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Chapter 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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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垠的大地创造了万物，为了让那片遥不可及的青冥不觉得孤独。
Giotto仰起头直视那个嘲笑自己的人。
然而令对方惊讶的是，他的表情很淡然，无所畏惧又毫不惊异。这双金色的眸子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望向自己的时候这么冷静的，既不显得生疏，又不显得亲密。
“D,你来这里干什么？”
可惜你的声音出卖了你。你很难过，我听得出来。Spade没有多余的话：“我要带你走。”
“去哪里？”
“哪里都好，只要离开这里。”
这场对白像是排练了多年，两个人的对话都是如此的不假思索。
Giotto沉默了许久，他蓦然伸手打翻了Spade手中的伞，雨水少了伞的阻碍立即顺势下落，层层交叠的水帘似乎要填满了两人之间不到一步宽的距离。
“我觉得你应该清醒一下，雾守大人。”Giotto上前一步，凝视眼前那个比自己略高，被雨水模糊了的人影。
Spade微微眯起了双眼，雨水让他有些看不清Giotto的表情。但他知道，那种讽刺的语气，显然Giotto已经有些恼怒了。“我一直都很清醒，首领大人。”他回敬道，毫无预兆的拉起Giotto的手臂，将整个人拽到自己怀里：“不清醒的是你，他已经死了。”
当生根在土地里的娇嫩花朵保持自己的芳菲不过须臾，漫长的时间才会幻化成线，微缩成点，天空才发觉曾经那样漫长的时间，而如今在自己的脑海里却是白驹过隙，忽然而已。
天空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也有一天也永远听不到了大地的回应。
世界已经是白茫茫的一片，一切通通都淹没在雨里想要融化一样，全部都消失了。和那个人一起。
良久，Giotto被雨淋的脸有些苍白，他缓缓开口道：“Demon，我懂你的意思。”
Spade没有说话，静静的看着他在等待下文。
“我的心情和你一样，而且，”Giotto从容的拿出一块金色的怀表，眼神愈发柔软。“永远都不会变。”
“但我决心要守护这里。”他熟练的将表链打开，双手环过Spade的脖颈，将怀表戴在他胸前。
Giotto最后一眼望向Spade，转身像是毫无留恋的走向了更远的地方。Spade的目光一直停留在那个人逐渐远去的方向，始终说不出一句话，颤抖不止的手打开那块无法躲避雨水的怀表。
精密的零件淹没在水里，时间当然便永远的停留在了它第一次被打开的时候。
正如Giotto后来所说的那样，Demon的时间，也许就停留在了那个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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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风吹过少年栗色的发梢,他满脸倦容的趴在一本打开的书上，睡得安详。一边的红发少年停止了阅读，望着他睡得若无旁人的样子，无奈的笑了笑。二人坐在图书馆靠窗的位置，树枝上时不时的传来清脆的鸟鸣。
“纲吉君，醒醒。”炎真轻轻推了推他。
纲吉揉着惺忪的双眼，随意的打了一个哈欠。
“啊…真是太抱歉了！”注意到自己的失态，纲吉连忙说。“刚刚做了好长一个梦…”
“是么。怎样的梦？”炎真一边询问道，一边整理摊了一桌的，杂乱的书籍。
“好像梦见Primo了，还有初代西蒙…“纲吉拖着脑袋思考状，片刻后沮丧地说：“不行，头好痛，想不起来…”
炎真将书放回书架。刚刚他们站在这间屋子的外面，却没有发现小小的钥匙就在锁眼里没有拔出来。进来之后，这间屋子只有一个书架和两张方桌，剩下的空间被一个巨大的会议桌几乎占满。书架上一排清一色的棕色硬皮书，封面没有书名，也无法借此辨别正反。只有打开才知道，这里记录着彭格列的所有历史，以及所有首领的传记。
