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伦家的小三》张小趾

6、第六节

　　接到哈伦哥哥的电话的时候，我正在“舞阳”里面选花，那天是我亲爱的之夏的生日，
　　其实我压跟就不记得，只是大清早的，威子这厮就来我家里面开始自顾自的布置开来，其实他是一个很用心的男人，他懂得如何用自己的手让女人幸福，而我只懂得用钱，我想，我们却实不是一个娘生的，
　　“请问是张小趾先生么”
　　“嗯，你是哪位”我很好奇，因为他对我的称呼，
　　“我是哈伦的哥哥，方便见个面么”
　　“。。。。。。”
　　之后的之后，我却再也不记得说了些什么，只知道我的满世界又开始全是哈伦的身影，这让我陌明的难过开来，
　　我匆忙的在送货单上写下我家的地址，便去赶赴那场有关于我亲爱的哈伦的约，
　　“蓝山”不得不承认，她哥确实是个有品味的人，
　　刚走进门，他哥哥便迎了上来，我有些微微发愣，因为他和哈伦真有几分骨子里的相似，比如鼻子，都是一样又高又挺，再或者眼睛，，呵呵，有时候，我真觉得自己哪里出了问题，只要看着有关于哈伦的东西总能让我浮想翩翩，
　　“来来来，，快请坐”倒是他哥哥先被我看的不好意思了，赶紧邀我到一旁坐下，
　　那是一个靠窗的位置，
　　“你要喝些什么，”他绅士的问我，
　　“奶咖”
　　他笑，，“原来你和哈伦一样的口味，”
　　我也笑，“我怕苦，她也怕，生活以经够苦了，我可没兴趣再来这里感受”
　　“你很有意思，”他笑笑，转身对服务员说“两杯奶咖”
　　“生活已经够苦了。。。”他忍不住重复，
　　“你玛，你玛，你全家，，小趾小趾，接电话、、、、、”看着他错愕的眼神，我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这狗屁铃声总让我出糗。
　　“不好意思，接个电话”
　　我起身来到门口，
　　还没等我开口，之夏那尖尖的嗓音便一次次豪不留情的穿透我的隔膜，
　　“喂，你在哪里呢！我生日耶！你滚哪里去了”
　　“尼玛，安份点，”我烦燥
　　“。。。。。。”又是一阵沉默，
　　“好吧，亲家的，都准备好了，等下回去给你个大大的惊喜，”
　　“哦耶，亲家的，，爱死了啦”
　　“。。。。。。。”
　　之后的之后，我不记得又说了些什么，只是突然觉得累，生活太伪善，我很累，
　　回去的时候，他问我，“你有女朋友了么”
　　我很清楚他为什么会这么问，这种铃声太过显眼，就好像对着全世界的人宣布，“你是我的，我是你的，”
　　“嗯，”
　　“真好，其实看到你这样挺好，我还担心她会让你消沉，但似乎一切都很好，这样让我觉得很安心”
　　“大哥，我能这样叫你么”
　　“当然”他笑
　　“你太看轻你妹妹的力量了，”我嘲讽，“假若忘记她，一定罪该万死，但是又怎样呢，她离开了，而我还要生活，”
　　他沉默
　　半天之后，他突然从包里拿出一样东西，递到了我面前
　　“有些秘密一定要告诉你，”
　　他朝我摊开手掌，我看到一把明晃晃的钥匙，
　　我饶有兴趣的接过来，放在手心里把玩，秘密，秘密，多奇妙的一件事。
　　“她没有接受治疗，最后的所有的日子都是在这里度过的，那里住着一个女孩，叫做小贝，”
　　我愕然，就那样呆呆的愣在了那里，我亲爱的亲爱的，最后最后的日子，却不在我身边，
　　“她死亡的日期是什么时候”
　　“3月10日，”
　　我突然心生一种恐惧，3月10日，至少在这前十多天，小悦告诉我，她死了，骨灰被爸爸带到了美国，
　　“小悦说，她死于2月27日，骨灰被父亲带到了美国，”我置疑
　　“嗯？，我刚从那里回来，她要求被葬在家乡，大概是你弄错了吧”他解释，
　　我一阵炫晕，我的哈伦，我的哈伦，我的哈伦，
　　“知道她出事的时候，只有我一个人回来了，你知道的，爸爸不可能丢下那边的工作，她应该告诉过你，我们的家事，”
