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帥》竫邪

2、Ⅱ

　　[黑…好黑。我，死了麼？]
　　“總帥，留下來。”[鋒翔？你在哪裡？
　　“總帥，我們要走了。”[鋒城？別走，等我。
　　“總帥，你是我們的信仰啊，留下來，好好活下去。”
　　[鋒絕，不要，好累。
　　“總帥，不能陪你了。照顧好自己，活著，活下去。”
　　[不……好，我會，會活下去。
　　“總帥，再見。”
　　[再見…再也不見…麼]

　　光，有光從黑暗中湧出，穿透虛無。
　　[我被光包裹住，往一個方向移動，我想，那會是出口。]

　　星紀曆 2012年10月3日
　　亞獄星星際流落所
　　[我似乎，已經出了虛無，可是，這是哪裡。為何還是，漆黑一片？
　　“這孩子？”[一個很好聽的女聲，說著一種英式中文？勉強聽得懂。
　　“似乎是空間跳躍時撞上了亂流。”[很清朗的男聲…亂流？
　　“有何身份證明？”
　　“星環碎裂。”[星環？那是什麼…
　　“嗯……身體沒多大損傷。體內有淳厚的‘氣’，應該是家族子弟。”
　　“管他什麼身份，來了亞獄，還有多大的機會出去？”
　　“那收留他吧，烏爾。修和羅……”[聽不清她在講什麼了，頭好痛，有什麼東西湧入腦中，撕裂般的……

　　10月5日上午8.00
　　星際流落所
　　米黃色的房間，空蕩蕩，沒有電子設施，沒有桌子，沒有衣櫃……
　　<注。新紀曆時這些還很正常地放置屋中。>
　　地上鋪著白絨毯，自己似乎正躺在與毯子觸‘指’可及的床上。

　　曲了下手指，嗯，還有知覺。控制體內的氣循環一小週天，讓身體恢復靈活。
　　雙臂慢慢用力，手掌撐著床沿，從床上坐起，薄被滑落，露出白皙的、稚嫩的身體，
　　還是個孩子啊。試著勾了下唇，嚴肅了那麼多年，像樣的笑，都沒有了。
　　隨手拿起平整疊在床邊的衣服，展開一看，不禁唇角抽搐。
　　[那個……我可以稱之為睡裙麼……]有些惡劣的想。
　　無奈‘套上’過大的襯衫。[阿勒，褲子呢？]環視一週，沒發現。[為我準備衣服的人是有多惡劣啊！]竫邪深深忧郁。
　　從床上站起‘走’到窗前，拉開奶白色的落地窗簾。
　　海，蔚藍的海，湛藍的天，連成一片，廣闊又蒼涼。

　　脩一進房間，看到的便是這樣一幅畫面。

　　少年穿著長至膝蓋的白色襯衫站在落地窗前，他静静地望着窗外，清秀的脸上挂着一个浅淡的笑，淺淡的，不帶任何情緒，在陽光下，聖潔而疏離。
　　<注。人類已尋到多顆類太陽恒星。>
　　[媽媽，那一瞬間，我想我看到了你說的古神話中的天使。]

　　等脩回過神，發現窗前什麼都沒有。“……幻覺？”他喃喃道。
　　“你……在看什麼？”一個稚嫩的，沙啞的聲音軟軟的響在耳邊，他一低頭，發現那個孩子坐在床邊，微仰著頭，正睜大眼睛看著自己，墨色的眸中充滿了好奇…和對陌生的疏離。
　　“我是脩，脩•尉廷。”脩沒回答竫邪的問題，只是露出一個友善的笑，
　　“洛祈燐。”聲音還是稚嫩沙啞。
　　“我為你倒杯水，可好？”脩有些疼惜。“嗯…”

　　看到青年離開的身影，竫邪眼中閃過複雜，望著天邊，一聲輕歎。
　　[星紀曆……華夏星域……祈世洛家……兄弟們，父親，華夏更強大了，你們，高興嗎。
　　洛祈燐，我洛家的後代，你死于亂流，卻讓我洛竫邪活了下來，那麼，你的怨，你的苦，我會替你，奉還他們，安息。]
　　聽到門外傳來的腳步聲，竫邪立刻收斂思緒。
　　青年走進房間，遞給竫邪一杯‘水’[營養液麼…]望著手中藍瑩瑩的液體，竫邪不禁皺眉，卻還是強迫自己喝了下去。[酸酸甜甜……
　　“抱歉，亞獄星沒有純淨的水資源。”脩以為貴族喝不慣。
　　“謝謝，很好喝，尉廷。”少年像貓兒一樣眯了眯眼睛。<注。貓生命頑強，存活至今。>
　　“……叫我脩哥哥吧。”青年揉了揉竫邪的墨發，軟軟的。
　　[……星紀人都這麼自來熟麼…]上輩子深度貫徹“人人授受不親”思想的竫邪有點呆愣。
　　“祈？”脩好心情地捏了捏竫邪的臉，成功使其“還魂”。
　　“嗯？”[我居然被人捏了…..]耳尖有點泛紅。
　　“和我去見所長吧。”

