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继续建房子，一定盖起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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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始盖房子时，才发现现实和设想有很大的差别。
原本的设想里，下水走过两间浴池，和厨房的废水一起排到田地里，但麻烦的是走水用的管道怎么办，起初的设想是用石子砌成暗渠，但小石子捡起来太麻烦了，也没有水泥，用树脂的话又很浪费。如果有管道就好了，或者类似于管道的中空管子也行。
在我为这个而发愁的时候，跑来问到底什么时候开工的加斯提到山上有半夜吹起来会“呜呜”响的树，我便让他带了一根回来，很像海里的管状海绵，大概有兽人那么高，里面果然是中空的。
找了一些这样的树，用之前练好的油脂灌进树干里面，放在阴凉处准备晾上七天左右的时间。
特地做了个兽皮尺，在另一张比较大的兽皮上画出一定的长度表示米，然后和来帮忙的兽人们在房子基地走了一圈，大概测了下墙基起来后的空间，对尺寸什么的心里有个数，开始准备其他的东西。
浆板：兽人部落盖房必备的东西，用各种石子、虫壳、骨头、干草等不明生物制成方形的坯，晾干后使用。
树脂：这是必须的，黏合管道和瓦片时必须要用。
青石板：建地板或地下管道时候用。
各种树：用来做家具。兽人世界一般就三样，床、桌子、架子。茶几、柜子什么的，都得由自己来创造。好在做家具的好像是兽人的本能，奥西里斯很快就按我的要求做出一批家具来。兽人们对我的家具很是好奇，猜来猜去，会冒出：“哇，怎么这么矮，这是什么？旁边还有四个更矮的》？”“咦，这个鸟壳一样的东西有什么用啊？是给小兽人的床吗？”“这东西有两扇门唉。”“这么窄怎么睡觉啊。”
我边思索着还有什么东西没有准备到的，边看着兽人们对树下的茶几吊椅柜子露出迷惑的表情，然后看看树下埋头做木工活的奥西里斯，发一会呆，抿笑低头想自己还有什么没有准备齐全的。
终于到了动工这一天了。
前来兽人们现出兽身，粗壮的爪子按照部落古老的方式建起地基来，尘土飞舞。地基打的差不多时，我便拉着我那长长的兽皮尺开始下下水管道，指挥着兽人们将青石板铺成左右下三面，将已经浸泡得很好的并用树脂粘出下水通道的树干放到留出来的空隙里，然后再用树脂连起来，在上面盖上青石板，这样下水的问题就算完成了。
兽人们开始打地基，轰轰轰没多长时间，房子的地面就变得整齐。在上面洒上白色的岩粉，标明墙壁的位置，因为之前已经沟通过宽度和门的问题，所以我放心地回到屋子里和科涅尼纳他们准备中午饭，留下奥西里斯在那里监工。
咳，他身体学没好利嘛。
等到太阳到中天时，我一溜烟跑到房子那里。
哦，天，我以为至少要一天墙壁才能起来呢，但现在看起来已经完成三分之一了，照这个进度的话，要不了四五天，就可以住进去了吧。
我瞠目结舌地望着负责着各自区域的兽人们一爪子一扒拉将黑乎乎的泥浆轰起来，接过自己尾巴甩过来的浆板放好位置，“咚咚”拍两巴掌，下一块浆板又飞起来，“咚咚”两下搞定。
“哇，好快。”我赞叹了声，望着/裸/着半身，兽裙下露出一根根或粗或黑尾巴的猫科兽人，移向他们的脑袋。
这脑袋上要是冒出来两个耳朵来，尼玛，那是要有多萌啊！！！（///☆O☆///）