　　我点点头，我知道她也没有妈妈，爸爸和哥哥在美国经商，所以长年只有她一个人在家。
　　“我一直不清楚她一个人是怎样生活的，但是上次回来我突然发现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她可能有同性恋的倾向，这点我也只是猜想，说实话，我们对她的关心来的太少，”
　　我的心里忽而下起了一场小小的雨，温柔的刺痛着我的心，
　　“她是骨癌，医生告诉我们是突发性的，治好的机率几本为15%，回来的时候，看到一个小姑娘在照顾她，但这并没让我多想，
　　不得不承认，治疗确实很辛苦，
　　但她总是笑，只要是面对着那个女孩，她即使哭着也会对她露出笑脸，有些东西，你没看过，永远也不会懂，
　　终于有一天，她告诉我，“哥，我受不了了，受不了痛，受不了期待，更受不了绝望，带我走吧，我觉得很累，既然大家都累，就放弃吧，我的生命，我比谁都清楚”
　　“有些时候，事实比眼睛里的更加明亮，就好像她笑着，却在转身的时候落了泪，你看到的又是哪一个部分，
　　我记得刚回来看她的时候，正好看到她把吃下去的药吐了出来，身上插着管子，脸色苍白的像褪了色的面具，我甚至感觉到死神在她的生命中埋下了种子，它们一点点的在腐蚀着我可爱的妹妹的心脏，这让我心生怒意，
　　她哭着对医生说“再给我吃一次吧，我保证这次一定不吐，我一定要好起来，我一定不要让自己死掉，一定不能”在场的护士们全都转过身哭了起来，而我也隔着玻璃默默的流泪，她的眼神落寞的让人心疼，
　　医生看到了我，示意让我跟着她进了办公室，我在转角处看见一个小女孩，她倔强的站在那里，像极了做错事的小孩子，她没有哭，那一刻，我突然觉得这个世界就这样突然的破裂开来，大家都在做着最后的挣扎，力气总会用光的，而我们最终一定会走向灭亡
　　后来我知道她叫小贝，
　　“我们在等待一场盛大的逃离，连带着这个万恶的世界一起毁灭，”
　　临走的时候，小贝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油漆桶，在医院雪白的墙壁上写下了这几个大字，我没有阻止她，她写字的背景让我的心落落的疼，这个万恶的世界，这个万恶的世界、、、、
　　自然，为这事，我还专程去道了歉，”他说到这里竟苦笑了开来，
　　我的心早已溶化的不成样子，
　　我亲爱的亲家的亲爱的哈伦，她在我身体里种下的花突然叫嚣着开始挣扎开来
　　“小贝，小贝，小贝，小贝”我在心里一遍又一遍的读着这个可耻的名字，它终于带着我亲爱的哈伦下了地狱，
　　我突然间就明白了，她胸前那深深的牙印，□□时她嘴里含糊不清的名字，这些都是我不愿意提及的伤，我一直不敢问她，我心想，我的哈伦，只属于我的哈伦，
　　“我想抽支烟可以么”我抬起头深深的问了大哥，我想我现在的样子一定很难堪，因为对面坐着的人也和我一样泪流满面，
　　“当然”
　　于是，我开始抽我亲爱的红金龙，所以我时常会说，这个世界或许只有我可爱的香烟会对我不离不弃了，我其实很寂寞
　　之后的谈话我记不太清了，只知道他在最后的最后他说“张小趾，她走的时候告诉过我你的存在，她让我等她死后来找你，可我现在才来，对不起。
　　喏，这是她给你写的信”
　　说着，他递给我一个发黄的信封，那个钥匙你留好，一定有用，
　　我今晚的飞机，这次去了之后大概就不会回来了，除非有意向回国来发展，假如真有那么一天，我们说不定能成为好的合作伙伴，
　　他伸手，“希望我们真有机会能够合作”
　　我握住“那是当然，”
　　说完，我们却相视着笑开了，
　　这个世界很多时候都是这样，当两个人都拥有同样的悲伤的时候，那么他们就突然会变成比朋友还要好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