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间》七笑

4、第 4 章

　　凡间的门口。远远的就看到那个人的身影。
　　“小黑，我回来了。”笑着望着眼前极力掩藏尴尬的人，白的心情突然大好起来。“告诉我云云在哪，我这回不扒了他家猫的皮，我就不叫白。”
　　不叫白？突然想到那群冷宫的人，又收敛起笑容。答应不答应都是麻烦。答应的话，去冷宫不知道自己的小命有没有的保。不答应，看他们的样子也不会善罢甘休，那经后的生活也要乱套了。
　　头痛。
　　想到这里，自己已经不知觉的被小黑拉进了门，好生生的坐在自己的暖塌上，手上端的是从云云那里拿来的香茶。而黑羽，也就不见了。
　　这个呆子。
　　笑了笑，喝下一口热茶。
　　明天，有很多很多事情在等着他呢。自己的还有冷无笑的。
　　说实话，得到这具身体的时候他没多大的惊喜。他不记得关于他自己的事情，也不知道这具身体的事情，他只知道自己本不是这个身体的主人，也就这么重新开始生活了。一醒来就在凡间，于是便做了小倌。这里的人都很好，原本生活的也挺快乐的，对他来说，这就够了吧。
　　明天，明天又将是什么局面。

　　天色晚下来的时候，白就一个人从凡间的后门出来，没带上小生，那家伙又闹了一番。临走前自己交代了他一通，显然把那小子吓的不轻，以为自己要去寻短见。觉得有点好笑得安慰了他许久，才耽误了时间。
　　走过繁华的街道，人来人往的，只觉得自己手心一片汗湿。自己与他也三月不见。竟然有点紧张。秋水湖就在城东，远远得望见湖心亭处有个人影。加快步伐，人已经到亭子跟前。
　　尚其穿着紫金的袍子，背负双手看着湖面。不知在想些什么。
　　白微张口，又没出声得望者他的背影。此番前来，两个人定是做个了断。自己还期望什么么？
　　此时尚其却突然转身。对着白微微一笑。“你来了。第一次等你，才知道等人的心焦。”他的笑仍然是那么柔和，英挺的五官好看的舒展着，道不出的安心。薄薄的双唇微抿，还是那般熟悉的神情。眼光就直直得望进白的眼里，白也不闪避，两个人对望许久，才将目光移开。谁也不说话。
　　良久，白轻笑。“我们何时也会相顾无言？”
　　尚其低沉的开口。“我以为不说话会更好。”
　　“你怕我口无遮拦？”
　　“不是，我知你不是那样的人。白。我知你，就如你知我。”
　　扶住一边的栏杆，湖边的风吹的人清醒的可怕。“我从未了解你，尚其。你抬举我了。”
　　“是么？”伸手替白理理两边的乱发，尚其的眼光直直落进白的心里。“你只是懒，从来不想这些问题。”
　　垂下眼，“你说的极是。懒人有懒福。”
　　尚其伸手拉住白的手，冰冷修长的手指被紧紧包裹在他温暖的掌心。“我们去哪？”
　　“随便走走可好？”依旧是如从前般亲昵的语气，说出口已成习惯。
　　“好。”
　　两个人沿着城东的主街慢慢走着。夜深街上行人已不见踪迹，整个京都，也只有东区那条街才会人声鼎沸。
　　“尚其，你我去过那么多地方，观过那么多景色，你可知我最喜欢哪里？”
　　“恩？哪里？”
　　“尚其，你此生做大的愿望是什么？”
　　“做一切我想做的事。”尚其的语气带着向往和微微的无奈。
　　白点头，“是你的性格。”
　　两人已漫步到城门才停了下来。

　　笑着望着尚其。“你的马一定在城外等你，我也算是送你一程了。”

　　“你可知道，我最喜欢的地方就是这城门之上，你说过会带我看遍天下美景。”

　　“我知这已不可能，仍愿你可实现你的愿望，做你想做的一切事情。”

　　尚其，我以做到自己最大的限度，你可知我咬着牙不让眼泪流下，甜腥已硬压下喉咙。

　　“白……”

　　“我们结束了。”强笑得看着眼前的人，“这句话我定要先出口才甘心。”
　　尚其上前揽住已经是泪留满面的人，“以后别在逞强。”在白手心里塞进一个扳指。
　　“以后你若有任何要求，凭这个扳指，我一定为你办到。”
　　松开怀里的人，利落的转身，城外的人马已经等的太久，他最清醒不过自己该干什么。
　　握紧手中温热的物件。白也转身离去。

　　两个人，共同走完一条街，又回到两个世界，也许从此再无交集。

　　冷静的看着地上再次跪下一片的白衣人。白果断得道。“我随你们回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