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九门同人之若九》风雨幻

15、陈皮（二）

　　红府，张启山和二月红在外书房里相对而坐，张副官一旁侍立。今天来红府拜访除了归还令牌，也让若九替丫头再诊一次脉，看尸毒和蛊毒是否被压制住了。
　　桌子中央放着那块从矿洞里带出来的令牌，二月红盯着令牌看了好一会儿，吸了口气，拿起令牌放进右手边的盒子里，继而对张启山抱拳说道：“这块令牌确是我红府旧物，多年前被一位长辈外出带走，本以为找不回来了，多谢佛爷将令牌送回”。
　　张启山抬手还礼，“二爷你言重了。说起来这块令牌不是我发现的，是若九发现的，我只是把它挖出来，所以要谢的话还是谢若九吧”。
　　“上次就觉得若九小姐身手不凡，这么看来何止是不凡。”二月红惊讶地说。
　　“没错”张启山点点头，“如果这次没有若九同去，只怕我和副官也不能好好地在这里了”。
　　“看来那矿洞里十分凶险。”
　　“里面机关不多，倒是有毒蛾和蛊虫。令牌嵌在石壁里，发现的时候上面还罩着一团像头发丝一样的东西，若九用匕首挑开，才发现是活物。若九说那是变异的银丝蛊，对生人气息十分敏感，以血肉为食。现在回想起来确实凶险，如果不小心碰到了只怕就……对了，我在矿洞里还发现了不少工具，质地比我用的还好些，看来那里曾有我们的前辈去过，还是大行动，即便不是九门都参加，起码也是灌大顶。”张启山说完端起茶碗喝了一口，话无需说的太明，他相信二月红明白自己的意思。
　　听了张启山的话，二月红心底大为震动，不由得想起舅姥爷去世时的模样，身体甚至脑子里都是发丝样的东西。因为担心会尸变，所以舅姥爷刚咽气就安排火化了，看来舅姥爷就是在矿洞里沾上了银丝蛊，能坚持到家也算毅力过人……张启山今日来访的目的二月红心知肚明，可丫头的病虽有起色但尚未痊愈，况且因为丫头的病自己曾在祠堂起誓不再下斗，所以只能……
　　二月红和张启山默默喝茶的时候，外面传来阵阵喧哗，二月红正要喊人询问发生了什么事，管家林叔满头大汗地进来禀报，“老爷，您快去看看吧，陈皮和若九小姐在内院打起来了”。
　　“什么？”二月红和张启山异口同声道，互视一眼后几乎同时起身，二月红三步并做两步夺门而出去内院，张启山犹豫了一下跟上去，副官没有跟随而是站在书房外等候。内院他不能进，佛爷担心若九小姐情有可原，他可不行。
　　内院，气氛紧张，陈皮和若九正对峙，地上散落了几个铁弹子，还有不少花盆碎片和泥土，一地狼藉。陈皮跪在距离若九三四步远的地方，被若九的气势压得起不了身，丫头急得团团转却毫无办法，忽然听见脚步声，抬眼一看二月红和张启山过来了，立即迎上前，“二爷，佛爷，这…”。
　　二月红扶着丫头的肩膀，打量了一下说：“丫头，你没事吧？”
　　“二爷，我没事。您看这…怎么办呢？”
　　“别担心，我来处理，你先回房休息吧。”二月红边说边示意不远处的丫环桃花过来扶丫头回房。
　　丫头看了看对峙中的若九和陈皮，虽然担心但也知道这事不是自己能处理的，便顺从地回房间了。
　　待桃花服侍着丫头走远，二月红上前对若九行礼说：“若九小姐，小徒无状，还请多包涵。”说完不待若九回应便扭头朝陈皮喝道：“孽障，还不快向若九小姐道歉”。
　　“师父，这个女人很恶毒” 见二月红过来，陈皮有些激动，“之前我就听到她咒师娘短命，现在又出现在府里，一定是要害师娘，快把她抓起来好好审问”。之前和若九过了几招，陈皮看起来有些狼狈但一直挺着脖子。
　　“陈皮，你在胡说什么？若九小姐是神医，她能治好你师娘的病。”
　　“什么？神医？她？师父，你是不是被骗了？几天前我亲耳听到她说师娘活不过三个月，怎么可能现在又成了神医？”陈皮根本不相信二月红的话。
　　闻言二月红也生气了，喝道：“放肆，为师有什么必要骗你？若九小姐是佛爷特地请你为你师娘治病的，而且用了若九小姐开的方子之后，你师娘的病好多了。难道你给你师娘请安的时候都没有发现你师娘的气色比以前要好得多吗？”
　　“这……”陈皮这才想起来师娘的脸色看起来确是比自己休养前好得多，难道这个名叫若九的女人真的是个有本事的大夫？陈皮下意识地看了一眼不出声的张启山，后者面无表情，眼神冷冷的，莫非真是自己错了？
　　见陈皮还在顶真，二月红更生气了，厉声道：“陈皮，难道你想让为师动家法不成？快向若九小姐道歉”。
　　见师父完全变了脸色，陈皮意识到可能真的是误会了，虽然心里仍有疑虑，但还是道歉，“若九小姐，陈皮无知，先前多有得罪了，请您见谅。只要您能治好师娘的病，让陈皮做什么都行”。
　　若九盯着陈皮，后者毫无畏惧，过了十多秒钟，若九收起气势，转而对二月红说：“二爷，今日失礼了，请见谅”。
　　“若九小姐言重了，小徒性格急躁，我替他道歉，还请宽宥。”
