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九门同人之若九》风雨幻

46、波折（四）

　　若九在情报官府闹了一场并重创化千道的消息天亮后就传开了，九门的当家人们反应不一。二月红把已经拟定的礼单又加了一成并亲自去向若九道谢，登门时张启山正在听张叔禀报年节里各项事务安排，知道二月红来了便请到书房喝茶，又让下人通知若九。
　　若九来到书房，同二月红见了礼，后者把礼单放在若九面前说：“若九小姐，多谢这段时间你为丫头费心，这是红某的一点心意，还请赏脸别见外”。
　　拿起礼单扫一眼，若九心里暗叹二月红大手笔，面上不露分毫，笑了笑说：“二爷客气了。千般缘由不过一个‘巧’字，再说我和丫头合得来，也是缘分。二爷不怪我昨晚喧宾夺主就好”。
　　“若九小姐言重了。你为丫头出头红某感激还来不及，岂敢责怪。”
　　“二爷当然是明白人，不过有句话恕我直言，化千道还是尽早料理的好。”
　　闻言二月红正眼看着若九，几秒钟后缓缓地说：“若九小姐，你的意思是......”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二爷，化千道对林容兴用情至深已成执念，不然也不会违背师门教导给丫头下毒。虽说昨天夜里被我打得吐了血，可凡事没有绝对，不怕一万只怕万一。”
　　听了若九的话，二月红沉默了一会儿开口道：“多谢若九小姐提醒。原本我就打算年后找机会解决”。
　　“看来是我多虑了。有些事宜快不宜慢，二爷心里有数就好。”
　　“我明白，谢若九小姐关心。”
　　若九笑了笑没再继续说下去，关于昨晚的话题告一段落。见二月红和若九谈完了，张启山便同二月红谈起正月里九门聚会的事，若九成了合格的听众。
　　二月红在布防官府待了半个时辰后告辞，张启山让副官送二月红。若九打算回房间陪雪羽玩一会儿，张启山拦住她，“若九，昨晚你冒险了。虽然有修为但也是血肉之躯，枪弹上可没长眼睛”。
　　闻言若九楞了一下，忍不住掏了掏耳朵，对张启山说：“佛爷，我没听错吧，你这是...关心我？”
　　张启山顿时脸红了，幸好肤色深不明显，面对若九清亮的目光，张启山觉得有些不自在，下意识地偏头避开。他清了清嗓子说：“若九，你既然在我府里，关心你是我的分内之事”。
　　“多谢佛爷关心。我去找化千道的麻烦其实是想出其不意，也算准了陆建勋不会开枪。”
　　“若九，你刚才对二爷说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陆建勋脑子一热呢？昨晚你可以先回来，我们商量之后再行动。”
　　若九微微摇头，“佛爷，化千道在陆家住着，陆建勋必然会护着他，所以无论你还是二爷其实都不合适出手。陆建勋对九门虎视眈眈，他一直在等机会。”说到这里若九停了一下，张启山皱起眉毛看着她，若九喝了口茶接着说道：“佛爷，昨晚虽然冒险但我出面最合适。我治好了丫头的病，又和她处得好，化千道给丫头下毒等于是打我的脸，我当然要找他算账。佛爷，我是女人，女人的特权是什么？不讲理。何况我还占着理，就算当时我直接杀了化千道陆建勋也不能说什么。再有我很讨厌陆建勋，这一次他要头疼一段时间了，想借化千道博名望，只怕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昨晚我就是这样想的，不过还是谢谢佛爷关心。”若九说完便转身向外走，快到门口时停下，转过身对张启山说：“佛爷，派人去医院盯着化千道吧，年节里若是闹出什么就太难看了”。
　　张启山想了想点头，“我会的”。
　　若九走出书房回房间，张副官来到张启山身旁，“佛爷”。
　　“日山，你觉得呢？”
　　“佛爷，属下觉得若九小姐的话在理。”
　　“哦（扬声）？”
　　“化千道有陆建勋保护，无论您还是二爷都不适合直接出手，若九小姐为手帕交出气打上门去效果更好。”
　　张启山摘下手上的戒指转了转又戴上，“是这个理。日山，让人盯着化千道，有什么消息立即来禀报”。
　　“是，佛爷，属下这就安排下去。”
　　医院，化千道躺在病床*上，眼窝深陷双目无神。护士端着托盘进进出出，他毫无反应，林容兴的死讯对他的打击太大。陆建勋派来看顾的亲兵不耐烦待在病房里对着只比木头多一口气的化千道，护士一走就借尿遁之名出去溜达，留下化千道独自一人。门开了，一个穿黑色中山装的年轻男子走进来，关上门来到床前，仔细看了化千道的脸色，笑了笑喊道：“化先生”。
　　化千道没有反应，男子不以为意，继续说道：“化先生，我们小姐听说了您和林容兴先生的遭遇，非常同情，愿意为您提供一些帮助，不知您是否愿意接受？”
　　听到“林容兴”三个字，化千道动了一下，眼睛了有了神采，转头看着年轻男子慢慢说道：“你是什么人？”
　　“化先生，我们是来帮助您的人。”
　　“帮助我？”
　　“是的”
