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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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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叶莫白第一次进城。
他几乎被盘桓交错的公路晃花了眼,连公路旁的路灯也是精致的。许久不见的叔叔对他也很温和,他难得的露出了一个浅浅的微笑。
他已经很久没有笑容了。自从父母走后,他的脸上很少再有表情,冷漠是他最好的伪装。可惜他脸上的微笑只维持了几秒,就因为一个走过来的女人消失殆尽了。
女人长得并不算漂亮,她的脸上画着浓艳的妆容,仿佛戏台子上唱戏的女旦。
她只说了一句话。
她说:“这就是那个死了爹妈的孩子?”
叔叔的脸胀得通红,好像强忍着某种怒气。但他没有发作,只是尴尬的扯了扯女人的袖子,“你胡说什么呢,这是我哥哥的儿子,阿白。”
然后,他又转过身,有些不好意思地对叶莫白说道:“这是你姨,她这个人就这样,你别跟她一般见识。”
叶莫白沉默着不说话。
女人傲慢地瞥了他一眼,冷哼一声,从他的身边走了过去。
叶莫白在这个家住了六年,生活了六年,直到高中毕业。除了偶尔和女人之间有些小摩擦之外,叔叔对他还是很不错的。
只是他一直不明白,为什么向来老实巴交的叔叔会娶了这样一个女人做妻子。在他印象中,妻子应该是像母亲那样温婉的存在。
这个女人既不温柔,也不贤惠。她有很多缺点。她喜欢花着并不充裕的工资购买昂贵的化妆品,又贪慕虚荣,爱在人前摆阔。可就是这样一个女人,却能把他的男人治的服服帖帖。
他曾向叔叔提起过这个问题,叔叔只是叹了口气,无奈道:“等你以后遇见一个人,你发现你愿意包容他的缺点,好好和他过日子的时候,你大概就能明白了。再说,你姨对我和儿子还是不错的。”
这话说的委实不错。叶莫白也曾在这个女人的脸上看到过温柔,那是她对着她儿子的时候。女人虽然对他不怎么样,对她儿子真真是宠爱到了心坎里,尽管有时候她那个长得胖胖的宝贝儿子并不领情。那个时候,叶莫白也就觉得她也并非是那么尖酸刻薄了。
六年一过,他就要离开这个家。这里本来也就不属于他,所以当女人拿着一张一万块的存折来找他的时候,他很爽快的答应离开了。
这一万块是卖了他家房子的钱,虽然可能并不止那么一点,但现在叶莫白并不像追究那么多。他想起前几天晚上,叔叔还偷偷塞给了他一张存折,他没有当面拒绝,现在他还给了女人。
拖着行李箱,奔向前程。
大学里,叶莫白喜欢上了一个男生,是他同寝室的室友。那个男生长得很阳光,他是校篮球队的队员,叶莫白就经常坐在台阶上看他打球。看着他的微笑,叶莫白也觉得愉快。
他将这份禁忌的感情在心中埋藏了五年,然后某一天,他暗恋了五年的那个男人带着一张请帖来邀请他做他婚礼的伴郎,他说:“你是我最好的朋友。”
于是他去了。
叶莫白看着那个男人小心翼翼地牵起新娘,一脸幸福的笑容,他微笑着向他们祝福,祝福他们百年好合,永结同心。
这个晚上他来者不拒,喝了很多酒。婚宴到了一半,他就偷偷的离开了。他开着那辆因为出席婚礼借来的车,半路遇上了车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