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兽之星海遗珠》千山独行

163、下水道

　　在一个大城市里，总有些地方隐藏在暗处，它们自成格局，拥有自己的规则。即便是达拉然这样的魔法城市也不例外，而下水道正是这样一个特殊的存在。

　　这不是菲利西亚第一次来下水道，在来到达拉然的一年时间里，她出入过达拉然的各种场所，当然也包括阴暗潮湿、毫无底线的下水道。她不喜欢那里，因为生命在那里毫无价值可言，金钱可以买到，权力可以交换到，力量也可以诛杀之。那是一个完全弱肉强食的世界，在每个阴暗的角落里，都有一个伺机而动的家伙，等着收割任何可以收割的生命。联盟和部落的盟约在那里就是一张废纸，仇恨被无限扩大，人性也被彻底抛弃。有些手无缚鸡之力的平民为了去趟下水道，只能花点钱给自己雇个保镖才有可能从那里活着出来。

　　菲利西亚当然不会雇保镖，但是每次去下水道，她都是小心翼翼，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来应对可能出现的危险。达拉然的见习法师身份当然也给了她一点便利。但其实作用有限，如果她在那里失踪，甚至丧命，没有人会知道，就像一缕消失在空气中的轻烟般无声无息。

　　所以当桑达拉满城寻找糖罐的时候，她下意识屏蔽了那里，她觉得实在犯不着为了什么万圣节的奖品去冒生命的危险。艾罗娜的提议让她吃了一惊，但桑达拉和多兰尼尔毫不在乎的反应又让她觉得自己太大惊小怪了。毕竟他们不是不知道那里的危险，但他们的毫不犹豫代表了他们对自己实力的绝对自信。

　　“菲利西亚，你为什么这样畏手畏脚，你经历过比这些更黑暗、更血腥的场面，应该没什么让你更害怕了。”菲利西亚自嘲的同时并没有意识到她更害怕的是再一次失去她的伙伴。

　　“我觉得他们肯定先去旅店了。菲利西亚，我们去护甲商店吧，这两个不在一个方向，多兰尼尔不可能两头兼顾。”桑达拉朝有点心不在焉的菲利西亚说道。

　　菲利西亚点点头，对于这些事情她其实没那么执着，只要有人陪伴在她身边，她其实并不在乎做些什么。

　　下水道的护甲商店商店是由一个女性暗夜精灵开设，菲利西亚猜想店老板应该交了很多保护费，要不然就是背后有大势力在支持。

　　不像地面上的护甲商店，这里冷冷清清，老板靠在椅子上正在打盹，她的棕色礼帽遮住了整张脸，只有头部两侧伸出一对尖耳朵。

　　“老板！这里有糖罐吗？”桑达拉迫不及待得问。

　　老板坐直了身子，将礼帽从脸上推开重新将它放回了头顶。

　　她看起来似乎有点迷糊或者说不在状态：“你们说什么？糖罐？噢，可能有吧，每年万圣节都会有，不过我这里可没什么人来拿，基本上整个下水道都是被遗忘的地方，除了那些不要命的家伙。”

　　然后她站了起来，身子还有些摇晃，这导致她的帽子往下歪了点，但她马上将它扶正。

　　“你们可以去楼梯下看看，恩，我记得，我应该在那里放了一个。” 不等桑达拉再追问，老板主动告诉了她们糖罐所在。

　　桑达拉兴奋得吹了声口哨，几乎是冲到了楼梯下，果然那里静静放置着一个南瓜造型的糖罐。

　　“谢啦，老板！” 桑达拉收获颇丰，再想到梦寐以求的套装马上就到手了，更是心情大好。

　　“等等，两位客人，你们到小店没有其他需求吗？”看到两个马上要出门的女孩，老板着急得将她们叫了回来。

　　“呃？”菲利西亚和桑达拉面面相觑。她们确实在护甲方面没有什么需求，菲利西亚是因为玛里苟斯赠送给她的每样东西都是无价之宝，而桑达拉家境富裕，在这方面更是从来没有烦恼过。

