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43-44 ...
-
唐骏接到通告时，着实懵懂迷茫，眼睛疑惑的望着身边的小李。他记得柯温祥明确和他说过《世家岂无仇》这剧他没份，怎么原本威豪鞠不语饰演的男配召慧全，现今由他来演？
经纪人小李看懂他眼中的困惑，便道：“我听市场部黄总说威豪的鞠不语原有档期和这部戏冲突，所以两方高层讨论后决议互换指定角色，咱们原本的指定女配换成了指定男配。企划部陈经理草拟了名单，上头经过考虑选了你。”
“陈老师除我以外，提名了哪几个？”
小李麻溜的报出一串人名，崇拜的回望自家小艺人：“林新民、郑昱、钱笙岑。小唐你好厉害，一上就大败他们。”
“哪位大领导钦点我的？”闻言，唐骏追问，面沉似水，无欣喜之色，脑海里一一过滤几位大领导的名字。难不成其中有人查到他的真实身份，想卖他一个人情？
小李正自高兴，未注意到他的异样：“是苏总。”
苏总苏怀臣？听到这个名字，唐骏英挺的眉头不可避免的挑了两挑。
作为立足于娱乐圈上层建筑唐氏集团的一员，他自然知晓这位金融界身价不菲的卓越奇才。苏怀臣的名号在金融圈内可谓如雷贯耳，自金融业发家，先后涉足IT业、房地产和娱乐圈，九一年买下夏氏10%的股权一跃成为上市公司夏氏集团的第二把交椅。他哥曾评说苏怀臣是个非常难缠的角色，比之闲廷的张扬狡猾刁钻，比之素有商界英才之称的钦奇言精打细算，没利益的事从他口袋里一分也难抠。
然而，从小混迹上流社会，唐骏颇为清楚一些鲜为人知的内幕八卦。
苏怀臣什么样的人？从他哥话语里头，他多少知道一点。
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万年钻石王老五苏总入驻夏氏的主要目的，就是为了方便更换自己身边的伴侣。他和柯温祥的实质关系，唐骏探听不少，无风不起浪，柯温祥最初跟过他基本算斩钉截铁的事实。只不过听说两人早已分道扬镳，多年不曾往来，怎会又突然搭上线呢？
这厢唐骏正自个儿暗自思忖，那厢小李话音未落，忽地又朝他挤挤眼，示意他跟她到不引人注意的昏暗小角落，悄声道：“我从企划部一个要好的同事那里得到个内部消息，陈经理一开始草拟的名单里可没有你，是柯老师后来拍胸脯打包票让他加上的。我说小唐啊，你可长点心，找个有空的时候，好好和柯老师道道谢吧。柯老师人好看，又会提携后辈，好人啊。”
唐骏心想“果然如此”，面上作一派感激状，由衷的对小李说：“李姐，谢谢你提醒我，我会的。”
“臭小子，知道就好。”孺子可教也。
小李只道自己运气好，结束经纪人培训的她第一次正式上任，就被派给负责唐骏这株省心的好苗子。接着，她抽出文件夹中的一张纸递过去。
唐骏定睛一看，是张人事部整理的明星个人档案。小李手指档案表，对他解释：“小唐你现在也算正式出道成为公众人物了，刚才公司的人事部来找我，跟我说，按规定你得住公司安排的宿舍。”
“李姐，我不想住公司宿舍。”公司宿舍从走廊到小区大门一路几十个全方位无死角探头，小区大门须凭卡出入，小区保安室时刻掌握每个明星的动向，详细的记录在案，深更半夜回去还得接受值班保安的盘问。唯一好处只有离夏氏总部的大厦咫尺之遥。可管的如此严苛还让他怎么去随心所欲地频繁找柯温祥叙旧？
“不行，必须按规章制度走。你现在是明星，一不小心，万一你被人撕巴了咋办？”
“哪能那么夸张？”唐骏哭笑不得，自己当了二十几年富二代没遭遇过绑架，难道摇身一变变成小有名气的小艺人反倒被绑票？
小李以为他先入为主的认为宿舍条件差，于是耐心劝慰道：“放心，夏氏的住宿条件不错的，不会有集体宿舍。每个明星一套一室一厅房，有独立卫生间和厨房。”
唐骏如何肯乖乖就范？直摇头，一脸为难：“我不是担心这。我之前那房子已经付了一整年租金。”
“一下子全付清了？”小李惊讶。
唐骏脸上浮起可疑的红晕，边挠头边不好意思的笑笑：“是啊。之前拍完《都市璧人》，一下子拿到好多钱，我一激动就……房东平时人很好对我蛮照顾。”
“……”小李瞬间愁眉苦脸，“可必须按公司的来啊。你看能不能转租，或找房东商量商量，退一部分钱。”
“咦？等等李姐，我明明记得公司也允许艺人搬出去住的呀。”唐骏想起老早眼前一晃儿过的夏氏集团准则，连忙提出抗议。
