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眼》最爱女王

48、篇外2 谷

　　“谷姐。”迎面而来的人低头。
　　“嗯。”我严肃点点头。在人的面前，我可是不能糟蹋我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形象。穿过走廊，我伸了个懒腰。萧叔和政叔好像出去打小球了，老大又不见了踪影，不晓得去那里祸害谁家去了。老烟还在给二少爷看店，据说忙得手忙脚乱。不得不在请了三堂的兄弟们当看门犬后，又去惠那里找了些管钱的。（惠是本帮的会计。）
　　据说，这个二少爷十分厉害，他从地摊夜市挑来的东西转手成百上千万。老烟头觉得这样就算赚钱了，也会在帐面上很难做。说出去谁相信15块钱的东西你翻手卖了1百五十万。明显有洗钱的嫌疑，虽然一开始没有用二少洗钱的打算。而且不是一件两件，所有的东西几乎都是二少用小钱买来的。所以假账是必要的。不仅仅为了税钱，更重要的是不能让二少被人发现。

　　说实话，我很喜欢二少爷，比大少爷可爱多了。嗯，多得多了。

　　大少爷10岁的时候，我跟着大小姐来了徒家。他大少爷那时候就已经是顽童一只。除了老大，没有人管得了他，可是老大的管理方法也不过是把他关禁闭，在一张昏暗的什么都没有只有塌塌米的房间里，吃面包喝白开水，美其名曰‘晾晒’。但是大少爷吃软不吃硬，越关越叛逆，看得一众人都叹气，不少人都劝老大早点续弦，多生几个说不定能生出来一个好用的。可惜这些建议者后来都被大小姐悄悄踢到一边去。

　　大小姐十分宠爱少爷，哪怕后来有了自己的儿子，也是事事大少爷第一。听说因为在病逝的母亲身边，发了毒誓。又因为自己霸了夫人十几年，偏偏大少爷没有那个福气，所以大小姐觉得自己应该能替代夫人，让大少爷顺顺利利的生活下去。只不过，造化弄人，连大小姐那么多才多艺的人，也抵不过爱情的魅力，大少爷10岁的时候，她下嫁到了瑞士一个‘农夫’家里，本来有把大少爷带到自己身边冲动，但是和老大彻夜深谈后，最终离去，我也是那个时候被选中带回徒家的人之一。
　　我负责大少爷的起居，开始我还担心会成为大少的童养媳。不过大少不知道是不是不吃窝边草还是天生对女人没有兴趣，基本上很少跟我有什么互动的。让我能安心的近距离的观察帅哥，很不错的。

　　可惜，大少爷15岁的时候，一切都变了。他似乎好像有了情人，我不知道，因为我基本上不会离开主宅，不管外边的风雨。但是明眼的人都看得出来大少爷变了，不再目中无人的张扬，多了一份含蓄和快意。结果还没有过半年，大少爷疯了。他把学校的几个同学还是自己帮里的弟子打成了重伤，最后还是老大亲自出马才止住他的疯狂，据说那些有幸活下来的不是植物人，就是被打成了傻子。大少爷手上的绷带是我换的，据说他用自己的拳头不停的揍，揍到皮肤破裂，揍到指骨粉碎性骨折，差点无法痊愈。
　　这手，对于我们这行来说，可是饭碗。
　　老大又气又怒又心疼。最终还是大小姐连夜回来才让被强制绑在床上不吃不喝的大少爷喝下了第一口粥。那么坚强的大小姐最终哭红了眼，据说还跟老大吵了一架，然后大小姐帮助大少爷搬离了主宅。
　　我还以为见到大少爷的机会从此断绝。

　　结果，不到半年，大少爷搬回来了。虽然他外边的房子又多了几处。我偶尔跟着惠出去玩的时候看到大少爷，都是张狂的对着小情人不顾场所的求欢。

　　老大虽然生气，但是也由他去了，从此，我觉得老大彻底的失去了管教大少爷的兴趣，基本上听之任之。道上的兄弟都说，大少的情人多的数不清，男女倒是不忌，而且都是那种店里的出身。

　　帮里越发展越稳定，政敏决定放弃出国留学的机会，虽然政叔想要培养他当绅士，离开这是非之地，但是政敏反而觉得□□很好，竟然挑选了法律专业。老大很欣赏他，让他大学毕业那年举办了仪式正式入了道，然后他边读研究生边给帮里工作。

　　徒家姻亲的孩子长春后来从局子里放出来，觉得玩够了，想要工作，老大也允许了。当然我们这几个人中出身最奇特的就是严真。他真的是一开始和帮里或者□□一点关系也没有，但是听说二十岁不到家破人亡，被仇人割断了咽喉破了相，后来入道，被萧叔看上，入了三堂。他是真正的凭借自己的实力一步一步爬上来的。帮里许多老家伙虽然不满老大持续提拔年轻的一代，但是我看得出来，老大是为了大少爷的将来准备。

