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无谓的相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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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郑正醒来的时候，时间已经过了下午两点。想了半天他都没明白过来自己为什么会睡到这个时候，翻身起床的时候才被那种陌生的难受的感觉提醒了一下。
自己被男人上了，还是心甘情愿的。
这个在电视剧、电影和小说里都不多见，生活中更是听都没听说过的事就这么实实在在地发生在他身上了。下午两三点拉着窗帘的房间里，郑正坐在床边默默地消化着这个剧变，他的心里既觉得奇怪，又明白这是自己一手促成的。
总体来说，郑正现在的心情就是不习惯，十分不习惯。他没谈过恋爱，更没喜欢过男人，所以当他的情感超出了理智，而身体又远远超出了情感的时候，行为与心理的不同步让他觉得迷茫，又隐隐有些烦乱，潜意识里他十分笃定，自己这次是真的犯了错。
不像以往独来独往的时候，郑正并没有获得太多的时间去整理头绪，因为陈潇的电话打了进来。
“终于醒了？”
“啊，嗯。”
“没什么不舒服的吧？”
郑正顺口就准备说屁股难受，但忽然想到昨天晚上自己那副不知羞耻的欲拒还迎的样子，心里的烦躁和愤怒就让这话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了。
“没有。”
“呵。起不了就别动了，今天不用买菜了，我下班顺路买饭回去。”
陈潇的语气自然得让郑正更加心烦意乱。他迫不及待地开口否认：“不用，我去就行了。晚上还要去上课。”
“你睡到现在，还说没事？再说上课，你坐得住嘛？”陈潇带着笑意说，他从十点就给郑正打电话，直到这时候才打通，也知道郑正是真的累到了。
知道陈潇说的是实话，郑正只好在闭嘴的同时更加鄙视自己，自己勤儿勤儿地凑到人家跟前，没想到人家是个熟手，现在自己后悔了，却还摆出一副病怏怏的样子。
挂了电话，郑正挪动着去浴室。温热的水让他身上的不舒服缓解了一些，有心想要去洗洗那个不舒服的地方，犹豫了半天还是不好意思下手，总觉得只要一碰到那个地方，那些让他想要逃避的事情就会轰地一声排山倒海地扑到面前。
磨磨唧唧地洗完，郑正就趴到沙发上看电视。看着不知所云的电视剧，郑正觉得自己真是邪恶透了，他甚至怀疑从裸身睡在这个沙发上开始，自己就已经不纯洁了。自我嫌恶的情绪包裹着郑正，屋里的每一个渐渐熟悉起来的角落都让他开始怀疑自己的初衷。
于是等陈潇回到家的时候，看到的就是郑正这副半死不活的样子。他有些好笑地走去拍了拍郑正的后脑勺，心情不错地问：“怎么了？一副大姑娘被强/奸了的样子。”
没想到郑正看都不看他一眼，悄没声儿地从沙发上爬起来，就耷拉着脑袋去接他手里的粥菜。
陈潇寻摸着这人怎么忽然又别扭起来了，心里虽然有些不快，但想着两个人的关系刚刚开始，甭管是不是认真的，也不该在第二天就闹得不愉快，于是耐着性子继续逗郑正，伸手就去勾郑正的下巴。
“哟，我们家小羊怎么了这是？让我看看你的眼睛。”
谁知道郑正梗着脖子往后退了一步，下巴就从陈潇手里脱了出去，之后便冷着一张脸转身往厨房去了。
陈潇讨了个没趣，看郑正一言不发的样子，也没了哄人的兴致，便不以为然地回卧室去换了家居服，洗了手跟郑正吃了顿相对无言的晚餐。
就这么别别扭扭过了几天，陈潇倒是没再出去，天天下班就准时回家，送郑正上课接郑正下课，日子好像又回到了郑正独占陈潇业余时间的时候。但两个人的氛围却截然不同，菜照样买饭照样做，可郑正心里的不愉快却一丝不留地全部挂在了脸上。
开始两天陈潇觉得郑正这是不习惯，这种事情他也不是没接触过，当年刚刚跟严蔚在一起的时候，对方也有过这么一阵子，但那时间短得让陈潇已经没法在记忆里去分辨究竟是一天还是三天。总之那之后，严蔚很快就又回到了之前的模样，甚至更加乖巧，每天都漾着笑盈盈的眼睛对自己慢慢柔柔地喊“师傅”。
