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步步为谋》西葫芦牛肉面疙瘩

8、第八章

　　宫里面传来消息了，吴氏娘家的那位侄女被封为淑贵妃，还被允许正月十五那日回家省亲。消息传来，我们都乐坏了，淑贵妃能回吴家省亲，我们也能见上思莹一面，这么多年来思莹孤苦伶仃一个人呆在那个深宫里，还得和那些女人勾心斗角，帮着贵妃争宠，想想都是一阵后怕呀，唉！
　　封妃的圣旨下来之后，听了确定的旨意，我一阵疑惑，贾元春只是被封了妃，不是贵妃，封号也不是贤德，单个元字而已。不过，转念一想也明白了，皇帝倘若封了贾元春贤德，当年皇帝可是在朝廷上训斥了贾政一房德行有亏，不仅会伤了贾赦等老臣的寒心，更是会打了皇家的脸面。不过，这皇帝够坏的，元字，首也。元字一出，就把贾元春推上众矢之的了，后宫嫔妃绝对红了眼，皇后第一个就不会放过她，贾元春现在有多受宠，下场就有多凄惨，皇上您是嫌贾元春死的不够快嘛！贾母他们取了元字是因为贾元春的生辰好以及贾府人的嚣张不知死活，皇上明知后果的严重性，仍执意选了元的封号，足见其用心之险恶。
　　想来也是，现今圣上，当初的四皇子差点死在了四大家族的手上，再加上贾敏一事，这皇帝绝对不会对四大家族的人手软的。
　　我后背一阵冷汗，想着贾赦那个老乡幸亏是衷心靠着皇上，又和四大家族闹翻了，提前躲了出去，否则以后也难逃抄家之祸。林家何曾不是如此了，占了当初的护主之功，才有了今天的平安荣华呢？做个忠君的纯臣，谁不想呢？但真正能做到的并能全首全尾地退出官场颐养天年地有几个呢？
　　要建省亲别墅了，吴氏早带过她娘家的话来，吴府是书香门第，家产颇厚，又深懂低调处事之道，所以根本不用我们担心。我也告诉了吴氏，林家可以借给吴府几件御赐的物品过去，摆摆门面，也当是林府人的心意。
　　吴府的事解决了，我也该准备准备好好处理处理荣国府的事了吧。
　　过不了几日，荣国府的人上门，是王夫人亲自来拜访，指名要见我和黛玉。现在王夫人的底气挺足的，女儿封妃了，又掌了荣国府的大权，上哪儿都摆出荣国府当家太太的气势，连贾母都退让三分。我不吃她这一套，只是让仆人把这位“当家太太”领去小客厅，什么东西，贾母的诰命都被贬了，自己又是一个白身，还敢到处顶着荣国府的牌匾惹事。
　　王夫人来林府的目的很明确借钱，狮子大开口二十万两，胆子够大的。想想也是，当初荣国府分家，皇帝派了人来严密监视贾府两房分家，公中的财物被分成不偏不倚的两部分。贾赦搬出去的时候，把这些荣府的财物除了捐进国库一部分，其余地都带走了，一分也没给贾母她们留下。王夫人是个爱财好权，把钱当做命根子看的，公中的钱能扒的都扒进了她自己的私房里。公中没钱，内囊也早空了。可是皇上下了圣旨要为娘娘建省亲别墅，这园子是要用银子堆出来的，荣府的这对婆媳俩都不肯自掏腰包，就把目光放在了别人身上。从薛家搜刮了十万两，与荣府关系不远不近宁国府也给了三万两，史家、王家也各自送来几万两，可是还是不够的。就把主意打在林家头上。
　　我和黛玉来之前，夫人已经在客厅里灌了一肚子的茶水，语气有点冲了。我懒得理会她的态度，只是斯条慢里地告诉她借钱可以，但是必须说清楚借钱借多少，利息几何，借钱期限多久，担保人是谁，抵押品是什么等等一点一点细细都说明清楚。我看着王夫人苍白着脸色强压着怒火，但还是回了我的话。
　　我挥挥手让婉碧对了账单，然后告之，“林府最近也没有闲钱，前几日我儿媳妇的娘家的侄女也封了贵妃，也要建园子，手头有点紧，就借了几万两，现在账上只余了一万两银子，以备不时之需。”
　　一听完这，王夫人就炸了，开始口不择言，痛斥说林家人存心刁难她这位皇亲国戚，目无法纪等等，污言秽语的。我依然安心地喝着茶，把她的话就当放屁，倒是黛玉的脸被气白了，但还能沉得住气。王氏见我们不为所动，话里话外开始提到贾敏的嫁妆，拐弯抹角地提及林家人贪污了她小姑子的嫁妆，暗示着应该让荣府暂时来保管。