　　所以他们几个有空没有都要往大少爷身边蹭。结果大少爷不知道是不是变型了，也跟他们虽然不是很近，但是也能打成一片。毕竟，大少爷这么多年一个朋友都没有，实在有些过分。

　　这一切都难能可贵的维持着平静，直到二少爷的出现。

　　二少爷，我也见过的，小时候被萧夫人抱着。胖乎乎的跟个财神娃娃。我和惠很喜欢偷偷去看他。因为觉得那个萧大哥很疼爱这个小娃娃，两个人将来可能有发展的说。

　　后来二少爷渐渐长大，迈动短腿乱爬，萧大哥就在背后跟着他，人见人爱，可惜我能看见的机会不多，萧夫人十分不喜欢帮里的人去打扰她的生活，所以我们基本上能避而不见则不去打扰。
　　结果后来，在我还在为大少爷突然变好又突然变疯的时候担心的时候，那个小小的娃娃不见了。等想起来的时候，据说萧夫人和萧老办了离婚，而且听说场面闹得很难看。萧夫人带着萧大哥，小娃娃从此消失了。爱妻爱子如命的萧叔从此变了个人，虽然依旧不抽烟不喝酒不玩女人，但是看得出来他似乎生命少了一半。拼命的工作。然后掌管了三堂，然后过了很多年，老大宣布，二少找到了，要回家了。

　　我不明白找到是什么意思。但是觉得二少很可怜。他似乎对吃喝住行都没有什么要求，与其说是要求低，不如说是冷淡。淡到对任何事情都看不上眼。我不知道14岁的孩子经历过什么才能表现出这样的冷淡。连大少爷那样的不正常人少年时期也没有这么淡薄如云烟。其实，二少唯一感兴趣的估计只有他的黑猫，也不是说感兴趣，只是说除了他的黑猫，他实在没有任何心。不挑吃，不挑穿，不爱出门，不看电视，不逛街，连上网打游戏我看也是为了打发时间。可以看出来，他是不开心来到这里的。不过我也不能问什么，老大下了严令，对于二少只有尽心尽力的服从，但是不准打扰他的清静。

　　依我看，萧叔也是看在眼里的，所以把赫家那对遗孤塞了进去，可能是想二少有个伴。结果，当天晚上就出事了，我虽然受过训练，但是因为大小姐的用意是我只要细心的侍候大少爷吃穿，所以并没有在武行上强力要求我达到些什么。可是我很害怕，我很怕二少爷落入魔爪，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害怕，我觉得他已经很可怜了，不应该再受到任何非人待遇。因为对方目的很明显，绑架，但是老大也好萧叔也好都不是会妥协的人，所以二少如果被抓住最终会被五马分尸，死无完身。所以我拼命回到主宅求救的时候，抱了最坏的打算，虽然保护二少不是我的职责范围，但是我已经开始后悔，如果强行带走二少，拼了一口气，也许还能让他存活，但是如今丢弃大家一个人逃命报信实在不知道是对还是错。

　　结果听政敏说，“二少没事。谷，你好好休息。这次你拼死报信，老大不会怪你，等你好了也许还要回去伺候二少的。”
　　我松了一口气。不过政敏的表情很怪异。
　　“出什么事了？”
　　他摇摇头。“大少出马了。”
　　“怎么了？”大少爷告别青少年后，虽然依旧张狂，但是已经慢慢的接受了帮会。他手下聚集着最厉害的行动组。那些都是些亡命之徒。比三堂不相上下。不过除了主动出击挑人地盘外，很少用得到这些人出马。
　　政敏柔和的看了我一眼。“二少爷。。。是。。。鬼之子。”
　　“不可能。”我摇头，虽然对于鬼之子的事情知道的不多，但是我见过老大的弟弟，他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子。
　　“嗯。也许。”政敏轻轻的说。“二少挑了黄家。”
　　“。。。”握紧了双手。觉得心惊肉颤。
　　“黄家，已经绝了。”
　　“可是。。。怎么可能？”那么冷淡的二少，怎么可能，先不说他怎么做的到。
　　“所以大少出马去善后了，黄家大宅现在千疮百孔，各方人马都胆战心惊，以为是我们的有意为之。还有的人蠢蠢欲动。因为十几条街的生意突然没有了主儿。”
　　“那。。。二少呢？”
　　“在大少的房间休息。”政敏说。“老大他们有些头疼，事情闹得很大，正在走形式，老家伙们害怕，所以说要惩罚二少，不过我想。。。不太可能。”
　　“哦。”稍微放下了心。
　　“谷，你好好养伤，我总觉得二少不简单，也许从此以后有我们的忙。”
　　“嗯。谢谢你及时告诉我这些消息。”我松了口气，顿时觉得困了。