虽然不久之后自己自然而然地就跟严蔚若即若离了，但那时候小医生的种种讨巧行为还是让他在陈潇的心里留下了一席之地，不管怎么样至少现在他还愿意时不时地跟自己这个没法跟外人解释的“徒弟”处一处，导致辛文每次说起严蔚的时候，总会好笑地指责陈潇时而怕人听话时而要人听话，自己要求多变得像个更年期妇女还嫌别人专一得好像少女。
再看看旁边郑正一副目不斜视地样子，陈潇就不由得有些哭笑不得，他不明白郑正这究竟是内心挣扎到自我折磨，还是想向自己要更多的诸如未来一类的东西，但无论是哪种，陈潇都帮不上郑正的忙，别说是现在这种真假莫辨的搭伙过日子的关系，就算是两个人认认真真的厮守，也没必要用一个人的情绪来折磨两个人。
这么想着，陈潇渐渐地也就不再去哄郑正了，反正逗着哄着对方也还是那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还不如所幸都轻松一些，彼此不去费劲附和对方。
其实在陈潇哄郑正的时候，虽然郑正脸色上没什么变化，可心里多少还是有些动摇。知道自己和陈潇这样不清不楚的在一起是不被认可的，若是真的在一起那就更加伤天害理，但陈潇那些在乎他的表现却一再让郑正不由自主地动摇。他一方面安慰自己，即使是有了那样的关系，陈潇也没有看不起自己，对于自己已经无处遁形的感情，陈潇表现得很自然。另一方面又警告自己，之所以陈潇没有大惊小怪那是因为他已经是水里的人了，自己断然不能再被他拖下水。
可现在陈潇对郑正又回到了无所谓的状态，这让郑正觉得紧绷的神经放松了一些，可心里多少也有些气恼和懊悔。每天回家和接送郑正上下课仿佛只是为了报答他孜孜不倦地每天坚持做丰盛的晚餐，而这一切并没有带给陈潇和自己快乐。
这种状态下，郑正想过应该回自己租的房子去住一段时间，清理思路也好，放松心情也好，可说句实话，即使有这样那样的顾虑和不满，郑正还是很可耻地舍不得离开这个属于陈潇的地方。
周三陈潇全天课满，学校不知是为了让学生在一星期的最中间放松一下，还是因为别的老师都在这最悲催的一天无心上课，总之陈潇所带的班级里有五个班都把音乐课排到了这一天。将同样的曲子教了一整天，即使陈潇早就有了对音乐的热情和忍耐的觉悟，也依然觉得难以忍受。
折磨了一整天，陈潇脚步疲惫地回到家时，正好看到郑正在厨房里有条不紊地做着最后一个汤。其实算算日子不过是过了两个多月而已，郑正在厨房的姿态就从手忙脚乱变得游刃有余了。
听到开门的声音，郑正在加水的间隙回过头往门口张望了一眼，看到陈潇站在那里不言不语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郑正面色就不虞了起来。陈潇看着那人拉长着脸背对着自己，却禁不住耳朵就红了，心里又觉得好笑又觉得怜悯，该是多么不习惯被关注的人才会因为一个短暂的眼神就心神不宁。
知道这时候走过去绝对听不到好话，陈潇还是进了厨房。虽然郑正每天和他说的话越来越少，但这段时间家中气氛的增加确实是能感觉得到的，可同样的两人之间关系的紧张也是显而易见的。
陈潇觉得之所以相处会这样不愉快，郑正的原因占了绝大多数，不仅平时很少说话，对陈潇的问话也时常置之不理，而且自从那晚之后，对于陈潇一切示好的肢体表现，郑正总是僵硬地表达着他的反抗。这种完全隔离的态度让陈潇也心中有气，但他不止一次地想过，自己和郑正现在还睡在两张床上，其实也不能只怪郑正，自己这种不闻不问主动将情商降到和郑正同等水平上的行为也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
刚刚踏进厨房，陈潇就觉得郑正明显紧张了起来，将菠菜放进汤里的时候菜叶上的水滴哩哩啦啦全滴在了地上，郑正也不顾案板上还没放完的菜叶，就手脚不协调地磕磕绊绊着去弯腰擦脚下的水。
陈潇觉得有些好笑，他忍住笑意伸手将案板上的菜扔进锅里，郑正正好直起身，脑袋就碰到了陈潇没来得及收回的手。
“你没洗手。”郑正往旁边缩了一下，等陈潇手收了回去，才站直身死气沉沉地说了这么一句。
陈潇也不回答，湿着一双手就从身后搂上了郑正的腰。郑正瞬间挣扎了起来，陈潇手上的水渗透轻薄的T恤让他感觉到某种说不出的危险。
“乖，别动。”陈潇紧了紧手臂，将下巴放在郑正的肩膀上，“闹了这么久，不跟我说话也不听我说话，怎么忽然就这么讨厌我了？嗯？”
作者有话说
第38章 无谓的相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