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万花X五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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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送来的患者，可是真难为他了。
裴元皱着眉头，不理会耳边送病人来的几个人哭喊哀告，只是按着自己的步骤一步步来。所谓望闻问切，这患者面色平和，殊无外伤，体表亦无异味。据旁人所说，这人身体健康，甚少得病，可是这一昏厥，就倒了两天，全京城的大夫都找不到病因。
裴元伸出手，探一探鼻息，又按了按颈脉。
奇的就在这里。鼻息弱而悠长规律，可是颈脉……他摸不到。
甚至于患者全身都在发冷。
所谓“按其脉，知其病”。他裴元并非是真的“活人不医”，医术再好，也只能趁人还在鬼门关前打转的时候把人给拉回来。可是这个人，若非那丝若有似无的鼻息，只怕这天底下所有的大夫都会摇摇头拱拱手之后再说一句“药石罔救”。
裴元沉思半晌，终于说道：“抱歉，在下……”
话音未落，就听到窗外叮铃铃一阵碎响，带着一点儿奇怪口音的清脆少女音自窗外响起来：“裴师兄不是说‘活人不医’么？现在看来，死人你也未必能医好。我家教主常说，中原藏龙卧虎，不可轻视，今天我才知道，不过尔尔。”
这声音实在太过明亮，宛若天空中一划而过的闪电，带着点儿肆意和任性，轻易就把裴元剩下的半句话给盖了下去。裴元却也不在意，只说：“是在下无能。”
“哼，你不会治的病，我会治，这是不是说，我比你强？”
裴元道：“那是自然。姑娘若有大手段，万请怜悯世人，施以援手。”
说话间，屋外的少女已经走进房来。却原来是个只有十三四岁的小苗女，穿着一身蓝紫的衣裙，头上和胸前佩戴的银饰分外显眼，一走动就叮当作响。她的下巴高高抬起来，眼里的骄傲掩都掩饰不住：“你承认你治不了是吧？”
裴元点头道：“是。还请姑娘救治，万花谷上下感激不尽。”
小苗女得他亲口承认，更加得意了。可是走近两步，她似乎又想起来什么似的，说：“不行不行，光你承认了可不算什么，你师父孙思邈比你还厉害呢。你快去把人送给孙药圣，看看他会不会医治。”
裴元皱一皱眉，还没说话，病人的亲属已经哭开了。裴元只觉头疼，一边安抚，一边对那女孩子道：“家师远游，姑娘既然可以医治，裴某何必舍近求远？这病如急火，瞬息万变，烦请姑娘及早医治，以免生变。”
小苗女已经自顾自的坐在了桌子边，拿着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茶，牛嚼牡丹一样的呼啦呼啦灌了一大口，还嫌弃的撇了下嘴，挥手道：“不碍事不碍事，明日正午之前放到孙药圣面前就行。”
“姑娘对这病似乎颇为了解。”
“那当然，是我下的蛊嘛。”
完了，说漏嘴了。小苗女吐吐舌，转身一看，果然裴元裴师兄的脸色已经沉下来，向来温柔淡然的话语里竟然带上了怒气：“蛊？”
少女心虚的退后几步：“我……我只是想看看万花谷有没有外界传说的那么神嘛。”
裴元怒道：“就为了这个，可以牺牲一条人命？”
小苗女明显被吓到了，扯着裴元的袖子，急切的辩白道：“我、我只是给他下了一个凤凰蛊，又放了一个眠蛊不让他醒来……三天后就可以恢复如初的，什么事情都没有！我保证！”
“原本是裴某有眼无珠，认不出姑娘竟是五仙教曲云教主座下。闻听天一余孽作恶，教主欲求我万花援兵。现在看来，我应该去和你们的特使说一声，贵教有姑娘就好，吾等，”裴元甩一下袖子，略低了头看向她道，“不过尔尔。”
小苗女看起来都快哭了，看着裴元推门离去的身影，忍不住扑过去一把把人死死的抱住，闭着眼睛喊道：“可是我就是来求援兵的那个特使啊！我是阿幼朵！圣蝎使阿幼朵！”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万花X五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