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眼》最爱女王

20、第 20 章

　　“别哭了，起码他是安静的走掉的。对他来说，现在不用还债，还跟爱他的母亲见面了，何尝不是一种解脱？”娜娜艰难的安慰着我。
　　“可是他看起来很难过。虽然笑得很开心，但是我知道他很难过，他不想死的，他还年轻，很年轻。而且连还债这么艰难的事情都没有难倒明明，他绝对不会死的。”
　　“别哭了，别哭了，真难看，这么大的人了。虽然你现在是个少年，看起来还真的挺梨花带雨的。”娜娜继续拍我的脸。
　　“哥哥，现在不是难过得时候。”夭夭冲我说。“哥哥帮我们抱了仇，我们才得以解脱，明明哥的仇还没有报。”
　　“对啊，对啊。”九九也插嘴。她是个银发红眼的娃娃，有点雪女的味道。“虽然明明哥走了，但是仇还是要报的。”
　　“对对！”其他的娃娃们也都附和起来。
　　揉了揉眼睛。“报仇？”一时半会儿没有反应过来。

　　“你总不认为他开着你的房车出去看他母亲的坟墓会掉水里吧？明明开车你也坐过。”大汉不知道怎么样跑出来了。“很稳当的一个人，除非有人把他挤下水，或者。。。他根本就是做了你的替死鬼。”
　　“。。。”嗖的站立起来。“嗯。还不能哭。还没找到他的尸体安葬。还没有报仇。虽然他的灵魂走了，但是可能上了天堂也无法安息。你能找到他出事的地点么？”
　　大汉摇摇头。“不过我可以出去打听。虽然希望渺茫，每天死亡人数太多，没有人会注意到一个新的淹死鬼的。但是还是可以试试。其实我觉得你应该叫萧大去搜查你的车。我凭借多年的直觉，这件事情不简单。”

　　“也就是说有人想我死，目标是我的车。。。娜娜。我们走。”
　　“去哪里？”
　　“去九阴之地探听消息。那里什么鬼都有，多少会有点门路。”大汉看着我。“只不过，你去。。。可能会被立马吃掉。其实别说你的体质了，娜娜的体质也很容易被附身呢。”

　　“我不怕。”
　　“我也不怕。”娜娜喵了一声。
　　“我也要去。”夭夭举起手来。“我跟哥哥去。我不怕他们。”

　　九阴之地其实是本岛的一个环山隧道的底下，这里因为经常发生连续车祸聚集了亡灵。不少亡灵甚至不知道自己已经死了，来回游荡，寻找着回家的路。而且隧道的两旁就是鱼龙混杂的连贫民都不愿意住的遗忘的角落，早些年因为金融危机所以施工到一半的楼房，一些尚未拆除的危楼。四处都涂满了愤恨的字眼，垃圾琳琅满目。偶尔几个身影拖拉着易拉罐走去，甚至分不清出他们到底是流浪者还是亡魂。

　　“少爷，您真的要在这里下车？”开车送我来的是别墅留守的两个混混。看起来在帮派内级别不高的特别来照顾我这个未成年儿童的。态度算好，但是也不算热情。
　　“嗯。你们不要过去，我去办点事情。你们开远点等我好了。”
　　“少爷。。。这里可是。。。”
　　“喂。”混混甲白了混混乙一眼。两个人交换了一下眼色。
　　“我想我能见鬼的能力也须你们已经知道了，所以为了你们两个好，你们不要跟着我。”
　　“可是少爷一个人。。。”
　　“我不是一个人。”我掏出来夭夭。夭夭笑了笑。凑近他们惊恐万分的脸。睁开绿色的眼睛。“bo!”
　　“哎呀我的妈！”两个人屁滚尿流后退了三步，汗毛耸立。“少。。。少。。。少爷。。。你。。。你。。。你。。。养。。。小鬼？”两个人牙关打颤。
　　“知道就好，今晚的事情不要乱嚼舌头。”我瞪了他们一下。最后抱着娜娜，搂着夭夭往隧道旁的危楼走去。
　　“真的好么？”娜娜打了个哈欠。

　　“我必须变强。不然我会一直失去最重要的东西。娜娜，明明走了。我不希望有一天我连你也抓不到。”
　　“我已经死了一次了。”娜娜仰头看着我，不理解的样子。
　　“我不希望你死第二次。因为我不知道还能不能再见到你。只有变强才能留住你们。哪怕只是灵魂体。我的能力还是能增加的，你也感觉到了，不是么？师傅以前说过我这种天生阴阳眼万里挑一。是做天师的最佳人选，但是大部分阴阳眼的小孩子都不长命，早早的就被害死了。活下来的也会因为社会环境逐渐否认自己的能力而失去所有。只有我的能力还在成长中。我不知道我能做到些什么，但是我知道如果我不变强。我就无法保护任何人。以前师傅才是那个照顾我的人，现在不一样了，我有了新的家庭，朋友。。。我也有想要守护的。”

　　“到了。”大汉顿了顿。“这里需要防的除了厉鬼，还有人。”
　　“人？”娜娜问。
　　“嗯。正因为这里连警察巡逻都不愿意来，所以毒贩子喜欢到这里谈生意。还有一些被通缉的流窜犯。能在这里流浪的都是身上煞气极重的连鬼都不愿意俯身的。还是小心为妙。我们不招惹他们，当作没看见就行。”

