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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


  •   二十年前。。。

      用好听点的话来说,师傅是通灵。不好听,就是神棍,以和死人沟通为职业,赚取一点微薄的钱财,小时候,我和师傅就是靠这点钱财养家糊口的。

      我没有父母,起码师傅从来没有提起过。
      师傅是天生的阴阳眼,可是他用这项神力的次数几乎没有,因为师傅自己说自己是个保守的人。要我看,就是所谓的江湖骗子。
      可惜,我从来没有阴阳眼,更可惜的是,我天生经脉不通。无法息承师傅的神棍招牌。再后来,我响应党,响应社会,响应科学,好好学习,天天向上。从小学到研究所,转了三十六次学,竟然能混到毕业,最后留校当了个大学的电机工程教师。依旧一份微薄的工资,养活我自己和我不再无所事事招摇撞骗的师傅。

      直到许多年之后,师傅从不知名的地方捎来了莫名其妙的信,我才知道师傅他究竟姓甚名谁,完成了我的一个心愿,那就是给师傅立了个长生牌位。每天在心理鄙视三次。

      “小英呀。”师傅在我二十三岁的时候对我说。
      “师傅,是不是酒喝完了,我这个月的工资马上就发了,您忍忍吧。要不,我给你去弄份红烧肉。”师傅喜欢喝酒,而且只喝茅台,常常弄得我想弄块豆腐撞死。搞得我这么大的人连个朋友都没有,因为没有钱请客。整天跟个苦行僧似的从学校到家,两点一线。剩余的时间侍候这个师傅。
      “不是。”师傅故作神秘的对我说。“你知道师傅为什么收养你么?”
      “免费的劳力。”撇撇嘴,“端茶倒水,做饭洗衣服,还有赚钱养家什么的。”
      “不是,因为你和师傅我一样,有两条命线。”
      “是。是。我知道了。”费力地从师傅屁股底下抽出我的衬衣,该洗了。“不就是天生短命,然后克死全家么。”
      “是天生杀星,早年无父母,终年无妻女,晚年无子孙。”师傅纠正。
      “您老不要诅咒自己。那我不连您也克了么?”
      “要不是师傅我天生也是杀星,也被你克死了。正好。我俩作伴,谁也克不着谁。”
      “嗯。”领带呢,我的领带呢?师傅的话不能当真,不然我早被活活气死了。

      “不过既然是双命线,就代表事情还有转机。师傅我不知道什么时候要走了,有可能先走你一步,有可能晚走你一步。总之,你要好好准备了。”
      “准备什么?您老想去旅游,我不管,等我发了工资再说。大不了我借钱。”
      “走,师傅的命线到头了,你也差不多了。”师傅假装的看了看自己的手掌。“看见没,断开到此处了。”
      “然后呢?”找到了我的领带,我的袜子呢?怎么少了一只?
      “双命线的人,总有一条多灾多难,另外一条大富大贵,听说是因为阎王殿的判纸上出了错,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总之,你小日子熬出头了,马上就要大富大贵了。”
      “哼哼。无所谓。”
      “师傅我不一样,我天生神力,恐怕这次逃不过判官笔。要跑也是往远点的地方跑。不晓得还能不能和你再会。”师傅叹口气。“既然如此,徒儿,赶紧去借钱,反正都要死的人了,死前让我好好喝一通。”
      “知道了。”

      “师傅个乌鸦嘴。”在目睹自己的身体被抬入太平间的时候,我苦笑,工资刚发,就上交了师傅让他去买酒。只是,第二天的路上,遇到了几个打劫的高中生,身上半分钱没有,被逼得无路可逃,撂到了两个,小腿上挨了一刀,最后被他们闻讯赶来的头目愤怒的开车撞死了。现在的小孩子,真是。。。

      可惜师傅年纪大了。谁来养活他?虽然教师都有不错的保险金,大约五十万左右。不晓得够不够师傅下半辈子买酒喝。

      “傻孩子。都什么时候了?还惦记我够不够买酒喝。”太平间的门打开,师傅踉跄着进来,一身酒味。茅台的香气。看来那五十万也花得差不多了,这么香浓的茅台味道。
      “师傅?您怎么来了?”
      “废话,就我一个亲人,除了我谁来认尸?你笑什么?”
      “原来师傅的阴阳眼是真的。”
      “你!都什么时候了,还这么大大咧咧的。好了,赶紧上路,投胎去。”
      左看右看,“牛头马面呢?”
      “自己去。他们忙着呢。”
      “哦。”地府的作业线真是有够烂的。“师傅你多保重。”
      “嗯。你也是。”师傅笑了笑,最后消失在眼前。
      “师傅?师傅?”

