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here is my happiness》VAINY

1、第 1 章

　　“什么？你们就只有接吻而已？！”茉茉一脸的不可思议，夸张地叫道：“还只是偶尔？！”
　　我白她一眼，早知道在她脑子里只有些什么东西。
　　“你们可都是血气方刚的年轻人咧！”
　　果然——“可不可以麻烦你以后你以后不要再拿色情小说和漫画给他看？”
　　这下茉茉倒是睁着无辜的大眼睛：“我没有。。。是我在看的时候他自己拖去的！”然后又变了一副脸——“怎么，他对你做了什么？”
　　自己抢的？我眯起了眼睛。
　　茉茉突然干笑两声，眼睛定在我的背后。我回头，看到龙提着菜站在门口，正凶神恶杀地瞪着茉茉。
　　“翔你别听她胡说！明明是她硬塞给我的！”
　　“她塞给你你就收啊？而且，你不是看得很有味道？”我微笑着起身。
　　果然看到龙的脸色一下变了，干笑两声：“呵呵……”
　　我不在理会唱双簧的两人，走进自己卧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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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拿着画再次回到客厅时，方窃窃私语的两人一见我便停住了说话。哼，用膝盖想也知道他们在说什么。
　　“拿去，本月份的。”我将卷帙丢向茉茉，她稳稳地接住。
　　“谢啦！阿翔每次都是那么准时，我最喜欢你这点了！”茉茉开心地说，接着又带点意味深长，“不过，你们家阿龙也有功劳吧！”
　　我已经懒得用翻白眼来回答她的问题，于是转身打算进厨房。
　　“茉茉今天要留下来吃晚饭吗？”龙问。
　　“谢谢，我是很想，不过还有工作。”茉茉无奈地耸肩，“人家也不想做电灯泡嘛！下次吧。那再见咯！”
　　跟茉茉道了再见，龙也跟进厨房，从背后环住我。
　　看吧，就是看了不健康书籍的不良后果——开始毛手毛脚了。只不过胆子还没有大到敢将“学”来的东西付诸“实践”。
　　“茉茉留下一盘DVD，叫我们一起看。”——趁机在耳边吹了口气，弄得我轻颤一下。
　　“如果今天不想吃到我的血的话，现在就放开我。”说的是实话，本来厨艺就不佳，在这样搞下去恐怕我真的会切到手。
　　“哎呀，也是你自己说要做菜的，本来我弄好好的……”
　　“你不知道有人说你是娘娘腔？怎么，你还反以为荣？”
　　“不会吧，人家我可是帅帅小攻——”后面的话突然顿住了。还好，还知道自己说错了话。
　　我妩媚一笑：“什么叫小攻啊？”
　　“呵呵……那个……阿翔……”
　　“听着，”我盯着他，一字一顿地说，“要是你再敢碰那些东西，我觉得不会再让你靠近我半米以内。”
　　“可是我们都是初恋啊，什么都不知道，以后要怎么做啊？”他还挺无辜的样子。
　　“你脑子里就只有这些东西吗？”我挣脱开他，奋力将他推出门外，再将门关上。
　　就那么想把我压倒？还是说，有开始就把我当女人看？我用力地剁着菜刀。门外那人倒还识相，没有再来烦人。

　　那盘DVD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
　　大概是茉茉自己刻录的，一开场就是色情画面……整碟都是外国同志SEX的画面……还美其名曰“教育片”！
　　变本加厉了？
　　龙倒是还一脸无辜：“我不知道，茉茉说是她朋友的……”
　　“哦。”我面无表情的起身，准备回房，“拜托你，未来三天之内，不要和我说话。”
　　关门。故意忽视龙那近似绝望的眼神。
　　才三天而已，有那么夸张吗？我翻个白眼。

　　其实，算不算也是对自己的惩罚呢？
　　唔，三天啊……好象是长了点……
　　哎呀，这么快就开始后悔了吗？话才说出口而已……那个家伙，应该不会那么听话吧？
　　我叹口气，走进小阳台。

