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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比东厂谁做大 ...

  •   “你问我西厂算是什么东西。”雨化田一甩袖:“东厂破不了的案我来破,东厂杀不了的人我来杀,东厂管不了的事我来管。一句话,东厂管不了的我要管,东厂管得了的我更要管!皇权特赦,先斩后奏。这!就是西厂!”

      黄绍忠跟在雨化田的身后,雨化田脚步沉稳。此时正是西厂做大的好机会,东厂算什么?他雨化田这么多年,想要的东西何止这么一点?

      谭鲁子附耳对雨化田说:“督主,素慧容已经走了。”

      雨化田脚步不停:“让她自己看着。”

      黄绍忠在一旁听的莫名其妙,又突然高兴的朝雨化田说:“大哥哥是要帮你做事吗?!阿忠也能去!”

      “还不用你。”雨化田坐上了马车。

      万贵妃急召他,也无非是些消失。可他必须去,不能不去。哪怕他坐到现在这个位置,也不过是个玩意。

      雨化田进了坤宁宫分正站着等宫女进去通报。万贵妃的爱犬从大门进来,慢悠悠的走向雨化田。雨化田抱起那只狗,正主到了——

      “心肝宝贝开心果。”

      “你过来。”

      宫女们为万贵妃撩起裙摆。让她躺卧在卧榻上,她一头金灿灿的发饰,如此看来。倒看不出她是个老女人了。

      雨化田朝她走去。

      “派你去西厂,让你掌管宫里大权,你何必去招惹东厂呢?”万贵妃挑起一块糕点:“你的职责是防范宫女背着我上皇上的龙床,干嘛要花心思和东厂那班奴才争权夺势。”

      “不如留在后宫,陪我玩哄我开心啊。”

      雨化田撩起万贵妃的长裙:“奴婢岂敢辜负贵妃娘娘的信重,宫里头的女人只要让皇上多看了一眼,都活不过第二天。”

      万贵妃被雨化田用花钗撩拨的口中喘息,身子不停向后缩。

      雨化田脱下万贵妃的绣鞋:“娘娘请放心,西厂决不允许宫中有人私怀龙种。”

      “前日我又发现有人暗结珠胎。”

      万贵妃抱住雨化田的肩膀,一脸恨意:“是谁自甘下贱,让男人白占便宜。”

      雨化田用花钗扫过万贵妃的脖子:“那四个賤人,有三个其实是跟侍卫有染,不管是不是龙种都是个麻烦,已经让我处决了。”

      “四个賤人。”万贵妃低头看着雨化田:“处决了三个,那还有一个呢!”

      “让她跑了。”雨化田挑弄着万贵妃敞开的领口:“她叫素慧容,已经派人出宫去灭口。”

      这天雨化田依旧是夜里才从万贵妃的床上起来。外间有人传他上了绣床,也并非是空穴来风。

      “大哥哥!”黄绍忠等在他的房间门口。他在此等了一夜,却依旧兴致高昂。像只咂舌的鹦鹉般说个不停:“你怎么这么久不来看我了!我有乖乖做事啊。”

      雨化田连敷衍他的心思都没了:“让开。”

      黄绍忠人傻,脑子转不过弯,依旧站在原地:“大哥哥,你别不告诉我。阿忠哪里不好了。”

      “让开。”雨化田一甩袖。黄绍忠毫无防范之意,竟被掌风推出十米之外。

      他欢天喜地的站起来,一抖身上的灰:“大哥哥你可真厉害!”

      雨化田克制着自己打死他的冲动,觉得心烦极了。便对黄绍忠说:“你是无事,我却没空陪你。”

      “大哥哥!你每次都去陪娘娘,不和阿忠玩,也不和阿忠亲亲。”黄绍忠拦在雨化田的身前,觉得自己万分委屈。

      雨化田终于忍不住了,他一掌劈向黄绍忠,竟是要取人性命的狠毒!

      黄绍忠凌空翻了个身,朝雨化田指责道:“你不愿意同我玩!你还打我!”