　　“阿兴已经不在了，你们还能帮助我什么？”
　　“化先生，我们小姐听说了您和林先生之间的情谊，十分感动，所以想帮助您。化先生，您真的相信若九的话吗？您不想知道林容兴先生真正的死因吗？”
　　闻言化千道翻身坐起，一把抓住年轻男子的衣袖，连声问道：“你说什么？真正的死因？什么意思？”
　　“化先生不必着急，晚些时候我们小姐回来探望您，为您解答疑惑，您只要耐心等待即可，所以现在请您稍安勿躁。”男子说完便抽回衣袖，转身走向门口。
　　化千道见状急了，“等等，你别走，把话说清楚”边说边掀开被子下床，没想到因为体虚才下了床就腿软摔倒了，只能看着男子离开。
　　入夜，陆家的亲兵说想出去转转，化千道自然同意。亲兵离开后化千道便坐起靠在床头等候，果然不多会儿，病房的门被推开，白天来过的男子同一名梳圆髻穿黑白色洋装的女子走进来，女子在前。两人走到病床前，一同躬身行了礼，女子微笑着对化千道说：“冒昧打扰了。化先生，初次见面，我是良子，这位是我的助手浅野”。
　　化千道睁大眼睛看着自称“良子”的女子，“良子？浅野？你们...是日本人。”
　　“化先生不愧是江南神医。没错，我们是日本人。”
　　“你们来干什么？”
　　“化先生，我们是来帮助你的。”
　　“帮助我？笑话，非亲非故，再说你们是日本人，怎么可能好心帮助我。”
　　“化先生，您误会我们了，我们是真的想帮助您的，我们可以帮助您找出林容兴先生的......”
　　“不要说了”化千道不等田中良子说完就打断她的话，“我不需要你们的帮助，我要休息了，请你们出去。”化千道说完便躺下侧过身，不再理会田中良子和浅野。
　　田中良子见状也不生气，笑了笑说：“看来化先生今天心情不好，没关系，我们改日再来拜访。不打扰先生休息，告辞了。”说完转身就走，浅野狠狠地瞪了背过身的化千道一眼，跟着离开。
　　坐进车里，浅野忍不住问田中良子，“良子小姐，我们为什么要来见化千道？”
　　“当然是为了打开局面，前面几次计划都失败了，目前张启山在长沙的地位无法动摇，所以我们必须尝试和抓住每一个可能性。”
　　“原来如此，那化千道能为我们带来什么好处？”
　　“浅野，你知道化千道住院的原因吗？”
　　“属下知道。因为林容兴，化千道对二月红的夫人下毒，张启山的女人若九救了二月红的夫人并打伤了化千道。”
　　“既然你知道就该明白眼下的形势。”
　　“良子小姐，您的苦心属下明白，不过今天您也看到了，化千道根本就不理会我们。”
　　闻言田中良子微微一笑，“浅野，一次失败不算什么，为了帝国的利益我们可以献出一切。再说我们已经知道了化千道的弱点，就像之前陈皮一样，可惜被若九破坏了。”
　　浅野连连点头，“属下明白了。良子小姐，您说得对。既然那个若九已经妨碍了我们的计划，不如先把她除掉。”
　　“我也曾和裘德考先生商量过，很难。若九和一般的中国女人不同，现在我们没法接近她，而且张启山一直盯着我们。”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先找到林容兴埋在哪里，只要有林容兴在手，不愁化千道不听话。”
　　“是，属下知道了。”
　　田中良子点点头，过了一会儿又问道：“陈皮怎么样了？”
　　“听线人说陈皮已基本康复，打算明天出院回红府过年。”
　　“过年？是啊，要过年了。中国人最重视过年，这个时候他们最高兴也最放松”田中良子说完便“咯咯”地笑了，浅野不明白她的意思又不敢再问便陪着一同笑。
　　回到商会，田中良子如实向裘德考禀报了同化千道见面的过程，后者听完后吩咐加强对红府和陈皮得监视，在他看来长沙九门中最容易下手的就是红家。这个命令和田中良子的想法一致，于是红府外的探子比以往多了不少。
　　由于若九提醒在前，田中良子去医院见化千道的消息很快就到了张启山案头，他放下派克钢笔看着张副官问道：“他们谈了什么？”
　　“佛爷，我们的人不能太靠近，只隐约听到化千道拒绝了田中良子。”
　　“拒绝了？难得，看来化千道在大是大非上还能分得清。”
　　“佛爷，您看日本人想干什么？”
　　“若九说过化千道在医术上也算有点能耐，这医毒不分家，日本人找他八成是为了矿山，他们不是要做秘密实验吗？”
　　“那我们怎么做？”
　　“虽然化千道拒绝了，按照日本人的习惯不会轻易放弃，继续盯着化千道，不能放过任何消息。”
　　“是，佛爷。”
　　“恩，陆建勋怎么样？”
　　“听说发了好大的火，府里的下人换了好几个。”
　　“若九这一闹等于往他脸上甩了一巴掌，能忍住才怪。”
　　“佛爷，您看陆建勋会不会狗急跳墙？”
　　张启山想了想摇头，“不会，他想要的东西还没得到。在那之前他会继续维持彬彬有礼的表象，不过该注意的还是要注意”。
　　“是，属下明白。”

作者有话说

　　终于装修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