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十七章 刁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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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刁难
那姑子的脸色骤变，气冲冲对如锦喊道，“你胡说什么？我哪有受贿？”话刚出口眼珠子一转，复又露出一股傲人神色，“你想套我的话？呵呵，我可不会上当。反正你说什么都是这样，我们观主没空理你！劝你们还是趁天色未晚早些下山去，晚了睡外面可别怪我没提醒你们！我事也多着呢，我要走了！”
好厉害的姑子！如锦心中暗暗叹道，明明已经心虚快要露陷了，却又立马反应了过来。看来自己只有小心行事了。
想到杨姨娘仍旧不肯放过姨娘和自己，如锦暗暗咬了牙。这姑子可不就是杨姨娘买通的？刚才自己一下车就死命盯着她看，又要掀她的锥纱，最可疑的是那姑子看见自己额头上的伤后那眼中了然的神色，像是确定了她就是某个人似的，而且对她们一行人的态度较之前更为恶劣，眼神中更是无意间就透露出贪婪的光，一看就是个极其爱财的人。
她已经退了一大步，并没有和春雁联合起来去把七姑娘的丑事揭出。、
要知道，王婆子等人是对春雁下了迷药，杨姨娘当时没有让王婆子和圆圆有开口的机会，可屋子里的明眼人都知道，这事秦如莹绝对是主谋。还没出阁，就能做出如此不齿之事，光凭这一条，七姑娘的名声算是毁了一半。再则，秦如莹又蓄意谋害如锦，如锦后脑勺上的伤可是真真切切的，这要认真追究起来，秦如莹可不又是多了一条谋害姐妹的罪名。若是这个坐实秦如莹的名声算是全毁了，这辈子都别想嫁出去。
她都和姨娘一起到这个远离京城的清心观来了，几乎再不会妨碍到她们什么，这杨姨娘却犹自不肯罢休，她怎能如此可恶？居然还要买通这里的姑子。如锦遏制住胸中的怒气，吩咐小芽和拾慧道，“先把行李搬到西边的厢房去，那儿屋子多，找些空房子就是了。”
那姑子本已要走，听见这话转过身来，“都说没房间了！我家观主也没空理你们！”
“有没有，我们自己去一下便知，更何况，我说有了空房才进去，又不是要把别人赶出来！您没有听清楚我的意思，或者是耳力有损？有病该去治才是。清德真人忙的话，我们自可等到她不忙的时候，反正我们不急，”如锦笑对周姨娘道，“姨娘，这个地方不错，我们就在这儿多住些时日如何？”
周姨娘便有些怯怯的，没有答话。冯妈妈见那姑子咄咄逼人的样子，便大着胆子走向前应和如锦道，“姑娘说的是，我们就是要在这观中多住些时日呢。”
如锦满意的点头，道，“甚是，若是喜欢了我们就不走了，定居在这儿也好。”回头瞥见那姑子脸色涨得猪肝一般，说道，“你……你们……太无赖了！”说完蹬蹬的跑了出去。如锦一行人都笑了起来，各人心中都稍解了怒气，周姨娘也微微露出了笑意，对着如锦嗔怒道，“看你这个嘴贫的丫头，把人家小姑子都气跑了。”
如锦不在意的撇嘴，“还不是她招惹的我？我还没说出更厉害的呢。”
后院西边有一溜儿厢房，虽则普通平实，不似其他地方的厢房或雅致或富贵，可是看着还是挺干净整洁的。这些天来清心观的人还不多，所以略一找，便找到了好些个空屋子，如锦便让小芽和拾慧把东西都搬了进去放好，扶着周姨娘去了一间光线比较好的屋子里歇着。
周姨娘初时甚是不安，对如锦小声道，“锦儿，我们不经观主同意就这么住进来了，是不是不太妥当啊？”
“姨娘不用担心，这姑子哄我们呢，清德真人仁爱宽宏，若是知道我们要在这儿养病，定会欣然让我们留下的。”如锦劝说了周姨娘好一会儿，周姨娘才放下了心躺下。
如锦边走出来边想，杨姨娘虽然想继续折磨她们母女俩，可绝对不愿意她们回去让秦二老爷看见，那姑子估计很快就会想明白这点，所以在这儿住下来是真的不用担心了，关键却是周姨娘的病的问题，还有自己额头上的伤，她总不能一出门就带锥帽带这么一辈子吧。
走到外间，只见冯妈妈有些心神不宁，在偌大的地方走来走去，如锦便猜可能是张华刚才独自一人回去了的缘故，她们来的时候遇到了那种可怕的截杀，冯妈妈会担心也是正常的。