　　“无妨，兴许只是误会一场，说开了就好了。”
　　“多谢若九小姐宽宏。此处不便，不如去书房坐一坐。”
　　“好”
　　见若九同意，二月红转脸对陈皮喝道：“去祠堂跪三个时辰，好生反思”。
　　“是，师父。”陈皮顺从地答应了，站起身就要去祠堂，若九忽然想到剧情，喊了一声：“陈皮”，后者闻声停下，转过身，“若九小姐，您有什么吩咐？”
　　若九走到陈皮面前，盯着他的脸看了几秒钟，没错，事业宫出现分岔，但还不分明，看来日本人确实找过他了。若九想了想问道：“陈皮，那个去找你的日本女人漂亮吗？是不是被你解决了？”
　　话音刚落，在场的三个男人都变了脸色，二月红和陈皮表情一致都是震惊，张启山眯了眯眼睛，陈皮的表情变化证明若九的话是真的。有意思，一边在矿洞外埋伏，一边找上陈皮，这帮日本人想干什么？不，他们不是要找陈皮，目标应该是二爷，大概是直接找二爷吃了闭门羹才退而求其次，看来日本人是真的想在长沙城里搞事情了。一瞬间种种想法从脑中闪过，但张启山不动声色，打算回府后再问若九是怎么知道这个消息的。
　　其实若九这一问没有别的意思，纯属好奇。电视剧里饰演田中良子的演员长得不算漂亮但看起来确实有几分日本女人的味道，所以若九有点好奇这个世界里的田中良子是什么样的。按常理来说能被外派执行任务的都是训练出来的佼佼者，所以即便不是色艺出众也不会是歪瓜裂枣。
　　陈皮听到若九的话，先是震惊继而有几分恐惧，田中良子来找自己是半个时辰前的事，当时在场的都是信得过的，且泰通码头和红府之间的距离不算短，所以消息是怎么出去的？
　　见陈皮不回答，若九继续说：“难道那个日本女人很丑让你反感所以解决了？不应该啊，长得丑的话就不会被派出来，否则引起反感就没法完成任务了。”
　　话一出口，张启山和二月红都有些无奈，陈皮则是无措，仔细想了想说：“那个...我没有杀她，也没注意她的脸，不过好像不算丑”。
　　“恩，这就对了”若九点点头，既然田中良子已经找过陈皮且陈皮也没有起杀心，说明剧情没有太大偏移，该出现的照常出现，至于接下来的发展就看自己的选择了。
　　若九提到日本人，陈皮又没有否认，二月红想到之前梨园的事，觉得应该要问个清楚，于是带着陈皮一起去外书房，同时让管家安排人把地上的花盆碎片和泥土收拾了。
　　进了书房，二月红让陈皮如实讲述和日本人见面的经过，不得隐瞒遗漏。陈皮认真地回想一番后把在码头发生的一切说了一遍。二月红听完就明白那些日本人是去梨园找自己被拒绝后去的泰通码头，不由得很恼火，只是良好的教养让他说不出什么刻薄话。看着眼前快要和自己同样高的陈皮，二月红忽然有种无力感，这孩子怎么就那么死心眼呢？他分明是相信了日本人的话，虽说是忧心丫头的病才如此行事，但也不能是非不分。眼下局势紧张，日本人狼子野心，与他们合作无异于与虎谋皮。倘若前些天没有若九小姐施手，陈皮必然会按照日本人的要求去做，到时候消息传出去红府还有什么名声可言？不被长沙城的百姓戳脊梁骨骂死就是万幸。
　　见陈皮没什么要补充的，二月红也没多说什么，挥挥手吩咐他去祠堂，陈皮听话地出了书房向祠堂走去。来往的下人们见了都忍不住窃窃私语，陈皮又犯了什么错被罚去祠堂？
　　书房的门关上了，二月红站起身很郑重地对张启山说：“佛爷，今日之事是我教导无方，还望见谅。接下来我会约束陈皮，不让他再去码头，也免得日本人有机可乘”。
　　张启山没有回答而是看了若九一眼，若九明白他的意思，事情是自己开的头也应该自己来收尾，想了想对二月红说：“二爷深明大义，若九佩服，不过我觉得这倒是一个机会”。
　　“哦，愿闻其详。”
　　“日本人之所以去找陈皮，目的还是二爷您。以日本人的风格，不达目的不会罢休，而且估计他们不愿也不想来硬的，既然陈皮已经应了对方，那这件事还是让陈皮出面。至于日本人说的灵药，我也能猜到是什么。不如让陈皮先和日本人周旋着，把灵药拿过来，之后我们就能师出有名。这里是华夏，外来人想做什么总得先征得主人的同意才行。佛爷以为如何？”
　　张启山仔细思考了一下若九的话，觉得可行，便点头同意。
　　见张启山同意若九的建议，二月红点头应承，“好，我会和陈皮谈这件事”。
　　“那就有劳二爷了。”
　　“若九小姐言重了。为国尽力也是红某的分内之事。”
　　说完了陈皮的事，若九和二月红又聊了聊丫头的病，确定两种毒都已被压制没有反复，二月红很高兴，对之前若九和陈皮动手的事也没有追问。
　　谈完事，用过晚饭，张启山和若九才告辞。坐在车上，若九感觉到张启山的心情不错，想了想就明白了，或许二月红没有明确表态愿意帮忙，但能从陈皮这里得到日本人的消息也算是意外之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