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机错前传》三百步

26、坦承情

　　“你吻了我这里，不是吗？”，墨千羽的话语就这样轻飘飘的进了莫离殇的耳朵里，莫离殇的脑子一片空白，仿佛天地之间只剩下她自己而存在。

　　原来，被发现了吗？原来自己的心思在墨千羽眼里早就被洞悉，莫离殇忽然想笑，笑自己幼稚，笑自己辛苦装了这么久。

　　莫离殇也真的笑了，甚至是笑了出声，然而，渐渐地，莫离殇笑不出来了，那些难过的，悲伤的往事从脑海里浮了上来……

　　墨千羽傻眼了，她看到莫离殇竟然笑了，而后竟是笑了出声，再然后，开始诡异的转变，莫离殇的眼圈竟然红了，眼泪就那么落了下来，再也止不住。墨千羽慌了，她只是想让莫离殇承认她喜欢自己而已，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子……

　　“离殇，你，你别哭了。”，墨千羽慌忙抬手去抹莫离殇的眼泪，“我再也不逼你说喜欢我了，你别哭了。”

　　莫离殇的眼泪却是流得更多了，声音哽咽，“墨千羽，我承认我喜欢你。可是，我说了喜欢你又能怎么样，我改变不了我的命运，就不能去喜欢你，你明白吗？”

　　墨千羽怔住了，这是莫离殇第一次对她坦承感情，却是在这种情况下，这不是她愿意看到的，再次抬手拭去莫离殇的眼泪，“离殇，别哭了。命运会有办法改变的，你相信我。”

　　“这么多年了，师傅带着我也问过许多人，我自己也寻找过，这天下之大，却根本就找不到。”，莫离殇的声音仍是哽咽，只是小了许多，眼泪也渐渐地不再流了。

　　“不会的，我会帮你找，总有一天会找到的。”

　　“总有一天？”，莫离殇苦笑，换了个仰面姿势躺着，一手搭在额头上，闭上了眼睛，声音有些飘渺，“那是什么时候，十年？二十年？甚至可能是一辈子？也许到死都找不到吧。”

　　墨千羽起身坐了起来，拿下了莫离殇挡在额前的手，定定的看着莫离殇，“我会陪你。”

　　莫离殇睁开了眼睛，看着坐起来的墨千羽，再次苦笑，“千羽，总有一天你是要嫁人的，又怎么能陪我？你有没有想过，你爹如果知道了你喜欢我这件事，会是什么后果？”

　　听到莫离殇再次提起这件事，墨千羽的神色黯然下来，良久才道，“离殇，这件事总会有办法的。”

　　“其实，你也没有办法吧。”，莫离殇缓缓起身坐了起来，神情有些迷茫，喃喃道，“千羽，我是和你一样性别的女子，又是这样的命运，我根本就没有办法给你什么。所以，你还是放弃我吧。这天下之大，你总会遇到一个你喜欢的男子，然后成亲生子，那才是你该有的生活。”

　　“不，我只知道我现在喜欢你。”，墨千羽猛地摇了摇头，蓦然靠近，紧紧搂住了莫离殇，颤声道，“我没有办法想象你不在的日子，离殇，你别离开我。”

　　莫离殇怔了怔，过了很久，终于缓缓抬起手来，轻轻的抱住了墨千羽，这是她第一次回应墨千羽的拥抱，这个时候，莫离殇终于不想再逃避了，从她开始贪恋和墨千羽在一起时的的静霭时光，她就知道自己已经离不开墨千羽了。

　　既然离不开，就守着吧，直到再也不能相守的那一天为止。

　　轻声一句，“千羽，我不会离开你。除非你不再需要我了，我就会离开。”

　　感觉到墨千羽的身体颤了一下，随后便是更深更紧的拥抱，莫离殇闭上了眼睛，回应了更紧的拥抱，她用行动向墨千羽坦承了自己的感情，墨千羽，我喜欢你。

　　***

　　莫离殇看着坐在桌子对面正在狼吞虎咽的墨千羽，忍不住想笑，“慢点吃，还有很多。”

　　墨千羽将正在咀嚼的饭匆忙咽下后，白了一眼莫离殇，“想笑就笑吧，要是换成你昨晚给某个喝醉酒的人脱衣服收拾，累得要死，然后还得哄着她睡觉，今天又半天没吃饭，不会饿啊？”