回到总部的时候，已经将近中午了。阳光愈来愈强，照得人睁不开眼睛。纲吉正在留炎真一起去吃午餐，这其实也不全是自己的本意，但是根据意大利的风俗，作为主人是应该热情好客的。虽然他是很想和炎真多待一会儿，但不是以双方家族BOSS这种身份。
可是Reborn一定又要催着自己工作。一想起工作，纲吉就觉得一阵头痛，太阳穴那里传来一阵阵的感觉，不轻不重的，却有点想让人崩溃。
“纲吉君，你怎么了？”注意到纲吉脸色有些不对劲，坐在圆形餐桌旁的炎真关切问道。
纲吉无意间看到他切牛排时娴熟的动作，不禁又联想到他曾经和自己一样用不惯刀叉，和现在真的差好远。五年这样一段不长不短的时间，原来可以这样改变一个人。
“纲君？”
“啊…”纲吉这才反应过来，冲炎真抱歉的笑了笑。“对不起，刚刚走神了。你在问什么？”
“没什么…工作很累也要注意身体。”
炎真停顿了一下，看见纲吉面前丝毫没有动的食物，悄悄问道：“需要帮忙么？”说着指了指那块冒着热气的牛排。
“呃？不不…不用了。”纲吉笑着说，一边握着银色的餐具准备开始分割这块牛排。可是没过多久，他的动作以一个僵硬的姿势停在了那里。
只能说这块肉相当顽固，并不是自己的技术不好。
正当他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时候，听到旁边的刀叉似乎被放下。接着纲吉就感到身后多了一股炙热的温度，带着些许青草一样的味道，还没有等他去细闻，快要抽筋的手掌被另一双和自己极其相似的双手握住。
“其实我也很不熟练，但是…应该可以对付它。”
纲吉任由自己的手被操纵着，正如他任由记忆在他的脑海里，犹如墨水般的扩散。一点一点的想起，那种让他留恋的冰凉。
那时候，他刚刚搬来意大利，来到这个叫做西西里岛的陌生地方。他没有来得及去看记录着胜利的君士坦丁凯旋门，也没有到古罗马广场寻找艺术家的灵感，触摸千年之前的华丽，听某个人讲历史在这里留下的璀璨。
某个晚上他还在对着空空如也的盘子，把玩着不会作为吃饭工具使用的刀叉，然后想象着第二天如何面对Reborn。一双骨节分明的手就是这样出现在自己的目光下。那时候骸取下了黑色的手套，雾之戒在暖色的灯光下泛着柔和的蓝光。骸抬起纲吉的手腕，在他耳边很近的距离说：“现在你来试试好了。”
他站在自己身后，从来不会有一股明显的热量，就好像没有体温一样。
大概是复仇者那里太冷了吧。
“彭格列，经常练习才会熟练。那么，我们还会再见的。”
他回头的时候，骸已经不见了。在迷雾缭绕里，他才明白自己有多想念那个人。雾气像一缕缕丝线，在空气里勾勒出一道道轨迹，由重到轻，由深转浅，在消失的地方乘风旋转，画上终止的句号。
“下次出现的时候，要站在人前打招呼啊，骸。”他失落的说。
“BOSS？”拥有紫色眼睛的女孩无辜的望着自言自语的纲吉，有点不知所措。“没事吧？”
“没事，库洛姆。”纲吉放松语气笑道，转身拿起刀叉。“帮我谢谢他。”
“骸大人…没有对您说什么吗？”
纲吉学着六道骸刚才的样子，握住了刀柄。“诶？说什么？”
“是这样啊…”库洛姆低头像是思考了一会儿，“BOSS……”
他疑惑的望着库洛姆欲言又止的样子，体贴地说：“库洛姆，就算不想说也没有关系的。”
“BOSS不想知道么？”她看到纲吉那种熟悉的笑容，一直以来，这个人都是这么纵容自己。
“当然想了。”纲吉有点不好意思的诚实回答。“你告诉我的话，会很高兴。但是…说不说都由你决定。”
之后他才得知，六道骸被释放出来了。这消息却不是他亲口告诉自己的。
这一顿饭纲吉什么也没有吃。也不仅仅是因为没有胃口。他的头痛得愈发频繁了，坐在靠椅上想偷会儿懒。许多女佣和仆人在利索的收拾东西。模糊间忽然看见有黑色正装的人走进来，纲吉无力的抬起原本用手支撑的沉重的头部。
“BOSS。”那人带着墨镜，一身笔挺的正装，标准的黑手党模样。
他不禁皱眉，有种不好的预感。这种装束的人，平时不应该出现在这里，还有胸前那枚银色的五角星来看，十有八九是彭格列前线基地派来的。
一定有什么事情发生了。还没有来得及细想，那人接下来的话让纲吉清醒了大半。
“一个负责运送枪支的Capo，死在刚运来的军火车旁边，场面很可疑。”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Chapter 9
