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剧魅影之我心永恒》苏夏凉生

2、魅影初现

　　十年后。
　　1861年，巴黎歌剧院。

　　“申思，申思。”布尼.曼可风风火火的跑到申思的面前，好不容易刹住步子后又上气不接下气的喘息着，丝毫没有了平时的淑女形象。
　　申思看着好友这摸样，不经轻轻一笑，伸手拍抚着曼可的后背试图让她尽快的舒缓回来，“怎么了，曼可？”
　　“你还笑！哼，告诉你一件天大的事！”曼可的眼中放佛下一秒就要喷出金光了。
　　“哦？什么事能在我们温柔可人的曼可小姐的眼中排上一个‘天大’呢？”申思微微的挑了挑好看的眉额，很少见曼可这么失态。
　　“剧院换老板啦，申思！！！”曼可说着脸上染上了一层红晕，“而且新来的赞助商夏尼.劳尔子爵可真是一个美男子啊！”

　　“哦？”申思漫不经心的说道，“比伊格纳茨老师还美吗？”
　　申思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暧昧的调侃，这让曼可的脸比方才红的更厉害了，“说什么呢！夏尼子爵是美男子，美男子！……伊格纳茨老师那是……英俊！英俊！……而且，而且……谁不知道伊格纳茨老师眼里心里都只有你希拉玖小姐啊！哼！”
　　“好啦，好啦，你来找我不就是希望我陪你过去偷看一下新来的‘赞助商’吗？”
　　“哪有！我可是为了你好诶！希拉玖申思！你真是越来越懒惰了！这种场合，你知道全剧院的人都去迎接新老板了吗？而你了！你居然在房间里偷懒不去！你还闲自己身上的风言风语少吗？！你知道外面都怎么说吗？说你恃宠而骄，说你是伊格纳茨老师包（养的情（妇……”
　　“那你相信外面说的吗？”申思眨了眨眼。
　　“当然不信啦！”曼可嘟了嘟嘴说道。
　　“好啦，曼可，我知道你对我最好了。”申思说着便拉着好友向歌剧院的大厅走去，而她的眼中似乎有着什么不一样的波动在闪烁着。

　　申思和曼可刚走到舞台边时便看见了一脸怒气的离开舞台的卡洛塔，而跟在这位首席女高音身后的还有她的情人，剧院的首席男高音皮安吉先生。
　　“他们这是怎么了？演出不是马上就要开始了吗？”曼可迷茫的看着愤然离去的男女首席，随便问了问身边的一个演员。
　　这个平时当当配角的小演员似乎还有些惊魂未定，左看右看的然后小声的在曼可和申思的身边说道，“是他！剧院幽灵！刚刚布景掉下来了，吓走了卡洛塔女士！”

　　曼可在听到“剧院幽灵”这个名字时脸色明显的一变，而申思的脸色则依旧保持着礼貌的微笑，如果仔细观察，似乎还能看见她眼中那隐隐约约闪烁着的“高兴”？
　　高兴？她在高兴什么？
　　因为卡洛塔的离开，整个剧院现在已经乱成了一团，我想没有什么是比在演出前一刻走掉了女高音还糟糕的事情了！

　　就在这时，申思发现似乎越来越多的人把目光投到了她的身上。
　　咦？申思心里添了一个小堵。这可不是她乐见的情况。

　　“申思！不如你来代替卡洛塔唱吧！”
　　不知是谁开了个头，于是越来越多的声音开始推荐由申思来代替卡洛塔登台演唱，因为她毕竟是伊格纳茨.毕苏的学生，而现在的伊格纳茨.毕苏已经是巴黎乃至整个法国首屈一指的音乐家，音乐天才了！而他的学生却从始至终只有希拉玖.申思一个！
　　但是……这一阵阵的推荐声中也夹杂着一些些的反对声。而这其中的原因恐怕只要是歌剧院里面的人都是知道的。因为希拉玖只要一站在舞台上便如同失去翅膀的天使一般，她无法再唱出一个音符，或是直接走音！这实在是同她在台下时那天籁般的歌声相差甚远！
　　曾经也有人认为她是惧怕有那么多的观众在看着她，所以才会因紧张而导致了失常，可是后来……总之，人们算是已经放弃了她能登台演唱了，不过能在台下听到她的歌声也是一种甚好的享受！

　　申思看了看四周，终于在角落里找到了那抹她寻找的身影。
　　嘴角微微的上扬，十七岁的美丽少女总是能轻易的吸引着身边的人们，捕获着绅士们的心。更何况在苏拉玖的身上始终都环绕着一种不一样的气质，神秘而又清澈。
　　“你们知道，我是不行的，”申思欠了欠身，继续说道，“不如让克里斯丁试试吧。”
　　申思说完，视线又一次的对上了站在角落里的克里斯丁投来的视线。

　　什么？克里斯丁一脸呆滞，显然她还没有从这突变中回过神来。
　　克里斯丁看着申思，胸口充斥着些许复杂的情绪。迷惑，茫然，还有不解。
　　“对啊，克里斯丁可以的！她一直在同一位音乐老师学习！”这时，克里斯丁身边的梅格也回过神来说道。