　　黄家灭了，我觉得老大应该在偷偷乐，黄家大院扒了，说是要盖大楼。盖医院，盖学堂。
　　二少回了学校，看起来稍微有了些精神，也许学校生活很让人开朗吧。我笑。二少爷是个好男孩，以后会长成好男人，所以我希望他开朗。
　　直道老大的话语如同晴天霹雳在我们几个人中炸出了坑。
　　惠兴奋地来告诉我消息，说是大少要娶二少。
　　“可能么？”我怀疑，先不说两个人相差的年龄和性格等的距离。二少那样的人怎么可能点头答应？
　　“哎？你不高兴么？多好啊。难得的配对，就在我们身边。以后可以随便ＹＹ了。”惠不明白。“啊，我知道了，你还在念念不忘萧家大哥不是，虽然也是个不错的人选，但是大少决定下来的人了，怎么可能有换人的余地？”

　　我能不能说我觉得大少爷配不上，他情人满天飞，根本就是种马。偏偏这种马除了播种什么都干了。说句难听到话就是沾着茅坑不拉屎。有情妇，不生小孩，有情夫，还不满足。看得我都看不顺眼，别说老大了。
　　二少爷，多可爱，多文静，多耐人看啊。多好的孩子多让人心疼。
　　嗯，真的配不上的说，老大太狡猾了，就心疼自家的儿子，把最好的货色配给自己的儿子，卑鄙，我还准备给二少配个好人的说。政敏就不错啊。（逆境：政敏喜欢的人是。。。）严真长得可怕了些，但是性格很好，其实很温柔的，来个美少年和野兽也不错啊。长春算了，跟大少一样花花公子。连生呢。。。还有谁？
　　“喂，你愁眉苦脸什么呢？干吗不高兴？我觉得挺好的。”惠摇摇我。
　　“没事，没事，我被这消息震晕了，开心的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我敷衍。
　　“真的？”她怀疑。“你倒好，你离二少那么近，时刻看得到，我就算想蹭也靠不过去。早知道学什么金融？我应该去学家政。就能靠近二少了。”
　　“嗯。”送走了惠，就去找严真了，如今他负责二少的安全。我负责二少的衣食住行，虽然二少在学校，用不到我。结果被我撞倒了让我差点心脏病发作的一幕。

　　大少竟然在跟踪二少？说跟踪夸张了点，二少在我们的珠宝店跳东西，大少默默的喝茶，跟苦笑着的严真坐在监视器后看。不过，二少身边那个可爱的小姐是谁？啊，微微小姐。看了看幸福洋溢的微微小姐，看了看面无表情的大少。看了看拼命示意我去做些什么的严真，我偷笑着，很没有骨气的一个人溜了。当夜去给二少提了个醒，别被吃干抹净都不知道怎么回事。这种事情上不能吃亏，起码要大少把自家的几个情妇情夫开出了再说。

　　“早就开除了。”长春开着车说。我已经戴上了二少送我的项链，是个名牌，还挺值钱的，而且是本帮名下的珠宝店里的。而且好像是刷的萧叔的金卡买的。
　　“怎么会？又找新的了么？”我不忿。
　　“没。”他有些郁闷。“大少前阵子转型了，给了所有的人遣散费。就好走好散了。”
　　大少虽然情人不少，但是却不够温柔，所以据我所知，离开他的人都是高兴大于伤心的，毕竟伺候一个床上只有暴虐个性极度张狂随时可能掐断你的脖子又吝啬给你好脸看的大少实在不是件容易的事。
　　“哦。”我点头。
　　“你今天出来准备买些什么？这些都是给二少买的么？”长春问。
　　如今我是二少的保姆大家都知道。
　　“差不多。”我指着一兜子漫画，大言不惭。有空一定要悄悄给二少的说。不能吃亏了咱。

　　结果手严真手机响起来。他好像在问关于二少的事情，我支楞着耳朵听。
　　“怎么了？”
　　“哦。小虾米说二少今晚要去我们的夜店。”严真点头，似乎有些疑惑。“二少一向不喜欢嘈杂的地方，长春，你找个有眼色的人担待着。”长春管的是旗下的声色场所。
　　“好。”
　　“对了，他还说什么。二少为什么会突然去夜店？”难道是因为大少的迫害转性了？不会因为ＸＸＯＯ后就食不知味了吧？我开始担心。对着眼真。“你再问问。”
　　“电话已经挂了。二少不喜欢别人探听他的行动。”严真个木头疙瘩。我知道你对二少的尊敬，我也不过关心一下。
　　我抢过来手机，开始发短信。

