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情难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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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里死一般的寂静，寂静到连根针掉到地上的声音都能听到。
莫离殇对墨千羽冲动说出‘你别碰我’后，就后悔了，因为她清清楚楚看到墨千羽脸上受伤的表情，这让她有些难受。想开口道歉，却又想到这样说不定可以让墨千羽讨厌她，然后让她离开，而最终选择了沉默。
墨千羽在听到莫离殇说出那句话后，心像是被什么碾过一样，生生的疼，她没想到莫离殇竟然会如此决绝的对待她，明明喜欢她，却这样对待她。难道莫离殇就这么不想和她在一起吗？一念及此，墨千羽也沉默了，眼泪却开始在眼眶里打转。
时间过去了很久，久到像是漫长的几个世纪，莫离殇先坐了起来，拿起自己的衣服准备下床，她已经没办法再睡下去了。
墨千羽见到莫离殇要走，恐慌顿时袭上心头，她很怕莫离殇此去就不再回头，只要想到再也看不到莫离殇，就让她恐慌万分，这种心理让墨千羽冲动的紧紧抱住了莫离殇，一直忍着的泪水也落了下来，颤声道，“离殇，你别走，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会这样了。”
莫离殇怔住了，待明白墨千羽说什么时，心痛的感觉席卷全身，明明是她错了，认错的却是墨千羽，这究竟是多喜欢她才这样委屈自己。
看到墨千羽脸上的泪水，莫离殇再次想到墨千羽在运河边那一幕，鼻子倏然一酸，想抬手回抱墨千羽，却在想到那无奈的命运时，终是无力的垂下了手，任凭着墨千羽抱着自己，缓缓出声，声音平静无波，让人听不出一丝情绪，“千羽，我不会走。”
当墨千羽听到莫离殇说不会走的时候，还未来得及高兴，莫离殇的下一句话再一次深深打击了她，“但是，这不代表我喜欢你。我对你，只是朋友。你记着，今天晚上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墨千羽再次沉默了，松开了莫离殇，过了很久，才抬手用力抹去眼泪，勉强笑笑，“好，我知道了。”，说完，墨千羽再次躺了下来，背对着莫离殇，轻声道，“睡吧，你放心，我不会再靠近你了。”
看到墨千羽有些落寞的背影，莫离殇的心里有些难受，却终究只是叹了口气，躺了下来，背对着墨千羽，不再说话，闭上了眼睛。
***
当天色黎明的时候，莫离殇醒了过来，昨夜的事情让她没有睡好，竟是辗转半宿才睡着。
莫离殇睁开眼睛的时候，第一眼看到的便是墨千羽近在咫尺的平静睡颜，手也松松的拽着自己的衣角，顿时一阵错愕，明明昨晚是背对背睡觉的，什么时候墨千羽又靠近了过来？而她又是什么时候面对着墨千羽睡着了？
忽然想到她以前和墨千羽的睡觉习惯，莫离殇无奈苦笑，看来是那个时候就习惯了彼此的拥抱，所以睡着了的时候才无意识的变成了现在这种情况吧。
正在这时，墨千羽的眉头忽然紧紧蹙了起来，嘴里嘟囔着含糊不清的话。
莫离殇一愣，这是怎么了？忽然想起墨千羽有说梦话的习惯，这才明白墨千羽又做梦了。
“离殇，……，别走……”，这时，墨千羽嘟囔的让人听不分明的话里，莫离殇清清楚楚的听到了自己的名字。
心蓦然一痛，你是梦到我离开你了吗？
看着墨千羽的眉头越蹙越紧，莫离殇终是忍不住抬手抚上了墨千羽的脸颊，轻轻吻了吻她紧皱的眉间，轻声道，“我不会走，别担心。”
不知道是莫离殇的话起了作用，还是墨千羽的梦已经过去了，墨千羽的眉头竟是渐渐地松了下来，再度平静的睡了过去。
