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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二 ...

  •   我从不相信灵异事件,所谓的轮回转世灵魂附体,它们只应该出现在影视或小说中,但是为什么此刻的我却面对着这样的状况?
      “银英明,现年二十五岁,原籍XX地,五年前来到本市,从事过广告/信贷/装饰工程等多项工作,现为自由职业者。”
      那个警察坐在我对面,以一种一切尽在我手的笃定眼神望着我,流利地念出了一段与我没有半点关系的语句,之后,他凑近了我,带着几丝压迫感与商量的口吻开口:“虽然我们掌握到的证据对你很不利,但是只要你肯合作,我们会对你酌情处理。”
      我看着他,不知道该说什么。我的神智虽然恢复了,但车祸令我的脑部受到了撞击,那个绿色眼睛的医生认为现阶段的我不宜移动,于是那个警察就直接在病房里开始了对我的审讯。
      看我没有反应,那个警察直起身,露出了一丝轻蔑的笑意,“你的忠诚很令我欣赏,只是你的头脑却让人不敢恭维……”他忽然又凑近了我,表情让我一瞬间联想起了某种暴怒中的肉食动物,“他们根本已经打定主意要丢掉你这颗棋子了,就算没有这次车祸,你能逃开我们的追捕,但你真天真到认为他们会放过你?清醒点吧,年轻人!”
      在他的压力下,我闭上了眼睛,之后睁开,我动了动嘴,他立刻露出了倾听的意思。
      喉咙依然很干,我咽了口口水,费力地开口:“我……根本……不是你说的那个人……”
      “哦……”警察挑起眉,露出丝兴味,“那你是谁?”
      “我叫……市、丸、银!”我一字一字慢慢说着,“我在市局的法医组工作,前天晚上……下雨……我为了早点到家,才会……走那条路,后来就……发生了车祸……”
      “哈哈哈。”他打断了我的话,笑声充满了不屑,“反应真快啊,居然这么短的时间就打听清楚了。”他忽然又凑近了我,一把抓住了我的领子,“那你应该知道,那个不幸遇到你的男人死得有多惨!他女朋友已晕过去三次了,现在还在你楼下的病房里躺着!”
      “乱菊,乱菊怎么了?!她怎么了?”我的心一下子抽紧了,推开他的手就想下床。乱菊,我没事,我真的没事,我这就去见你。
      那个警察却一把把我推回了床上,被撞击到的肋骨立时一阵剧烈的刺痛,但是更痛的却是心,我呆坐在床上,清晰地感觉到左心室一瞬间上涌的血液,几乎淹没了一切。
      “我的耐心有限,小子,你最好合作一点。”警察的声音低了下去,透露出不耐烦。
      “柏村警官,我认为病人此刻的情绪不稳,先暂停谈话吧。”
      冷静淡定的声音响起,是那个绿色眼睛的医生,带着与语气同样冷漠的表情站在门口,周身散发出的冷淡气场有效地疏解了室内的紧张气氛。
      那个叫柏村的警察深吸了口气,他显然很尊敬这位医生,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就大步走出了病房。与医生擦肩而过的时候,他忽然又停住了脚步,抬起手指了指头:“这家伙一直在胡言乱语,一次车祸不会让他的脑子也出问题了吧,乌尔医生?”
      乌尔医生的表情依然淡淡的,“你的怀疑也不是不可能,毕竟医学还没有发展到能解决所有人体奥秘的地步。”
      “谢了。”警察终于离开了这间病房。
      乌尔医生冷淡地点了点头,走到我的床前,用一种平淡但却让我莫名感到烦躁的眼神注视着我。
      但在我开口之前,他却抢先说话了,“市丸银,本地人士,现年二十九岁,市局法医组助理法医官。”他将一份报告举到我眼前,“上周五,也就是27日二十三点发生车祸,28日六点二十五分死亡,已由市局法医组签字确认。”
      我盯着报告中那张我再熟悉不过的脸,愤怒地开口:“不要跟我开玩笑,我人就在躺在你面前,你他妈凭什么说我是个死人?”
      他的表情仍然平静得冷漠,平静地举起另一张纸,指着上面一张男人的照片,“那这个人呢?”
      “我怎么会知道他是谁?我只知道我就是我!”我大喊,醒来后不久,我就拜托护士给我找了一面镜子,虽然镜中的脸孔很凄惨,但确确实实是我自己的脸,这些人都是瞎子吗?一个两个都硬把我认成一个我压根儿就没见过的人!
      医生的神色却没有半分动摇,他看着我,绿色的眼眸中却不知为何浮上了一层混合着悲悯与阴狠的古怪清绪,他就那样看着我,半晌后静静开口,“但是在其他人眼中,你和他——”他晃动了一下手中的纸张,“就是一个人!”