　　我等的就是这句话，王氏你是自己找死可别怪我。我给了婉碧一个眼神，暗示这戏也该散场了。婉碧会意，“好一个荣国府太太啊，真真让奴婢大开眼界啊，连基本的长辈尊卑都没有，一个小小的白身也敢在林府撒野，和林府上的一品诰命夫人叫板。也是夫人出身王家，王家的一族之长王大人可是被当今圣上训斥过教女无方的，这也难怪夫人举止粗鄙了……”
　　“贱婢，我是堂堂的元妃生母，你竟敢侮辱我……”
　　“奴婢是没见过真正的元妃娘娘，但娘娘是皇上亲封的，定是贤良淑德，举止温婉的，但不会有任何不妥之处，夫人在撒泼，定会让人怀疑元妃娘娘的家教名声，搞不好还会惹怒皇上的。……”
　　“你，你……”
　　“好了，婉碧，端茶送客，林府装不下元妃生母这尊大佛。”
　　“是，老太太！”
　　我早安排好了人，把今天的这次会面的谈话，该记的一字不差地通通记录下来了。王夫人前脚刚走，我后脚就派人把这次王夫人说过的话传出去。一晚上的时间全京城就传遍了荣国府跟林家恶交，那位荣国府夫人向林家人借银子，不给就要把已出嫁二十几年的林家平夫人贾氏的嫁妆抬回荣府等等，果然无论古今，百姓都是喜欢八卦的。
　　第二天一早，如海派了二管家领着一群青衣小厮抬着箱子，把贾敏的嫁妆浩浩荡荡地抬到荣国府去，还要走得堂堂正正，让世人知道我林家归还了你贾府已出嫁女的嫁妆，大大方方的知道是你贾家逼人太甚，我林府不是好欺负的，嫁妆已送回，林府和你荣府从此井水不犯河水，一刀两断。这件事我是有预谋的，我早和如海、黛玉他们通过气了，也取得了他们的同意。二管家把贾敏的嫁妆连同嫁妆单子亲手交到贾母手上，才罢。我要林贾两家的事传遍整个京城，直达上听。
　　我一边派人送去嫁妆，一边吩咐林家在京的所有只要荣府欠了钱的产业店铺里大小管事通通拿着借据上门讨债，反正荣府的人在定下借据的时候可没定下归还期限。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荣府没钱的消息早早传出了，现在又见各种铺子的管事老板各个上门明着是摆放送礼，实则是要钱讨债的事实。各家有荣府佘了帐的店铺老板及幕后人都坐不住，纷纷上门要债，荣府一时倒是门庭满客，车水马龙，荣国府的人个个苦不开言，你想啊，在京里开店站稳脚跟的哪个商家背后不是有着几分势力的，得罪哪个不好的。而且，不还钱省亲别墅就不能顺利按期建起来，打得可不是宫里娘娘的脸面，宫里的娘娘已经为了林家的事抱怨过几次了。
　　可是，荣府早只剩下空架子了，上哪儿凑钱去？自己的私房吗，这不行，这是我的养老本，没了它们，贾政会更加不听话的，王氏也会更加嚣张，不会把我放在眼里的。好在，林家人已经把敏儿的嫁妆还回来了，敏儿的嫁妆都是黛玉的，黛玉迟早是要嫁给宝玉的，罢了，黛玉的嫁妆是要用到的，只是提前罢了。
　　贾母刚答应用贾敏的嫁妆来还钱，王夫人后脚就派了周瑞家的把嫁妆送进了当铺里，都是死当。我早暗中派人监视了，荣府一家的动作，周瑞家的前脚当了东西，我后脚就从这些当铺里买走了这些嫁妆。
　　这些东西是留给黛玉的，而且，这些东西都是证据啊，我可得把票据什么都一起收好了。
　　事情进展的很顺利，除了林家人的筹谋，荣府的自取灭亡，还有贾赦和薛家人的影子，别误会，这个薛家是指薛蝌他爹薛经。我真想不到贾赦竟然和薛经也搭上线了，什么时候，这个同乡手段倒挺让人佩服的。算了，这不用我担心，反正，我只要知道荣府的仇家挺多的就行了。
　　淑贵妃省亲的时候，我带了吴氏、黛玉也去了，总算见到了思莹。淑贵妃也算通情达理，允许我们私下里见见面。亲人十年未见，一相见都忍不住痛哭，还不能哭出声来，否则被有心人知道也是一场风波。思莹忍着泪，见过黛玉，问过荣泽，对我说她在宫里日子一切安好，有淑贵妃照料着，还有四大家族连同那个元妃都蹦跶不了多久了，皇上早就想动他们了。我提醒她要她小心，让她安安稳稳度过这几年就能被放出来了等等。叙旧的时间很短，临走前我塞给思莹一把银票，在宫里办任何事都需要钱，哪怕思莹现在已经是淑贵妃面前的红人了。思莹明白我的意思，含着泪收下了。
　　我站在门前，流着泪痴痴地看着思莹她们逐渐远去的背影，直到吴氏和黛玉来提醒我，夜深了，该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