　　推开一扇半掩的大门。一股浓重的煞气扑面而来。
　　“老尖来了。”昏暗的角落里，一个半透明的老头子的声音。他是独眼，驼背，秃头，只有一只手，双腿也被整齐的切割掉了。
　　“嗯。找你打听消息。”
　　“哎呦，还带了‘人’来？你胆子不小。这一路上还没被吃掉？让我看看。”老头的独眼瞄了我一下。“不错不错很美味。可惜已经用不了了。身体如同铜墙铁壁。可惜啊。”
　　“我被圣水从头到脚泡过了。”我老实的回答。
　　“啥？那玩意儿真的管用？”老头似乎很稀奇。“洋鬼子的东西也有能用的？”

　　“最近有没有新的淹死鬼？”大汗不耐烦地问。
　　老头子看了看他。“老规矩。”
　　我掏出来一包纸。在地上摆成一个圈，点燃。“哗！”火光丝线，一股浓重的烟熏泡出来。伴随着烟熏还有一股死气的味道。

　　“给。”
　　“水鬼没有。”老头在旁边吸了一口。美美的呼了口气。“味道纯正。没有被卤水泡过的。”

　　“那有没有一个青年和他的母亲上路？”大汉问。我掏出来明明和他母亲的照片。
　　“。。。”老鬼仔细看了看。沉重的摇摇头，又点点头。
　　“有还是没有？”
　　“你说的那两只已经去阴间了，还找他们做什么？连投胎也不让他们安生么？”
　　“他是我的朋友，今天下午还见到的，他是因为我才被害的，我想知道他的尸体在哪儿，好超度。”

　　老鬼又沉重地吸了一口。“那个女的我知道。那个小的不是很清楚。不过他不是水鬼。这点你问问附近的晚上１点出没的那批，都知道。。。”顿了顿。“他是被活活打死的。”
　　“。。。”
　　“哥哥不难过。”夭夭跳出来，用头发蹭蹭我的头发。
　　“你这孩子。。。身边怪东西还真多。我多少年没看到过被放风的地缚灵了。得儿，你们给的货多，质量也过关。我就给你们指条路。他们开车上山了。。。你们穿过隧道，步行上山，去问问那些漂游。。。”
　　“谢谢。”我点点头。
　　老头看了看我。摇摇头。“不要太执着。他既然走的快，就代表他放下一切了，他都放下了，你个活得好好的孩子有什么放不下的？”

　　“这里好多。。。”娜娜缩到我的拉链棉袄内，“好冷。”
　　“嗯。”看了看迎面而来的一个一个的白色影子。有的还跟生前一样，穿着风衣，拿着公文包，目光涣散的往山下走去。仿佛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有的头流血，手折腿瘸爬行向下。
　　“不愧是九阴之地。空气不好。”
　　“连我一般都不来这里。被老大改造前，我来这里，也会被攻击。”大汉讲。“怨念深的鬼会吸食其他鬼的气息。变得更厉害。这里有几个拐弯处，很容易出车祸。怨气更重。而且还有几个地方护栏不高。。。底下就是汪洋大海。。。掉下去就连回家的路都找不到了。”

　　“那是你的房车。”娜娜惊叫。
　　“等等。我去看看附近有没有人。”大汉顿了顿。“你们不要跑。”

　　那辆乳白色的车，明明带我去打消炎针的时候就是开得它。如今人已经不在，车也变成了废铁。玻璃破碎，车门一边扭曲大开，一边已经倒在了地上。车顶似乎被很重的东西碾过了，深深的凹陷下去，轮胎全部干瘪。保险杠也全部磨漆，乳白色的座位，似乎有什么刺眼的东西流淌出来，虽然夜色三更，但是我看的一清二楚，那是已经凝固的血液。到处都是。

　　“他是坐在车里，被打死的？”娜娜哽咽一下。
　　“嗯。”不晓得死之前是如何的惊恐。伴随着车身的下陷，自己的身体被铁皮扭曲，被玻璃划破，四肢动弹不得，唯一所能起到的就是希望噩梦快点结束。
　　“没人。”大汉走过来，面色狰狞的。
　　“但是我劝你不要去看。。。会。。。”

　　围绕着似乎被碾过的车身。。。。四处都是刺眼的鲜血。
　　“我问过了。听说他在车里被围，他们一开始用狼牙棒打玻璃和车门。可能后来发现你不在车内。绑架失败，所以一怒之下把野马开上来。直接。。。。压扁了。”大汉叙述。“他被拖出车的时候还有气，但是。。。一支胳膊还留在里边。其他部分就被扔下了海。”指着旁边波涛逊汹涌的远方。

　　“这是□□的手法。”大汉总结。“不晓得是谁干的。但是目标是你，因为发现车内没人，才拿他泄怒。”
　　“如果我在，就好了。”我叹口气。
　　“你在，可能会更惨。没有用的人是。。。不能留的。这么暴力的手法也可能是为了混淆视线，不让我们发现究竟是谁家的做法。”
　　“你在做什么？”我把娜娜放下来。伸手。
　　“喂。不要破坏现场了。。。警察怎么破案？”
　　“警察是狗皮。破个鸟。”我从方向盘下掏出来僵硬的手臂，抱在怀里。“我不明白，他死的如此不甘，为何走的如此潇洒？而且我看到他的时候，他除了浑身湿漉漉，没有一点受伤的痕迹。”
　　“他可能不想你担心，所以用最温和的一面向你说再见的吧。”大汉摇摇头。“你要怎么办？”

　　“走吧。尸体还是要打捞的。我知道谁擅长此道。”

　　“二少。”两个混混还在抽烟，看到我怀里的东西，立马表情僵硬。“您，受伤了么？”
　　“去徒家大院。我有事请找你们大少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