      我抬头望着他,全然理解不了他的话。
      “死亡时因为磁场或其他未知原因,人体的脑电波,更直白点说就是灵魂,脱离了□□之后,因缘际会附在了另一具身体上,从而成为了另一个人……”他说着说着,平直的嘴角忽然诡异地向上扬了起来,形成了一个难辨悲喜的弧度,而他就带着那个笑看着我,“穿越、重生、或者灵魂附体,总之,就是你现在的情况!”
      我呆在了原地,被他的话彻底震住了。
      而他依然在用那种冷淡的声音继续说着将我所有神经思维都拧折成一团乱麻的话,“身体僵硬,时不时的疼痛麻痹感,脑神经的混乱,都是附体初始灵魂与身体融合时的正常反应,一般一星期左右就可以克服,然后……”他微微笑了起来,带着几丝残忍的快感,“你就彻底变成了另一个人,可以代替那个人继续他的人生了。”
      呆滞的我怔怔地听着他的话,怔怔地看着他低下头,似乎很小心地为我抚平了衣领,然后起身准备离开。
      “你……为什么……对我……说这些……”在他起身的同时,我完全出于本能地开口。
      他的动作一顿,接着又看向了我,眼神又恢复了最初的冷漠疏离。
      “只有附体者能够认出附体者,在我的眼中,你与那名死者——市丸银,的确一模一样。”他说着,冰冷的声音仿佛将我乱成一团的神经一瞬间冻结了,“你是我附在这具身体的九年里,见到的第一个……”他的嘴角再度微微弯了起来——
      “同类!”

      距离震惊与迷茫的时刻已过去三天,这三天中,我的身体恢复得极其迅速,那个名叫柏村的警察依然每天都会询问我,但不管他怎么威逼利诱,甚至威胁我将会在牢狱中度过一生,我的全部反应也只有沉默再沉默。
      不管我现在是谁,我只想见到乱菊,我一定要知道我的乱菊现在好不好,这是此刻的我最焦急的事。
      但是现在惟一能帮助我的那个古怪的医生——我从护士口中知道他的全名叫做乌尔奇奥拉,是这家声名在外的大型综合医院中有名的怪人,医术与冷漠性情都极受关注。在这三天中却一次面都没露过,据说他每年这时候都会休假几天,至于休假去向则是一个谜。我并不关心他的行踪,但我有好多事都要问他,尤其最着急的,是我要去见乱菊,但是没有他的批准,我根本不能离开这间病房。
      我靠在床上,望着窗外连绵了好几天的雨。乱菊说过她不喜欢雨,因为雨给人的感觉太悲凉太寂寞,仿佛世界上只剩下了自己。当时我什么都没说,只是紧搂住她,想用我的体温把她捂得再热一些。她知道爸爸妈妈再也回不来的那天就是一个下着大雨的夜,所以从那以后的每个雨夜,我都绝不会留她一个人。
      可是现在,我不在她身边,她该怎么办?
      门忽然被推开了,我等待了三天的乌尔奇奥拉带着一身雨天的湿冷气息,面无表情地走了进来。
      我立刻坐直了身体,他走到床前,例行公事地进行着各项检查。
      “请告诉我,乱菊……也住在这间医院的松本乱菊现在怎么样了?”我问道。
      “两天前就已经出院了,回来的时候我查过了。”他淡淡地回答,已干净利落地完成了检查,“你恢复的不错。”他没有任何语气起伏的说着。
      “我想出院,我必须去找乱菊。”
      “你附体的这具身体原本是警方一直追捕的嫌疑人,那天他就是为了甩开警察,超速驾驶才会撞死了你。现在变成你成了警方的嫌疑人,就算我批准,你也不能自由行动。”
      我一时无语,这种完全在掌握外的状况让我充满了深深的无力感。但不管怎么样,我都要,必须要,见到我的乱菊。
      我必须要告诉她,我没有事,我不会丢下她一个人。
      “与其念念不忘你曾经的女人,还不如好好考虑一下你的将来。”他的声音又响了起来,我转头看着他,不明白他的意思。这时他的胸牌落入了我的视线,我却一愣,照片上的男子黑发黑眸容颜俊朗,却与这个有着冰绿色眼眸,五官如同凝固的雪花石膏般的家伙没有一丝相似之处。
      他注意到了我的眼神,做了个似乎想微笑的表情,“只有附体者能够认出附体者。”
      我愣了数秒钟,慢慢抬起了头,看向他。“我和你眼中的你是死去的市丸银,但是在其他人眼里,我是他。”他指了指自己的胸牌,“而你……”他又举起了手中那份报告,“就是这个人——银英明。”
      “那又如何?”我问,就算在乱菊眼中我是另一个人,但是,但是,我依然是我啊,是乱菊的市丸银。
      “附体者是违背自然规律的存在,所以如果我们想要以另一个人的身份生活下去,就必须要遵守很多的束缚。”他的眼神又变成了三天前那种阴郁中带着残忍的深绿色,有些不怀好意地看着我。
      我戒备地看着他,听着他有些变调的尖利嗓音,“附体者最重要的守则之一,三月期限!”
