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番外 越前龙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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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好难受。身子仿佛被海蓝色的水包裹得严严实实的，透不过气来。而且仿佛被固定起来，动弹不得。周围是无尽无边的黑暗，仿佛在下一秒就要陷自己于万劫不复的境界。呃，紧紧掐住自己纤细的喉咙。发不出任何声音。唔……
黑暗之中忽然浮起点点幽幽的亮光。我挣扎着使劲揉了揉眼，才看清，眼前的是一卷正散发着莹莹弱光的胶卷。我好奇地眨巴眨巴眼睛。对于黑暗中突然出现的光亮有些不适应，过了一会儿，我拾起它。在手中翻动着。突然，我看到一个镜头，身子不可抑制地颤了颤。胶卷上是一个模样甚是可爱，像是瓷娃娃的小男孩趴在一个房间的墙壁上，像是偷听什么。屋里是一个有些老态龙钟的老人和一个也同样很可爱的小男孩在严肃地谈些什么，那个男孩比屋外的小男孩年长一些，但也多了一些温和，亲切。我的瞳孔倏的缩小，紧紧盯着胶卷，不肯移开目光。
那一年，我十岁，哥哥，就是攸明，他十二岁。那一天是5月19日。是哥哥的生日。他很开心，一整天就拉着我上蹦下跳的。我也很开心，因为派对上总能吃到很多好吃的，而且哥哥对我又很好，我很喜欢哥哥，哥哥也喜欢经常凑上来，轻轻吻吻我的脸颊。下午的时候，派对就开始了，来参加派对的孩子都是我和哥哥的好朋友，所以我和哥哥在派对还没开始的时候就手牵手到门口迎接他们，其实也不算手牵手，哥哥喜欢和我手牵手，但是我每次都会甩开他，很不自在的撇过烫烫的脸去。哥哥每次都很温柔的笑笑，再吻吻我的脸颊。
可是那天，派对却来了一个我不认识的女孩子。她很漂亮，大大的圆溜溜的眼睛是好看的海蓝色。总之就是很漂亮，很可爱，很像商店里的洋娃娃。可是我就是不喜欢她，觉得她好像没有好意一样。但是我还是问了：“你是来参加派对的？”尽量让自己礼貌一点。
“是的。”说完，她就笑了，很漂亮，就像缓缓绽开的昙花一般。她优雅地走到哥哥身边，好看的眼晴看着哥哥，问我：“我叫你龙吗好吗？”声音很轻柔。
我也不管她是怎么知道我的名字的，只是转过头去，偷偷“切”了一声。哪有看着一个人，说的话又是问另一个人的啊。
哥哥好象知道我生气了，没有看那个女孩，转过头来轻声对我说：“龙马，别生气了。”有些无奈的安慰我。还轻轻拍拍我的头。
我沉默了一小会儿，抬起头来看着哥哥勉强挤出一个笑，硬生生的。一定很丑。因为我看见哥哥就在我面前笑得很肆意。当然，只有我看得出。因为他很难得能把嘴角扬的这么上。在旁人看来也许只能算是微笑吧。
注意到的时候，那个女孩已经不见了。应该是进去了吧。我们也没多管，也是吵吵闹闹的进去了。
我们一群小孩吵吵闹闹的一直玩到了很久。到最后，索性在屋里玩了。因为外面的天已经黑了，若还在外面，很容易摔跤的。到了屋里，活动范围就小多了，所以，我在一张张被奶油涂抹得不像话的脸中，一下子就认出了那张精致白皙的脸。她安静优雅地坐在椅上，一声也不响。我疑惑地上前，对她说：“你怎么不玩？”语气很淡，稀薄得辨得出那一丝无法隐藏的敌意。
“你过来一下好么，龙马？”她答非所问，反倒走出房间，冲我挥挥手。
我就这样跟着她走了出去。疑惑地眯起眼看着她。
“你哥哥不喜欢你。我看得出。”
“……”我愣了半晌，“别想骗我。”
“我是说真的。我观察了你们好久。”女孩双手交叉，一脸自信。
“哥哥会把最好的让给我。”我不相信地反驳。
“那是他不想和你吵架，太烦。”
“哥哥在我犯错的时候会护着我！”有些急了。
“那是他的本性，善良。换成谁他都会这么做。”
“哥哥从来不骂我，不打我！”脸涨得通红地反驳，冲女孩喊道。
“不是说了么，那是他的本性。”
“……”我低下头沉默了一会儿。抬起头冲面前的女孩狠狠喊了一声，“你骗人！！！”
女孩勾起唇角，笑的动人天真，纯洁善良。心情很好似的转身离去。
“龙马，在外面和漂亮女孩约会啊。快点进来啊。”屋里传来老爸吊儿郎当，欠扁的声音。
我慌乱地擦了擦脸上的泪，低着头走进屋里，假装用手揉着眼睛。
“龙马，你怎么了？”哥哥连忙走上前，伸手想要拿下我正在擦眼睛的手。却被我一手甩开，我低低地说
：“我没事。”眼角的余光却瞟到了哥哥被我甩在地上的模样，心里一阵后悔。但在我看见哥哥被那个女孩拉着出去了之后，心中的后悔也烟消云散，赌气似的走上楼去，把步子踩得重重的。这个女的真讨厌，你以为自己是谁啊，哥哥明明喜欢我的。明明就喜欢的嘛。
第二天早上，暖暖的阳光透过云层后散射在我身上，把洁白如丝绒的云层染上金色。我睁开眼，迷迷糊糊的揉了揉头发，从床上爬起。习惯性地叫了一声：“哥哥。”见没人应答，又重复了一遍：“哥哥？”仍是没有人应。我这才记起昨天晚上的事，有些气愤的爬上哥哥的床，“哥哥！！”看你还应不应。
“龙马啊。别吵了。”一如既往轻轻如春风的声音。我却感觉句子的温度比以往的温度都冷了多。也许是昨晚的事吧，我拍拍脑袋，却也无精打采的应了一声：“哦。”
起床吃完早饭后已经将近中午了，我也微微汗了一下。反正今天也没什么事干，在院子里随便玩好了。我逛着逛着，也不知道了一个什么地方。只听见房间里传来两个声音。一个好像是哥哥的。
于是，我好奇地趴在墙壁上，努力的想听清房间里的人在讲些什么。而上天也如我所愿。
“爷爷，昨天儿玉家的人已经来过了。”
“是么那你就在……选择一个吧。”没听清楚是什么，爷爷把那几个字讲的仿佛特别轻。
“好，那我……”又没有听清。
“想清楚了？攸明？”
“是的。爷爷。我以后不会再对龙马这么好了。我不会喜欢他的。他最多是我的弟弟。”
我的头仿佛被轰的一下炸开了，里面全是“嗡嗡嗡”的声音。眼前也仿佛是一朵大大的蘑菇云，暖黄色的绽放着。
我不会喜欢他了。
我不会喜欢他了。
致命的残忍的句子。
呆呆的。我站在门口。忘记了呼吸。忘记了疼痛。
我最喜欢最最最喜欢的哥哥。。。
你也是喜欢我的吧。。
灿烂到有些炙热的阳光下，一个漂亮温和的少年对着别人保证：“我不会喜欢他了。”声音轻柔到了不可思议,动听得如人间的天籁。
同一片天空下，另一个少年偷偷躲在角落看着那个少年，脸上被温热留下几道长长的痕迹。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番外 越前龙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