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造天使》镜湖先生

4、chapter3初显异能

　　第二天一早，在一片鸟鸣声中，孟逸航推开玖房间的门，看见的就是这样的景象：玖靠在床头，微侧着头看向玻璃窗外的世界，微弱的光照在她白皙的脸上，更衬出她纯净的气质。

　　孟逸航微闪了神，然后屈指敲了敲门板，清脆的叩击声让发呆的人转过头。把餐盘放在床头柜上，孟逸航又把半掩的窗帘拉开，推开玻璃窗，灿烂的阳光便直直洒在了玖身上。

　　玖短促地“啊”了一声，因为不适应强光，眼睛下意识地闭了起来，想抬起手挡住阳光，抬了一半却又无力地垂了下去。

　　更清晰的鸟鸣声传入耳中，玖睁开眼，视线好奇地聚在在窗台上蹦跳的麻雀身上。

　　两只麻雀在窗台上蹦蹦跳跳，歪着头看看立在窗边上的男人，又看看半躺在床上的少女，其中一只忽地展开翅膀，飞到少女的头上，另一只也不甘落后，飞到玖的掌中。

　　麻雀似乎一点也不怕玖，，若无其事地鸣啼。玖僵着身子一动不动，有些紧张，一会儿又忍不住动动手指，触摸鸟儿柔软的羽毛和温热的身体。拥有完整感情系统的玖本能地笑了，即使无人教她“笑”是什么东西，她也真真实实地笑了。

　　孟逸航本来只是静静地看着，但他想起自己的任务，于是击掌惊飞了麻雀，对一脸不舍的玖说：“现在是吃早饭的时间。”

　　他在床沿坐下，按下床头的一个按钮，一块置物板从床边升起。把餐盘放在板上，盘中却有两份早餐。把玖扶正，孟逸航说：“我现在演示一遍怎样吃饭，看仔细了。”明知道玖应该听不懂他说的话，他还是先说了一遍，然后才端起粥碗，在玖好奇专注的目光下慢条斯理地吃，希望玖能看地清楚些。

　　吃完属于自己的早餐，孟逸航把另一碗粥向玖那边推了推。玖看看他再看看粥，迟疑地抬手端起了碗，但未经过锻炼的手臂肌肉承受不了重量而发出抗议，玖的手一抖就要泼到自己身上，另一只大手赶在事件发生前扶住了碗。

　　孟逸航无奈地笑笑，“看来今后几天的计划要重新订了，你的身体实在需要锻炼呐。还是我喂你吃早饭吧。”

　　一口一口喂完了早饭，孟逸航抬头朝房顶喊道：“小妮，把轮椅送过来。”

　　中央电脑的声音响起：“是，我的主人。”

　　不一会儿，一个家政机器人推着轮椅进来，顺便收拾了临时餐桌。孟逸航把玖抱上轮椅，推着她下了楼。

　　上午的学习计划未变，孟逸航教了玖最基础的发音与字形，然后拿出早准备好的立体影音教程给玖用。

　　当玖在小房间里看教程时，孟逸航则在房间外通过数据搜集环查看玖的机体数据。数据显示受监测者的脑部活动剧烈，很显然，玖的学习能力很强。

　　孟逸航摸着下巴自言自语：“看来这次开发出来的小家伙的学习系统比较完备呢，就是不知道玖除了学习能力强之外有什么能力呢，”抬头看了眼落地窗外的绿树与草坪，想起了之前在玖房间里的麻雀，“难道是吸引动物的体质？如果不能完全控制动物的行为，这个能力也就太鸡肋了。”

