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梦(xxxHolic同人)》叹素墨随

2、第 2 章

　　今天下雨了，庭院里湿漉漉的，这种天气还是呆在店里比较好，更何况今天会有很重要的客人要来，不过即使我想出去我也出去不了，
　　聒噪烦人的莫可拿已经被绪带出去了，我的耳朵也终于清静下来了，屋外的雨声越来越大，我知道那个客人距离店里已经很近了，过了两分钟，我拉开了门，雨童女那张冷傲的脸就出现在我面前，座敷童子则是闪闪缩缩地躲在雨童女身后。
　　我说，好久不见了，雨童女。
　　雨童女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我对躲在她身后的座敷童子说，最近过得怎么样？
　　座敷童子满脸通红，吞吞吐吐地说，我……我……我很好。座敷童子头上还别着以前我送她的羽翼发卡，不过过了这么多年，那发卡已经褪色了。即使座敷童子没有说，但是这么多年来我还是能隐隐地感受地她的心意，但是她的感情我没有办法回应。
　　雨童女恨铁不成钢地瞪了座敷童子一眼，转过头对我说，如果不到情非得已的时候，我真不想过来找你，你这个小鬼实在是太讨厌了。
　　全露多露逮这机会就马上起哄，四月一日讨人厌，四月一日讨人厌，四月一日讨人厌……这两家伙看见我没有什么动静，就拖着座敷童子，说，一起去玩，一起去玩，一起去玩……，座敷童子就这样被这两个家伙拽走了。
　　我慵懒地侧躺在地上，手掌拖着陈旧的烟枪，一口一口地吸食着烟草的味道，然后慢慢地吐出烟雾，说，说吧，你要让我帮你做什么事情。
　　当然，按照惯例你要付给我相应的代价。我补充道。
　　雨童女没有说话，只是拿出了一张空白的纸条给我，我打开那纸条一看，纸条里面什么也没有，我将鼻子凑近纸张闻了一下，纸张的味道很熟悉，应该是书虫的味道。在二十多年前，我也遇见过书虫，是在百目鬼家里的藏书阁，想到这些我感觉自己的右眼在隐隐作痛。
　　如果是在二十多年前，我对书虫是束手无策的，但是现在已经不同了，我已经有足够的力量去抵抗很多东西了。
　　我说，你是让我恢复这纸上被书虫吃掉的文字吗？
　　雨童女点了点头。
　　我说，可以，不过要三天时间，三天后你再过来拿。我说罢将纸条收入衣袖里面，烟枪里喷出了袅袅的烟。
　　啪地一声，门被推开了，绪一只手拎着塑料袋，一只手拿着收起来的伞，莫可拿稳稳地站在他的肩膀上，雨水顺着伞的尾部流在了屋檐下的木板上。莫可拿猛地往我的脸扑过来，它的身体遮住了我的脸，我一把将它拽到地上，但是它仍旧不断地在我眼前蹦来跳去，喋喋不休地说，今天我要吃烤鳗鱼，烤鳗鱼，烤鳗鱼……
　　莫可拿一看见雨童女就哟地一声打了招呼，然后又开始疯起来了。
　　雨童女看见了绪，说，你是那个百目鬼的儿子吧？长得还真像。
　　绪什么也没说，将塑料袋递给我，面无表情地说，今天晚上吃烤鳗鱼。
　　我接过塑料袋说，是，是，是，我知道了，我现在马上去做。这帮人还真是会使唤人。
　　我刚将塑料袋里面的食材拿出来，座敷童子就进来了，她满脸通红地说，我……我，我可以帮你的忙吗？
　　我说，可以，帮我切一下大葱。
　　座敷童子很用力地点了点头。
　　于此同时厨房外的绪和雨童子正在进行我不知道的对话。
　　雨童女问，你父亲现在怎么样了？
　　他在几年前去世了。绪的语气极其淡漠。
　　雨童女说，不过他还真是是可怜，摊上这么一个家伙，连自己的人生也搭了进去。
　　绪说，这是他抉择的结果，而我也做好了抉择。
　　雨童女说，抉择？像你的父亲那样默默地守护他直到死去，然后再让自己的后代去继续守护他吗？
　　绪沉默了一下，说，他很孤独，一直以来都是。
　　绪的眼神让雨童女想起了多年前在雨中默默等待的身影，她觉得自己稍微明白了绪的想法，而这个孩子的抉择又会是如何，侑子的意图真的让人看不透，不过既然她能留下这些抉择就必定有她的想法。
　　在座敷童子的帮助下，晚饭很快就做好了，饭桌上摆满了饭菜，座位也不再是空荡荡的，吵杂的谈话声。自从侑子离开后，店里就再也没有这般热闹过了，我拿起了筷子，率先说了，我开动了。在这一刻，我感觉我还是活着的。
　　饭毕，雨童女和座敷童子便离开了，只剩下我等闲人，绪依旧留在店里，我向他提议，要不要喝两杯，我这里有一瓶珍藏了许久的菊花酒。
　　绪说，你应该少点喝酒。
　　我问，为何？
　　绪说，我怕你一醉数十年。
　　他的话让我有点难过，因为百目鬼就是在我做梦的那二十年里死去的，而我没有去看他最后一面。对于这件事，我说不清自己内心是什么感觉。
　　在这些日子里，绪经常往店里面跑，小羽偶尔也会过来看我，似乎百目鬼还在这里一直没有离开，但是这也是我的错觉而已。我觉得绪经常到店里来是小羽的意思，但是我不想戳穿，也不忍心戳穿，大概是自己习惯了有人陪伴，又或许是我真的活得太孤独了，我害怕如果一旦戳穿的话，我便会再次失去。
　　我没再说什么，先是为自己斟了一杯酒，再为绪斟了一杯酒。
　　绪看着杯中清澈的酒液，说，我的名字，你知道是什么意义吗？
　　我呷了一口酒，说。“绪”者，其左为丝线，是联系，是契约，其右为者，是人，和起来就是……
　　我的话还没有说完，绪就抢过我的话，说，是与吾心相联之人。
　　我又再呷了一口酒，说，这是一个极好的名字。
　　让我没想到的是这酒的味道比起以前更是醇厚了，果然是越老的酒就越醇么？
　　绪继续说，我的名字是我的父亲取的。
　　我扯出一抹笑容，说，一个好的名字，是可以保护拥有名字的人的。
　　绪说，君寻，四月一日君寻，那你的名字又是什么意义？
　　我笑了笑，没有回答绪的问题。他的这个问题，我想连我自己也回答不了。四月一日君寻，这个名字，并不是我真正的名字，但是这个名字已经跟随我数十年了，早已成为我血肉的一部分了。
　　绪对那些我不想回答的问题从来不追问，这也是我们相处的固定模式之一。
　　绪拿起酒杯，顿了一下，酒液溢出了杯外，绪看着我，说，我不是百目鬼静。
　　我说，我知道，你是绪。
　　绪听到我这般说，他才安心地喝下杯中酒。
　　绪走出店里后，从口袋里拿出一枚蛋，这一枚蛋是他父亲在死前给他的，百目鬼对绪说，替我作出选择。绪看了看那枚蛋，觉得时机还没有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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