      “三个月内,必须严守这个秘密,不能向附体者之外的任何人说出自己是附体者的事实,撑过三个月就会成为这具身体真正的主人,拥有另一段全新的人生,但如果违反了这个守则的话……”他苍白的脸上反常的浮现出一层红晕,深绿色的眼眸中隐隐跳动着几丝疯狂,“就会魂飞魄散哦。”
      他话音刚落,我已一拳狠凿上了他的下巴。随着一声闷响,毫无防备的他已被我打倒在地。只听哐啷一声,一样东西从他上衣口袋中掉了出来,我看过去,是一个银制的贝壳式吊坠,掉在地上的时候搭扣摔开了,但里面装着的却不是常见的相片,而是一束橘色的……头发?
      我一愣神间,他已迅速地抓过了那条项链并塞进了口袋,看着他揉着下巴从地上站起来,我等着他的反击,但他却似乎已恢复了冷静淡漠,眼眸也变回了覆着层薄冰般的绿色。
      刚刚的动静引来了护士,但年轻的护士却缩在门边不敢进来。
      他看着我,显然已恢复了冷静,“我说的话,不久后你就会自己感觉到。到时候你想怎么做,都随便你。”
      说完,他掸了掸衣服,准备离开。
      “等等!”我叫住了他。“不管你现在说什么,我只想见到乱菊!”
      他停下了脚步,转过头用一种对牛弹琴的无奈眼神看着我,“你确定?”
      我只是盯着他,懒得再说话,同时心里抱定了只要他不管我就趁夜离开的打算。
      而他望了我一会儿,忽然又露出了那种冷冷的残忍的笑容,“可以,只要你不后悔!”

      从来没有一个时刻,我如此厌憎自己的笑。
      与生俱来斜斜向上的夸张嘴角让我在任何情境下都像是在笑,所以很多人都会在第一眼就注意到我的笑容,以前我对此没有太多感觉。但此时此刻,我却发现我如此憎恨这个永远都仿佛在笑着的自己。
      所有神情或肃穆或哀伤或无感的所有人向我鞠躬时我在笑,僧人规律敲击木鱼吟诵经文时我在笑,甚至,当站在一旁脸色惨白神情麻木的乱菊明明身体在颤抖却仍强行一次次向人还礼的时候,我仍然在笑!
      这是我自己的葬礼,而我在最不起眼的角落,看着我最爱的女人一面承受着失去我的伤痛,一面向每一个因失去我而展露着伤痛的人行礼感谢。
      但你们所有人的伤痛就算加在一起,能比得过她哪怕十分之一的痛苦吗?
      黑白主色的灵堂中,我的照片被放大用系有黑花的黑色相框裱起,相片中的我一贯的嘴角上扬,用‘看似莫测高深实际上可能只是在发呆’的笑容注视着所有人。
      但角落的另一个我从始至终看到的,只有乱菊,只有她一个人。
      才只不过几天不见,乱菊,我的乱菊,为什么会憔悴消瘦成了这副样子?她的皮肤毫无光泽,眼眸红肿眼神涣散,长长的金发散乱在肩头,衬着她消瘦的不成样子的脸孔,让我的心立刻抽疼了起来。
      “都是你干的好事!”低沉的带着鄙视的声音响了起来,是与我一同前来并负责监视我的柏村警官。
      “人家好好的一对儿青梅竹马,从小吃了不少苦才熬到现在,本来都快结婚了,却被你这家伙给害惨了……”他歪过头看我,“这女孩也是个孤儿,只有死者一个亲人,结果却落到个没名没分的地步……你也多少心里有愧吧,有的话就快点跟我们合作!”
      我并没有仔细听他到底在说什么,只是死死地望着我的乱菊。
      从没有一个时刻,我如此厌憎自己的笑;从没有一个时刻,我如此痛恨自己。
      我的乱菊很坚强,从她理解了这个世界有多冰冷后就再也没哭过,因为她知道泪水不能温暖我们,而我最后一次见到她的眼泪,是她把自己交给我的时候,她在我的怀里哭了,不是因为痛,而是恐惧。彻底爱上一个人的时候就等于将自己放在了最危险的位置,这对我们彼此来说都是,抗拒不了爱情,却摆脱不了恐惧,虽然此时此刻我们相爱,但人生那么漫长,她怕会有不可知的灾难降临,会让她像失去父母一样失去这份情感。
      那天晚上我对她说“我会保护你一生一世!”,一字一吻,那是我这辈子最用心最认真的承诺,我愿意付出一切去守护它,但是,但是……市丸银,你怎么可以爽约!你怎么可以一声不响就这么离开她,还在她最恐惧的雨夜之中!