　　“老板，很感谢你的好意，可是我们并不太需要。”桑达拉尽可能用委婉的口气拒绝她。

　　“噢，两位法师小姐，我可不会拿普通的东西来糊弄你们。那件东西可是泰兰德.语风曾经使用过的，对你们这样年轻的法师来说，实在是太适合了。”老板的语气有些神秘。

　　“泰兰德.语风？”菲利西亚似乎听过这个名字，但又似乎很陌生。

　　“你们知道泰兰德.语风是谁吧？”老板看到菲利西亚一脸疑惑，而桑达拉又一脸平静的表情，不太确定得问了她们一遍。

　　“当然，谁能不知道泰兰德女士的威名啊，艾鲁恩的高阶女祭司，目前暗夜精灵一族的领袖。”桑德拉将话接了过去。菲利西亚这才恍然大悟。

　　“我拿给你们看看，你们一定不会失望的。”老板走到了一排衣柜前，打开了柜门，从里面拿出一件墨蓝色的披风，确切的说那是一件连帽斗篷。

　　从见到那件披风的第一眼起，菲利西亚就移不开眼睛了。怎么形容呢，菲利西亚看不出它是用什么材质做的，它看起来很柔滑，却并不轻薄，菲利西亚猜想被它包裹的感觉温暖而又踏实。但菲利西亚还是最喜欢它的颜色，那种蓝梦幻而又让人心碎，仿佛一戳就破，世上最瑰丽的宝石发出的光芒与它相比也黯然失色。

　　“菲利西亚，你喜欢它吗？”桑达拉的声音打破了这种幻想。

　　“啊，是啊，它很漂亮。”菲利西亚转过头喃喃得说。

　　“恩，它的材质，它的颜色，它边角的纹饰都是独一无二的。”桑达拉语露赞叹。

　　“我说过你们不会失望的，但你们如果只是盯着它的外表那就太小看它了。不管是法师，牧师、德鲁伊、萨满，这件披风都是一件极好的防御武器，不光这样，泰兰德女士赋予这件披风强大的法力，谁披上它，施法时便能事半功倍。”

　　桑达拉的眼睛亮了：“ 我要了，老板你出个价！”

　　“这位法师小姐，你太爽快了，今天是万圣节，我给你打个折，原价800G，我讨个彩头，只要600G。”女老板喜笑颜开。

　　“成交。”桑达拉几乎没有任何犹豫，两人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菲利西亚错愕，她知道桑达拉家境富裕，但这样眨都不眨得甩出600G换一条来历不明的披风，还是让她震惊了，更让他费解的是，她既然这么有钱，估计收购全城的糖果都没有问题吧，为什么还要这么麻烦得满世界找糖罐呢，哎，有钱人的世界真是不懂啊！

　　“走吧，菲利西亚！”桑达拉朝她眨了眨眼。

　　“桑达拉，你都不知道这条披风到底是不是曾经泰兰德用过的，有钱也不能这么挥霍啊。”走出店门的菲利西亚终于把心里话吐了出来。

　　“菲利西亚，我觉得我们已经达成共识了，它很漂亮，我想你也感受到了上面流动着的汹涌的法力，不管它属不属于泰兰德，有这两点已经足够了。”桑达拉表情难道的认真。

　　“走，我们去其他地方看看，好不容易来一次，得好好逛逛，顺便收集糖果。恩？”桑达拉兴致正浓，不愿意就此离去。

　　“你说怎样就怎样吧！”在吃喝玩乐上，她永远只是桑达拉的小跟班，她没有任何意见。

　　“菲利西亚，我感觉我发现了新世界，以后我们得多来逛逛，说不定还能发掘出好东西。”两人走在狭窄的河道边，桑达拉还沉浸在刚才购物的乐趣中，有点食髓知味。

　　“没问题。”菲利西亚点点头，兴致却不是很高。

　　“菲利西亚，你看起来不太高兴，是不是因为没买到喜欢的东西”

　　“啊，当然不是，我只是觉得这里的环境有点差，你看发臭的水沟，爬来爬去的老鼠以及糟糕的治安，达拉然的法师为什么不好好整治整治这里？”菲利西亚抱怨道。

　　“他们可不会有闲工夫管这些事情，天灾和蓝龙军团的事情已经够他们头疼的了。”桑达拉说。

　　“你要是不喜欢这里，我们就回去吧！”桑达拉想了一会又说。

　　“恩？桑达拉，我没有关系啊。就像你说的，既然来了，就好好逛逛，有句话叫酒香不怕巷子深，看起来不怎么样的地方，说不定真的有惊喜呢，就像你那件披风。”菲利西亚朝桑达拉露出了一个微笑。

　　桑达拉却停下了脚步，拉过菲利西亚的肩膀，郑重得说：“嘿，菲利西亚，我们是朋友，你没必要将就我。”