　　其实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像个矫情做作的女人一样。和喜欢的人住在一起，会想和对方更亲近也很正常。可是，我——
　　将笔浸饱颜色，看着用铅笔勾着简单线条的画纸，方才下笔，却带着些迟疑。
　　只是临摹画而已。
　　最近又没了情绪。连临摹画也只是凭着习惯，不是心。一向最在行的颜色处理变得不能得心应手，有时甚至是下笔后才发现不对。地上已经散着几张报废了的画纸。
　　又毁了一张。

　　龙真的没和我说话，只是会将视线放在我身上长久，然后再我转向他时移开。
　　……他这是在向我无言地诉说他的委屈吗？
　　看着他的衰样，心情的郁卒稍微好了一些。可是，那个似乎在赌气的家伙，却实在让我有点不知如何是好。
　　班上那些好奇欲望奇特强烈的女生居然也发现了异样。
　　“是不是他欺负你？不要隐瞒啦，说出来我们帮你啊！”
　　“没啊。”面对她们的疑问，我淡淡地说。
　　大概龙也遭遇到“是不是欺负他”之类的问话。其实她们也都只是在猜测而已。并不确定我和龙的关系。
　　其实……我和龙……又是怎样的关系？我好象也不太确定了……只是——龙说过他喜欢我，而我，好象还没有对他说过——他是不是心里不平衡了啊？我们KISS过，很纯情的那种——龙是不是也不太确定，所以，想要更亲密，想要证明我们是恋人——
　　那个白痴，果然是会想这些的样子……突然认知到这一点，我揉揉太阳穴——看来，是我的不对了，我没有很明确地告诉他，那个笨蛋：其实我，是先把心放下去的人呵！

　　龙在看电视。
　　“喂。”
　　他没回应。我皱眉，还在拿乔？
　　“阿龙！”
　　这次倒是回过头，不过并没有回话。
　　领悟到自己曾经说过什么，我再次忍住翻白眼的冲动：“OK，我收回昨天说的话。”
　　“哦。”好，这下终于有回应——但是却令人忍不住火大！
　　我忍着气，不想再理他，决定回房睡觉。
　　“翔！”终于不再装死了？“你生气了？”
　　回头，他无辜地望着我。
　　“过来坐啊！”
　　“不是不打算理我了吗？”我没好气。还是移动脚步走过去。
　　“我没有。明明是你……”他揽过我的肩。

　　我将头放在他肩上：“你会怀疑吗？”
　　“什么？”他倒是仿佛被吓了一跳，一动也不动地承载着我是重量。
　　微微地深吸口气，我慢慢地，轻轻地开口：“其实我，其实……”
　　该死，怎么会说不出口？
　　“什么？”他好象感觉到什么，有点紧张了。
　　“算了。”我起身，准备回房，“没什么。”

　　龙在我关门前用手抵住了门。我抬眼看他，不解。
　　“其实，”他的语气听来有些悲哀？“你是不是想说，其实你不喜欢我，其实你不过是把我当作他的替身，其实你对我没有那种感觉……”
　　什么？！天……他怎么会有这种想法？！我不可思议地看着他。
　　“真的吗？真的是这样？你不说话，是不是……”他的手慢慢放下，放到身边握成拳。
　　真的……真的……好想……笑啊！于是我真的笑出声，换来他更哀怨的注视——拜托，我是因为惊讶而说不出话不是默认好不好？
　　“你是个混蛋。”我终于止住笑，轻轻地说，“什么叫他的替身？你对自己这么没有自信吗？还是说，对我没信心？你啊……我其实是想说，其实，”我深吸口气，竭力不让自己脸红，“其实我喜欢你而已。”

　　一个人的表情确实可以做到瞬息万变呵！
　　我轻轻地捧住他的脸，闭上眼睛，将唇靠过去。呵呵，还是会紧张，心跳的声音那么大，他一定听得到。
　　“翔……”他似乎发出一声叹息，然后一只手扣住我的后脑勺，一手揽紧我的腰……唔……开始不安分起来了……
　　再这样下去就要走火了。我使了点力，迫使他放开我。
　　“你脑子里果然就只有这些东西。”我叹息。吻得那么猥亵，从哪里学来的？
　　“翔……”
　　“好了，晚安。”我微笑着关门。
　　心情愉快。