　　小虾米以为是严真的询问，迅速回信。
　　“厉害的男人。”
　　“特殊兴趣？”
　　“网上认识，交往一段时间？”
　　“今晚第一次见面。。。要交易？”
　　“。。。”长春默。我也默。因为我知道他想到哪里去了。毕竟他是管声色场所的人。脑子能发育正么？不过据我的了解，二少绝对不可能去见陌生的男人，就算见，也是网友，对了，二少的店，二少确实喜欢在古董啊聊斋啊论坛乱晃。这我知道。偶尔还逛过宠物主交流网站和猫咪心理学的论坛。所以如果这些都是二少说的，那么二少今晚应该是来见古董爱好者的网友的。所谓的交易应该是买卖古董的生意。
　　“。。。这。。。怎么办？”长春有些结巴。

　　我想了想，说。“这个二少今晚要去见有ＳＭ兴趣的而且这方面很厉害的男人。会不会吃亏？”二少我对不起你，我不是故意败坏你的名声。但是我想看大少的反应，我承认我管不住自己的嘴。以后我一定好好赔礼道歉。
　　“什么？”严真皱眉，一时半会没有消化我的词语。
　　“废话，糟糕了。”长春急忙打了个U转。“万一玩出人命，我们知情不报，死定了，就算不出人命，玩伤了也不行，MD ，”他狠劲拍了下自己的脑袋。“ 我想什么呢，二少大少这边不都定了，二少可别以身试胆。”
　　严真似乎反应过来了，木头人。然后开始打大少的电话。
　　我嘴角扯了个弧度。一帮子笨蛋。然后告诉他们我有事，就先下车了。然后在长春的办公室的若干监视器前，找到了二少交易的地点，开始观看起来。果然是个厉害的男人，然后我有些意外的看见了大少，大少隔着一段距离冰冷的眼神看着二少。呵呵，有戏。
　　二少给了那个人一对鸡蛋大小的石头，嗯，大小应该可以塞那里。大少也眼神一冷，别是想到我想到的了。
　　那个人给了二少一只小巧的手镯，嗯，可以绑那里。大少猛烈的灌了一口威士忌，估计是真的想到我想到的了。
　　不过明眼看的出来两件都是古董，果然，验证了我的判断。不过后来那个男人笑眯眯的给了二少一个戒指，我在心里喊，好玩。结果二少给了对方一张金卡名片。然后那个人走了，消失得到快。然后二少竟然毫不在意的拿着那个戒指比划了下，套在自己的无名指上。
　　“这下，误会大了。”我笑。
　　二少起身走向紧急通道。
　　再看看大少这边。果不其然，大少已经迅速起身，阻止了二少离开的脚步。
　　“MD，真粗鲁。”我在监视器前骂。不过大少也不容易，他那性格，能隐忍到现在没有上去给那个男人一拳我已经很惊讶了。
　　然后大少拎着二少塞入严真和长春的车子内。我也看完了戏。

　　第二天，惠悄悄拉着我问。“听说二少有SM倾向，而且是个高手，这下大少惨了。”
　　“为什么？”
　　“我虽然不怎么了解二少，但是怎么看他也不会是个小M啊。他就算不是大S，也是小S。而且以后可能发展成为大Ｓ，那你说大少能不惨么？”
　　“。。。”我默哀。“你听谁说的？”
　　“长春啊。”她看着我。“你不会还不知道吧？我昨晚找长春，他说二少约了厉害的男人去玩ＳＭ。他要去阻止，没空搭理我。”
　　长春那个大嘴巴。“然后呢。”
　　“然后长春今天说肚子疼，抱病休假了。ＭＤ，有事找他就躲起来了。”惠愤愤地说。“我还没有问清楚呢。我多想知道细节啊。”
　　“他还不笨。”他肯定是知道了自己误会二少误导大少了，我扭头看了看面无表情跟老大下棋的大少，就是不知道大少还知道不知道。不过长春知道纸包不住火，肯定先溜了，不然大少现在心情郁闷，什么都很难说。

　　嗯，想了想，我决定去慰问一下小虾米，因为他肯定是最先被出卖的那个，等大少想清楚了回头算账，这一串人都倒霉了去。虽然跟我无关，但是良心有些小小的过不去，毕竟是我建议了的ＳＭ的，败坏了二少的名声，该死真该死。

　　不过大少竟然也会被骗到，关心则乱吧。不然按照大少对二少的了解，仔细问一问，怎么可能参不透其中的弯弯道道呢，反而真相信了二少那样的纯洁少年会有那种兴趣，真是当局者迷啊当局者迷。

　　我决定了，我那一兜子东西，不仅仅要给二少悄悄塞过去，还要给大少悄悄塞过去。大少，应该是没有真正的谈过恋爱的吧。

　　大少都三十了，还跟小孩子一样，真是可怜也真是很神奇。
　　看了看明媚的阳光，我乐呵呵的往后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