      雨化田站在原地,他没有说话,也不在乎黄绍忠在身边。视黄绍忠为无物般打开了房门,他并不希求荣华富贵,他要得也并非这些。权倾朝野,指鹿为马,方能偿他昔日所付。

      这半夜里,黄绍忠一个人被晾在门口。他吹了大半夜的冷风,又心不甘情不愿的蹲在墙角,抱着自己的膝盖,希望能暖和一点。他愿意这样守着“大哥哥”,能让他安心。

      黄绍忠是个健硕的青年,长的坚毅英俊,未出事之前不晓得赢了多少江湖少女的芳心。那时候他风流惯了,如今成了傻子,往日的恶习全都消失了。

      他吹着冷风和衣而睡,雨化田在房内感受到他的气息不曾离开,却也不担心,熄去灯烛入眠了。

      黄绍忠这夜睡的极不好,大概是冷风吹凉的缘故,他平日是不做梦的。这夜的梦却充满了血腥和杀戮。

      穿着太监朝服的人站在台子上一声令下,刽子手举刀,那里慢慢跪着二十一个人。随着那二十多把刀的挥下。那些夫人孩子们,无一例外人头落地。

      黄绍忠突然惊醒,不停的喘息,他的大脑混乱,头疼欲裂。每一刻都是疼痛的延伸,他简直想要撞墙去死了。他的眼前出现某些片段,出现某些人的身影,那些音容笑貌,和最后扭曲的五官,死不瞑目的双眼。他简直要发疯了!

      如此过了许久,到第二天拂晓的光芒散开,黄绍忠才慢慢平静下来。

      他开始思考一件事:我是谁?

      他记得外面的人叫他傻忠,“大哥哥”叫他阿忠。可人都是有名字的,有名有姓。按这个说法,他的姓该是什么?

      雨化田出了门,瞟了一眼蹲在墙角的黄绍忠,他昨夜也没睡好,脸色比平常更苍白无人色:“这时候你该做什么,别总跟着我。”

      黄绍忠不说话,他蹲在原地,不再紧跟痴缠着雨化田,他看着自己手,虎口长着老茧。他似乎记得自己以前用的是剑,他能想起以前这个词,却想不起以前的事了。

      “你站在这做什么?”马进良站在黄绍忠的身前,他身后跟着谭鲁子等一干西厂干部。

      谭鲁子的功夫不好,但好在忠心,地步不低,他低声说:“不过是个蠢蛋。哪里值得督主信任。”

      黄绍忠却突然站起来,不理谭鲁子的话,径直走向后头去了。

      留下谭鲁子心存疑惑:“他莫不是听得懂?”

      继学勇嗤笑一声:“看着也不像。”

      黄绍忠折断了那柄绣春刀,夺过一旁侍卫的佩剑,莫名其妙来了一句:“我不用刀,我是剑客。”

      他似乎思索良久,最后缓缓吐出三个字:“赵怀安——”

      谭鲁子与继学勇面面相觑。

      “他是恢复了?倒也不像啊!”谭鲁子对马进良说。

      马进良斜看了他一眼,他本身就有眼疾,看着真是不怎么平常:“他若真是恢复了,我第一个宰了他!”

      这一群人浩浩荡荡便走了,黄绍忠与马进良一处,谭鲁子一处,继学勇一处。赵通建宗一处。西厂这次下了血本,势要让赵怀安人头落地!

      她素慧容就是个引出赵怀安的引子。

      黄绍忠与马进良守在官道上,来往马车都是些商家家眷,还有些怀了孕的妇孺。

      “官爷!我们是良民啊!贱内怀了孕,经不起这般折腾!官爷!”青年男子跪在地上朝马进良磕头作揖,眼泪鼻涕流了满脸。他的妻子被侍卫们架着,捂着肚子不停的挣扎。

      马进良使了个颜色,就有侍卫举刀于众目睽睽之下刨开了孕妇的肚皮。那青年当场晕了过去,孕妇惨叫了两声也沉寂下去。

      刚刚成型的婴孩从刨开的口子里滑落下来,脐带还连着母体。却也死了。

      有些锦衣卫不忍的撇过头,他们见惯了血腥场景。这样的,却也见得极少。谁不是爹生娘养的?

      黄绍忠靠在一旁的柱子上假寐。他不愿意睁眼看,他现在是个有“思想”的人了,更多的时间是在想:我是谁?我以前是做什么的?我为什么在这?大哥哥为什么不愿意理我?

      “大档头,这是三档头那边的飞鸽传书。”小太监在马进良身边,将收到的信交给马进良。

      马进良垂眼一扫,用内力将纸条震碎,一拂长袍:“随我面见督主!”

      黄绍忠打了个哈欠,他还没能把事情像个清楚明白,这边又要走了。他翻身上马,往西边去。听见马进良朝他说:“你最好当你一辈子的傻子,可别有一天恢复。”

      黄绍忠不理马进良,他除了雨化田,是谁的话都不愿意听的。

      这时还是晴空万里,伴随着乌鸦的悲鸣,路旁的梧桐参差不齐,张牙舞爪的摆弄着身躯。草丛里的虫子夏蝉发出不规律的噪声

      雨化田收到飞鸽传书,面无表情的放置一旁。西厂的三档头,竟被一个无名小卒这般捉弄,实在是可笑至极。

      他嘴唇微张,赵怀安三个字被无声的吐了出来。

      挡住我路的人,唯死而已——
note作者有话说
第3章 比东厂谁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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