　　“桑达拉，你怎么了，跟你在一起，我无论如何都是开心的。”菲利西亚有点搞不懂桑达拉的想法，她今天晚上不太一样。

　　“是吗？菲利西亚，如果是这样，那就太好了。走吧...”桑达拉脸上闪过一丝不自在，但她很快转身，若无其事得继续往前走。

　　“等一下！两位法师小姐，请等一等。”背后传来叫喊声，菲利西亚一听，就知道叫的是她们。

　　“菲利西亚和桑达拉同时转身。

　　“两位法师小姐，请问？...”话说到一半就停下了。

　　“你，你是服装店的那个兽人。”菲利西亚指着面前穿着白色骑士服的兽人，惊讶得喊道。

　　“原来是你们！”兽人也很意外。

　　“请问兽人先生，你把我们叫住，有何贵干呢？”桑达拉干脆将手臂抱在了胸前，好整以暇得盯着眼前的兽人到底想搞什么花样。

　　兽人有点沮丧，但他还是以极快的语速说道：“我想以双倍的价格买下你刚才从精灵小姐那边买下的斗篷。”

　　桑达拉瞪大了眼睛，随后脸上的表情出现了一种装出来的傲慢：“很抱歉，兽人先生，如果你真喜欢，请你往后转找老板重新买一件适合你尺码的披风，我这一件只适合我们的身材。”

　　“这位法师小姐，我以12万分的诚意请求你将这件披风卖给我，如果你真的不愿意，我不会勉强，但请你不要侮辱我。”兽人眯起了眼睛，显然已经起了小小的怒气。

　　桑达拉耸耸肩，没有回答。

　　“兽人先生，对不起，我朋友很喜欢这件披风，恐怕不能割爱了。”菲利西亚向他点头致歉。

　　“走把，桑达拉。”菲利西亚推了一下桑达拉，示意她们不要再在这里停留了。

　　“一整晚的好心情都被破坏了，菲利西亚！”走出很远后，桑达拉抱怨得说。

　　“桑达拉，以前他们的确给我们带来了灾难，但现在我们和他们之间已经迎来了和平，我们就应该抛弃以前的偏见...”

　　“菲利西亚！”桑达拉提高嗓音打断了她的说教。

　　“你知道你这样的想法别人会扣一顶什么帽子在你头上吗？”

　　“圣母，毫无原则的圣母。菲利西亚，从来没有真正的和平，我生于贵族家庭，尚且对战争遗留的伤痛难以愈合，那些手无寸铁因为战争家破人亡、流离失所的平民他们又该如何安排自己的余生呢？而这一切都是他们造成的！”

　　桑达拉的眼睛异常明亮，菲利西亚感到自己被那样的目光灼伤了。她讷讷得说：“桑达拉，我很抱歉，其实我理解你，但是...”

　　“菲利西亚，是不是无论你受到什么样的伤害，你都会选择原谅。”桑达拉粗暴得打断了她的解释。

　　“当然不是！桑达拉你怎么会这么想呢？我只是认为我们要活在当下，仇恨并不能让我们活得更好！”菲利西亚想为自己辩解，却发现一切理由都那么苍白无力。

　　“你们在这里干什么？”两人的对话被一个声音打断了。

　　“啊，多兰尼尔、艾罗娜，你们来拉!”看到血精灵两兄妹的菲利西亚简直如释重负。

　　“完成任务了吗，桑达拉？” 多兰尼尔比她们高很多，再加上他表情冷漠，说话的时候就带着点高高在上的味道。

　　“当然，我桑达拉想要的，从来没有得不到。你们呢？”桑达拉上前一步，问多兰尼尔。

　　“收获颇丰，不过这些没什么意思，既然来了下水道，不如去看看竞技场的角斗比赛。”多兰尼尔的话让菲利西亚一愣。

　　“角斗比赛？我听说过这个地方，无数勇士为了金钱前赴后继进行残酷决斗的场所。不过我们没什么兴趣，菲利西亚，对吗？” 桑达拉冲她使了个眼色。

　　“据说今天晚上竞技场的奖品很特殊，不光是令人心动的金币，最终的奖品还会有一个稀有坐骑。”

　　“这世界上的坐骑，我不觉得除了龙类，会有其他生物会比他们更快！”多兰尼尔的话没有提起桑达拉的兴致。

　　“桑达拉，奖品就是一条龙，只不过它跟世界上大多数龙都不一样，它是一条多彩龙。”

