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第二十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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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在涅蛮利说出这句话的那一刻，阿散感到浑身一阵轻松：这样的日子终于快到尽头了，终于可以离开这个见鬼的地方，终于……终于可以摆脱这种刺骨的疼痛了。
但是随之一个问题——
“叫他来？怎么叫他来？”
浦原给的联络器有用吗？——就算有用也没办法，她把联络器放在浦原商店了。
涅蛮利看着一筹莫展的阿散，不屑的转过头，“嘁——真是没用，这种事情还要我来做。”经过这两天的相处阿散基本上已经习惯了涅蛮利的言语攻击，更何况言语攻击算什么，呆在尸魂界天天忍受那蚀骨的痛才更悲情好么。
就在她想到这的时候，痛感开始迅速的蔓延，从脚踝蔓延的膝盖，从手肘蔓延到肩膀，突如其来的痛感让她差点眼前一黑。
——实体化的速度在加快。
痛感如同潮水一般袭来，她突然明白了为何会有“安乐死”这种说法，原来真的有那么一种情况，会让人觉得生不如死。现在加诸于她身上的痛楚是一样的，尽管不是病痛，但那迅速向全身蔓延的疼痛，依旧是让人恨不得一死了之。
但是她不可以死。
好不容易换来的生的希望，绝对、绝对不可以就这么放弃。
秉持着这样的信念，阿散愣是将自己从被疼痛扰乱的意识中揪出来，并且不断地告诉自己自己就快离开这个鬼地方了。
浦原达到技术开发局的时候，阿散的实体化已经到达腰部，腰部以下以及双臂都已经化为实体，只剩下身以及脑袋还处于灵体状况。
“这……是怎么回事？”
浦原疑惑地将手指指向阿散，同时将这份疑惑通过眼神传达给涅蛮利。
不知道是因为疼痛还是出于对浦原的鄙视，阿散翻了个白眼。
——混蛋，你麻麻没教你用手指着别人很！不！道！德！吗！
“你是指她加速的实体化呢，还是指她为什么会出现实体化，以及她为什么不能被魂葬？”涅蛮利看着一头雾水的浦原，心情出奇地好，这导致他的语速越发地慢条斯理，让阿散几欲抓狂——快点说啊混蛋都快痛出翔了好么！
浦原看了看涅蛮利，又看了看因疼痛而有些微微颤抖的阿散，“你都弄清楚了吗？”
——亲亲你答非所问啊。
“没有弄清楚的话我又怎么会叫你过来呢？”
“哦？”不知从哪里掏出了一把扇子，浦原打开扇子，半张脸淹没在扇子下，随意地倚靠在门框上，模样那叫一个风情万种，“那就说吧。”
涅蛮利的脸明显抽了一下，随后又压制了自己想要发火的冲动，随后将阿散朝上一提，动作太过迅速，导致阿散自己也被惊了一下，脚下突然空无一物的感觉让人陡然失去安全感，仿佛生灵突然失去了赖以生存的土地。
“无法被魂葬的原因很简单——”故意拖长的尾音吊足了所有人的胃口，包括知道真相的阿散自己——她也很想知道涅蛮利查出的原因是什么。
“她根本没死。”
简短的如个字如同平地惊雷，落在所有人的心头——虽然所谓的所有人也不过是他们三个罢了。
“没死为什么会是灵体？”
浦原并没有急于否定涅蛮利的答案，而是直接抛出一个疑问。
阿散也被这五个字震慑到了，她没有想过涅蛮利真的可以查出这个真相，毕竟在这个世界里，这样的事情并没有发生过。
“只是灵魂暂时地脱离□□，也不是不可能的，比如我们的代理死神不就是这样吗？”涅蛮利把吊着的阿散放回地上，“你带来的这个家伙应该也是因为某种原因才导致灵魂脱离□□吧。”
“但是一护有灵压，这个家伙一点灵压都没有。”
“即便如此，这样的可能也是存在的吧。”涅蛮利慢条斯理地说道，“看吧，你带来的家伙正在颤抖呢，我想是因为□□无法承受静灵庭的高灵子的环境而痛到颤抖吧，我说的对吗？没用的家伙。”
“……”
——卧槽全中！
这是阿散心中的第一个想法，随后她的怨念就爆棚了：卧槽这家伙知道我痛的欲、生、欲、死，说话还那么慢条斯理！故意的！绝对是故意的！
