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厄**莲

12、第十二章

　　时间稍微往前推一点，仙道在自动贩卖机里买宝矿力，他还记着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好不容易教会了流川怎么用自动贩卖机买饮料。那个孩子不是笨，就是不想记，好在这个和他平时打球息息相关，他才勉为其难的认真记住。
　　身后有脚步声，很沉重，应该是个体格健壮的人。仙道在对方出声前其实就从自动贩卖机的玻璃窗上看到了身后的人，是海南队的阿牧。“怎么样啊仙道，让你头痛的湘北队怎么样了。”中气十足的男声，听着一点也不像个高中生。
　　仙道不否认阿牧的确有着一个王者该有的气魄和自信，以及那种永远也满足不了的对胜利的渴望。但是有一点仙道认为是阿牧看不透的地方，也许这也是所有站在顶端的王者都看不透的地方，那就是以‘被挑战者’自居的傲慢。
　　这种立场有时候会让一支队伍拥有不可思议的力量，但是同样的，这种立场也会蒙蔽一些事物让你看不见。因为仙道自始至终都以一个局外人的姿态看待全国篮坛的争霸过程，所以他能明白一个强者的弊端和一个弱者的最后筹码。
　　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出现一个让我也有这种盲目情况的事呢，仙道笑着对阿牧耸耸肩，心理想的完全不妨碍嘴上说的，“今年的情况可是跟往年不同，你可能会有一番苦战。”不出预料的是阿牧那种带着轻蔑的胸有成竹的笑，不过仙道完全不当回事就是了。之前阿牧说的那些带着十足挑衅意味的话，其实在仙道看来完全没有必要，他们当然都一样。
　　因为他也是个‘挑战者’，就算很多人都说‘以仙道你的实力足可以挤进全日本篮坛的上层’，但是这种带着‘被挑战者’高帽的称呼仙道并不喜欢。成为了被挑战者，就说明你已经到尽头了，不是实力的尽头，而是自由的尽头。
　　他知道阿牧是个绝不会松懈的人，不论是对于强队还是弱队，但是他的立场同样也不会变，因此他即使心理明白仙道这些话的用意，面上也是不会表现出来的。阿牧会做的只是不断地提高自己，放弃初衷，坚守身为王者的立场。
　　仙道太清楚这些王者所谓的‘不能输’的尊严了，只要卫冕过一次，往后的心境就会不同，压力也会越来越大，而他们的目标也会逐渐的偏离初衷。这种扭曲，迟早会彻底结束掉所谓的王者之尊。仙道喝完的宝矿力扔进垃圾桶。
　　仙道是个太喜欢自由的人，自由到有些避世的感觉，甚至骨子里的不羁让他整个人都显得有些漫不经心和玩世不恭，不是仙道不在乎，只是他讨厌你用在乎束缚他。他想做的以及他答应要做的，他就一定会做好，切记不可拴住他。
　　所以他会选在流川正好不用练习的时候翘掉自己的练习拉着流川去湘南海岸的码头钓鱼，其实从这一点来看，仙道真是任性的可以，不过他每次任性的时候还总是能让人们觉得理所当然，等回过神来的时候大局已定了。
　　或者他即使知道自己快要迟到了也不肯采取什么补救措施，依然慢慢悠悠的提着包在上学的路上散步，除了和湘北的练习赛他是不敢迟到，否则流川晚上回来一定不只是冷战这么简单。除了比赛，仙道从没有强迫自己紧张过。
　　仙道执着的不是胜负而是激战中带来的不可预测的刺激感，不过从某种角度来说，仙道的这种执着和执着于胜负的结果暂时重合了。也许会有分开的一天，不过不会是现在，仙道走在去比赛会场的回廊上，英俊的脸此时没有笑容。
　　仙道刚一进门，看到的就是流川连续第三次重扣入篮，周围原本都是来看三浦台比赛或者仅仅是来看热闹的观众都开始不约而同的说着一个名字。“嗯，夸张的小子。”也许仙道自己都没注意他在说这话的时候心中是多么为流川骄傲。
　　看着重新冒出来的仙道，彦一本着自己激动不如大家都激动的原则准备对仙道的耳朵废话轰炸，但是仙道太清楚彦一那个聒噪的功底了，于是仙道很适时的用一种相当无所谓的语气说道：“我已经看到了，刚才还见到了海南队的牧。”
　　果然，因为痛失了采访阿牧这个神奈川县最需要观察的人物而开始痛心疾首的彦一，果断的把刚才那茬给忘了。仙道瞅准彦一激动得不能自已时回到自己原来的位子坐好，留下坐在第一排最外侧的越野一个人皱着眉头听彦一聒噪。
　　鱼住听仙道说海南的牧也来了，还是颇为吃惊的，因为海南队是神奈川县的第一把交椅，而牧又是海南队的NO.1，原则上来说，不是打入决赛圈的队伍是根本碰不上牧的。现在常胜队伍的队长亲自观战，不论他抱着什么心情，都说明海南这支球队跟普通的强队有一个质的区别。一个绝不轻视弱者的强者，他能走的路会更远，这也是不败神话的关键。
　　场内，湘北对三浦台的比赛以大比分的差距结束上半场，由于现在只是地区预赛，并且是第一场，所以中场休息的时间只有五分钟，而且没有准备室可以休息。流川接过彩子给他的毛巾，坐上板凳的时候心里吐槽板凳硬死了。