　　“没有听说过这种龙类啊，难道身体呈现各种颜色吗，你说呢？桑达拉。”菲利西亚推测。

　　桑达拉回应她的确是沉默。

　　“桑达拉？桑达拉？”菲利西亚连叫了两声，桑达拉才如梦初醒般扯出一个笑：“菲利西亚，我想我们去看看就知道了。”

　　下水道的竞技场又被称为秘密擂台，它位于下水道最宽阔的中间地带，菲利西亚认为这里应该是整个下水道最热闹的地方了。但到了这里，菲利西亚才觉得这里的热闹程度比起地面也不遑多让。

　　一圈一圈的人群围绕着擂台，他们口中发出排山倒海般的吼声。擂台中央被耀眼的灯光笼罩，一个巨魔和矮人正在擂台上搏斗，他们的每一个动作都会引起围观群众的欢呼声。

　　“菲利西亚，你知道多彩龙的来历吗？”在鼎沸的人声中，桑达拉遥望着关在笼子里的多彩龙突然问道。

　　“不知道，我第一次听说这种生物。”菲利西亚摇了摇头。

　　“多彩龙本不存在于世，是黑龙之王的儿子奈法利安偷取了四大龙族龙蛋试验造出的怪物，目的就是为了消灭其他四头守护巨龙。”桑达拉的脸藏在阴影种有点看不真切。

　　“桑达拉，你是从哪里听到这个消息的。” 旁边的多兰尼尔突然问。

　　“难道你们不奇怪吗，多彩龙这种东西，竞技场老板又是从哪里弄来的？”桑达拉向前走出了一步，本来明媚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桑达拉，目前来说，龙眠联军和达拉然的关系密切，弄一条龙来不算什么。”艾罗娜的表情跟她哥哥一样冷漠，但菲利西亚觉得有时候她比他哥哥更加睿智。

　　“不，不对，多彩龙的诞生是建立在其他四大龙族龙蛋半数毁损的基础上的，多彩龙在这里出现，只会激怒其他龙族。”桑达拉连连摇头。

　　“你是说，这是黑龙一族的阴谋。”艾罗娜顺着桑达拉话推测了下去。

　　“不知道，如果我赢得那条龙，你们觉得会不会得到点有用的消息。”桑达拉的眼睛仍旧没有离开过多彩龙。

　　“桑达拉，你要上台比赛吗？”菲利西亚转过头，吃惊得问。

　　“菲利西亚，你对我没信心吗？”桑达拉反问。

　　“ 不，我只是觉得这不像是你的行事风格。”菲利西亚没有将这句话说出口。

　　这时候，台上的巨魔被矮人揍得鼻青脸肿灰溜溜得滚下了台，但很快，一个中年人类女术士上台又将这个矮人扔下了去。

　　来来去去，擂台上的选手也换了好几拨，激烈的战况让围观的群众群情沸腾。

　　“桑达拉，是那个兽人。”菲利西亚看到一个白色的身影跳上了擂台。

　　“恩。”桑德拉虽然表达想要上台的愿望，但她只是观察着，表情镇定，菲利西亚猜想她在挑选合适的时机上台。

　　“一个萨满，真是让人惊喜。”当穿着白色骑士服的兽人身边出现一根图腾时，桑达拉的表情变得有些兴奋了。

　　兽人萨满没有让他们失望，那些通过图腾召唤出来的力量将挑战他的对手一一击败。

　　菲利西亚看得喘不过气，她暗自掂量如果她上台，她该用什么样的方法来对付这个难缠的兽人萨满。

　　“各位观众，诸位勇士，这位兽人先生已经打败了10个对手，离最终结束的时间还不到半小时，还有没有人挑战这位兽人勇士的，今天最终的奖品将是1000金币和一头独一无二的多彩龙，难道这些奖品还不能让你们疯狂吗，你们这就怕了吗，这就退缩了吗？快点，让我看到你们的勇气，你们的决心，你们将是这个擂台上最闪亮的明星。”擂台主持人唾沫横飞，抓着兽人萨满的手鼓动着台下的观众。