实体化的部分已经蔓延至胸口，如同在心脏上重重地打下一拳，阿散再一次眼前一黑，下意识地抓住身边的什么东西好让自己不倒下去。
随后她就发现自己犯了一个错误。
她抓到了涅蛮利的袖子。
意识到这个事实的阿散虎躯一震，顿时脑袋清醒了许多，她愣愣地抬起头，正巧看见涅蛮利朝她看去——亲酿啊！就算不看他的表情，她也完全想得到那面具下是一张多么可怕的脸，仅仅是从眼神中也可以看出对方的——愤怒。
“还不放开袖子么？”
对方的声音比往常更为可怕，缓慢地语调像是在宣判着死刑一般，阿散打了一个机灵，迅速松开了抓着涅蛮利袖子的手。
事实证明涅蛮利虽然是个变态，但他是有风度的变态。
见阿散松了手，涅蛮利也没有计较的意思——科学家的时间都是分秒必争的，尤其是变态的科学家，更不会理睬这些小细节。
“我想她现在，又因为什么原因，离开了□□太久的灵魂开始自动和她□□契合，她现在就是属于飞速与□□契合的状态吧。”
确实，现在的阿散□□恢复地极快，灵体就只剩下了头部这一块。这也导致了她全身上下的疼痛感再次蔓延，这种感觉就好像一个人，活生生地被夹在两块不断靠近的石板里，最终肌肉、骨骼全部被压成泥。
这样的联想不禁让阿散打了个哆嗦。
涅蛮利侧过头别有深意地看了阿散一眼，又饶有兴致地看着浦原，“我想大概你要是再不带她回去，她大概得真的变成灵体了。”
——言下之意就是她快挂了。
阿散感觉自己确实离死不远了，但是她又不像自己是这样一个死法，就好像一个人毫无防备地被丢进真空，然后连挣扎都学不会，就这样蹬一蹬腿，死了。
多么可怕的事情。
尽管痛的要命，脑子里也曾窜出过类似于“干脆就这样死了吧”的想法，但是随后又被压制下去，因为她还有不能死的理由。对于一个人来说，“客死他乡”是最具悲剧色彩的死法，因为他们崇尚落叶归根，死了也要死在故乡的土地。
而这个世界对于阿散来说，毫无疑问便是他乡。
所以她要留着一口气，她要回家，她不能死，至少现在不能死。
“呀嘞呀嘞，你是怎么检查出这个结果的？”
“检查？当然不是检查出来的。”仿佛是在嘲笑着什么不合理的现象一般，涅蛮利的口吻显得十分不屑，“检查了几次数据之后就觉得不对，根据结论找证据的话那就方便多了，只要将一切建立在这家伙还是个活物的情况下，一切都说得通了。”
真正的科学家不仅仅是能够小心的求证，还要能够大胆的猜想，不接受前任结论的感染，敢于推翻前任错误的理论，建立自己的科学体系，这就是科学家。他们既可以透过现象看本质，也可以将本质延伸为现象，所谓逆推正推都无所谓，那都是他们玩的那一套，只要能够将结论得出就是值得称道的好方法。
掩藏在扇子后的浦原，微微地眯了眯眼睛。
“所以她本身并不存在什么特别的地方吗？”
“完全没有呢。”涅蛮利耸了耸肩，“这家伙完全没有灵压呢，否则也不会在这里痛得瑟瑟发抖了吧，个方面来看也只是个普通的灵魂而已。”
“很好。”浦原一下子收起扇子，从倚靠的栏杆上直起身来，“那我就把她带走了，在呆在静灵庭里面她估计会出事吧。”
通常人对于灾祸的预知精准得令人发指。
就好比现在，阿散因疼痛而脚步浮浮，下一秒好像就被扔到云端，一个人实在痛到走不了，浦原见到她这样也只能扶着她一起走，她并不算重，这样的身材放到其他地方也至少是个中等。
——疼、疼、疼。
剧烈的疼痛比潮水更加汹涌，更糟糕的是实体化的范围完成了最终的扩展，此时此刻她完完全全成了一个实体化的家伙，不要说在静灵庭里面，即便是在流魂街里，她的疼痛感也不会得到任何缓解。
如同有人深深地抓住她的头一样，痛不欲生。
当浦原带着阿散走出静灵庭，准备在尸魂界沿着穿界门回去的时候，在穿界门之中，射出来一道白色的光芒，随后光芒化身为光海，阿散被笼罩在内。
不知究竟是痛得失去了意识还是所谓的神捣的鬼，阿散在失去意识的前一秒还想到：如果是这样的话……肯定完不成任务了吧……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第二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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