　　人们渐渐将注意力投到了这个平常不怎么引人注意的芭蕾舞演员的身上。
　　而这边的纷乱早已引起了新来的两位经理的注意，这回见有人可以挽回这个让他们一上人便出现的尴尬局面，便也只好死马当活马医，让克里斯丁准备准备上台了。

　　看着忙前忙后的一堆人，申思笑笑的退到了一边。
　　视线不自主的瞟向了那被遮挡在布景背后的上方，错综复杂的构造似乎很容易的错开了人们的视线。

　　“申思，为什么把机会让给克里斯丁？”曼可同样不解的望着好友。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在舞台上是唱不出来的。”申思说着，无奈的耸了耸肩，眼中却没有一丝失落的情绪。
　　“不试试怎么知道！”曼可看着好友这副无所谓的态度，心里突的起了一股恨铁不成钢的气，有些怨念的看着申思，“你不能这么辜负伊格纳茨老师的指导啊！”
　　“安啦，安啦，曼可，等会儿不是也要上台吗，你也快去准备准备吧。”申思说着便把好友往化妆间的方向推去。曼可在这个剧院也算是一个不可缺少的配角，一般都饰演的女四号这样的角色。
　　“申思，你真的要好好想想！”被申思推走的曼可还是喋喋不休的说着。

　　看着曼可走进化妆间后，申思这才落了个一身轻。知道曼可对她很好，可是有些事真的不是容易改变的。
　　难道自己真的不想在舞台上唱歌吗？
　　答案显然是否定的。
　　申思的母亲，那在二十一世纪的母亲，在她还未出生之前便已是震撼世界的音乐天后，可是自己的出生却永远的剥夺了人们听见那美妙声音的机会。

　　女孩眼中的色彩黯了黯。她不是不能在舞台上唱歌，而是清楚的知道如果自己唱了出来，那就不会有今天的卡洛塔了，而她就会变成另一个‘卡洛塔’。那样一来，想必今天那布景就该落在自己的身上了。
　　那个人的护短她可是一直看在眼里的。申思抿了抿嘴唇，最后望了望那阴暗的上方，而后转身离开。

　　喧闹之中，并没有人注意到那布景后面的横梁上，一袭黑影正来去自由的穿梭着，放佛那就是属于他的地方。
　　在这暗处，黑影停下了脚步，只是凝视着少女离开的背影，眉头微微的蹙起。而后，他的右手随意的一扬，整个身体便从黑暗中消失了。

　　申思来到了伊格纳茨的音乐教室，这个地方于她来说已经是无比的熟悉了。虽然它的主人已经很少来这里了。但是巴黎歌剧院依然保留了这间教室，它是属于伊格纳茨的，也是伊格纳茨留给申思的一片可以练习的地方。
　　偶尔，闲下来时，伊格纳茨便会来到这间教室，名曰“指导学生”，实际上他是知道申思在音乐上的造诣已经无需他做任何指导了。但是，这便是他可以借以来看这个小女孩的‘借口’。时光苒荏，转眼间，那曾经的小女孩，已经在他的记忆里出落成一位迷人的少女了。

　　“Anywhere you are, I am near
　　Anywhere you go, I'll be there
　　Anytime you whisper my name,you'll see..”

　　突然间，声音戛然而止。
　　倚在门边的人也因这突然断掉的旋律而恍然醒来。伊格纳茨走进教室，看着背对着他的申思，不再上前。
　　她在想什么？
　　“申思。”
　　好听的男声在申思的背后响起，这熟悉的声音让申思的脸上扬起了一抹浅笑。

　　“伊格纳茨老师。”
　　这是申思对伊格纳茨这十年来不变的称呼。

　　伊格纳茨看着面前的少女，那总能让他沉醉的眼睛，那美丽的蓝色眼眸，似乎永远都如那一汪湛蓝的清泉，明亮而生动。让人一不小心便会沉沦进去。可是他知道，在这湛蓝的后面，却又似拥有着包容海洋的宽阔。

　　“怎么停下来了？”伊格纳茨笑道。
　　“嗯？”申思饶了饶头，不好意思的说道，“我忘词了……”

　　伊格纳茨是申思在这个世界的第一个信任的人，亦师亦友。他和曼可对她来说都是同样的重要。

　　“还是一如既往的呆。”伊格纳茨说着，一点也不像一个老师对学生的态度。
　　“老师，你应该好好的待在家里创作，而不是在这里很没绅士风度的奚落一个学生！”
　　申思俏皮的话语惹的伊格纳茨不由的一笑，“我是来检查我的学生有没有听她导师的话，认真的——学习。”
　　“当然有！”
　　“是吗？那我怎么听说你刚刚又逃跑了呢？”伊格纳茨说着心里面不免有些惋惜，如此之才华，却不能站在舞台上，这恐怕是这些年来一直扰乱着他心境的事情之一了，并且还会随着时间的走动继续的扰乱下去。

　　“有克里斯丁就够了~”申思一点也不介意的说着，尽管她的心里也是无底的。
　　伊格纳茨看着学生的态度，皱了皱眉头，“她不及你。”
　　申思放下了手中的乐谱，像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一样抬起了头对上了伊格纳茨的视线，眉眼一挑，“老师，你这是护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