　　“菲利西亚，该我上场了。”桑达拉在三人惊异的目光下穿过人群跳上了擂台。

　　“桑达拉！”菲利西亚的喊声淹没在人群的欢呼声中。

　　“规则我已经说清楚了，现在比赛开始！”主持人一声令下，退出了擂台。

　　桑达拉的女巫服在灯光的照耀下显得神秘莫测，上面点缀的星光若隐若现，她的整张脸都藏在了女巫帽下，修长的身材虽然被宽大的衣物遮盖，但她不凡的气质仍旧让人移不开眼睛。

　　“你的武器呢？”对面的兽人手持着一把匕首，三根流光溢彩的图腾已经插在他脚边的地面上。

　　桑达拉慢慢从宽大的衣袍里抽出一根碧绿色的法杖，法杖的顶端是独特的龙头形状。

　　菲利西亚知道桑达拉主修的是火系魔法，它的特点是霸道凶狠，杀伤力很强，但却极耗法力，如果不能在短时间内击败对手，结果会很难预料。

　　桑达拉挥舞着法杖，一团火球喷涌而出朝兽人喷去，兽人的面前猛地升起一道灰蓝色的透明屏障，将火球挡在了外面。桑达拉又是一挥法杖，兽人的身后突然出现一团团花朵形状的火焰，劈里啪啦争先恐后得钻入兽人身体。兽人感到背部有炽热的灼伤感，原本专注于身前的法术一下子哗啦散去。

　　桑达拉抓住机会，一条气势惊人的火龙从法杖中飞出窜向兽人。兽人脚下其中一根图腾“扑哧一下”冒出了几缕烟，随后消失。火龙不知道怎得突然急速缩小，穿过兽人身体后及变成了星星点点的火花。

　　桑达拉的眼睛中闪出赞赏的光芒，虽然她讨厌兽人，但是她却尊重势均力敌的对手。

　　“该我了！看好了，法师！”受了点伤的兽人气势却丝毫没有减弱。

　　在桑达拉施法的同时，他们脚下的土地像被重物敲开一般迅速龟裂，于此同时，巨大的旋风从头顶形成，它的目标正是桑达拉。桑达拉在摇晃的地面上几乎站不住脚，地面龟裂蹦出的碎石块不停击打着她。桑达拉一个闪现从一个凸起的石块上转移到了兽人的背后，又是一个火球术，直冲兽人的脊背，但与此同时，她虽然躲过了石块的攻击，躲过了旋风的席卷，却忽略了地面被灌注了闪电之力的能量场。那一刻，桑达拉感到脚底心传来剧痛，随后她发现自己全身布满了蓝色的闪电。痛楚很快蔓延了全身，她立刻给自己加了个防护盾，忍着剧痛，念出了“炼狱冲击”的咒语，那是一个伤害力极强的暴击法术，受到攻击的人不死也得重伤。

　　台下的菲利西亚看到台上漫天的火焰从空中如瀑布一般倾泻而下，不由大喊：桑达拉，你疯了了吗？”

　　下一刻，擂台成了火焰的炼狱，红色的火墙隔绝了他们的视线，擂台下一阵惊慌的喊声。随后，观众们惊异得发现擂台的地面被一圈一圈蓝色的闪电包围，渐渐有吞没火墙的趋势。

　　又是一阵惊呼声音，红色的火焰，蓝色的闪电交织在了一起，而兽人和桑达拉的身影完全淹没在了如风暴一般的能量场中。

　　“轰”得一声，火焰窜到高空，闪电劈裂了地面，这场火焰与雷电的撞击终于落下了帷幕。模糊的尘烟下，擂台一分为二，桑达拉的身体一动不动得躺在左边的擂台边缘，而兽人的身体趴在右边擂台的中间，他们的角斗两败俱伤。

　　“桑达拉！”菲利西亚大喊着，想要穿过拥挤的人群冲到前面。

　　这时，一道红色，一道黄色的光柱突然降临在两边的擂台上。红色的光柱中矗立着一个血精灵男子的身影，黄色的光柱中站立着一个人类男子的身影。

　　“是凯尔萨斯王子和罗宁大法师！”台下有眼尖的人认出了他们。

　　菲利西亚愣在了原地，她当然认得他们，没想到这场原本再普通不过的比赛竟然惊动了达拉然的高层法师。

　　菲利西亚继续奋力往前挤，但人群却渐渐散开，她一边往前奔，一边将目光移到了桑达拉身上，她努力压下脑海中不断冒出来的胡思乱想：桑达拉，你不能有事，这只是一场竞技场的角斗，你绝不会有事！

　　桑达拉却在此时挣扎着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