　　上午的学习很快过去了，玖已经能用简单的词语表达自己的意思了。

　　在重新制定过的计划上，下午的任务是锻炼玖的身体。对在营养液中浸了三年的身体来说，骨骼和肌肉虽然发育完整了，但是没有一点力量，必须通过锻炼才能支持日常活动。

　　孟逸航推着玖来到别墅后的花园。玖第一次近距离接触绿色，表现得很兴奋。

　　“逸大人……草！绿！”玖侧过身子伸长手臂拽组轮椅边的一把草，因为力气太小而拽不动，抬头可怜巴巴地看着孟逸航。

　　“拔不动就算了。”孟逸航说。玖听话地放开被她蹂躏得惨兮兮的草叶子。

　　草坪上临时搭了一根横杆，高度到人的腰间，轮椅在这里停下。孟逸航站到玖身前，弯下腰对玖说：“你要靠这根杠子站起来，学会走路，明白了吗？”

　　玖眨巴眨巴眼，点点头。在孟逸航的注视下，细嫩的手握上横杆，玖的身体微向前倾，尽全力用力。当她的身体已离开轮椅一点点时，颤抖的手臂显示了她的极限，一声低呼，玖已经重重地跌回轮椅里。

　　玖喘着气怯怯地看着孟逸航，后者一动不动，只是用鼓励的微笑传达自己的意思。玖鼓起勇气，再次尝试。

　　不知什么时候，半挂在天上的太阳已经隐入茂密的树冠中。白裙的少女一次次地尝试，额头已布满了细密的汗珠。终于有一次，玖完完全全地站了起来。玖喘着粗气，略微发红的脸上挂起欣喜的笑容。

　　“很好，你可以休息了。”孟逸航满意地点点头，抬步向玖走去。

　　得到了夸奖的玖也很高兴地向孟逸航的方向迈出一步。但是经过了过多运动的身体已经无法承受更多的运动，于是玖跌了下去——运气不好，没有跌回轮椅里，而是结结实实摔在了地上。

　　孟逸航三步并作两步赶到玖身边，把她扶回轮椅里。

　　“痛……”玖眼里噙着泪，血染红了她肘部和膝盖处的白布。看到这情况，孟逸航的第一个念头居然是“她的皮肤也太嫩了吧”，对于自己这个念头，他也觉得很不可思议，似乎是卓远附身。

　　孟逸航低声安慰着，迅速把玖推回屋内，唤家务机器人送医药箱来。卷起玖染红的衣袖，孟逸航用消毒棉签清洗玖的伤口。随着清洗的进行，孟逸航愣住了——半凝固的血迹之下，竟然没有伤口！

　　孟逸航意识到什么，撩起玖的裙摆堆到她膝上，手中药棉不停。果然，膝上也没有伤口的踪影。

　　孟逸航抬头对上玖疑惑的眼神，伸手抚了抚玖的脑袋，说：“玖，我要做个试验，你可能会有些疼，忍忍好吗？”玖点头应允。

　　从药箱中摸出一把小巧的手术刀，孟逸航对它做了简单的消毒。银白色的刀锋让玖打了个寒战，脑中忆起了在教程中看到的刀的作用：切割物体，可用于杀人……

　　孟逸航执着玖的左手，薄如蝉翼的刀锋在消过毒的皮肤上轻轻划过。玖感觉到有些疼，手掌中长约一厘米的伤口中渗出丝丝血红，然后惊讶地看见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合拢，仅一会儿，手掌的皮肤又光滑如初了。

　　“为什么……”玖抬头看向男子，孟逸航的神情不怎么愉快，眉皱在一起。

　　玖的心里有点不舒服，小手揉上男子的眉头，“……不要这样……”孟逸航的表情放松下来，勉强扯出一个微笑，吩咐机器人送玖回房。

　　斜倚在米色沙发上，孟逸航抬手遮住眼，额前碎发散乱。橘黄色的余光冲落地窗射进来，勾勒出男子硬朗的面部线条和颚下的大片阴影。呆坐良久，孟逸航放下手，拨通了卓远的电话。

　　电话通了。

　　“学长，什么事？”

　　“……已经发现玖的能力了。”

　　“是什么？”卓远的声音兴奋起来。

　　“短时自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