　　龙又开始粘人了。不过也早已经习惯了不是吗？拿起画笔的时候，居然也都有了内容。果然是恋爱可以改变一个人的吗？

　　THE ONE 参加几个漫社的联宜活动，茉茉说几个主笔都要出席。我还来不及推辞，龙就替我答应了。我除了白他几眼外，也无可奈何。
　　活动当天，坐在最角落的我还是被很多漫友围住。……我从来就不知道我有那么出名。
　　我给茉茉说让龙坐在我的旁边。结果他一得意就抓住我的手不放。我倒没有挣扎太多。结果……引来面前的人们了然又暧昧的眼神。
　　突然明白是茉茉搞的鬼。
　　“我发誓，我真的没有拿你的‘禁忌恋情’做卖点！”茉茉一脸无辜。
　　……什么叫‘禁忌恋情’啊……她还真想得出来。
　　“况且，”茉茉的笑变得与先前不一样，“你不是也不在乎吗？”
　　我皮笑肉不笑：“不在乎就不能算是‘禁忌恋情’了不是吗？”
　　“呵呵……”茉茉干笑，“阿翔你说话还是这么有艺术呵……”
　　不在乎吗？怎么可能——现在的龙一有空就跑到我脑子里转。我以为我天生是个冷血动物，还没有想到，会遇到像火一样的龙——连带把我也捂热了……
　　恋爱，还真实意见麻烦的事。

　　“画笔要怎么拿才好啊，翔？”龙捉着笔，有些紧张，不敢下笔。
　　“你觉得怎么拿舒服就怎么拿。”我实在看不下去他的手举在画布前抖啊抖的，于是直接捉住他的手一使力——
　　“啊啊啊啊啊！”龙大叫出声，“翔！”
　　看着画布上一团眩目的蓝，我勾起嘴角。
　　“毁了！”龙瞪着我。
　　对哦，这块布还挺贵的。
　　“你想画什么？”我问他。
　　“不知道。”
　　“那样啊……”我拿起另一只笔，浸饱鲜艳的红，递给他。
　　“做什么？”他问。
　　废话倒还挺多。
　　我又捉住他的手，在画布的左上角画了一个标准的圆，和几根射线。
　　然后是绿色，黄色……
　　“你当我小孩子一样教吗？”龙的表情有些……呃，哀怨。
　　“做小孩没什么不好。”我淡淡地笑。
　　树，房子，小鸭……

　　茉茉小心地展开画卷，表情由惊讶到疑惑到不可思议，最后定格在一种……难以形容的神色上。
　　“这个……啊！”茉茉发出尖叫，狂喜地看看我再看看龙。
　　龙撇撇嘴，我向他挑挑眉。
　　我就说茉茉绝对会收下这副“作品”。
　　“本月主打！”茉茉说。
　　——这副算是幼儿启蒙图的画，署名是“龙翔”。我说要把这画当作本月的货交了时，龙打死也不相信茉茉会收下——除了这个东西，我还确实再交不出其他的了……
　　“谁是主笔？”茉茉问。
　　“他拿的笔。”我指指龙。
　　“阿龙，你真是天才！”茉茉马上两眼发光望着龙。
　　“我拿的是他的手。”我补充，“还有，‘龙’字是我写的。”
　　“啊！”又是一声尖叫。
　　……这么激动……拜托千万别晕在我家就好……

　　“我都不知道我的名字那么值钱啊……”龙叹道。
　　我拿着遥控器，盯着电视屏幕。想到什么，于是用脚趾拉拉龙的衣摆。
　　“麻烦你帮我把素描本拿来好不好？谢谢。我懒得动了。”
　　一分钟后，龙拿着本子出现在我面前。
　　“铅笔，麻烦，谢谢。”我补充。
　　“哦。”
　　又一分钟后，铅笔到了我手上。刚翻开本子，再抬头看电视屏幕——
　　“你转台做什么？”
　　“啊？我以为你要画画所以……”龙将台转回来。
　　有小猫小狗两三只在草地上打滚。
　　“原来你要画狼和豹子啊。”龙探过头来，“我不知道连《动物世界》都可以给你灵感。”
　　这是褒还是贬？我懒得理他。