“但你住的地方是高档小区么？况且，公司明门规定，艺人上报上的住宅地址必须人事部审核通过后，方可搬入。”小李理所当然地翻白眼。
“……”唐骏决定施展拖字决，真诚恳求，语气难免带点自家小辈央求自家长辈的撒娇意味，“再宽限几个月嘛，李姐。《世家岂无仇》马上就要开机，等拍完杀青，我去找房东谈。”
听着可怜巴巴的口气，小李的心软了下来：“好吧。我去和人事部再沟通沟通，先让他们通融几个月。”
“李姐你最好啦。”唐骏激动地轻拥自家经纪人。
《都市璧人》热播后，他凭借自身过硬的演技和阳光帅气的外貌，一夜之间吸粉无数，那档充满争议的节目一经播出，人气一路飙升。公司本着大力栽培他的方针策略，曾考虑换下年纪轻、没啥经验的小李，让经纪人经验极为丰富的杨廉接手。但唐骏本人不买账，他考专业本科学院，选择演戏这条道路，归根究底不过想近水楼台先得月，并没太大的野心。小李是他学姐，相互知根知底，就任同一学生会时来往密切关系好，商量事情比较方便。关键是小李妹子没心眼，性格大大咧咧，较好糊弄。所以，当他察觉到上面有给他换经纪人的意愿后，一秒不待耽搁的找到试探他意向的直系负责人说明来意，表明了自己的态度。话不能直说，怎么委婉的说服人精领导以达到自己的目的，着实费了他一番脑子。好在古话向来有理，“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用辩证的方法去解读也可读作“世间的理由要找总能找得到”。除对小李工作态度及效率的积极肯定和赞赏外，唐骏提出人才资源合理利用的策略。他建议小李归到杨廉手下，所有通告由杨大经纪人亲自把控，之后直接派任务给小李，再由她具体执行。如此一来，大大节约人力成本，避免集团员工的滞空和浪费，且有助于新员工的成长进步，同时杨大经纪人多给夏氏带几个艺人，以谋取利益最大化。此计一石三鸟，正中直系负责人的下怀，当场点头同意。
小李事后得知此事，对唐骏立马感恩戴德起来，做事也比先前卖力用心。
接过统筹安排表大致浏览一遍，唐骏怪叫道：“三天后集合开机？喂喂喂李姐，时间未免太短太仓促了吧。”
“已经是最快速度了。苏总先前迟迟没抉择，拖到今天上午我才被陈经理叫过去通知。
我已经向公司申请你在家办公，时间紧迫，今天下午没事儿的话，给我赶紧滚回家熟悉本子去，电子版我也发你邮箱了。”
“是是是，小的这就去。”幸好在柯温祥家里看过初稿，唐骏俏皮的应答著，顺手抄起小李递过来的本子，与自己经纪人告别。走到半道，倏然思忖起柯温祥来，他便去了电话，借故又向他打听一遍内情，言语直来直去不客套：“喂，柯老师，《世家岂无仇》究竟怎么个意思？鞠不语不挺适合的，咋不演了？”
鞠不语个人形象偏清淡，很有些书卷气。曾被八卦论坛的网友们评价为最不像混娱乐圈的明星NO.1，颇有几分“任尔东西南北风，我亦巍然不动”的疏离感。威豪自向宗於负责影视版块后，打造鞠不语的个人形象基本往这路数上靠，不见绯闻对象，不见任何炒作，上综艺节目和访谈的通告少之又少，属于“默默接戏，默默拍戏”的类型。万年男配，专注绿叶一辈子。
“能有什么意思，鞠不语来不了而已。”手机里传来柯温祥的声音，音调平稳听不出情绪。
“不是说这戏没我的份吗？”唐骏再接再厉，开玩笑般的说。
“计划赶不上变化罢了。”柯温祥应对迅速，回得很快。
“我听说是你向陈经理推荐我的？”唐骏不死心，索性单刀直入。
柯温祥反而轻笑，语气甚为轻松：“受人之惠，终人之事。既然决定包养你，我自然要帮衬。”
“……”
唐骏无语良久，柯温祥竟还记这茬。之前他以为双方确认了长期固定的身体关系。可在对方眼里，分明是长期固定的包养关系。
两字之差，千差万别。
“难道不对？”见听筒里没人回应，柯温祥出声反问，始终不落口风。
将手中的剧本反复卷起摊开，唐骏最终只得道：“嗯。你开心就好。”
结束通话，唐骏愣神当儿，对手机发了半天呆，神情半惆怅半落寞，苦笑轻喃：“这个柯温祥……”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43-4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