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城不攻君》虾米亦鼠

4、第四章

　　所以顾望亭是用轻功连夜赶来的，但是他是怎么知道我在这家客栈？难道一家一家的找过
　　白凌霄上马，居高临下的望着顾望亭：“徒儿，走吧！”既然他用轻功来，就用轻功去。
　　顾望亭直直的看着马上的白凌霄，挑眉：“这里离蓬莱山并不远。”
　　白凌霄赔笑：“离京城更近。”
　　顾望亭皱了皱眉，翻身上马，坐在白凌霄身后，双手箍住他的腰。
　　白凌霄不安分的动了动：“小左，你不相信我也要相信马嘛。”
　　顾望亭：“我不相信的是你骑马的技术。”
　　所以要跌一起跌？小左你还真是有难同当。

　　已经是正午，阳光晒得马上的两人昏昏沉沉，白凌霄骑马的速度渐渐放慢，顾望亭干脆环抱住白凌霄，前胸紧紧地贴着后背，头搁在他的肩膀上懒洋洋的闭目养神。
　　风似有似无的吹，两旁的树叶偶尔随风轻响，只是树林深处的声响却越来越明显。背上的顾望亭动了动，闪身从马上飞出，刹那间已经挡住从树林中射出的匕首。
　　来不及看清来人，两旁的树林中又射出几只，顾望亭一手撑着马背，身体护住马上的人，在他身边急速绕了一圈，白凌霄只觉青灰色的衣袂在他周围一掠而过，无声无息，力道却是既疾又猛，毫不含糊。
　　顾望亭刚解决掉匕首，银针随之而来。银针看似细小之物，若加之以急速，则能击敌至皮肉深处，刺痛难耐，痛苦不堪。
　　“该死！”顾望亭低咒。看来这次是来真的，若又是像以前一般隔靴搔痒，根本不需要如此大费周章。看林中之人的身手，出手狠辣，内力浑厚，绝非一般等闲之辈，称得上一流高手。
　　不容顾望亭多想，两边树林中随即窜出数名蒙面人。顾望亭向身边护着的白凌霄匆匆道：“想保命就别乱动。”转身投入战局。
　　黑衣人武功诡异，招式繁多而毫无规律，在中原似乎从没有见过。即使顾望亭武功再高终究耗不过持久战，蒙面人武功了得耐力更是如此，虽然六个人已经被顾望亭解决掉三个，虽然顾望亭武功远远在蒙面人之上，但双拳难敌四手加上精力的消耗，不久便处于下风。
　　远处马上的白凌霄显然也看出了顾望亭渐渐力不从心，他挑挑眉，不动声色的下马，随手拾起地上的小石块，闪进树林。
　　树丛中似有人影交错。
　　顾望亭在战圈中看到远处光裸的马背，动作一顿，却正好给对方一次可乘之机，对方直攻门面的刀改而调转方向击向顾望亭背后，他猛然转头，翻身双脚一点对方的刀背，跃到对方身后，但是另外两人也毫不含糊，两面夹击，面前的人近在咫尺，顾望亭心里暗道不好。两个石块暗器般从树林中射出，正中顾望亭身边两人的心脏，顾望亭趁机击向面前微愕的人门面，一掌毙命。顾望亭俯下|身看了看被石块击中的人，石块几乎没入两人的心脏，可见投石之人内力之深厚。
　　顾望亭走回原地时白凌霄已经悠闲地坐在马背上欣赏战果：“不愧是魔教左护法，有你在干嘛还让我练功，多没趣！”白凌霄一脸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嬉皮笑脸的抓着自己的一缕头发把玩。
　　顾望亭眯起眼睛。白凌霄从小和他一起长大，白凌霄有几斤几两他了如指掌，好吃懒做不说，对武功的悟性也极差，若不是因为他爹是魔教教主，白凌霄绝对是个浪荡不羁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而且，假如白凌霄真的有绝世武功，他怎么可能觉察不出，投石之人内力与他不相上下，除非白凌霄故意深藏不露，但以他目前的情况看来……白凌霄似乎还没有那么大本事。如果不是白凌霄，那会是谁？
　　“白教主，你没事吧？”树林中走出一个剑眉星目的翩翩公子，深紫色的袍子绣着繁复的花纹，腰间的坠玉精巧别致，一把折扇在手里慢摇。
　　“为什么人总要在出事之后还要再问对方有没有事？”白凌霄道。
　　“看样子是没有大碍了。”那人缓缓的摇着扇子微笑道。
　　“多谢贤政王相助。”顾望亭抱拳道，嘴角微勾，只是笑意未达眼底。如果出手的是李孝贤的话，此事就说得通了。
　　李孝贤表情依旧：“举手之劳，左护法不必如此客气。”