      “叫什么叫!他逃跑了。NND。”一个西装革履的家伙走进来,牵着我的手,准确地说是他牵了一根棍子,棍子上一条绳子,绳子的这一端牵了我的手。肯定是个有洁癖的人。
      “逃跑了?”
      “对,你师傅那个家伙,今天本来该他投胎的,结果被他跑了,这下,不知道猴年马月才能再度抓到他。”
      “我师傅犯罪了么?”
      “这倒没有,除了改了你的生死薄,让你顶替他受死,所以为了补偿你,我们又不得不改了你的所有记录。然后他偷了我们地主爷爷的几件法宝,地府爷爷的几千瓶子酒后逃之夭夭,逃去了异时空。没什么。放心,他的账不会算到你头上的。说起来你也算是受害者。”
      “我要过奈何桥,喝孟婆汤么?你怎么转来转去都在这家医院里边转不出去了?”
      “闭嘴,我这不是正在研究地图么?”男子愤怒地说。“我也才刚死没多久,就被抓着干苦差了。让我看看,这家。萧家,没错,就是这间产房。快去吧。”然后一溜烟不见了。

      “真够偷懒的。”坐在走廊上,看着来来往往的人,有些感慨。然后伸了个懒腰。“师傅,再见了,不晓得我投胎后还记得不记得你了。最好不记得。”

      六个月后,萧家产下了一个男婴,就是我。
      “偷懒果然是不好的,这不,后遗症出来了,”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动了动腰。可恶,小婴儿的牙齿不全,发出来的只有啊啊啊的声音,五肢粗短,除非有人把我放平了,我能爬爬爬,躺着的话我什么做不了,不把脖子拧了就算不错了。自言自语的后果就是别人觉得我这个婴儿特别多事,整天叫来叫去,不知道要干什么。
      “没喝孟婆汤,我竟然还记得那个老头子。师傅呀师傅,我以前心里对你不敬是我错了。可也不能这么整我呀。我不要当婴儿。尤其被别人认为是个头特别大的多动的婴儿。”

      “宝宝多可爱,咿咿呀呀的。”我在保暖箱里边呆了三个星期了,烦死了。吃了睡,睡了吃,还要忍受别人把我脱光光检查我的鸟鸟,我男子汉的尊严,都丢光了。
      “咦?”挥舞一下肥肥的小手。发现胳膊上的肉一节一节的。
      玻璃窗外站着三个人,两个大人,一个小孩。女子穿着大红色的套装,一看就顶我以前半年的工资了。冲我微笑,应该是我妈了。男子有些疲劳,胡子拉碴,还有些淡淡的黑眼圈,看起来怪怪的。怪不得一直不来接我,可能太忙碌了。小男孩才不过十来岁,冲我不停的挥手。我也冲他挥手。
      “宝宝和哥哥打招呼呢。你看。”
      “宝宝,宝宝。”那个哥哥叫唤着,我打了个喷嚏。

      然后护士赶紧跑过来,把我抱起来,仔细检查了一下我手上的手镯,认清楚我是谁家的儿子,把我抱了出去。
      “很健康,就是有些多动,多给孩子吃些蔬菜有益于后期发展。还有,宝宝的脑袋有些大,睡觉的时候最好固定一下,不然容易受伤。”护士交待,我不停地打着哈欠。最后小脑袋点点点,睡着了。

      婴儿是幸福的,我不认为。因为任何一个有意识的大好青年发现自己被裹成了粽子,一动不动地躺在婴儿床内,看着无聊的旋转着的木马玩具,都会犯困。
      加了太多防腐剂和糖精的奶粉也不好喝,不过最让人痛恨的戈壁牌子的婴儿食品,味道叫千篇一律。还发明了多种一模一样口味得来荼毒我们,萝卜,菠菜,玉米,苹果等等,我怎么吃都是一个白开水的味道。

      好不容易满月的时候,看到了一堆人,可能就是我的满月酒了。见到了久违的爸爸妈妈和哥哥。对这家人的印象开始直线下降,哪有人把自己的满月的大的孩子交给保姆,不见踪影的。这不,出问题了吧?女人穿着红色的连衣裙,带着金色的大耳环,看起来很是高雅,但是眼底忍不住地冰冷,男人依旧那幅拉里邋遢的模样,不同的是,左手上打上了石膏和绷带,连走路都有些跛脚。倒是哥哥老老实实地冲我挥手,却不敢过来抱我。

      满月酒办了两桌,开始的时候大家在这里还吃的尽兴,看到了外祖母,外祖父,妈妈的姐妹淘等等,都是些给人感觉比较书香的人,给了不少钱和黄金首饰。妈妈高兴得搂着我,不停的亲,哥哥也偶而拉着我的手,使劲地摸。

