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莲花开》莱**安

10、霓裳羽衣舞

　　凌霜独自坐在御花园，手中捏着一朵白莲把玩。不多时，便有四个女婢前来请安。
　　【奴婢叫铃缕，是从清源殿调来的。来服侍娘娘。】
　　【奴婢叫丹青，是从欢合殿调来的。】
　　【奴婢叫秋菊，是从灵仙殿调来的。】
　　【奴婢叫珠芸，是从华绥殿调来的。】
　　凌霜轻轻抬头随意一瞥，四个女婢竟有惊艳到无法动弹的感觉。
　　【你们，原先服侍的是哪些娘娘？】
　　声音美如珍珠落玉盘，夜莺比不上其清脆婉转，百灵比不上其悦耳动听。
　　美眸流转顾盼，竟是所看之处熠熠生辉，流光溢彩。
　　【奴婢……奴婢原先服侍的是丽妃。】
　　【奴婢原先服侍的是尹妃。】
　　【奴婢服侍得是娴妃。】
　　【奴婢服侍得是庄妃。】
　　【哦……那四位娘娘不会生气吗？】
　　纤长白皙的玉指又拈起另一朵白莲嗅着。似是喃喃自语，又像是在询问四个宫婢。
　　【不……不知，奴婢不知……】
　　凌霜看着四个宫婢，眼眸中雾气隐隐，流动着说不尽的哀愁与孤寂。
　　【那么，就这样吧。你们领本宫四处赏玩一番，也好多结识些姐妹。】
　　优雅的起身，连鞋面上原本无意落下的一片杏花花瓣都未曾惊动飘落。
　　【对了，那些莲花，给本宫拿着。】
　　婀娜的身影渐行渐远，四个婢女经闻到一股浓郁而清新的莲花香气，久久不散。
　　四个婢女低着头跟从这凌霜，心里有些忐忑不安，这个主子的脾气秉性，实在难以捉摸。
　　【你们四个的名字，本宫不大喜欢。铃缕，你以后就叫凝云；丹青，你以后叫莹雪；秋菊以后就叫怜星；珠芸以后叫邀月。】
　　【【【【谢娘娘赐名！】】】】
　　正走着，却不想听到一声冷嘲热讽似得话
　　【哎呦~~~这不是一进宫就深得王宠幸的凌霜妹妹（妹妹？！不是都是男性吗……好吧本人自己设定的有问题……望天……）吗？】
　　燕妃妖媚的脸上挂着讽刺与嘲笑。另几个妃子也笑的前俯后仰。
　　【凌霜见过各位姐姐。】
　　得体大方的请安，动作如此合乎礼节，幅度恰到好处，仿佛是学宫中规矩早已多年的妃子，实际也确实如此。
　　诸位妃子看着凌霜动作，轻柔的仿佛是连一只蝴蝶都不愿惊动，娇美干净的脸庞不施粉黛，却美过天上仙。居然一时间也动了心。
　　【妹妹刚来，定有许多礼节还不知晓吧。改日来我欢合殿，让姐姐好好教你。】
　　【姐姐定是尹妃了。妹妹来给姐姐添了诸多麻烦，还望姐姐你……】
　　【哎~~~~哪里话~尹妃妹妹可是很热情的。来来来，凌霜妹妹，给你介绍介绍~这位是庄妃，那位是丽妃，我呢，是娴妃。】
　　凌霜微微颔首，一一行了礼。
　　娴妃又拉着凌霜的手，指向另一处
　　【那边是那些下贱的嫔妃玩乐居住的地方。你啊，最好别去。免得染了晦气。那些啊，都只是些为王传宗接代的东西。都是女人。】
　　几个人正讲悄悄话的时候，太后忽然来了。
　　【太后陛下驾到——】
　　【臣妾见过太后，见过王上。】
　　【嗯，平身吧。你，就是络妃？】
　　【是。】
　　【那好，哀家早听说你美貌过人，好似天仙下凡，今日一见果真如此。难怪皇儿赞你至此，说你美貌比昭君，赛貂蝉，西子不及你闭月羞花，玉环不如你沉鱼落雁。还说你轻盈娇柔如月光，连那赵飞燕都不到你十分里的一分。所以才整日混在男人堆中，甚至都不愿宠幸皇后……今日我倒想看看，你是否真如我皇儿所说一般？】
　　【蒙王上错爱，臣妾并无那么好……只是，太后要怎样试臣妾呢？】
　　凌霜低垂了眼帘，微微欠身。
　　【哀家要你跳‘霓裳羽衣舞’，而且，要在湖面上跳。】
　　【这怎么可能啊……】
　　【就是就是……】
　　【母后，您……】
　　凌云着急的想阻止太后，要知道，那不就等同于宣判凌霜去跳河自尽一般吗？
　　凌霜静静地听众人的疑惑，听完了自是微微一笑，美得动人心弦，美得竟让那白丁香开了花，让那红杏绽了苞。
　　【好，若是能为我奏上‘霓裳羽衣曲’，我便能跳。】
　　【这……秉太后，宫中乐师无法奏出‘霓裳羽衣曲’……】
　　【废物！】
　　【太后息怒……待我让百鸟为我伴奏罢了。】
　　移至湖边，抬脚轻踏湖面，竟未起一丝涟漪。倒是那片杏花，从凌霜脚上飘落至湖面，惊了平如镜的湖。
　　在众人不可思议的目光下，凌霜已经站到了湖面上，不急不缓的拍手，不一会，就从四面八方飞来许多鸟儿，唧唧卿卿的鸣起来，婉转悦耳，乍听起来只是如泉般叮咚作响，别有韵律，细听起来，却真是那‘霓裳羽衣曲’，犹如天上神曲。
　　再看凌霜的舞蹈，却比那曲子还美，动作柔若无骨，一颦一笑，举手投足之间都透出无限优雅尊贵，与生俱来的高雅气质呼之欲出，舞蹈好似羽翼般轻盈，又像百花齐放时的瑰丽。
　　跳至酣处，四周散发出浓郁的花香，原来是那御花园中的百花齐齐绽放，随着凌霜的舞蹈摇曳着身姿，红杏，白梨，粉桃，片片花瓣在空中飘动着，有些落在凌霜身上，却能稳稳停在上面，好像凌霜不在跳舞，倒在静坐。百花争奇斗艳，四季之花此刻竞相比美，而凌霜，却是那朵最美的花。
　　不多时，一声长鸣响起，声音好似玉笛伴着古琴鸣奏，庄严不失明丽的叫声竟是由一只白凤发出的。只见那只白凤摇曳着五彩的尾翼，伴着凌霜舞起来。
　　所有人都瞠目结舌。这般美景，这般神曲，这般舞蹈，此生见所未见，能见此舞，能闻此声，死亦足兮！
　　当凌霜跳完‘霓裳羽衣舞’后，又踏上了地面。身上肩上那如雪的梨花，似霞的杏花，比云的桃花，却仍在他的身上，肩上，散发着幽香。一阵风吹来，才将那些花瓣吹了去。
　　而此时，白凤也一声长鸣飞去，百鸟隐秘无踪，花朵都又含了苞，静静睡去。
　　【好好好，美人跳仙舞。真是令哀家大饱眼福啊。络妃是个不可多得的奇女子，皇儿要对络妃多加爱护啊。】
　　【谨遵母后教诲。……爱妃，快拜谢母后。】
　　【臣妾谢太后赞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