眼前一黑，我抬头，“嗯？奥西里斯？”
在人多的时候，奥西里斯历来是端着一张紧脸皮的。
“你怎么来了？”啊，口气有点轻微的不妙。
“中午了，来叫你们吃饭啊。”说完，偏着脑袋，对忙碌的兽人们说，“饭做好了，大家快点去吃吧。”
兽人们听到我的声音，转过头“吼”了声，算是做为应答，停下手头的工作，纷纷走过来。
“阿尔，你这房子盖好了，我可要来看噢。”一个不认识的兽人说道。
“好啊，房子盖好时，大家一起来看吧。到时我和奥西里斯也要感谢一下大家。”我摇摇奥西里斯手，示意他对大家笑一下。
那知这人转过头直接对兽人们说，口气冷淡，“吃饭了，你们快去吧。”
兽人笑起来，夹杂着些许口哨声。
“你们慢慢走，不着急啊。我们认识路的。”
“唉，奥西里斯这小子，这么着急地让我们吃饭盖房子啊，心里打得坏主意噢，阿尔你要小心喽——”
“是啊是啊，现在赶紧离那条蛇远一点，你很危险啊……”
奥西里斯向他们走去，兽人立即哄散。
“快吃饭去，快吃饭——”
“哇，有兽力威胁啊——”
“哈哈哈哈哈——”
奥西里斯停住，回过头来，摸摸我的额头，因为跑得太快，鬓角有些汗。
微凉的手指擦抹了几下，“出汗了，……吃饭吧。”
表情看起来有些不开心。
我憋了一下嘴，对他抱怨道，“唉，我本来想着跑过来给你擦两下汗的，但是……”我摇了摇手上拎的兽皮，“巾子白准备啦，你的体温总是跟周边环境一样啊没办法。”
奥西里斯看了兽皮两下，眨着眼睛问我，“那不是你画房子的兽皮吗？”
“呃……那个，用完了，重新利用吗。”我吱吾着。
“房子还没盖好呢。”
“……”
“你吃不吃饭？”我竖起两条眉毛。老子第一次学着哄情侣开心啊，能不能不要这么让我下不了台啊。
“吃。”奥西里斯应了声，走了几步回过身，“你不走吗？”
“走。”
走在路上突然就觉得有点委屈。我不就看着几只兽人尾巴萌了一会吗？至于一直僵着个脸跟我说话吗。而且老子本来就是毛控，这种本能没办法控制啊。
走着，看着前面奥西里斯的影子，就有点心里难过。
喜欢着的人，果然受不了他半点冷淡。
低头抿了下嘴，眼眶里热酸热酸的。
下午的时间，没有心情去工地，在树下检查那些家具晾干的情况。
浅白的原木在手指下发出粗糙的感觉，太阳把它们散得有种乱嘈嘈的味道。
我坐在一大堆家具里面，想了半天，把自己蜷起来。
呐，爱一个人的话，会改正他不喜欢的地方吧。
虽然自从我和奥西里斯说开后，两个人就在一起甜甜蜜蜜，但是蛇身这件事在他心里还是留下不好的影响，我也承认，至今我依然害怕他的原身，尤其是张开嘴巴的那刻。
除了时空因素，这个，是横在我们之间最大的问题。
弄不好，就这样别扭地过着。
“扑——”有微热的气息拂到面上。
抬头一看，青丘狐狸正睁着黑黑的眼睛看着我，“阿尔你怎么了？”
毛茸茸的狐狸脑袋被晒得耀眼温暖。
我伸手抱住它，把头埋到它身上。
“没，抱一下。”
太阳快下山时，加斯跑来，说是墙壁已经盖好了，让我看一下有什么要改的地方。
居住的范围大概都差不多了。
“明天的话就可以上房顶了。”
“喔，谢谢大家。”
“你这个盖得比较慢，像我们平时顶多一天就搞定了。”
“呵呵呵。”我笑起来，“麻烦大家了。”
“没什么，再有三个维纳尔就到冬季了。奥西里斯的伤好得差不多了吧，趁着这几天休养赶紧盖好房子，结伴礼后大家要趁时间储备过冬的食物了，到时候可真会腾不出兽人来帮忙了。”
“是呀，而且奥西里斯受伤，结伴礼的东西你们肯定还没有准备好吧。我们加快速度，给你们留时间喔。”
“呵呵呵。”我干笑，兽人们对我们结伴这件事总是很热情很关心。