　　白凌霄道：“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我们还真是心有灵犀啊。”
　　李孝贤收起折扇，不紧不慢道：“本王近日闲得慌，出来走走看看，恰巧碰上白教主了，白教主究竟是得罪了什么人，竟然连左护法都难以应付。”
　　“小贤你这是在从反面证明你的英勇神武么？”白凌霄挑眉道。
　　李孝贤嘴角微扬，声音温柔和缓如山间溪流：“如果白教主如此认为，那本王只能欣然接受了。只是本王有一事不解，想问问左护法。”
　　顾望亭眉头微皱，道：“贤政王何事不解？”
　　“适才与你交手的蒙面人，武功和中原各派似乎不是同一路数，从他们高大壮硕的体型看，似有几分异域风情。”李孝贤用脚踢了踢已经断气的蒙面人，俯下|身用扇子挑开脸上的黑布。
　　蒙面人鼻梁极高，说明所处之处气候寒冷，眼窝微陷，皮肤蜡黄而皲裂，像是长期受风沙侵蚀，此为西域人的相貌，与中原人的容貌相差甚远。到底是何事会引来平素与中原各派井水不犯河水的西域人？
　　顾望亭若有所思道：“中原各派推选武林盟主之日就快到了，难道和这件事情有关？”
　　推选武林盟主之事整个魔教除了教主几乎都有所耳闻，魔教上下跃跃欲试。近年来魔教因为与朝廷交往甚为密切，加之与不少白道门派结交，江湖地位不可与当初同日而语，江湖上盛传的武林盟主候选人里名列第一的便是魔教左护法顾望亭。魔教一时已成出头之鸟，若是西域门派想入主中原，首要解决的便是正值顶峰的魔教。而魔教教主白凌霄人如其姓，就是个小白，这在江湖上早不是什么新鲜事儿了，拿魔教开刀也就是十拿九稳的事。
　　白凌霄一跃下马，插嘴道：“没想到本教主的英名已经遍及异域了！”
　　顾望亭斜了他一眼道：“请把‘英’字改为‘臭’字。”
　　白凌霄撅嘴道：“小左，外人面前请顾及一下我作为魔教教主的尊严。”
　　顾望亭道：“我已经说得很隐晦了。”
　　白凌霄：“……”那样叫做隐晦？
　　李孝贤被晾在一旁，显然现在的话题主动权已经转接到白凌霄身上去了，他干咳一声以示自己还在场：“所以……顾兄认为他们是冲着武林盟主而来？”
　　白凌霄道：“显而易见的事就不用说出来了嘛。”
　　我只是想挽回我的主导权……李孝贤默默腹诽。
　　其实在李孝贤进了树丛之后，白凌霄已经在里面了，手上捏着几块石子把玩着正悠闲地观战，看似轻浮的举止却让人感觉到莫名的危险，仿佛随时可能出其不意置对方于死地。他从未见过白凌霄这种样子……不如说是从不曾想过他会有这样的一面。
　　李孝贤把心中的疑问说了出口，试探道：“白教主，本王在树丛里时似乎看到你手中的……暗器？”
　　白凌霄转过头道：“你说的是石头？”
　　李孝贤一愣，能这么毫无保留的脱口而出果然是白大教主的风格。“白教主莫不是想助左护法一臂之力？”
　　白凌霄道：“石头如果能打中蒙面人，或许能分散他们的注意力，为小左争取反攻的机会嘛！”
　　难道白凌霄真的深藏不露？顾望亭不由得竖起耳朵。
　　李孝贤道：“那白教主为何不出手？”
　　白凌霄道：“人太多，我眼花。”
　　李孝贤：“……”
　　顾望亭：“……”看来是他想多了。
　　“所以说这显然只是‘如果’而已。”白凌霄补充道，随即发出一声诡异的笑：“小左，武林大会什么时候开始？”
　　顾望亭有不好的预感：“你想凑热闹？”
　　白凌霄道：“如此盛会，怎么能少得了我这个魔教教主？请帖呢？”
　　“没带。”顾望亭面无表情道。
　　“小左啊，我听说魔教左护法武功高强，轻功更是不赖……”白凌霄故意放慢语调，“你说过这里离蓬莱山很近哦！”
　　“如果你不介意和我一起回去，我想应该不远。”顾望亭摸着下巴道。
　　“介意，我非常介意！”白凌霄窜到李孝贤身边，伸手挽住李孝贤的胳膊。
　　李孝贤笑着任由白凌霄胡来，在白大教主面前，他这个堂堂王爷，当今圣上的亲弟弟怎么也霸气不起来：“凌霄，我有请帖。”
　　白凌霄挽住李孝贤的手立刻抽了出来，冲李孝贤身上一阵乱摸：“你打劫来的？”
　　李孝贤拍掉白凌霄的贼手，从衣襟里掏出三张大红请帖，抹了抹鼻子道：“确实……是抢来的。”

作者有话说

　　我承认我更得很慢ORZ