　　莫离殇的脸一下子红了起来，低下头埋头扒饭，不敢回应墨千羽的话，一想到墨千羽说的做梦还有冲她傻笑的事情，莫离殇就觉得窘迫，她真的是一点也不记得了。

　　看到莫离殇窘迫的样子，墨千羽也不再取笑，想到听莫离殇说的醉酒原因，放下筷子说道，“离殇，今天晚上我给你补过生辰吧，只有你和我两个人的生辰。”

　　“不了。”，莫离殇抬头看向墨千羽，说道，“过去了就过去了，没有必要补过。”

　　“我说补就补。”，墨千羽却是执拗起来，“就当我提前过了。”

　　莫离殇一阵无语，这样也行吗？墨千羽的生辰在她后面，两个人只相差半个多月，所以墨千羽才说提前过。蹙眉想了想，问道，“可是你昨天一夜没回家，今天不应该早点回家去看看吗？”

　　“待会就回去，跟他们说一声，然后再回来。”

　　看到墨千羽已经打定主意是一定要过这个生辰，莫离殇也不再多做劝说，只好点头道，“好吧，那呆会我送你回去。”

　　“好。”，墨千羽嘴角扬起一抹笑意，这样子的莫离殇，才是她最希望看到的那个莫离殇。

　　***

　　墨府附近的街道上，墨千羽看着莫离殇，眉头微蹙，“离殇，你真不和我进去了吗？”

　　“我不进去了。”，莫离殇摇头道，“我去买些东西，一个时辰后我来接你，你看可好？”

　　墨千羽微微沉吟，点头道，“这样也好，那就这么说定了。”

　　“那我走了。”

　　看着莫离殇远去的背影，墨千羽无奈叹气，莫离殇不愿意去她家，说是太拘谨，她也没办法勉强。想想也是，连她自己有时都不愿意呆在那个家里，更别说莫离殇了。

　　回了墨府后，墨千羽先去了墨向南的书房，敲门进去后，便看见她爹正在看几个红帖。

　　“爹，这是什么？”，墨千羽好奇，随手拿起一张，视线扫过，脸色顿时微变，这分明是提亲贴，当即开口道，“爹，我不要嫁人。”

　　墨向南抬头看向墨千羽，笑道，“又说傻话，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是每个人都得走的路。”

　　“爹，我不想急着嫁人，我还想多陪陪你和姨娘呢。爹要是现在就急着将我推出去，我就不理你了。”，墨千羽再次使出撒娇的招数。

　　墨向南顿时哭笑不得，再一次对墨千羽无可奈何，“好，好，不急，不急。正好这几个我也看不上，我的女儿应该找个更好的才是。”

　　墨千羽暗自松了口气，却又泛上一丝愁绪，她现在只能是先拖着，如果有一天她实在拖不下去该怎么办。

　　“听小昊说，你昨晚住在那个莫离殇家里了？那孩子怎么样了？”

　　墨千羽回过神来，回道，“我昨晚去她家，看到就她自己一个人在家，我怕她出什么事，就留在那里了，她现在已经没事了。”

　　“说起来，这也是个可怜的孩子。”，墨向南叹了口气，“没事就叫她上这里玩吧。”

　　“嗯。”，墨千羽点了点头，想到要帮莫离殇打听的事，又是说道，“爹，我想请你帮忙做一件事。”

　　“什么事？”

　　“咱家不是在扬州之外的地方有一些分店吗，我想请爹让那些分店的伙计帮忙打听哪里有没有能给人看命的世外高人。”

　　墨向南惊讶，“小羽，你打听这个做什么？”

　　“爹就别管我为何打听了，反正爹你就帮忙打听打听吧。”，墨千羽不打算让墨向南知道莫离殇的事情，一旦知道，她很可能再也见不到莫离殇。

　　墨向南皱眉，思考了一会，才说道，“好。”

　　“对了，爹，离殇她今天要过生辰，你也知道没有人陪她，所以今晚我还得留在那里。”

　　“那就让她到这里，咱家给她庆祝。”

　　“不了，离殇她怕麻烦我们。”，墨千羽摇头，又是说道，“爹，要是没什么事情的话，我就先走了，离殇还等着我了。”

　　“去吧。”，墨向南挥了挥手，似是又想起什么，又喊住了墨千羽，“缺钱花的话就去帐房支点，过生辰，别太寒酸了。”

　　“知道了，谢谢爹。”，墨千羽一笑，转身飞快跑了出去。

　　墨千羽出了房门，脸上的笑容消失了，这个时候，她忽然觉得对不起自己的父亲，如果被他知道自己喜欢莫离殇，会是什么情景，墨千羽不敢去想，手微微攥起，深吸了一口气，罢了，有一天就算一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