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芙》该亚

11、第 11 章

　　李芙回到小屋，见时间尚早，先动作利索的把这些鱼挖腮去肠，抹上少许盐，和着少量的虾一起摊开在背阴处，随后才到晒场上去帮忙，每天这种忙忙碌碌的生活也很有规律。

　　早上的活计干完，她见今天的山鸡比较多，就又教了大家如何制作风鸡，不知不觉中就到了下午。天渐渐发暗，空气中混着泥土的潮腥味，一些细小的砂石被风带着微微颤动，看来又快下雨了，且这场雨来势还不会小，李芙赶紧把晾晒的东西转移到库房，库房建的要比其他屋宽敞结实，站十几个人绰绰有余，随后又给兔子窝加了两层芭蕉叶。

　　做完这些，她想我还是躲在屋里做草席吧，蔺草晒干好几天了就一直堆放在墙角，把间本就不大的小屋挤得满满当当，每天晚上被热的一身汗湿的时候，真恨不得直接就睡在上面得了。

　　李芙把那些晒成黄色的草拿起来整理，蔺草本身就根根分明，只要摘除一些干掉的穗状花序即可直接使用，问题是怎么把它们编成席子。她想了几种方案一一尝试，一种是像她开始时想的，用大钩针以编织桌布的方式编制，这种方法用来编蔺草速度很快，李芙是熟手，一会儿功夫就勾出一大块，但效果并不理想。蔺草不管怎么说再纤细它都是圆柱体的，中间充满白色的海绵体，略有弹性，不仅达不到丝线的柔软度，韧性上亦有不足，反复翻折容易断裂。勉强成型后一点都不平整，还间杂露出些许断掉的草茎。这件丑丑的手工制品并不是完全不能用，但依李芙的性格来说，这次尝试就是一次完败经历。她叹口气，毕竟花了一番心血，丢掉可惜了，于是决定把它当作晒席。

　　第二次，试着采用箩筐的编制方法，＃字状经纬交错排列。这次速度极慢，蔺草太细了，不借助工具固定，一不留神就容易穿错地方。织出的一小块样品比第一次的成品要来得美观，却仍不是心中所想。如果现在编的是篾席、苇席，甚至是马兰草席，这种方法都完全可行，因为那些材料均具有一定的宽度硬度，且都是薄片状的，能够抽紧使其纵横排列的密合有序。

　　还是得再推敲推敲，不急于一时，自己起初想的太简单了，如今被打击了实属正常。李芙放下手中的东西，从“床”上站起来揉揉眼睛，屋里越来越暗了，空气也很潮湿，地上泛出水汽变得有些泥泞。她走到门口，因为要透光，皮帘子被卷在门上，一些水珠飘散进来，雨倒是小了，可看样子停不了。

　　因为雨声的关系，她竟没注意到阿叶她们已经提前回来了，正一个个湿漉漉的站在屋檐下把身上的皮囊卸下，放到库房里。李芙拿了屋里的几块小兽皮奔过去递给她们擦，这些人随便抹了几下全不在意的。

　　水姑也听到了声响，走到屋门口，见外头李芙也在，冲着她喊道：“阿芙，今天雨大，族长他们也快回来了，晒场不能用了，夕食就在堆屋做吧。”堆屋即是仓库。

　　“好，我这就生火。”李芙应道，谁知话音刚落，就听得“哗——”的一声，把众人都吓了一跳，顺着来处望去，李芙更是后怕的要死，自己住的那个屋棚顶部竟然塌了一块，一个直径半米的大洞朝天敞着，幸巧自己跑出来了，否则还不知会怎样。

　　这下她也不管做不做饭了，急着赶过去抢救东西，早先回来的两个男人连忙拉住她，一个是阿叶的男人勇汉，另一个是大娃的孪生弟弟二娃。勇汉冲李芙直摇头，说：“那屋棚可能还会塌，你一个女人去怪不安全的，还是我去拿吧。”

　　李芙被他这么一提醒也冷静下来，看看塌掉的方位，暗松一口气，好在是堆草的那头，自己也算是有先见，食品都转移了，损失并不大。她也不敢让别人冒险，遂道：“勇汉哥，你也别去了，没啥东西，还是等雨停了，用桩子撑着再进去吧。”勇汉思忖一下，也同意了。

　　就在这时，一个小白团子从屋后一跳一跳蹦了出来，李芙一看乐了，大概是落下来的石头把篱笆给砸了个缺口，小毛兔子自救来着，你也算是命大了，她边想着走过去把兔子抱在了怀里。

　　这下子李芙也没啥心情了，同几个女人一起草草的准备晚饭。没过一会，族长就带着男人们回来了，今天收获颇少，大雨使野兽都躲了起来。男人们一回来也都看到了那个敞着洞的屋棚。河生目光在人群中不停搜寻，见李芙平安无事的在堆屋里煮饭，这才安下心来。

　　水姑把情形跟族长一笔划，边说边庆幸这是大神保佑，族长沉吟一会，安排道：“阿芙啊，你今晚就和水姑睡河生他们屋。”

　　李芙放下手中的东西点点头。

　　然后老头又转头吩咐河生和鹰扬：“你们俩今天和我挤一屋，明天如果雨停了，留几个人帮阿芙再建个屋。”

　　河生应了一声，鹰扬笑嘻嘻的睇他哥一眼，也回道：“好的，阿帕。”

　　族长看看大家，说：“好了，都散了回屋进食吧。”

　　堆屋挤不下这许多人，众人挨个领了自己的晚餐就回去了，水姑陪李芙一起在堆屋用好，雨又大了，餐具也只能先放着，直接去了河生那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