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从开始到结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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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段路很长，很长……
长野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竟然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赶到那边，这次重新慢慢地走回去，焦急的心态被复杂的心境掩盖，一切都变化太快了。
刚刚走到门口就发现门上贴了一张宣传单，长野见云雀直接走进房内，便小心地把那张彩色宣传纸撕了下来。
是小区内的联欢会，长野本来没有想参加的意思。
但是在晚饭的时候，长野犹豫了很久才局促地开口，“云……云雀前辈，今天晚上会有一个聚会……那个……你要不要……”一起去……
云雀没有说完，而长野自然就把这个当做是否认，微垂下眼，不消片刻就笑着说道，“其实也没有多大的意思，而且环境又吵又不舒服，实在没有必要去呢。”
真是该死！
云雀最讨厌的事情就是群聚，竟然会犯这种低级的错误。
长野真心后悔自己刚才为什么不经过脑子思考，就说出那种话。
低下头扒着碗里饭的长野，一不小心就咬到自己的舌头，好痛啊！
疼得眼泪都快掉下来的长野，把头低得靠埋在碗里面，如果让云雀看见这种样子的话，一定会被看不起的。
长野死命忍着还未散去的疼痛，手指也紧紧地握着筷子。
云雀皱着眉头看了低头的某人一眼，虽然看不到脸上的任何表情，但还是可以发现唇边点点的红色血液。
“抬头。”
长野一听到云雀的声音随即一愣，然后又被自己咬了一下，新伤和旧伤加在一起的感觉还真是……痛死人了。
纠结中的长野努力调整好自己的表情，把眼眶里泪水狠狠地逼了回去，然后才慢慢地从碗里抬起头来。
当云雀看到长野有点微红的眼眶时，稍微怔了一下，紧接着眉头又皱了起来，红色的液体在唇边看上去很是刺眼。
长野本来就觉得很丢人，被云雀这么一看，真的很想瞬间就昏过去。作为一个上国中的学生，竟然吃个饭还会咬到舌头，一次可能安慰自己是意外，连续两次就是明显得脑子有问题了。
就当长野准备直接把碗砸在自己头上时，修长的手指带着温热的触感从唇边划过，似乎想替自己抹去什么。
云雀看着指尖上红色的血液，再瞥了一眼某个彻底愣住的人，不温不火地说道：“下次小心一点。”
“……”长野维持着怔住的状态，直到过了好一会儿，才逐渐地回过神来，神情慌张地不敢注视云雀，“我下一次一定会注意的。”
就在长野正尴尬的时候，云雀像往常一样，轻描淡写地开口：
“什么时候？”
“诶？”长野的脑子显然没有转过弯来，在意识到云雀说了什么之后，茫然的脸上浮现出惊喜的表情，激动地有些结结巴巴，“是晚上八点。”
他没有想到云雀竟然答应了，本来以为刚才的沉默就是拒绝，完全没有意料到云雀竟然答应了。
既然时间只剩下短短的几个小时，那么这次自己也可以放肆一点吧。
长野看着时钟转到七点，下定决心对自己说道。
*****
黑暗缓缓地将天空的光亮吞没，这座城市却没有想象中的沉寂，起码在某个小区内，却是灯火通明的一片。
长野很早就准好了，给嫩黄色的小鸟穿了一件小小的衣服。看着云豆欢乐地飞到云雀的肩膀上，怪异地调子喊着云雀的名字，“云雀~云雀~”
跟着身边人的步伐慢慢地走着，长野有些出神地想，似乎很多时候都是自己跟随者云雀。
“你在想什么？”
“啊？我在想那里会不会很热闹？”
深呼了一口气，长野勇敢地握住云雀的手，感受到旁边人的目光，却又偏头避开。
联欢会比想象中的热闹，四处都摆着摊子，最近天气已经转凉了，晚上的气温也有点底。
长野和云雀到广场的时候，环境已经被调节的很好，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欢乐的笑。
“云雀前辈，要吃那个吗？”长野指了指不远处的摊子，招牌上清楚地写着“章鱼烧”几个字，还没等云雀回答，长野就直接跑了过去。
没一会儿，就笑眯眯地拿着一盒子的章鱼烧回来。
长野思忖了片刻，最终还是用牙签挑起一个，伸到云雀的唇边。