      可是后来那只能用乌烟瘴气来形容。爸爸领着抱着我的哥哥穿过层层关卡,到了古老的中式内院,一堆穿黑色外衣的男人围着我。有不少身上带着浓重的烟酒味,让人恶心。哥哥一直皱眉。
      “这就是二公子么?”
      打了个哈欠。不晓得这些人是不是在拍电影。
      爸爸点点头。“开始吧。我还要早点回去陪老婆。不然她又不高兴了。”
      “哗啦啦。”一堆东西倒入了中间的平布上,吓了我一跳。
      “乖,宝宝不怕。”哥哥拍拍我的背。可能感觉到我的紧张。

      “抓周。”

      原来是让我挑东西,让我看看,有这么挑的么?
      手枪,靠!没有子弹的。
      手雷,哇!没有火药的。

      幸好没有□□让我挑,还有匕首,不带套子,差点把自己划了一下。后来看看才发现刀刃已经磨平了。瑞
      士军刀?干吗用的,我又不是修理工。
      红外线望远镜。又不是去打仗。
      还有武士刀。再靠!老子最恨日本人。

      哥哥脸色苍白得看着我,摸了一个又一个。恨不得跑过来把我抱在怀里。不过老爸拽得紧,没让他冲过来。哥哥只好喊。“宝宝,快点,随便拿一个。”
      几十个大人,眼睁睁的看着那个小人拿住手枪,扣了扣枪膛,踢到一边,手雷拉了拉拆过的引信,扔在一边。武士刀,使劲吐了口吐沫,踹在了一边。。。

      “你这个儿子真是个性。要不是都拆过了,这里已经开花了。”坐在中间的带着墨镜的男子说。
      “老大说的对。”不少人附和。“二少肯定对这些有兴趣。说不定能成为一流的武器专家。”
      看了半天,没有我喜欢的,打了个哈欠,准备倒头睡大觉。反正我是婴儿,不能把我怎么样。

      “爸,我来了。”一个少年的声音映入耳朵,这是谁,这么耳熟。
      高中生?彩色鸡冠刺猬头?耳朵上三排耳环。传着七彩染色的嬉皮士垃圾装,手臂上还有龙形纹身。看见我就火气大,而且这个这么耳熟的到底是谁?莫非。。。

      “哎?二少朝着大少走过去了。”
      “哼。”虽然我腿短手短,不过我人穷志不短。伸出手,要抱抱。
      “要我抱么?没兴趣。”鸡冠头少年冷哼一声。本来想要踹的脚被他老爸的冷飕飕的眼神止住了。
      “喂呀喂呀!”我喊。快抱抱我吧。我多可爱呀,大头娃娃呀。肥头大耳啊。

      “莫非你想要大少?不行,他不能抓的。”老爸摇摇头,走过来。
      “没事,让他抓。”老大开口了。
      少年不情愿的把我抱起来,偷偷地拧了我的小肥屁股一下下。“别尿我身上了。喂。阿~你干什么呢!”
      “靠,老子牙齿没长全,不然把你的鼻子咬下来。不过现在也不错了。小王八蛋,别以为我认不出你来,捅了老子一刀把老子撞死的人就跟你是一伙的,我终于想起来了,他们都是我曾经过教训过的一批不良少年。等我找到你们,一定要。。。”

      “我的耳朵。”少年捂着自己流血的耳朵,恨恨的看了看那个胆大包天把他的耳环拽下来的小婴儿。已经被自己甩出去老远,小婴儿的大哥连忙跑过来,抱起他,狠狠的瞪着自己,如果不是人太小,恐怕早已经扑过来了。
      “他到底要什么呀?大少,听说婴儿很记仇的,你是不是得罪过他了。你偷偷去医院去逗过二少么?”
      “不就刚才拧了他臃肿的屁股一下,我呸。”
      “我看有三种可能,一,你的头发颜色太显眼,二,你的耳环太闪眼,三,你穿着太鲜艳。”老大乐乐得开口。“我们这些人都黑衣黑裤的,只有你一个人五彩鲜艳的。婴儿最喜欢彩色。”
      “还有一种可能,爸,他天生就是来寻仇的。哪有这么大力的婴儿,我的耳朵穿透了。”
      “说不定你前辈子欠他的太多了吧。”老大嘿嘿一声。“有意思,现世主。可能你这辈子都要被他牵制到了。”

      逆境:前三万字都在交待身世,和个性的养成,没什么重点。凑合着耐心看下去吧。总会有H的,总会有各种体位或色生香的场面的。坚持就是胜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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