“奶娘。”如锦唤道。
“是姑娘啊，姨娘睡下了吗？”冯妈妈听见唤声转过身来。
“刚刚睡下了。奶娘可是在担忧张华呢？”
冯妈妈脸色有些不好，“奴婢担心路上……”
如锦拉住冯妈妈的手，道，“张华不会有事的，他从这儿骑快马去京郊外的庄子，想必很快就会到了。再说今日那批黑衣人其实不是来截我们的，芳儿他们可惜被误杀了，不过那些黑衣人今日应该不会来了。”
“姑娘怎么知道那些人不是来截我们的？”冯妈妈奇道。
“若是真的来截我们的，为何他们不拿了我们的行李包袱再走呢？如果要截我们的话也只可能是截我们的财了，可是他们没有拿我们的财物。”
“对哦。”冯妈妈一想，似乎确实如此，今日被芳儿之死吓住了，竟没有想到这点，她忐忑的看向如锦，道，“这么说华儿不会有事吧？”
“当然。”如锦用力点了点头。冯妈妈脸上的皱纹才舒展开来，露出一个笑容。
如果说谁会有事的话，恐怕也应该是她自己吧？如锦在心中默默道。眼前慢慢闪过那个黑衣人被她的袖中箭射中的情景，他眼中的震惊、发怒、不甘和无力都一一重新浮现，他胸口涌出的血，让她觉得喉咙里一阵恶心。
这是她第一次杀人呢。她也会杀人了。不知道传说中的鬼会来索命是不是真的，不知道今晚他会不会来找她偿命。
如锦觉得身周的空气都凉飕飕的，她承认她害怕了。她想找个人倾诉这种害怕的感觉，可是这种感觉她能向谁诉说呢？周姨娘不行，姨娘身弱多病，经不起惊吓；冯妈妈不行，奶娘已经为她操心的够多了；小芽和拾慧更不行，她们都是十几岁的孩子，经历过的事情还没有她多呢。
夜很快就降临了。星星很多，像是洒在地上的五彩的小石子，很是漂亮。这预示着明天会是一个大晴天。如锦的心中却有了莫名的烦闷。她让小芽和拾慧先去睡了，冯妈妈本来要陪着她，如锦以自己要到外面随便走走散散心为由，催着冯妈妈去照顾着周姨娘。
不知不觉的走着就到了院子的门口，门是锁着的。如锦走在阴影里，身前不远处长了一棵大树，看那树围的轮廓似乎有几十年了，恰好有一大群枝叶把她完全挡住，如锦暗想，这个位置倒是个藏人的好地方。
忽然听到门外有凌乱的脚步声传来，隐隐的还有嚷嚷的声音。如锦还没有做出反应，就有一人从外面翻墙而过，掉在了地上，那人闷哼一声，想是摔痛了。
如锦不敢妄动，只屏着呼吸从枝叶缝隙中看那人。那人从地上蹒跚着爬起，转过脸来，只见他的脸上沾了许多的沙子泥土，星光照在上面，便显现出一点墨黑一点闪烁的景象，简直就是头上夜空的缩小版，可是这确实是一张人的脸，狼狈成这种仿佛跌进泥坑又滚过沙滩的模样，真是让如锦想要憋住笑意都难。
那人却声音着急的冲墙头喊道，“喂，快跳下来啊。”原来墙头还有一人！如锦向墙头看去，果然有一个黑色的阴影。那个身影似乎犹豫了好一会儿。那地下的人便更加焦急，“再不跳下来，就要被他们抓到了！”地下那人顿了一下，似乎想到什么，又道，“你别怕，只管跳下来，有于爷我接着你呢！”
远处那些喧闹的嚷嚷声似乎近了，地下那个男子一瘸一拐的走到墙根底下要去接人，却听呼呼一阵风声，墙头那人已是翩然落地，身姿比刚才那人摔得狗啃地的姿势不知要好看多少。落地那人侧着身子，然而凭如锦的直觉来看，她感觉到这是个女子。
于爷接了个空，手臂还呆呆的往前伸着，女子却已经安稳落到了他的身后。半晌，他拖着摔到的腿转过身来，道，“你坑你于爷呢？居然轻功比你爷还好？”
“小女子只是幼年学过一点轻功而已。”
“谅你也只是学过一点。你真以为你轻功很好吗？其实和你爷我比起来，还差的远呢。爷我今天是状态不好，多吃了一只鸡翅，不然你以为你爷我会笨到摔倒？哼！”
“于爷说的是。小女子谢过于爷的救命之恩。大恩无以为报，小女子愿意……”
“以身相许？”于爷打断了她的话，星光下也能见到她迅速飞红的脸庞，他轻哼了声，“这话你爷我听得多了，不稀罕！不过爷倒是想知道那些人为什么追你？”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第十七章 刁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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