看着墨千羽睡着的面容，莫离殇微微叹气，将墨千羽的手拿了下来，小心翼翼地起身下床。出了里室，信步来到外室的窗边，却见到窗外竟是淅淅沥沥的下起了绵绵小雨。
绵绵细雨有如莫离殇的心情一样，忧伤而沉重。她不知道自己现在该怎么办，十六年的人生，她知道的事情还是太少，少到她不知道该怎么去处理墨千羽的事情。
同样都是十六岁，墨千羽的无畏无惧才是她这个年龄该有的，可是经历过生离死别，莫离殇早就不知道无畏无惧是什么，剩下的只是超出年龄的沉重和对命运的无奈。
她想再狠心一点，远远的离开墨千羽，让墨千羽从此找不到她的踪迹，可是她做不到，只要想到墨千羽哭泣的样子，她就觉得自己的心像被针扎了一样痛。但如果不离开，墨千羽只会对她越来越依恋，就连梦里都是满满的她。
如今，该怎么办？是接受墨千羽，就像她说一样，能多守一天就是一天，还是拒绝墨千羽，让时间来掩埋这段感情……
墨千羽醒来的时候，发现身边空无一人，想到莫离殇有可能再次不告而别，不由恐慌起来，试着喊了一声，“离殇！”，没有听到回应，心蓦然一紧，慌张地下床，连鞋子也顾不得穿就向外屋跑去，却见到莫离殇正站在窗前看着外面，不知道在想什么，竟然连自己的动静都没有察觉到。
试着喊了一声，“离殇。”，却见到莫离殇的身体倏然颤抖了一下，而后回过头来看向她，那一瞬间，墨千羽看到莫离殇脸上的神色像是在生气，不由有些怯怯，想到昨晚的事情，墨千羽也不敢再说话，就那么看着莫离殇。
如果墨千羽知道莫离殇偷偷吻过她，她就不会再那样害怕，可是她并不知道。
莫离殇正思绪纷乱的时候，没有注意到身后传来的动静，当墨千羽喊她时，被吓了一大跳。回头看过去的时候，却见到墨千羽竟然光着脚站在地上看着她，不由有些生气，她气的却是墨千羽怎么这么不会照顾自己。
走了上前，紧蹙双眉，“怎么不穿鞋就出来了？赶快回去，不然会凉着。”
“我以为你走了。”，墨千羽低头绞着手指，吭哧道，“一着急就跑出来了，想看看你还在不在。”
听到墨千羽的话，莫离殇有些心酸，犹豫了下，终是伸手拉过墨千羽的手，叹了口气，“我说了不会走的。”
墨千羽被莫离殇忽然而来的示好动作惊了一下，不由有些惊喜，问道，“你不怪我了？”
莫离殇神情复杂，沉默半响，终是笑笑，“不怪你，赶快回去把鞋穿上吧，站在地上凉。”
“好。”，墨千羽飞快地向屋里跑去，此时的她已经被浓浓的喜悦包围了，只要莫离殇不再怪她，那她就还有机会可以追到莫离殇。
看着墨千羽变得欢快起来的背影，莫离殇的笑容有些苦涩，她终究还是狠不下心，明明这是一个推远墨千羽的机会，就这么被她浪费了。
***
绵绵细雨中，莫离殇和墨千羽撑伞走在扬州的街头。
莫离殇满脸无奈之色，本来她打算今天自己去找房子，不让叶子帮忙，却没想到墨千羽竟然也要跟着来，架不住墨千羽一而再，再而三的要求，只好带着她出来。出来之前，自然和墨府的人打过了招呼，墨千昊本来也想跟着来，却因为要上私塾念书，只得作罢。
墨千羽伸手挽着莫离殇的胳膊，说道，“离殇，我们说好了，不能离我家太远。你也听到我爹说了，只要你在我家附近，他就不阻止我出来了。”
“嗯。”，莫离殇只是轻轻的点了点头，没有再说话。
看到莫离殇不说话，墨千羽有些失望，她发现莫离殇虽然不再拒绝自己的亲近，可是，却又开始不再和她主动说话，自己问一句，莫离殇才会答一句，然后就沉默了下来，这让墨千羽有些难受，神情也黯然了下来。
看到墨千羽黯然的样子，莫离殇的心也有些难受，可她能做到的也就是如此了，让墨千羽自己主动远离她，这样对她和墨千羽都好。
两人就这么一路沉默着在雨中走着，不知道走了多久，莫离殇忽然发现自己和墨千羽竟然不知不觉的走到自己以前所在的镖局附近，不由停下了脚步。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情难表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