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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楔子 ...

  •   现在不过下午3点,可天黑的宛如要塌下来。

      在一个阴暗的小巷子里,一个高大的男人手里拿着两包用报纸包着的东西,身前是一个只有7岁的小孩,面容普通,但满脸都带着不符年龄小心翼翼的讨好。他两只小手紧张的抓在一起。两只大大的眼睛紧紧瞅着男人。

      那男人抛了两抛那东西,似在掂量分量,干这行的人没有一点诀窍怎么能行。感到手中分量合数,嘴边挂上了满意的笑,道:【小子,做的不错,给,你的。】从裤袋里掏出一打大钞,没有数,就丢给了小孩。

      小孩眼睛一亮。接到后数了数,皱了皱眉头,嘴动了动,最终还是鼓起勇气道:【当初。当初不是说好50000吗?】说完话他紧张的拽住了所剩无几的衣袖。

      【啊?】男人凶神恶煞的叫了声【你说什么?50000?你婆婆妈妈拖了多久才行动的?还要50000?给你20000你就求神拜佛了!哼!看什么看!再看这点钱也别拿了!】他龇牙咧嘴的似要动手了

      小孩咬了咬牙,疯了般跑出了巷子,往医院方向奔去。不知什么时候阴沉的天终于忍不住下雨了,风夹着雨刮在瘦弱的身子上,又冷又痛。他不管不顾,两条小腿毫不停歇的跑的飞快。
      跑了将近1个小时才到医院。

      他手里拽着早已湿了的钱到前台,抬起稚嫩的小脸,没了刚才的讨好,有了小孩子的天真烂漫,道【爸爸让我把这些钱拿来给妈妈治病的,给你钱,不要赶我妈妈走好不好。】脸上还是那样的天真,不过多了一丝哀求。身上早已湿透,看着十分可怜。

      坐在前台的护士看了看他,问【是哪个病房的?】

      【1580】

      【1580,等等。】护士手指在键盘上啪啪的查着,她仔细的看了看表格,突然愣了愣,眼里带了一丝同情,她不忍的看向小孩,眼里的同情愈发的深了。

      小孩看着她,一丝不好的预感绕上心头

      【1580房的病人,于今日中午10:35,去世了。】

      他的笑容一下僵在脸上,瞳孔缩到了几点,翘起的嘴角也无力地垂了下去,笑容似乎跟随着这句话逝去了。他慢慢垂下了头。黑密的头发遮住了脸上的神情。

      护士以为他在伤心的哭泣,母爱心一时爆发,急忙从柜台里出了来,正想安慰安慰,哪想小孩突然抬起了头,脸上又挂上了礼貌的笑容,问她【妈妈现在在哪?我可以见见她吗?】

      稚嫩的童声带着天真。似乎至亲的亲人还未去世,护士刚刚也没说过那句话般。小孩,平静得吓人。

      护士被他的所为吓了一下,有些愣愣的,过了一会,才道【可。可以。你等等。】

      知道至亲死了居然还带着笑容,是不知道去世的意思么?这小孩是怎么回事啊?

      她转身慌忙的张望着,看见了一位男医生,她急忙叫住他低声说了几句,眼睛还时不时的往男孩那边瞟。男孩静静的呆在原地。

      最后护士走了,医生过来了,他微笑的看着男孩,温柔道【叔叔带你去见妈妈,好吗?】

      男孩还是一脸笑容【好】

      两人安静的走着,医生问着男孩问题,男孩只是笑着,罔若未闻。

      医生郁闷却无可奈何。

      走了5分钟左右,终于到了。医生推开了挂着【太平间】牌子的门,里面有一个类似有无数冷藏箱拼凑在一起的存尸箱,他对了对编码走到其中一个面前,手抓着抓手,用力一拉。一具冰冷的尸体被拉了出来。一个裹着白布的女人僵僵的躺在上面。白色的气体模糊了她的脸、

      男孩没有出声,径直走到尸体旁,看着少妇年轻美丽却苍白的脸,手缓缓举了起来。好像是想轻轻的摸一下她早已冰冷的脸,快要碰到的时候,手缩了缩,这次似是犹豫了很久。最后还是放在了上面。冰冷似乎透过肌肤传递到了心里。原本被伤害的残破不堪的心脏,已被冻僵。

      旁边的医生想伸出手去阻止,但最后还是垂下了手。在旁边默默旁观着。

      【他走了,你为了报复,也走了。】男孩面无表情的喃喃。眼睛忽然一点一点的模糊了。让他看不清面前的这个女人。脑中痴笑之间透漏着幸福的女人与此对比。显得无比苍白。晶莹的泪水滑下脸庞,滴落下来。接连不断。却无声无息。

      医生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哭泣,整张脸并没有任何表情的改动,只是眼睛有液体滴落下来。似乎只是液体,而不是代表人类情感的眼泪。这个7岁的孩子竟然让他感觉不到任何人的感情。似乎,已经完全死灰了。只剩伤心的气息从他身上散发出来。

      同时,浓浓的绝望逼得他这个事外者无处可逃。可怕的感觉。第一次感到如此绝望,似乎渗透进了灵魂,即使死掉也逃脱不掉.

      他没看见的是,一丝丝沉黑色的气体重男孩身体渗出,打着圈分散在了太平间的其他地方,而男孩的表情也从一开始微微有点痛苦苍白的脸色变回了面无表情。

      整个太平间似乎一下子沉到了地狱的最底层,绝望不断凌迟着唯一一个感受到痛苦的医生,令人崩溃。

      最后这名医生也忘了他们怎么走出去的,他只知道那个女人被火化了。而那个小孩被送进了福利院。这噩梦般的一天,深深的烙印在他的脑子里.不消不灭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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