转过头看奥西里斯，他低着头，默默干活。
兽人们走了后，我向他走去。
“很辛苦吧，有没有累着？”
他顿了下，继续将青石板裁成大小相等的形状，“还好。”
沉默。
“明天再干吧，反正房子很快就盖起来了。我们坐那边歇歇去吧。我带了腌肉干过来噢。”
奥西里斯跟着我坐到青空之色下。
“嗯，真是漂亮呢。”我仰头看了眼在暮色里发出浅光来的青空之色。
“呐，要不要吃？”
他接过我手中的腌肉干，放到嘴里，嚼了一会，“阿尔，你，有什么事吗？”
“没有啊，怎么了？”
我转过头去看他，他垂着眼睛没有说话。
“我走了。晚上早些睡。”
嗯？
我想和他多呆一会呀。
可是，这样说出来总觉得很难为情。
犹豫的时间，他已经不见了。
第二天，早上兽人们按照我的要求将裁好的青石板铺到房子里，将家具搬进去，上好房顶、门、窗。下午的时候着手一些细节，浴池、厕所、土坑，是的，我砌了带土坑的火墙。
“阿尔你那一圈岩石是什么？加厚的墙壁？在部落里应该不用担心会受到野兽的攻击啊。”
“啊，不是的，那是火墙。冬天的时候，在厨房那里烧火，把热放出来，整个房间都可以变得暖烘烘的，一点也不怕冷。”
“喔——”兽人起哄起来，“是特地给某只兽人准备的吧。”
我笑道，“冬天的时候，也欢迎带着你们的伴侣过来啊。”
伴侣是毛科动物的雌兽们到了冬天根本不用担心保暖的问题，兽人们长而温暖的身体会温柔地包裹住他们，唉，奥西里斯吗？冬天的时候要是没有火墙而只是有兽皮的话，估计他只能日夜不分地呆在被窝里，而且我离开的话，被窝温度势必会下降，说不定晚上睡觉的时候，抱我的就会是个冰棍了。
因为一整天都在跟兽人们说哪个家具在哪里摆放、怎么样去砌浴池、厕所，下水坑管道连接、厨房灶台、风道等等，到告别帮忙的兽人后，我才发现，这一天，我和奥西里斯什么话也没有说。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走的。
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屋子里倒头就睡。
接着的一天，继续忙碌火墙拦灰坑、烟囱、池塘人工渠走向的问题。兽人们在工作围观的同时普遍表示了对我那个两层高却没有多大面积的储物仓的担忧。
我笑着说不用担心，到时会有惊喜给他们看，并邀请他们一切完成后，我会请所有帮忙的兽人雌兽吃饭。
奥西里斯在人群外面站着，我觉得很安心，他在背后一直默默地看着我。
兽人们乐呵呵地表示会一定到场，并带足一家老小吃哭奥西里斯。
我笑嘻嘻挥手告别了他们，走回院子。
望着短短三天就盖好的新房，不禁有些感慨兽人的速度与力量。
月亮升起来了，我站到书房的窗前，看着青空之色发出淡淡的光来。那个蛋形的吊椅放在树下边，安静地半躺着。
所有基础的工作都完成了，接下来就是填充房子里的被褥、窗帘，在青空之色下摆上花架，田地里去选适合种的野菜或者将来会发现的香料调料什么的。
还有，和奥西里斯一起去挖地下室。
青石板上有隐隐的白色散斑，在投过透明兽壳窗户的月光照射下，看起来就像是星星一样闪着九月末清冷的光芒。
除了我，这里空无一人。
我把所有的房子转了一圈。
慢慢地走过每个角落阴影，月亮照不到的地方。
然后缩在火墙的拦灰坑后面，睡了。
梦里，记得自己叫了声。
回应的，是渗着泥浆味的冷空气。
作者有话说
第34章 继续建房子，一定盖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