只是依旧把头低着，不敢和身前的人对视。
这种近乎情侣的动作，应该会觉得不舒服吧。
长野沮丧地想到。
看着到几乎贴近嘴边的食物，云雀犹豫了一会，最终还是略张开嘴咬了下去。
确实还不错，云雀心里想，但是比长野做的还是差了一些。
本来长野以为云雀转头就走的，没想到竟然接受了。
清秀的脸上也漾开灿烂的笑，长野伸出手抹掉云雀唇边的酱汁，见云雀脸上也没有半点反感。
长野眼底的笑更深了。
这种近乎淡淡的幸福，真的很让人开心呢。
长野牵着云雀的手，之前的紧张感也褪去了很多，连神经都放松了很多。
风吹在脸上的感觉，很舒服呢！
他，今天很不一样，没有往常的沉默……
云雀听着长野激动地说着，偶尔才会说上一两句话。
这种不明的陌生感让他有种不好的预感，不敢见视野中不同往常的笑脸，最终还是没有开口。
长野觉得今天大概是他迄今为止最快乐的时刻，他虽然估计不到未来，但是能和喜欢的人在一起应该是最幸福的事。
即使是短暂的幸福也一样吧，留下一段回忆起码还能证明曾经拥有过呢。
“咔嚓”照相机的声音记录瞬间，表情迥然不同的脸被定格在一张小小的纸片上，长野把两张相同的照片塞入特质的坠子里。
眨了眨眼示意云雀稍微蹲下来一点，长野见一向冷冰冰的人略低下头，笑着把东西挂在云雀的脖子上。
这样，以后应该不会忘记了吧。
长野摸着下巴，开心地想着。
正出神的长野，却没有想到云雀从自己手里拿过另一条，俯下身体，仔细地替自己挂上。
指尖触摸皮肤的温度有点冰凉，让惊愕的长野不自觉地颤了一下。
旋转地舞曲逐渐奏响，联欢会也像是到达了一个高潮。
轻快的步伐，带动着身体稍稍旋转了一下。
他从来没有跳过舞，但是这种感觉很不错。
长野微抬起头，看着云雀有点不自然的模样，心里不禁偷笑着。
时间过得很快，长野曾听说过这么一句话，有些人的幸福是被诅咒的，上帝会冷酷地剪短他们幸福的长度，只把这一段过去永远地保留在回忆之中。
悠扬的曲调在耳边响起，这是联欢会最后的一幕，人们在舞曲之中握紧身边人的手，慢慢地跳起来。
长野站在高处看着广场中心的人群，巨大的烟火在夜幕中爆发出绚丽的光彩，那种光芒似乎可以晃花人的眼睛。
十二点的钟声似乎就要逼近了，这场聚会也逐渐接近尾声。
“云雀前辈很想回去吗？”长野沉默了很久，对云雀再次重复这个问题。
并盛对于云雀不仅仅是一个简单的地方，如果自己还一如既往地把他困在这个不属于他的地方，对他对自己都是只有伤害。
长野没有听到云雀的回答，然后把手伸到云雀的面前，手掌心里躺着一枚熟悉的指环。
这就是彭格列指环中的云戒，在之前快递送到的时候，这个是后来直接快递到学校的，还附上了一封简单的信。
因为是失误的关系，他们会再次配备一个机器人，但是如果顾客不愿意接受的话，也可取消这项服务。
信里面也提到，指环则是云雀回去的唯一方式。
长野拉过云雀的手，把戒指套云雀在中指上。
淡淡的光芒似乎带着神秘的能量，长野突然觉得眼眶里有点酸酸的。
“呐，这样云雀前辈就可以安心的回去了。”
故作快乐的语调，长野抬头看向比自己高半个头的少年，狭长的凤眼里似乎有一种看不懂的复杂。
“云雀前辈，我喜欢你。”
长野踮起脚，伸出手臂环住云雀的脖子，大胆吻了上去。
对不起，这次骗了你这么久……
长野在心里默默地说着。
柔软的唇带着一丝冰冷，长野闭上眼不敢对上云雀的眼睛。
请记得曾经有一个人喜欢过你，如果这个会被遗忘的话，那么请让自己过得再幸福一点吧……
绚丽的烟火，结束了一段短暂而没有开始的感情。
空荡荡地地方只剩下一个人，或许从头开始只是一个人的梦而已，现在梦醒了，一切的东西都该回到原位了。
长野坐在地面上，把头埋在膝盖之间……
袖子上染上大片的水渍，寂静的地方只有一个人在无声地流泪着。
也许以后都不会再见面了吧。
抹掉眼眶的水渍，但长野还是感觉到咸涩的液体滑到唇边。
至少曾经拥有过，这也是一种幸福，不是吗？
但是为什么会那么难受，明明已经说服自己这是最正确的选择，对自己或者对云雀都是最好选择……
为什么克制不住要流眼泪了？为什么一点都笑不出来呢？
空荡荡的地方没有另一个人的痕迹，从开始到结束只有很短的时间。
短到还没伸出手，手中的东西就彻底地消失了。
对不起，这一次我选择放弃了……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从开始到结束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