分开心一头钻了进去。

　　一秒钟后，眼看着那突然莫名其妙晕倒的人又突然站立起来，偏偏面部表情极度扭曲，仿佛被揉捏的橡皮，吓的小虾米后退两步。
　　“他。。。他。。。”怨灵用空洞的话试图跟我讨价还价。我看了看剩余的七个人，没有说话，一一摸上了他们的脑袋。

　　教堂内的恶灵散去，奇怪的风停了下来，被夺舍的八个花童。个个目光涣散，表情怪异。仿佛刚出生的婴儿，又仿佛被操纵的娃娃，四肢极不协调的站立着，拧着麻花。
　　严真看了看，欲言又止。最终什么也没有说。
　　“放了他们吧。我保证他们以后不会对我母亲不利。”我命令。
　　“可是还指望拷问他们交代幕后主使呢。”小虾米多嘴的说，目送着那些四肢不协调的人离开的教堂的大门。烛台上的一排排烛火也随着他们的离开瞬间熄灭。
　　“不用了，是谁不重要。”我挥挥手。那幕后主使肯定不满意还会找上这些人的，只不过这些怨灵可不是那么好相与的，那个女人心怀怨恨，做出这等杀人未遂事情，一定会被怨灵所察觉，因为他们就是靠吸收怨恨愤怒等负面为粮食。所以她的内心最终会被怨灵吞噬。轻则发疯发痴，重则丧命，不管是哪个结果，都不会再影响到我的母亲。
　　“为什么？”严真问。
　　“因为会被反噬。”我不愿意多说。“婚礼结束了。你们该忙什么忙什么吧。”
　　“什么时候回家？”靠在墙角的人突然出声。他点燃了一根雪茄，悠然的吐了出来，也压根不把这里当教堂尊重。
　　“回家？”我微笑一下。“这里就是我的家。”
　　“。。。二少。”严真有些激动。“您不打算回帮中了么。”
　　我笑眯眯的挥挥手。没有回答。

　　“老妈他们去度蜜月。要不我们也出去玩吧。”大哥兴冲冲的说。“难得你留这么久，想去哪里？夏威夷？瑞士？啊，我忘记你去过那里了，要不去攀岩埃及金字塔，希腊大神殿，或者约旦的佩特拉。”老哥异想天开。
　　“你不忙么？我学校快期末考试了，我还要赶紧回去。”我面不改色的撒谎，我就知道大变态肯定不会把我受伤停学的事情告诉这边人。

　　“哎？可是你后边那串粽子今早就走掉了。我还以为你不跟他们一起走，是要长久留下来的打算。”大哥问。“英，国内是不是有人对你不好，看你瘦的。我早就觉得徒家不是什么好东西，你还是来这里上学吧。正好暑假过了我帮你报名新的学校。有科斯塔在，就算你怎么养学校也不敢有人欺负你啊。”
　　“不用了。”我拒绝。老头子不也说能罩着我横着走，代价就是面对不休止的绑架追杀。来科斯塔这边，他势力更大，指不定有多少仇家。“我回去还有一大堆事情要办。你和老妈也忙。反正逢年过节还能看到。”
　　“可是。。。”大哥摸了摸我的脑袋。“一家人不住在一起挺那个什么的。”
　　我笑。躺回我的大床，看着大哥帮我收拾行李，据说都是他和老妈帮我买的。

　　而且我不能留在这里，因为我命不好，天煞孤星，先前克死了明明我就应该有所觉悟，不然不会又克死了娜娜，我的身边还是不适合留人啊。所以为了老哥和老妈的性命着想，我不能跟他们在一起。如果以后我一定要祸害到周围的人，我宁愿去祸害徒家或者萧老头。

　　何况，我还没有为娜娜报仇。

　　“小伙子，你真要去那里？”
　　“嗯。”我掏出来两张票子。“你只管走。”
　　“好。不过小伙子，不是我说，那里可是荒凉的地方，没什么人还净出命案。你年纪轻轻有什么想不开，别去了吧。”
　　“我去找人。”
　　“哎呀，那里有什么人啊。鬼还差不多。”司机大叔啰嗦的说着。
　　“你要是害怕就停在街口好了。我自己进去找。”
　　“哎。”他叹口气，点点头。

　　尚未往里边走，就觉得有些压抑。
　　“恶棍。”我默念。
　　“我来了。你怎么回来了不回家，偏偏在这阴森的地方乱晃荡。”恶棍嗖的一声现身。
　　“我要去找老鬼。我有事情要问他。你带路。”
　　“好吧。”恶棍点点头。“不过找他问事情要准备货物，你准备了么？”
　　“嗯。”晃了晃手中的黄纸袋。“绝对够。”

　　“你怎么又来了？”见到老鬼的时候他还是在地上蹲着。“哎呦又来孝敬我了。快点，快点，这个冬天我好久没有进货了。”
　　我打开纸包，在地上洒了不少，点燃，一股腐蚀之烟熏随之飘了出来。“我有事情请教。”
　　“说。”他满意的点点头。露出了没有牙齿的下颌。
　　“你能召集到多少被康家害死的冤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