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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PART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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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
再得天独厚的女人也别试图勾起男人的嫉妒心,那是燎原的火,任你再有不老的艳容,也会被烧得面目全非。
“怎么?智雨小姐就只会用身体勾引男人么?”
“呵,没错,至少我还有身体可以勾引,你呢?一个男人用什么去勾引男人?”
话刚落,她漂亮的脸便似瓷器般龟裂,脸上立即出现五道血淋淋的伤痕。
徐正雨用纸巾反复擦着染血的指,笑道:“我想你搞错了,我不是来拆散你们的,只是送你和他去重逢。”
说着,他的走狗们又从四面八方涌现,黑压压一片,她被吞没,挣扎是徒劳。
过了多久,智雨眼上蒙着的黑布被解开,第一个映入他眼帘的是KAY,他的身影在她面前投下一大片漆黑的影,面目在逆光发着白。
而正雨淹没在旁边的暗影里,只有那双笑眼依旧刀光般清亮地绽裂在散不尽的墨黑里。
“她的父亲还是不肯合作,我们的货不能再耽搁了。所以……KAY,你去切掉她一根手指,寄给他的父亲,吓唬吓唬他。”
刀子递入KAY手中,再重的枪支他都曾握起,可这刀却比千斤巨铁还要沉重。
他曾被这个女人用身体说服,她柔软地如同海草一样,能伸入他的心脏,挠骚他灵魂中沉睡的良知。
他记得她说他叫李秀贤,是国情局的卧底,是他的恋人。她说他该和徐正雨势不两立,因为他是无恶不作的坏蛋,而他是正直忠良的英雄。
“秀贤!你不要再被他迷惑了!秀贤!难道你忘了你的父母是怎么死的吗?是被马奥杀害的!马奥就是徐正雨的父亲啊!”
这话不仅令KAY震惊,更似把杀人的刀,插入正雨的心脏,连残喘的机会都不给于。
“胡说!他的父母不是马奥害死的!”
“他的父母就是马奥杀死的!马奥就是你的父亲!你和你的父亲一样,黑势力的走狗,丧尽天良的禽兽!”
女人的话尤其狠毒,他几乎快失去心智。
“住口!住口!……KAY你下不了手是吗?我来!”
就在他夺刀行凶时,他的忠犬 KAY的良知似乎被唤醒,他替智雨挡了一刀,将她牢牢的护在身后,不伤毫发。
他彻底输了,一败涂地。
十五、
正雨去调查了秀贤父母的死因,如智雨说的一样,是他父亲害死的。他是他杀父仇人的儿子,亦是他不共戴天的仇人。
KAY 擅自放走了徐智雨,等着正雨回来处罚他。
可正雨回来时却载了满身的雨水,他羸弱的身子如是被雨淋透的薄纸,柔软地挂到KAY的臂上,似乎一不小心便能扯落一块碎片来。
他在雨中淋了太长时间,发着高烧。
“对不起……对不起……秀贤,这不是我所愿意选择的…… 不是我愿意的……”
他流着泪不停地道歉,那惨白的面容被泪划得支离破碎,KAY心疼在心里。
他确信他深爱着这个男人,他愿意被感情吞没良知,不管这个男人是禽,是兽,还是恶魔,他都愿意为他放下那些陈旧的恩怨情仇,狼心狗肺地相爱。
“徐正雨,你听着,不管我的过去如何,今天起,我只是KAY,你徐正雨的男人。”
他霸道地吻上他的唇,那个吻很深,很长,翻涌在境迁的岁月里,覆水难收。
于是他们像两条交尾的鱼,沙发上,浴室里,床上,昏天暗地地做(和谐)爱。
——KAY,我们一起逃走吧。忘掉过去,离开韩国,离开泰国,去一个没人认识我们的地方,从新善良地开始。
——好。
十六、
第二天KAY醒来,正雨已不在枕边了。他孤身一人回去了泰国,试图用那双已洗不净的手了断一切恩怨。
但罪恶是他生命的脐带,他生来便与之相连理,要斩断必先断了自己的活路。
“正雨,你真的想好了?”
“是的,我想好了,绝不后悔。”
“你可知道脱离组织的代价是什么?”
“无论什么代价我都愿意。”
老者青灰色混沌的眼中忽然绽放出血红的光。
“呵,果然是马奥的种,虽忠诚不及,但魄力仍有过之。”
“不,我不是马奥的儿子,我只是他从路边捡来的一个杂种,一个方便训练成狗的杂种。”
老者听此话却更为动怒,一拐杖朝着他秀美的脸挥去,他一个踉跄,摔折在一旁的桌脚边。
“你这个忘恩负义的混账!马奥白瞎了眼养了你这条不忠不孝,不仁不义的狗!”
马奥没有对不住他的,他给他活路,他为他卖命,双方的情愿。但他要对秀贤有情,必须对伺主无义。
“来啊,按照帮规处置!”
青帮的帮规:有人若要脱离组织,必先毁掉他面部的感官,叫他彻底封住帮派机密,难以泄露。
正雨还未来得及收拾起自己摔碎的残肢,便有一群刽子手将他架起,头发被连根拔起,他不得不仰面直视老者那双杀戮的眼。
然后有一根直径约有6毫米的铁针穿进他的耳朵,他用最后的时间去铭记秀贤的声音,一阵尖锐的轰鸣后,秀贤的声音碎成模糊的音符,渐行渐远,终于嘎然而止。他的耳膜被穿破,铁针一直穿过脑壳,从另一只耳朵探出。
“你后悔了没有?”老者还想给他最后的机会,留他几处完整。
正雨读得懂他的唇音,淡然地笑着回答:“我……不后悔……”
“把他的舌头给我割了!”
刽子手又用钳子扯出他的舌头,拿着刀利落地切下去,断舌落地,似离了根的玫瑰,用不及绽放的时间迅速地枯败。秀贤残留在那上面的温存被尘埃厚葬。
他仍倔强地笑着,笑着哭着。
“后悔了没?”
——没有,没有!没有!
盛怒的老者拿起枪对准他的眼睛。他终于慌张起来,他怕连秀贤最后的身影也会随着光的湮没而消失,可子弹还是无情地射穿他的眼睛,他用了四千个昼与夜去铭记的秀贤的面容终于碎成虚影,随光陨逝。
他瘫在血泊里,终于动不得了。
老者走近他,拿枪对准他最后一只眼睛。但他终于还是停止了这惨绝的暴行,放了他最后一条生路。
“罢了,就留着你一只眼睛吧,好让你看清自己的末路,后悔今日的决定。”
呐,秀贤,欠你的都还清了,你能原谅我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