      我想站起来,想走过去,想抱紧她,想对她说我从未离开过她,今后也将永远在她身边,但我正准备站起来的时候,一阵突来的晕眩却让我忽然失去了所有的力量。
      这种感觉很奇怪,我忽然无法动弹,一股森寒的冷意仿佛一下子扎进了骨髓,接着,我感觉到身体开始渐渐变得僵硬,然后是一股巨大的压迫感,心肺内脏都紧的动不了,我甚至有眼眶即将爆裂的感觉。
      “你怎么了?”另一边的乌尔发觉了我的异常,“该死的,出现排斥反应了,你不要命了吗?”
      接着他一把扶住了我,半扶半推将我拉了起来,柏村警官见状,也慌忙站了起来,“怎么了,乌尔医生?这小子不是快死了吧?”
      “差不多了!”
      乌尔冷冷地回了句,架着我向外走去,但我不想走,我要见乱菊,我要乱菊。
      心在激烈地叫喊,但我却发不出一丝声音,被挤压的感觉让我想吐,眼眶传来愈加胀痛的灼热感觉,我怀疑我下一秒就会像只气球一样爆成无数碎片。
      “冷静点,市丸银!”乌尔的脚步快了起来,“控制住你的情绪,再试着控制住身体,不然这次可没机会再让你附体重生了。”
      我痛苦地挣扎着,却觉得自己好像离了水的鱼一样,器官已经被挤到了极限,尽管我努力地呼吸,但空气却仍被阻隔在皮肤之外。
      “想想你的女人,市丸银。”
      他的话像一点火光在我已陷入黑暗的视野中划过,我看到了乱菊的脸,她绝望空洞的眼神瞬间在我眼前中放大,紧接着填满了我全部的意念。是的,我还有乱菊,我不能留下她一个人。
      他架着我一直出了大门,冷风迎面吹过,我深深吸了一口气,那可怕的感觉终于渐渐减退了。
      “你……”我试着开口,才发觉自己已满身满脸都是冷汗,风一吹全是粘腻湿冷的感觉。
      “你差点就再死一次了。”乌尔淡淡地看了我一眼,“不过你也体会到了附体者的感觉吧?”
      我沉默着,想起不久前乌尔所说的关于附体者的种种约束,虽然不想相信,但是刚刚那短暂却极度痛苦的过程,却令我切实地感受到我的确正待在一具不属于我的身体中,那种被强行挤压而出的感觉,是这具身体在排斥我。
      我伸出手,仍不由自主地颤抖着,冷得像冰一样。我渐渐冷静了下来,竟感受到一种仿佛进入了某个尺寸恰当的空间后,与每个角落缓缓贴合在一起的震荡感。那一刻,我深刻地体会到了灵魂附体的感觉,轻薄虚弱的灵魂如果没有合适的容器,根本无法在空气中多存在哪怕一秒钟。刚刚如果不是乌尔及时的帮助,我难以想象我会怎么样。
      “……谢谢你。”犹豫了一下,我向他说。
      他没说话,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
      一阵脚步声响起,柏村警官追了过来,一脸狐疑地望着我。
      我平静地回视着他,刚刚那短暂的生死之间的经历,就仿佛一剂强力的针剂,让我自车祸以来就混沌的大脑清醒了过来。
      也许我的确经历了死亡,但是我现在却直挺挺的活着,不管以怎样的身份,我仍然活在这个世界上,在这个有乱菊的世界上。所以,为了乱菊,我必须做点什么,第一步,就是要先摆脱面前的困境,获得自由。
      “银英明,你……怎么了?”柏村警官似乎看出了我的变化。
      “我……”我犹豫着,乌尔曾说过不可以让其他人知道附体者的存在,那么我该怎么做才能让他相信我呢?
      这时一阵铃声忽然响起,柏村警官迅速掏出手机,不知道对面说了什么,他的眼神一瞬间变得残暴血腥,像权威被挑战的狮子!
      只听“啪!”的一声,他用力挂断了手机,用凶狠的眼神盯牢了我,似乎立刻就要扑上来咬断我的喉咙。
      我不自禁退了一步,却靠在了乌尔身上,他被迫扶住了我,不满地抬眼看着柏村。
      柏村显然已处在了爆发边缘,他死死地瞪了我半晌,咬牙切齿地开口:“回警局!立刻,蓝染物右介要保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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