　　“画得好像！”龙赞叹道。
　　我将画狼的一页撕下给他。
　　“送我？”他接过，有点疑惑。
　　“比较像你。”我淡淡地说。
　　“狡猾，奸诈，残忍？”他垮下嘴角。
　　“迷人，可爱，忠诚。”我淡淡地笑。
　　——
　　“翔！”超大型犬扑了过来，“我好爱你！”

　　我没有推开他，只是和他在沙发上静静相拥，良久。
　　“要是，”我突然想到什么，低声开口，“你的父母……”不要怪我这么没情调，破坏气氛，实在是龙和我不一样。我已经冲破了一切，可是他……
　　“有你做我的榜样嘛！”他似乎还挺无所谓。
　　“喂，这个问题很严肃的。”
　　……
　　“我父母很开通。”他喃喃道。
　　我没出声，手轻轻在他背上抚着。
　　“真的，我不是故意这么说宽你的心。他们很开明——或许会一时难以接受，但是，时间，只有给他们时间——”他抬头，看我的眼。
　　也要给我们时间呵……
　　我轻笑：“我没说我不信啊。”不过，很难说呵，一时，又难保不是“一世”那么长……

　　突然觉得，未来，我和龙的未来，似乎还很遥远……

　　我起身，拉他走进小阳台。
　　“翔，”这次他从背后环住我，“我喜欢你。”
　　我该怎么回应——“我也喜欢你”吗？
　　“我不是玩玩而已。”他的手臂收紧了些，“我会给他们说同样的话。”
　　“如果他们不能接受？”
　　“他们还不是高中就认识了，要反对我‘早恋’，还没有立场呢！”
　　“白痴，不是这个问题好不好？又不是‘早恋’那么简单！”
　　——
　　“你几岁，我几岁。”我轻叹，在他怀里转身，“你又知道什么是TURE LOVE？其实谁也不知道现在的心情是不是只是玩玩。”以后的事，谁又知道？我们能在一起多久，谁又有把握？
　　“可是我从来没想过放弃你。”他笑得稚气，“至于以后，我没想过。”
　　是不敢想吧？——因为我也不敢。
　　我抬眼望着略比我高的他：“其实，我们这样也不是没有优势呵。”
　　他不解。
　　我轻笑：“至少乱来不会担心有什么后遗症。”两个大男生，也不可能搞大肚子之类吧？
　　我轻轻挣开他，走进房里。
　　如果他还不懂，那就只能替他哀悼错失良机了。
　　……
　　春天来了，连猫猫狗狗都有了爱情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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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唔，好痛……我实在不愿意睁开眼，无奈总有个声音在耳边嗡嗡作响。
　　“翔，喝杯牛奶吧。”龙看起来也好不到哪里去。
　　我挣扎着起来，背靠着床头。喝点牛奶，润润喉咙也好。
　　“难怪茉茉说要我们小心……说同志□□做死掉过……”我轻声说，嗓子好哑。
　　“第一次，没经验嘛。”龙讪笑。
　　——第一次的结果是两个人都痛得半死。虽然龙是主动的一方，但是看他走路的姿势……不能笑啊……一笑又会不知扯到哪根痛神经……
　　“翔，除了痛，你真的就没有其他感觉了吗？”龙问，接过空杯子。
　　“身体上就只有痛啊。”我轻笑。
　　龙垮下肩膀：“对不……”
　　“可是这里，”我抬手，放在心窝的位置。
　　“这里，很有感觉。”
　　于是龙笑开了，亲我一下后，拿着杯子走出房间。
　　看着落地窗外，阳光洒满一地。
　　嗯，好温暖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