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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012年 迈林根 大英旅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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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封电子邮件
迈克罗夫特:
能否告知我卷入本次事件所有人员的姓名及基本资料?
华生
华生:
事件仍处于保密状态,何况你已答应我不插手此事,恕不奉告。
迈克罗夫特
迈克罗夫特:
过去几年我一直协助歇洛克的工作,而现在是歇洛克最需要我的时候。不要对你的智慧过于自负,我也有捍卫自己挚友的权力;否则我会向当地晚报记者披露他们更感兴趣的事情。(p.s.这里可不是你的大英帝国)
华生
华生:
詹姆斯莫里亚蒂 1979年(已确认死亡)
塞巴斯蒂安莫兰 1975年 (逃亡,此人极度危险,携带有武器)
阿尔奇梅里因 1979年 (失踪)
安琪霍普 1985年 (失踪)
歇洛克福尔摩斯 1983年 (失踪)
(照片见附件)
迈克罗夫特
好极了,我已经取到第一片拼图。尽管迈克罗夫特他们有信息上的优势,但我有决心和毅力,如果不是往返于伦敦耽误了几天时间,我可能已经取得了一些成果。
下面我要做的事情十分艰难,我必须尽力还原当天发生的所有事情,包括歇洛克把我支走以后发生的事情。
对照着照片,我开始一个一个地辨认起这些人。
莫里亚蒂是我们的老朋友了,他跟歇洛克就像是一枚硬币的正反两面,我很骄傲我的好朋友始终站在光明的那面。
莫兰显然是一位军人,他面相苍老,留着一口连鬓胡子(也有可能是为了伪装),如果歇洛克没死,他一定会穷追不舍。
梅里因是个圆脸的年轻人,我猜他是莫里亚蒂带来接应的手下。
霍普是最后过来给我送信的青年,当时我可真蠢,早该看出他跟莫里亚蒂是一伙的。
再埋怨自己已经没有用,我打算从旅馆老板老彼得斯泰勒访问起,他是一位健谈聪明的老人,来来往往的人总愿意跟他说点什么,他也许会注意到什么不同寻常的细节。于是,我下楼要了杯啤酒跟他寒暄:“嘿,下午好。”
“下午好,华生医生,你看起来比上次走的时候精神了些。来点牛肉条吗?我老婆自己做的。”
“好极了。你知道迈林根有哪家医院需要全科医生吗?我想在这儿找份工作。”
“我猜镇子里的药房需要一位医生,布歇已经太老了,不是为那几个老病号我估计他早就打算关门了。你可以去那儿试试运气。”
“谢谢你。”
“没什么。”
“呃,彼得,能跟我讲讲5月4号那天发生的事情吗?我希望能从你这里得到一些客观的回忆。”
老斯泰勒看了看我:“医生,我不确定我能帮到你多少,恐怕我说的不会比我上次告诉警察的更多,不过我很愿意再说一次。”
【你们两位先生是3号住进来的,医生你镇定愉快,而福尔摩斯先生显得心事重重。我问你们是不是只要一个房间,因为你们看上去可真像一对儿。得啦,医生,我当时以为你们在闹别扭。你们要了两个房间,医生,你替福尔摩斯先生办的登记手续。
迈林根是个小地方,居民们彼此都认识,如果来了陌生人会显得特别扎眼(即便是游客),所以,如果有外人进来而不想被人发现,在这里一定不可能。报纸上登的那个死亡的人我没见过,我猜他可能是在镇子外面的山里过的夜。
4号那天,福尔摩斯先生的兴致似乎好了一点,他很客气地跟我攀谈,就是这个时候我向他,也向你提议——你们千万别错过半山腰的莱辛巴赫瀑布。福尔摩斯先生还说,参观完瀑布他会和你去罗森洛依过夜,那个小村庄有壮美的阿尔卑斯山景。
你和福尔摩斯先生是下午2点来退房的,他说你的右腿有旧伤,还特意给你买了根登山杖,不过,医生你并没有用。你笑话他婆婆妈妈。
你们走后,我一直在吧台照顾生意,那天生意不算太好,这倒让我有机会可以懒洋洋地和旅人们聊天。他们周游世界的故事我很爱听,有时候我觉得光是听他们的描述,我就好像已经去过那里了。伍德豪斯先生——他去过北极,正跟我说他的见闻,医生你急匆匆地跑了进来。
“喂,我相信她的病情没有恶化吧?她干嘛非要找一个英国医生,她听不懂外语吗?”
“华生医生,你在说什么?”
“你没有写这封信吗?旅馆里没有一位生病的英国女士吗?”
“当然没有,可是这信笺和上面的印章确实是我们旅店的。不过,这不是我的字,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没等我说完,你就跑了出去,我想可能是哪个同样住在旅馆里的客人写的吧。喏,你当时把便条丢在这儿,我正好现在还给你。我不明白写条子的人为什么要签我的名字,伍德豪斯先生认为这一定是恶作剧,我认可了他的看法,不然还能是什么呢?我怎么都没想到它会和后来那件悲惨的事情发生关系。这简直是谋杀。
医生,你真的不必自责,你已经尽力去保护他的安全,他们肯定是一伙人,不是电视里说的只有一个。】(方括号内为斯泰勒的讲述部分,下同)
说到这儿,老斯泰勒停下来擤了擤鼻子,给自己到了点啤酒:“喝点吗?医生?”
我摇摇头,我只管盯着吧台桌子的一道裂隙,不自觉地用指甲抠着。
【晚上11点,过来两个警察,他们来调查有没有可疑人员入住旅馆,我给他们看电脑里的登记信息,他们简单地记录了一下就要走。
“出什么事了?”我追问了一句。
“瀑布那儿出人命了。”巴里警员回答我。(警察平时很少来这里,他们都待在办公室里办公)
“我的天哪!”
“死了1个人,还有1个失踪,约翰华生——那个失踪者的朋友告诉我们,他们之前是在这里入住的。我们想看看有什么可疑的人来过这儿。”
“没有,我是说,除了游客。”
“我知道,如果有陌生人,大家会很快议论的。”
“失踪的那个是福尔摩斯先生?”
“是的,还是个业余侦探。我早说过警察是个危险的职业,有些人还总以为是好莱坞大片,拿自己当超级英雄呢。等着吧,斯泰勒老爹,晚报记者们可有一阵热闹要写了。”
第二天,我打开电视,全是关于瀑布的新闻,旅馆里的客人也议论纷纷。那个詹姆斯莫里亚蒂,听说是个□□老大?警察为了找失踪者暂时封锁了瀑布,好些想参观瀑布的游客只得失望而去。
那一整天,我都很担心你们的安全,我为你和福尔摩斯先生祈祷。
尽管根据新闻里的说法,福尔摩斯先生似乎很难生还,但我们总得相信奇迹对不对?
至于你给我看照片的那3个人,我很抱歉,我都不认识。】
听完他的讲述,我长时间不发一言,最后轻声跟他说了句:“我想出去走走。”就出了旅馆。
门外,还是澄澈的蓝天,三三两两的游客坐在店外的遮阳伞下打发时间。年轻的侍者给他们端来饮料和点心,萍水相逢的人们此刻坐在一起说点什么,自有一种惜缘的愉悦,就算薯条炸糊了一点也不会有人计较。
他们有的是结伴同来,有的即便是独自一人也会在旅途中碰到可以同行的伙伴。只有我,弄丢了自己的朋友,一个人来,也得一个人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