　　“歡迎來到星際流落所，我是所長，烏爾•沃野。”那個男的，灰發綠眸，五官說不上英俊卻很耐看。<注。不會出現全民整容那種事。>他笑得和善，竫邪卻只感到兩個字：危險。
　　那個男人全身凝聚着一股名為強者的氣息，正將周圍人的氣場慢慢侵蝕。竫邪靜如墨潭的眸中瞬起波瀾，恍若暴風席捲，它瘋狂地叫囂着，“戰！戰！”深吸一口氣，壓下胸口澎湃的戰意[我還…很弱小啊……]
　　“洛…祈燐，應該算…放逐者。”語氣平淡地說著一種殘酷。
　　烏爾碧綠的眸中閃過興味。“放逐幼年可算違法的。”
　　“不，只是他們送‘我’到主星的路上，飛艇‘失事’了…而已。”竫邪懶得嘲諷。
　　“留下來，我給你實力報仇。”烏爾像誘騙孩子的怪蜀黍。
　　“不，我會留下來，變強。”[守護，我想守護的。
　　[“我永遠不會忘記，那孩子說這話時，眸中散發的璀璨，像點燃了信仰的火，讓人忍不住想為他做些什麼，縱使，粉身碎骨。

　　“我是曼煙•蒂斯，副所長。小傢伙。”脩帶著一個女人走了進來，是那個女聲的主人。她很漂亮，波浪般的青發，淺緋色的眸子，五官姣好，身材妖嬈。
　　雖說是功法所致，可竫邪還是覺得穿到了傳說中的二次元[這些五顏六色的眸發究竟是想怎樣…]“洛祈燐。”竫邪一字一頓。
　　“好，好，小…祈，還有最後一位成員在流域，今天應該趕不回來。”曼煙•蒂斯快樂地揉著竫邪的頭髮[#無視這些自來熟。
　　“很好奇流域是什麼吧。”烏爾•沃野不知何時坐在了沙發上，他一臉“想知道就快問我”的表情。“不好奇。”竫邪完全沒有應該裝“身體年齡”的常識。[身為軍人，好奇，是為大忌。]烏爾•沃野用手揉散了臉上的吊兒郎當，“知道你是個不簡單的小傢伙，但，不會偽裝，可是要，沒命的。”他臉上漸漸浮起了一個詭異的，嗜血的笑卻又轉眼消失不見。
　　“準備一下，三天后，送你去流域，只要你呆滿一年，我就，庇護你。”無比施捨的語氣。
　　竫邪面色不改。“對了，你，別無選擇。”碧綠的眸中，是野獸在蘇醒。

　　失望？恐懼？絕望？興奮？不，都沒有。
　　被脩帶回房間的路上，竫邪默默思考著。[這是一場任務，儘管靠這個身體很難完成，但為了生存，我別無選擇。]
　　“祈…”脩輕喚一聲。呼吸有些滯痛，他們，正在把這個天使般的孩子推入污濁的深淵。
　　[我竟還有同情心呢…他….會恨我的吧。]
　　“嗯？”竫邪略微歪頭。脩猶豫地咬了下唇，終是狠下心。
　　“如果…[你能回來]…請不要怨沃野叔，只有這麼做，你才能適應…我們放逐者的世界。”
　　竫邪停下腳步，靜靜地凝望青年，銀燦燦的碎發，精緻的五官，鉛灰色的眸子正望著自己，有些忧虑，更多的，是堅決。
　　“你，去過吧。”

　　脩聞言全身一顫，確是沒有否認。“是啊…差點死了呢，如果，沒有羅。”
　　“但至少，活下來了，不是麼。”輕得幾如呢喃。
　　脩猛然望向已經走到房間門口的少年，少年平靜地望著門。
　　“尉廷，給我份資料吧。”少年轉向自己，勾了勾唇。“放心，我不會那麼容易死的。”
　　“嗯。”脩感覺有種被安慰的滋味，很美妙。

作者有话说

　　不喜繁體的請說。[阿勒，表示我還是個苦逼的高中在校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