　　仙道就在正对面看着流小孩皱着眉头倚在板凳靠背上，一手拿毛巾擦汗一手接过队友递给他的水壶，心里乐呵，死小孩，让你平时贪图舒服把家里的沙发地毯都换的这么柔软，现在坐冷板凳知道不舒服了吧，让你以后长长记性。
　　但是正在无良的腹诽流川‘恶行’的仙小道同学似乎忘了，在流川坚决要求更换家里的沙发地毯以及他们睡得床上的席梦思床垫时，是谁仅仅门面性的说了一句‘真换啊’后，就非常听话非常给面子的在三天之内筹办齐全了。
　　休息区内，樱木那个活宝似乎又因为什么了不起的事在跟流川和宫城别扭，不过仙道感觉那一定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经过之前众多接触，仙道深刻的明白了樱木花道这个人是多么的与众不同，或者应该叫做匪夷所思？
　　这不仅体现在樱木过人的运动能力和天生的篮球天赋上，还充分的体现在了他和常人完全不同的大脑结构上。樱木认为重点的地方，往往在一般人眼里都是槽点。仙道饶有兴致的看着樱木在那耍宝，天才和白痴果然只有一纸之隔。
　　“幸好我是个普通人。”仙某人用颇有些如释重负感觉的语气对自己的性质进行着完全不恰当的陈述，这让坐在他前面的鱼住拖着满头的黑线都不知道该怎么吐槽他。不远处的彦一依然沉浸在一个莫名其妙的悲伤空间里不可自拔。
　　远处的高台上，被彦一怨念缠身的主角，海南大学附属高中篮球队的队长牧绅一，看着流川上半场的表现，脑中不可抑制的浮现出了一年前的仙道。那个狠劲，那种仿佛可以为了胜利不要命的拼劲，以及那个带着十二分冰冷的眼神，一切都像极了。“原来如此，我好像在看去年的仙道。”牧脱口而出，但是随即有些玩味的笑道，“可是，还太嫩了。”
　　看台上的仙道一眼就看到紧急楼梯口的牧，那一抹带着玩味的笑自然也落入仙道的眼中。他知道牧在想什么，或者说其实他也有这样的想法。流川现在的确还嫩，可是谁也不知道他将会如何飞速的成长，或许在不久的未来，流川身负的资质和天赋，以及那股韧劲会让流川成为超越任何人想象的选手。仙道轻笑，因为未知，所以才有趣，不是么。
　　很快，下半场开始，三浦台打头阵的攻击前锋换成了一个大块头。仙道看着那个大个子傲慢的挑衅樱木等人，连带上半场被湘北打的落花流水的三浦台其他四名选手也都忽然间容光焕发，好像上半场被甩开十多分的不是他们一样。
　　可以说，三浦台的强兵计划是比较有效地，打了湘北一个措手不及。不过，与其说他们是秘密武器发挥作用，不如说是他们战略性的正确，因为他们找到了正确的突破口。经验尚浅还为了和流川争风头而四处耍宝的樱木确实是很好的下手对象，但是仙道不认为三浦台耍这么多花样就是为了对付一个于湘北得分毫无用处的樱木。只怕他们的目的是……
　　三浦台因为攻击前锋內藤的加入，在攻击力还有防守上的确有了改善，再加上他们抓准湘北的薄弱点，所以一上来频频得分。上半场领先的18分也在转眼间被追上来，三井的三分虽然投进，但是樱木又一次破坏了传给流川的球。
　　仙道看着眼神已经冷到了零下的流川，又看了看耍帅没耍成反倒被对方算计犯规的樱木，有些玩味的笑着，小枫他很明白这场比赛湘北能不能再把局势扭转回来，就全要看他的了。不过日后，樱木一定也会成为这样关键的存在。
　　內藤虽然打篮球没多久，但是好歹比樱木长，基本的跳跃投篮都会，特别是罚球这样没有任何干扰的情况。木暮和樱木这一次的怨念没有成功的传达到，內藤两罚并进，比数再次平分。比赛又回到了原点，大家的努力还是不够的。
　　板凳上的安田哥哥忍不住提醒樱木，他已经被对方算计3次犯规了，但是没想到只是简单的一句话却让樱木这个耍宝大王曲解成了这般模样。“安田你给我看好了，我哪里有受到挑拨了，那个混蛋的头他本来就是光的。”樱木怒吼道。
　　看台上陵南众已经忍不住笑意了，樱木的幽默才能跟他的红发一样是与生俱来的，不用专业培训。仙道也在一边笑得开心，随笑随看向一边冰着脸用看白痴的眼神无限度鄙视樱木的流川，真亏小枫他这个时候还能保持这张冰山面瘫脸。
　　仙道一直认为流川的面部神经反射弧过长，导致流川的面部表情总是跟不上思维进度，后来久而久之流川就压根不让它跟上进度。不过这都纯属仙道的臆测，因为他当然见过流川笑，而且不止一次，也见过流川那一脸不甘心的倔强。
　　级别过低还看不清局势走向的彦一很是担心他的偶像樱木，看着前辈们都笑得这么开心他反而越加的担心湘北是不是真的没戏唱了。不过马上，随着流川轻而易举的突破內藤的防线，并且将他的缺点曝光的时候，该笑的人笑不出来了。
　　牧依然在高高的看台上俯视球场中一瞬间便扭转局势的流川，虽然表情依然自信，但是他的心中不得不承认，流川固然不够成熟，但是远比他想象的有韧性。日后假以时日锻炼，那必然又会成为神奈川群雄争霸中的一个劲敌。

作者有话说

　　榜单第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